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他没有回头,正往前走着,眼看他的身影就要隐在树杆浓荫之中了,他们没有停住脚,一眼也没有朝我看,只是一步步往树林里走。
要象知道我会跟上。
我如果想知道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只能跟上。
既使前边是一个极大的陷阱。
我不知道李泽毓为什么会出现,照道理来说,他应该忙得很,我们虽住在偏避的小镇,但他的消息还是不停地传了进来,他被百姓称为最英明的君王,他减赋税,修水利,均田免粮,左邻右舍的人没有不称赞他的好。
他的前边,已经没有阻碍,晋国的贵族个个儿安份守纪,不敢多言,而楚国的楚博因为内乱也顾不上来攻打晋国,晋国在他的带领之下,迅速成为最繁华平和的国家
我跟着他们往前走,他们的身影在树林子里显现,一下子出现,一下子又消失了,他们似在等着我一般,走得不快,也不慢。
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知道李泽毓带我去的,不会是个好地方,但此时,我却有些害怕,怕把李泽毓一下子惹恼了,那么,我便再也不知道真相,再也不知道铁匠铺的,到底是不是师傅,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树林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虫鸣,就只能听见脚步声沙沙作响,一前一向,他们没有使上轻功,我也没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树林里弥漫了浓雾,他们的身影有些模糊了,我生怕走丢了他们,向前紧走几步,哪知李泽毓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我们之间的距离便缩短了许多,我的鼻子差点碰上了他的后背。
他转过头来,微微地笑,笑容在月色照耀之下,有些苦意:“月牙儿,如果没发生这么多事,如果我们自始至终都象在晋王宫一样,你现在记挂着的,会是我么?”
他的眼眸似是蒙上了层浓雾,雾开雾合,如有水汽凝聚。
“说这些干什么?”我道,“应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李泽毓叹了口气:“我却宁愿回到从前。”
他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你不是说有方法验出师傅么?”
他的叹息在静静的树林子里传出老远,他继续往前,这一次,脚步加快了许多,他没有朝后望,向前走着。
我感觉这一次再遇李泽毓,他又变化了不少,比以往更为沉稳,脸上的神色更为坚毅,可他的眉角,已经染了风霜,象刀子雕刻上去的一样。
他的眉头老是微微皱着,不象以前,眉头还有舒展的时侯。
他越来越变成了一个我弄不懂的人。
他的身影往前,在雾色开合之间,似要隐在林子里了,我停下了脚,道:“你有什么要求,便说罢。”
李泽毓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笑了起来:“月牙儿,你的胆子这么小?连往前走都不敢?”
他说完这句之后,继续向前走,衣衫拂起了薄薄的晨雾,雾气闭合之间,眼看要失去他们的踪影了,我一急,急冲了过去,大声道:“你别走”
雾越来越浓了,浓得伸出五指都看不见。
我忽地明白,我又遇上了这种情形,是有人在布阵,想把我困在这雾中?
我听到风声,在浓雾之中,衣袂飘起的声音,我知道,我不能让李泽毓走掉,也许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所以,我直向那里冲了过去,紧接着,便感觉身上一紧,有网状物从天而降,将我网住,我挥刀出去,便听见了刀子砍在网上的撞击之声。
那张网越勒越紧,紧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在网里挣扎,越挣扎越紧,这种网,是用上好的蛟筋制成,我砍不断,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停止了挣扎,那网才不再收紧,紧接着,雾也慢慢消散,李泽毓在雾中朝我走了来,来到我的跟前,眉头微微皱着:“要想知道你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死了便成了”
他说着这话,语气发苦,我才发现,他的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却衬得他更添几分威严和冷峻。
我想起以往,他的杀戮决断,想起他豪不犹豫地设计杀了那对他最好的青瑰他真会杀了我。
他从腰间拔出刀来,是一把细长的泛着蓝光的刀,他将刀扬起,直直地落了下来,我看得出他的落刀之处,正是我的脖颈,不偏不倚。
这是我自动要掉进的陷阱,所以,被他所杀,我倒是无怨无悔。
我忽地发觉,我从来没有了解过李泽毓,不了解他为何可以那般地下得了狠手,比我这位当杀手的更擅长杀人,也不了解他为赢得那宝座,为何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象他这样的人,不被感情所左右的,才能成功。
我闭上了眼,心底有些遗憾,我到底还是不知道师傅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打紧,到了黄泉,我就会明白的了。
刀是柳叶刀,细长如毒蛇,剑尖如毒蛇吐芯一般朝我直刺了过来。
我听到了衣衫被划破的声音,剑尖刺在皮肤上,微微刺痛。
可只有刺痛而已,剑尖便凝止不动他会手下留情我抬起头来,看见有人握住了李泽毓的手腕,一动不动,身上的粗布衣服微微飘动。
“不要杀她!”他声音沉沉的。
是师傅。
我的眼泪夺框而出,此时,我才明白,他便是他,从来没有变过。
那把柳叶长刀收了回去,李泽毓叹了口气,转身朝他:“只有她遇到了危险,你才肯出来承认,你就是左清秋?”
师傅脸上现了些迷惑:“我是左清秋?不,我不姓左,我是富牛。”
李泽毓道:“你既不是左清秋,是富牛,要向别的姑娘提亲了,那么,她便不关你什么事了,我要杀她,你凭什么拦阻?”
师傅的表情痛苦,捧着头蹲了下去,不停地砸着自己的脑袋:“我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李泽毓慢慢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困住我的那张网松了,我从网里掉了出来,堪堪站好,便被李泽毓一把搂住,他道:“她既和你没关系,我也不杀她的,我便娶了她做我的夫人,你看,好不好?”
我死命地挣扎,想挣脱他,可他却搂得紧紧的。
师傅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挣扎之色,他定定地望着我:“不,她不会开心的,她不想变为笼中雀”
李泽毓松开了我,我向后退了几步,离他有多远就多远,可抬头之间,却望清了他脸上微微带着的怅惘和痛苦,不由怔了怔。
他那样的神情不过瞬间,便又恢复成了一如既往的坚毅,他道:“月牙儿,你放心,我已请人给他疹治过了,他只是暂时失忆而已,针灸之后,便会慢慢地回复记忆的。”
我喜道:“是真的?他真是师傅?他会回复记忆?他还会象以前一样”
李泽毓道:“你可真傻,他若不是左清秋,又会是谁?他若是那富牛,又岂会不顾不切地冲了上来救你?”
他的语气低低沉沉的,脸上的神情那般的无奈,带着些苦意,我看着,不知道怎么的,我见了也有些不好受,道:“谢谢你。”
李泽毓脸上的笑更添了几分苦意,“月牙儿,我真不想听你说这句话。”
他直盯盯地望定了我,象是要把我的容貌嵌进他的眼眸当中一般,让我极为不自在,只得垂了头:“我代师傅谢谢你。”
我扶起了师傅,这一次,他没有再抗拒,只是侧了头望我,眼底有些迷惑,嘴里喃喃地道:“左清秋?”
李泽毓道:“你们就在这屋子里住下去吧,等他全都记起来了再走。”
我道:“那你呢?”
李泽毓道:“我会派人守在这里,直到你们离开至于我”他嘴角又现了微微的苦笑,“宫里事多,又正逢大选,立中宫,我得回去”
大选?立中宫?
我一下子高兴了起来,连连点头,“那行,那行,你忙去吧,师傅好了,你也不用派人守着了”
李泽毓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就往林子里走去,我看得清楚,树梢之处,有黑衣影子接二连三地纵身跟着。
他到了哪儿,都是前呼后拥,但他离开的背影,我总觉有几分萧瑟。
他把那瘸了脚的护卫留了下来,还派来了御医,替师傅诊看,师傅慢慢想起了一切,只是我始终弄不明白,为何师傅吃小龙虾会起红疹,而回复记忆之后,却是一切正常?
(网络版结局和实体版结局不同,实体版最后结局是李泽毓与女主在一起,不喜欢这个结局的,可以去看实体版的书,各大书店二月上市。)
第206章 李泽毓的番外()
我叫三条,是一个不会哭的孩子,自小,便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的爹爹是个铁匠,我便在围着打铁炉子转,看着炉火里燃烧的火,听着爹爹一声一声地挥动着手里的铁捶,想着,我长大以后,也要开好大好大一个铁匠铺子,成为象爹爹一样那样的铁匠,四邻八乡的铁器都由我来打。
爹爹说了,手艺精通,自会有人上门来、生意就多。
许多年过去了,爹爹的面容都已磨糊,但这句话,却一直深藏在我的脑海里,永不能忘。
我记得,那个时侯,我四岁。
村子里的黑丫头时常跑了过来找我来玩,总粘住我,说我长得好看,又和她的名字一样,只是后面那个字不同。
让村子里的其它小孩嘲笑,说她长大了是不是想嫁给我,当我的新娘?
我不明白新娘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明白,但我不喜欢村子里的人脸上的笑,所以,老躲着她。
可她总能找得到我,无论我躲到哪里。
财哥是村长收养的义子,老想让爹爹给他打一柄小剑,所以也常来。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小的时侯,就有了记忆?
永远都不能磨灭的记忆?
我记得那日的前几日,一连下了好几场雨,财哥说林子里长了许多的磨菇,带着我们去摘磨茹,我去哪里,黑丫头总是跟着的,财哥没有办法,只有将她也带着,我想着,摘些磨菇回来,爹爹定会很高兴,会用他的大手掌摸摸我的头,就会对我笑的。
林子里果然很多的磨菇,很多很多,我用衣兜兜着,捡了许多的磨菇回去,黑丫也捡了许多,走出林子的时侯,我便看到了村子里冲天的火光不停地冒了出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爹爹打铁的时侯,一不小心,火星子溅在草垛上,把草垛点燃了?
爹爹是不是会很生气?不过不要紧的,爹爹看了我衣兜里装的磨菇,就不会生气了,我拔了脚就往村子里跑。
财哥和黑丫在后头跟着,一直走到了村头,我们是从小路回家的,那条路上,两边长了齐腰的草,把我们的身子全都遮挡,我记得,我们一边走,黑丫则拉着我的衣襟,不停地道:“小哥哥,小哥哥,我的磨菇也给你,你以后都和我玩,不要不理我,好吧?”
我看着她衣兜里的磨菇,又看了看我的,想想爹爹高大的身子,很大的胃,便勉为其难点了点头陪她玩两三天,再躲着她,她也不记得磨菇这回事了。
她脸上露出笑来,跑了上前,把衣兜里的磨菇倒进了我的衣兜里倒进来的不止是磨菇,还有一个人头,正好落在了我的衣兜里,直瞪瞪地望我望着,我感觉脸上有液体扑头盖脸倒了下来,黑丫儿在尖叫,却一下子被财哥捂住了嘴。
他拉住了我:“别出声!”
我一松手,那人头就滚在地上,脸上凝固着惊诧之色。
财哥用衣襟帮我擦着脸上的鲜血,道:“村子里出事了,咱们不能回去,
财哥脸色大变,
带着我和黑丫头一手搂着我,一手搂着黑丫头,躲在杂草丛中,外边,到处是骑着马身穿盔甲的兵士,他们手里的长刀扬起,刀光一落,便是一个人头落地,地上全是鲜血,到处都是村人的惨叫,我看见黑丫的父母倒在了田垅间黑丫儿呜呜咽地哭着,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往爹娘那边跑,被财哥一把拉住。
我没有叫,也不会哭,只是怔怔地跟着财哥,他走到哪儿,我便跟到哪儿,我们不敢走进村子里,财哥就带着我们在林子里乱走,也不知走了多久,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那座铜桥边上。
财哥道:“那些是官兵,发现不见了人,肯定是要来捉我们的,我们得找个地方藏好才行。”
我们便度过了这铜桥,转来转去的,在深山里迷了路,却找到了这间隐在山崖后的屋子。
屋子里没有人,也没有吃的,却藏了许多许多的书,除了财哥之外,我们都不识字,黑丫身上很冷,便想着把这些书烧了取暖,但最终因为身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