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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公主戏君侯-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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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无一处不美,但这幅图画现在给我的感觉,比刚刚在山谷四面被狼群围着时好不了多少。

    “夫人这破狼谷也没多大的地方,丈量起来,也不知道容不容得下外边大军二十万双脚?”李泽毓拿着那木碗慢慢地转着,碗里的酒漾在银镶边缘,一下又一下。

    阿史那梅笑得更为和煦:“那我倒真没有试过,不如请他们进来试试?只是他们进来之时,能不能驻得满,只怕晋太子殿下和您这位侍从都看不见了。”她的眼神晃晃悠悠地朝我这边荡了过来,“不过留她几日,殿下这都舍不得?”

    我终于弄明白了她的意思了,两个人又是烤肉又是大军的脚的,讨论的对象原来是我啊,我紧张地望着李泽毓的后脑勺,生怕他说出谷内温暖如春,我在这里留上几日会吃饱喝足,养得白胖肥美之类的话。

    他的头脑勺侧了侧,眼角余光朝我这边一扫,“黑鸦军从来没有把队友单独留下来的习惯。”

    我松了一口气,站在我身边一同侍候的那位侍女身形一动,便贴住了我,等我省起,就觉得有一尖利之物抵到了我的腰间,她把我拉着,直往后退,四周侍女齐聚而上,把李泽毓团团围住,我和他隔得越来越远,开始还看见他的头顶,到后来,便只看得见他坐着的椅背上的西番莲花纹了。

    “夫人这是做什么?”李泽毓隐含怒意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的手臂被那两个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侍女夹得生疼生疼,更兼身后那一位用把刀在腰间抵着,我想了千万种脱身的方法,比如说缩骨功啊什么的,全用不上。

    “就想留她下来住几日而已,殿下可以走了只是殿下别忘了答应的事我这里米粮虽然充足,可不养闲人,今年祭火神的人还没有着落呢。”

    从我这边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得清楚,阿史那梅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略略有个酒窝,虽被侍女们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由自主地想,这位夫人年轻的时侯,会是怎么样的绝代风华?

    “是么?”他微微的笑,站起身来,站起来的时候,他比她们高了一个头,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似是无意般扫在帐内人的脸上,四下里鸦雀无声,烛火与月光同时照在他的脸上,半是清冷半是浓烈,忽地,他便动了,手里的碗打着旋儿的扬起,直飞向四周围围着的侍女脸上,刀剑相击声接连不断,待得那声音平熄止歇,他拉住了我的手,侍女们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捂着肩膀腰间。

    阿史那梅坐在檀香宝椅之上似笑非笑,“殿下这是要毁约吗?”

第34章 相握() 
李泽毓握着我的手,微微扬高,他棕色的手指和我略有些苍白的手指交互相缠,衬着他拇指上镶了老坑玻璃种的精铁扳指,如浇铸在了一起,“我们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

    我的衫袖滑下了手肘,有冷风拂过,露在外边的肌肤便一片冰凉,但有热力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四处漫延,使我如被暖水包裹,他的侧脸,被帐内的烛火照得氤氲,下巴却是冷如青岩,眼眸暗暗,映在他另一支拿着的剑上,清冷冰凉。

    阿史那梅走下了宝椅,长毛地毡盛开的西番莲花在她足底缓缓而开,她望着我们,眼底似有笑意,又似没有,停驻在我们相握的手腕上,“那么,只有留两位在这里住上几天了。”

    她的眼神让我一哆嗦,想缩回手来,夺了两夺,从李泽毓手里夺不回来,却使那早已破了的衣袖直滑下了手肘,露出了我被师傅疗伤之时那未好的累累伤疤。

    我忙用另一只手扶住衣袖往上拉,想要盖住那伤疤,但不知何时被树枝划破的衣袖早已不能摭挡,我抬起脚就往李泽毓的脚背上踩了下去,他一怔,松开了我的手,我把衣袖拉拉好,抬起头来,才发现李泽毓的眼神很受伤。

    师傅说我,有时候我是一头白眼狼,翻转肚皮就不认恩人这是在他给我摆弄骨头治伤之后,我冷不防咬了他两口,从此以后,他给我治伤总戴着白金手套时说的话。

    我想向他解释,有的时候,我很内向,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未免会做出些伤害人的事来,我这么做,其实是不想让人见到这个一个脸上光洁如新的人,内里其实伤痕遍布,比如说一个皮光肉滑的苹果,总不想让人知道里边已经坏成了棉絮。

    可他却转过了头去。

    我正思摸着怎么样表达歉意,冷不防的,我的手又被人拉了起来,衣袖直卷上了手肘,我大怒,连夺两夺,转过身就踢了过去,踢在了实处,可那人一动不动,手腕处勒着的手指冰冷沁凉,我抬头望去,吓了一大跳,那人却是阿史那梅。

    这一脚踢得我魂飞魄散。

    “夫人,我不是特意要踢你的,我原本想着踢头狼”我看了看她沉如水的脸色,“或是猪来着”。

    她不听我解释,勒着我的手腕,使我的手腕生疼生疼,眼底有光华流动依我看来,那是凶光。

    我想夺回自己的手腕,却又不敢,我这人很识时务的,对真正的恶人有一种天生的胆寒,对我来说,阿史那梅比李泽毓可阴冷多了。

    “这手肘上的伤疤是哪里来的!”她的声音如刀子划破毡帐。

    她望着我,眼底有暗红之色,脸色凝止僵化,一动不动,看在我的眼底,实有些害怕,我觉着自己的嘴唇在哆嗦,“这个,是师傅治伤时弄的?旺财那头狮子不小心咬的?在山坡上滑下来时弄的”我望着她越发阴沉的脸色,“要不,是人贩子”

    不过是个叶形的伤疤而已,我怎么知道什么时侯弄的?

    烛光之下,她眼底的光华转成了两行清泪,沿着她光滑的面颊往下滴,她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我松了一下气,把手腕活动了一下,可还没来得及把衣袖拉好,她拢我入怀,我的面颊撞在了她刺绣的衣饰之上,酥麻刺痒,她耳饰上的冰玉贴在我的脸上,沁入心底,她低声咕哝着我听不懂的话,我茫然四顾,四周围的侍女脸上有惊诧之色,有一个领头的侍女迟疑着上前,又和她咕哝了好大一通我听不懂的话,她揽我揽得那么紧,我挣不开,把脸转向李泽毓,他微垂着脸,刀削一般的面颊隐在暗影里,敞开的帐顶月色清辉撒下,使他的脸只余清冷。

    我有些害怕,心底陡起了一股凉意,却不知这股凉意从何而来。

    阿史那梅咕哝了一大通我听不懂的话之后,终于放开了我,她脸上的泪水已将她脸上的妆容化开了,“我的儿,终于找到你了。”

    这句话,对我来说,可比刚刚我踢了她一脚踢实了更让人魂飞魄散。

    她莫非发了癔症,脑袋被狼咬了,我刚刚踢的不是她的大腿是她的头?

    我拔脚就想跑,可跑不了,我的手腕又被她握得牢实,而且两个手腕都被握了,她神情激动,而且激动得不得了:“自你被你父王派人抢走之后,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了你。”

    我想向她解释,我的出身不太好,和父王扯不上关系,我的出身之处,是人贩子的铁笼子

    可她脸上纵横交错的眼泪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心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出身不明,所以人人都想趁着我糊里糊涂的时侯栽个出身给我,捡现成便宜?好骗人养老?

    我勉强地笑了笑,“夫人,您认错人了。”

    她又激动了:“不,我没有认错,你手肘上的这个记号,是我亲手用钗子烙上去的。”

    她从头顶上拔下一个鎏金累丝镶宝玉的钗子,钗子是一片叶子的形状,边缘有规整匀实的小卷草纹样。

    我看着那钗子,认真地告诉她:“夫人,您真的弄错了,您看您这钗子的形状,比我身上的伤疤小了许多,我这伤疤,是师傅手艺不好,替我治伤的时候失手弄出来的。”

    “没错,就是它,你出生之时,知道了有人要来抢你,我烧红了这根钗子,在你身上烙下了这个印子,连夜将你送走,哪知道半路上还是被人劫走了,隔了这么多年,你已经长大了,这疤痕当然也会大,凤儿,你是我的凤儿。”

    她刚刚擦干净的面颊又被眼泪糊成了一片。

    我更认真了:“夫人,您烧红了这钗子来烙这个印子,那么这钗子还完好无损?中央的宝石没有碎裂?”

    她向我解释:“这钗子我后来让人重镶过了”

    我道:“那这钗子就不是原来的钗子了,既不是原来的钗子,手肘上的疤痕又岂能对得上?疤痕也就不是原来的疤痕”

    我一翻严密的逻辑推理让她很崩溃:“关键不是这钗子,关键是你的确是我的凤儿”

    人一甘认了死理,就没有什么好劝的了,怎么解释讲道理她也不听,死都认定我是她的凤儿,从白天到夜晚讲了一整天,把她的凤儿刚出生时的眉毛眼睛鼻子等等讲了一个遍,每讲一种,就把视线移到我的脸上,感慨,虽则你长大了,却一点儿没变,瞧这眉毛,瞧这眼睛,她告诉我,我原来的名字叫楚凤月。

    这不,我又多出一个名字来了?

    我其实很想问她,既然没变,咱们初一见面,你认不出来,你还赶了狼来咬我?

    可再怎么说,她也不听,她是一个认死理的人,最关键的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实在饿惨了,面前摆放的美味佳肴,吃了再说。

    我们的处境,当然不象刚刚那样子了,金帐里的桌椅被重新摆放好,菜肴重上了上来,我也不站在李泽毓身后了,被奉为佳宾,我一边听着她把我全身上下都品评了一番,把长大之后与出生之时的相似性一一述说,一边用嘴把桌上的菜肴全都品尝了一番,将这里的菜肴和李泽毓军中的菜肴反复对比。

    接下来,我饱了,饱了之后,便有些犯困,再加上她说的话引不起我的同感,她激动的眼神也引不了我的激动,她热泪盈眶,我百无聊奈,于是,我又睡着了。

    朦胧之中,我被人抱起,放进一大堆柔软的皮毛之中,温暖舒适包围了我,我揽了揽枕头,在上面蹭了蹭,睡得死沉死沉。

    一般我睡着之后,梦中有好几次都有人在耳边窃窃而语,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所以,这一次我也等着这个梦,等待着它再次发生,可这一次,却没有发生,四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儿声息也没有,于是我真睡着了,睡得死沉死沉,沉得直往棉被下坠了下去,坠着坠着忽地,我真往下直掉了下去睁开眼来,就见到面前有一张脸,眉清目秀,漆黑的长发衬着蓝色缎带垂落,划过我的面颊,一双眼的眼角微微上挑,一眨动,便如有桃花从眼角四溢而出,这是一个陌生人,且是一个长得好看的陌生年青人,我吓得身躯直往后移,才发现自己早跌到了床下。

    他拉着我的手腕,一缕长发飘在额前,他微一甩,那长发便拂过耳边到了脑顶,再滑了下来,“阁主,属下没有办法,怎么叫您,您都不醒。”

    我吓了一跳,又听着声音熟悉,指着他道:“你,你,你”

    他微微地笑,“不错,我是叶萧。”又默默地望了我一眼,“阁主,最近这些日子,属下好不容易恢复了原来容貌,阁主,您看看,您对我还有印象吗?”

    我死命地想要甩开他的手,跳起来,“你又来干什么?”

    他有些沮丧:“阁主,我知道你怪我把你推下高台,但我这也是心急的”他把脸凑到我的在前,“您真的对我一点儿映象都没有了?”他再道,“酥油饼子,梅花形状的叶片儿,叶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奇道:“你肚子饿了?”

    他脸色沮丧了,怔怔站在我面前半晌,忽又展开笑脸,“不怕,阁主,你终有一日会想起我来的。”

    我惊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心道如果有这么个人整天地跟在身边,那我岂不是连觉都睡不好?

    我忙道:“刘德全”我看了看他俊美的脸,“叶萧,你也不用老跟着我,你还有一把事要做,比如说你那些夫人,你那些手下,都要靠你养活”

    他噙了满眼的泪,“阁主,属下好久没有听到您这么亲切的关怀了。”

    “所以,你先去忙吧,绮凤阁需要你我恢复了记忆,自会去找你。”我道。

    他语气急迫,“阁主什么时候记起来?阁主是不是已经记起来了?”

    我含含糊糊,“你别着急,该记起来的时侯,自然就记起来了。”

    他脸色疑虑,“阁主,你是不是不愿意走?”

    我忙道:“哪会?”

    他在我面前踱了两步,停在我身侧,语气忽地转急,“阁主,你是不是不舍得李泽毓,所以不愿意回绮凤阁?”我张口结舌,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接着道,“阁主,你把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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