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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说得好,咱们世子,有人说他白日宣淫,酒池肉林,依老奴看,他们这是弄错了对象,把博望侯当成世子了,谁叫他老是粘着咱们世子?
总之,在我的映象之中,晋王是较为奇怪一个人,他只有一个儿子李泽毓,李泽毓在外边替他打仗,他还对他那么不好,老给他吃苦头,不给派粮食,这便是人们常说的,爱孩子便要经常给他几棒子么?
李泽毓回到幽州之后,远没有在外边带兵打仗时那么意气风发,整个人都沉郁了许多,也是因为他老子侍他不好?
而且我感觉得出来,他不喜欢去晋王宫,每一次去,回来的时侯,都皱着眉头。
隔了几日,天气微微转暖,又落了一场小雨,把蒙尘的幽州城洗了个透亮,所以我睡了一个好觉,睡得正香,便听到耳边有狮吼之声,还有人拼命拉扯着我的头发,睁开眼一看,便看见了李宗睿笑嘻嘻的脸,我一声大叫,一拳就向他挥了去,他被我挥拳挥多了,形成了反射,一偏头便躲过了,他看我又要挥拳,忙摇着双手道:“你先别打,先别打,你看看这是谁?”
我抬眼一看,旺财身穿了一件做工精美的马甲衫子,蹲在地上,向我直甩头,它一甩头,我便看清了它脑后结得整整齐齐的上百根小鞭子,难怪我老感觉旺财的头今天怎么小了一号了
“你看看,它的发型漂亮吧,是我请宫里最擅长梳髻的嬷嬷梳的,衣服漂亮吧,你看看那绣工,精美吧,数十位绣娘绣了好多天才绣好,经过我这么一打扮,你瞧瞧,旺财便由一位山林野狮变成了高贵的狮王,所以说,人要衣装,狮也要衣装”
旺财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吼声李宗睿一晃,躲在了我的身后。
我奇怪,“咦,它怎么会让你这么摆弄?”
李宗睿在我身后道:“那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幸亏有其主必有其兽,你喜欢吃东西,它也喜欢,我在御花园里捉了只仙鹤,让御厨烤好了给它,它一时忍不住,就吃了,仙鹤里面加了些料,它就睡倒了说起来,旺财天生就有高贵血统,喜欢吃熟肉,所以,它天生就应该住在府里,而不是山上。”
我慢吞吞地道:“熟肉只不过是它的爱好,生肉它更喜欢,尤其养得粉嫩滋润的。”
旺财向前走了两步,两只眼死死盯在我身后。
李宗睿拉着我的衣袖把整个人全藏在后边,颤抖着道:“我这不是为了它好吗?它一个人在山林,多么空虚,寂寞,如此一来,可以来府里,享受美食,你看它现在的样儿,多象只宠物狮子狗大型的咱们可以把留在府里。”
我上前拍了拍旺财的脑,还好它吃得较饱,脾气不大,虽然没有行动,但它拿眼死死地盯住李宗睿,他走到哪儿,它便盯到哪儿,李宗睿差点把我的袖子给拉破了,直哆嗦,还直指着它,“你得向它解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它好。”
我一扯袖子,把袖子从他手里拉了出来,离他远了一步,旺财便向他逼近两步,他哇哇大叫:“你不能这么对我”又冲过来把我的袖子扯住,“对了,月牙儿,今日我来,还有正事儿呢,可不能壮志未酬身先死”
我斜着眼望他,扯了扯衣袖,没扯出来,只得罢了,“府上又身添了教书师傅吧,都出口成章了。“
他道:“我今日这么早来,又花了大力气给旺财打扮,其原因之一,就是奉了老太后的懿旨,想请你进宫一趟连同旺财”
旺财很配合地吧嗒吧嗒嘴。
他哭丧着脸道:“我真长得粉嫩滋润么?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补品了。”
我前后一联想,知道了原因,“你给旺财吃的仙鹤,是宫里某位贵人的宠物?”
李宗睿咳了一声,仰头望着屋顶半晌,“谁知道刘贵妃那个泼婆娘这么厉害,跑到老太后那里一哭二闹三上吊,说这仙鹤是专从观音庙里请来的,是求子用的,我弄死了她的仙鹤,是图谋不轨,其心可诛惹得我奶奶大怒不得已,我才把旺财说了出来,又不得已,把你说了出来月牙儿,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要不然,我父亲会打死我的。”
我可不想趟这趟混水,所以我向旺财使了使眼色,旺财早等得不耐烦了,跳起来就往李宗睿那里扑,脑后上百条辫子在晨风之中飞扬,十分的好看,它那件绣金纹的马甲也好看,向他扑过去的时侯,显着耀耀金光。
李宗睿吓得满院子乱窜,一下子窜到了院子中央的那棵大榕树上边,还是最顶尖尖的那根树枝,抱着不下来了。
第41章 我错了()
我这院子里的动静大得把师兄师姐都吸引了过来,师姐看着那树桠好心地提醒,“小侯爷,你难道不知道,旺财是会爬树的吗?”
李宗睿便又往那树枝的顶端爬,树枝被他压得弯了,在树顶上上下弹动,他也跟着上下弹动,脸孔更白了,脸上酒窝在晨曦中若影若现。
师兄满脸严肃,“小侯爷,不打紧的,从那么高跌下来,丢不了性命,最多断胳膊断腿,草民这就让人去准备上好的伤药。”
李宗睿带着哭腔道:“我错了不行吗?我错了不行吗?”
旺财在下面慢条思理地舒展着筋骨,首先把身上的马甲给撕下来了,顶着满头辫子就往上爬,爬几步在喉咙吼几声,用手掌摇着那那树枝,李宗睿急得满头都是汗,又不敢大声求饶,可怜夕夕地望着我们。
我们正看得欢乐,郑嬷嬷满脸喜意,匆匆地走来,向我道:“月姑娘,有懿旨下,在前堂侯着,指明了要您接旨。”她见我们全聚在榕树边上,奇道,“姑娘,上面有只雀儿么?”又道,“小侯爷去了哪里,懿旨指明让你们一同进宫,还有一只大猫儿”
李宗睿大叫,“郑嬷嬷,我在这里。”
榕树树叶茂密,郑嬷嬷听到叫声,一开始还没弄明白这叫声从哪来,等弄得明白了脸都吓白了,“难怪宫里面还特制了一只鎏金大铁笼子一起送来,原来是替它准备的,这哪是一只大猫儿?”
我一听不干了,“旺财不会从来没进过笼子,如果要它进笼子,我就不去。”
郑嬷嬷的脸更白了,想要伸手捂住我的嘴,却不敢,连连直跺跺,“小祖宗,这是抗旨,你明白么?”
师姐叫下了旺财,李宗睿才敢从树上下来,煞白着脸凑到我面前讨好,“我知道旺财不肯进笼子,所以才给它打扮打扮,这么一来,咱们牵着它进宫,也显得好看一些。”
郑嬷嬷失声而叫,“呦小侯爷,您还想着牵着它进宫啊?”
此时,旺财缓缓步上前,把头耸在众人中间,眼神坚定而明确帮我解辫子。
到了最后,旺财不肯进笼子,我也不敢让它进笼子,它和我一样,虽处红尘之中,却最不喜人束缚的了,宫里来的人无可奈何,他们害怕着呢,到了最后,只得没让旺财进宫,我却不能不去,郑嬷嬷苦心婆心,说别让世子为难,又说陪我去我估计她怕我太过抢宫里面那些贵人的风头了,惹得她们不满,所以想看着我我这才去了。
晋王宫比世子府更大,更华丽,这是不用说的,比较奇特的是在御花园里建了一座观音庙,庙前还真有几只仙鹤,郑嬷嬷低声告诉我,庙里面责奉的是往生娘娘,庙前面的仙鹤是各宫娘娘从同济寺请回来的,这座庙也是听了同济寺法王的建议,修在宫里阳气最旺之处,以引仙气,求来福祇未了再告诉我,小侯爷给旺财吃的,就是刘贵妃请回来的仙鹤。
刘贵妃现在是晋王宫内权势最大的人,上头除了老太后,病了的王后之外,再无其它,难怪李宗睿捅到了马蜂窝了。
来到寿华宫,老太后在堂上坐着,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下边陪坐了三位娇艳粉嫩打扮贵气的女人,我估计就是晋王李君昊的三位正得宠的妃子,我依照礼节磕了头,老太后脸上便带了笑,亲自走下堂来,扶我起身,让我和她一同在上去,在紫雕花床上坐着,接着便一叠声的询问,问我的父母可还安好,又问我平时读什么书,又指着我身上的刺绣夸奖,绣得真好,是你自己绣的吧?
紫檀花床上嵌铜团花冰凉冰凉,烙得我的背脊隐隐作痛,她问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不记得了,堂下坐着的三个女人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多了,还有人伸手拿了碟子里的糖给我吃,最热情的那个,一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扬,她眼底还化了青烟一般的眼影,更显得美得带了些妖气。
我的糖吃得太多了,嘴角上都沾了粮,老太妃就拿身边桌子上的布巾子给我擦,转身对那女人道:“阿童,你瞧瞧,这孩子可真是未经世事。”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李宗睿嘴里的刘贵妃?她的小名叫阿童,这是郑嬷嬷告诉我的,老太后喜欢直呼其名,宫里所有的妃子都是‘阿什么’的叫着。
真象叫阿猫阿狗的名儿。
听到她这么叫,我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老太妃问起,我便说了,堂上的人也笑了,特别是刘贵妃,眼泪都笑出来了,边笑边指着我道:“今日呈你吉言,俗话说得好,人名儿要贱,上天才不会生了妒意,瞧那阿猫阿狗,哪一个不是一胎几个,子孙成群?”
满堂的笑声这时才静了下来,静得有些清冷。
老太后咳了一声道:“阿童,就你会扫兴,今儿月姑娘进宫,世子特意找到哀家叮嘱,说月姑娘受了伤,不记得许多事了,就是防止你这样尖牙利嘴的人说得人家难堪。”
刘贵妃忙笑着用左手轻拍自己的嘴巴,“太后说得对,我这张嘴,真是该打该打。”
老太后又慈和地向我解释,“月姑娘,哀家先还不信世子说的,这才拉着你问东问西的哎”她摸了摸我的头,“可怜的孩子,可苦了你了。”
我被她这么一叫,眼泪都差点儿出来了,从来没有待我这么好,这么亲切地呼唤过我,我真想叫她一声奶奶,但看清她身上穿的百凤朝阳服饰,忍住了。
我在老太后身边坐得久了,那紫檀的花床也不那么冰凉冰凉,烙人屁股了,刘贵妃的口才真是好,说了不少典故逗我们笑,老太后笑得嘴都合不拢来,连旁边站着的侍女脸上都带了微笑。
正在这时,有宫人前来传诺,“镇亲王妃驾到。”
满堂的笑声一下子静了下来,刘贵妃抿了抿嘴,“她来干什么?”
老太后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又对我慈和地道:“到底是镇亲王新娶的王妃你且先下去坐着,等她走了,咱们再好好乐乐。”
早有侍女拿了锦凳子贴着老太后的坐位摆着,还排在了刘贵妃的前边,我隐隐觉着不妥,但刘贵妃与其它人脸上并无异色,还笑吟吟地向我点头,我便坐下了。
镇亲王就是晋王的亲弟弟,李宗睿的爹,照道理来说,他的王妃进宫,不应该这么受冷遇的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么,怎么反倒显得比我这个外人生疏?我真弄不明白,弄不明白的事我就不弄明白了,所以,在镇亲王妃进殿门的时侯,我正忙着对付桌上的甜点心,一连吞了好几个入肚。
当我抬起头来,看清那王妃的面容时,惊得我把点心渣子弄到了气管里,呛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她,她她她不是阿史那梅么?
我喝了一口水,把点心顺进了肚子里,再仔细看去,她真的是阿史那梅,可她却好象不认识我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朝老太后行礼,又朝刘贵妃等行礼,堂上这些刚刚还笑得嘴巴咧到了嘴角上的女人脸上全都换上了淡淡的微笑,连我,都感觉到了那笑容里的冷漠疏离。
我只是想,阿史那梅嫁人的速度可真快我不由替李宗睿担心起来,师姐说过,阿史那梅嫁到哪里,哪里就会妻离子散,内讧不断,李宗睿会不会被波及池鱼?
他这个人虽然烦,但一想起他那张粉嫩透白的脸被人打得沾上了鲜血,我就有些伤怀。
镇亲王妃这次进宫,是按照新嫁娘的规矩进宫拜见的,老太后例行旧事地赏了件玉镯子给她,刘贵妃等也各送了件玉饰给她,她再行礼之后,便退下了。
等她走了,刘贵妃才又撇了撇嘴,对老太后道:“太后,你看看,老二越来越离谱了,说立妃就立妃,连这女人的来历都不问清楚,对您也不打声招呼”
老太后微微闭了眼,身上的百鸟朝凤金绣线在灯光下微微有光,“行了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他喜欢,别妄想其它”又对堂下的几个女人道,“你们,也要争气些,别弄得到头来,世子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
那几个女人垂下头,齐声应了声‘是’。
接下来,老太后又把我叫上了她的紫檀花床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