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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为他?黑丫儿”那法王声音很轻,“他已不是原来那个黑子了,你得明白。”
青瑰垂下了头,“我哪有不明白的,财哥。”
她一下子叫那人为二哥,一下子叫他财哥,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法王转过身来,凑巧这时,月亮也从云层中透出了半边脸,所以将他的面容照得一清二楚,他脸上没有了白天里画着的赭石纹
我听见了我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那法王,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
是我的师傅,我一心一意盼望着他来救我的师傅。
他不但没有救我,而且还让人亲手将我绑到了铜柱上,看着密宗流的人前仆后继地死在我的面前。
“你那两个徒儿不错,今日帮了大忙。”
“差点被月牙儿认了出来,她不知道,她的师兄也学了祥云十八梯。”
在广场上那个逃跑的高个子,一直叫着‘处死她,外死她’的,就是师兄?那么,那个女人,蒙着面巾子说我们是邪魔的,害得我们被捉了出去的,一定是师姐了?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头开始昏了,师傅,师兄和师姐,为什么要这么待我?他们这么做,把我绑在铜柱上作诱饵,为的就是杀死密宗流的这些人?
我一直以为,师傅他们,待我是最好的,他替我疗伤,教我武功,逗我笑那山上,阳光始终是那么的明媚的山上,每到秋天,熏衣草的香味漫天遍野的山上
我勉力站起身来,朝门隙处一步步地移,趴在门缝看着他,这是同一个人吗?那脸上布满令人厌恶的蛇般花纹,一挥手就使蝗虫般的箭插在了那些要救我的人的身上?
我的确冷血,直至这时,我才知道,那些密宗流的人是真的在不顾性命的救我,此时,我的心才开始一阵阵的抽痛,在此之前,我只对叶萧抱歉,对那有着葡萄般眼睛的顾绍有些遗撼,在我的心底,他们不是我的亲人,师傅师兄他们才是。
到底谁是我的亲人,我现在也分不清楚了。
月光底下,他浅浅地笑,三丈白须使得他仙风道骨原来,连他染须,全是为了今天。
隐居山林的清秋上山,又岂能比得上手握万千人性命的尊贵法王?
他的面颊笼在雾中,模糊一片,不知道是雾气升起,还是他原本就是模糊一片的。
“那位叶萧,你打算怎么处置?”青瑰道。
“你今儿怎么啦?”他笑了笑,“我们做事,一向是不留痕迹的。”
“可你那月牙儿会伤心的。”青瑰笑道,“你就不心痛?”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叶萧算得了什么?隔些日子,她就忘了,她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和我们成为一家人了。”他道。
青瑰轻声叹道:“财哥,你也喜欢她?”
听了这话,我愕然抬起头来,这女人在说什么?
可师傅却拈着长须没有说话,眼神闪避,“胡说什么?”
青瑰凉凉地道:“她只把你当成师傅,你不是试探过,你特意在她面前染须,这不是告诉她,你实在年纪不大,和她相若她也只将你当成师傅!”她笑了笑,“财哥,你这么做,当真幼稚可笑。”
她连这些细节都知道,连当时一言一行都一清二楚?
师傅喜欢我?他是我师傅!
天啊,今日是不是真撞邪了?
师傅转过身去,“你派人监视我?”
青瑰轻轻地笑了:“何须监视?我是他们的师姑,有什么,他们会不告诉我?不管她失忆不失忆,都这么讨人喜欢,你那男徒弟,不也喜欢她,只不过放在心底而已,可她却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的师姐可恨死她了!依我看,他可比你和她般配多了不过,三条那边”
“是寻芸向你告的密?”
第48章 师姐()
“不错,女人么,总是对女人留心一些。”
师姐恨我?师姐恨我?她怎么会恨我?我忽地想起那个刚刚指着我说我邪魔的那个女人,不错她眼底全是恨,但那只是装的,不是么?我的师姐,只会笑着问我,月牙儿,天冷了,多穿件衣服,月牙儿,是不是你把师姐的胭脂换成了辣椒粉?
这不是真的,今日我看到的这些,全都是梦。
师傅声音讥讽:“你也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福安公主,是王族公主!这是你的愿望!”
青瑰抬起眼望了这边一眼,看得我头往里缩:“我怎么会不明白?可我现在才明白,那时在这里的日子,才是我们三人最快乐的时光。”
师傅声音淡凉,“这泼天的富贵,不是你求来的吗?现在反而后悔了?”
“我付出了什么,我想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她缓步向我这边走,“因此,我不会让人阻碍住我,我们从来只是三个人!”
我看清了她的眼神,在黑暗中灼灼地发着光亮,就如旺财要吃东西时的眼睛,而且没有饱的时侯,那眼睛是望着我的,我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师傅声音柔和,“青瑰,你想得太多了,从来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已。”
她背朝着师傅,“这就好,你既已当上了法王了,那么,你的愿望也实现了,现在,就得保住这个愿望。”
师傅道:“你怕什么,只差一步,咱们三人的期望就全都实现了,三条”
她再一次打断了师傅的话,每次师傅要说‘三条’的时侯,三条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可这个人到底是谁?
经过师傅的事件,我算是明白了,一切可疑的人物,要从身边寻找,我把我身边的人想了个遍,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定是和青瑰或师傅一样,有着低微的身份,却一步登天,凭借自己的技能武功,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想起万人之上,我心底又是一惊,脑子忽地明白了许多,青瑰的声音,为什么我会感觉那么的不妥,原来,初一开始,在那青竹院我藏在桌子底下的时侯,白凤染和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谈话,那个人就是青瑰!
这么一想明白,脑子更清晰了,如此说来,青瑰定是早就跟随大军了,和那个人早有联系,那个人一定是李泽毓身边的人,在晋国,还有谁比李泽毓的身份高?没有!
从我进入王宫受到礼遇就可以看得出来,就因为李泽毓喜欢我,所以那些女人对我笑得满脸菊花灿烂,如果不是因为李泽毓,她们脸上的菊花会变成苦瓜
李泽毓是未来的晋王,也是唯一的王,除了堂兄,他没有兄弟姐妹,有撼动不了的地位。
那么,在他的身边,未来的日子,的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
我忽地很心痛李泽毓,他这么年轻,身上背负了那么重的担子,可身边依旧危机四伏,他以为与世无争的山野之人在算计他,他的异姓妹妹也在算计他,不行,我一定得告诉他,他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在!
可这个人是谁呢?白凤染?尹念?尹念被杀了尹念是老法王的得力助手,从那个时侯开始,这个新老法王替换的布局就开始了?还赖在我的身上!
我可以肯定,尹念绝对不是我杀的,肯定是那个潜伏在李泽毓身边的人杀的。
我把李泽毓身边位高权重的将军一一过了个遍,到了最后,我发现我才是李泽毓身边那个最重要的人你看看啊,出身不明,无权无势,武功高强,少年成名,权倾天下可不就是我?虽然权倾天下有点儿夸大
当然,前题是那个我是没有失忆之前的我,现在的我自是不够资格的。
我越想越觉得我附合这个条件,心底纠成了一团,我是他们三人之一?就因为我失忆了,所以青瑰才把我叫来,告诉我这个事实?可问题是,她为何三番四次要杀我呢?这代表着我们两人内讧了?
我到底有几个身份啊!
为什么每个身份都那么让人震惊呢?
我越想脑子越混乱,脑子成了一团乱麻,心也纠结成一团,又想,我不会打麻将啊,‘三条’这个名字也太难听了。
门呀地一声开了,我抬头一看,只有青瑰在,师傅不知什么时侯已经离开了,她背对着光,我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想来很是得意。
我站起身来冲到她身边,“你告诉我,那‘三条’到底是谁?”
她手一拨,挥开了衣袖:“你想知道?自己猜猜!”
她的脸对着光了,我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不得不说,表情这东西是很难琢磨的,我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
而且是这么复杂的人,就更难琢磨了。
动脑不是我的长项啊,很难想象,以前我那阁主是怎么当上的?我失忆了,脑袋的结构没改变吧?怎么琢磨个东西那么费劲?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
我哼了两声:“我一定会找出来的,这个人就在李泽毓的身边!”
她张了张嘴,眼瞪得老大,直盯着我良久,闭了闭眼:“那我便祝你成功你都听见了,叶萧现在在你师傅手里,他最疼你了,你去问他,他定会放了他的。”
如果现在我还这么相信她,我就是猪脑子,“你又耍什么鬼主意!想让我被师傅杀了?”想起师姐恨我,我的眼睛就发酸,只一会儿的功夫,一切全都改变了。
她愕然:“他怎么会杀你?他心疼你还来不及呢,月姑娘,我带你来这里,只是要你明白,这身边的人啊,都有另一幅模样,你师傅有你师傅的苦衷,但他还是把你当成徒儿的。”
我偏着头望她:“你会这么好心?你好心的话,就不会几次三番地想要杀了我了。”
她笑了笑:“我的确恨你,你脑子没坏之前,是我们的阻碍,脑子坏了,也是我们的阻碍!可这有什么关系,到如今,你已经不是障碍了。”
我吁了一口气,终于弄明白了,喃喃地道:“原来我不是那什么‘三条’,还真以为以前和你们同流合污呢!”
她有一瞬间的愕然,接着大笑,笑得泪花儿都出来了:“什么?你认为你是‘三条’?你有什么资格”
我嘟嚷:“没有资格最好了。”
她说得没错,要叶萧回来,只有求师傅了,如果是以前,我会飞奔了去求师傅的,可现在,我有些摸不准了,师傅可以叫师姐师兄设计绑了我,他还会听我的吗?
再说了,青瑰指使我求师傅,又有什么阴谋,我的脑子又混乱了。
“你可得快一些,你也听你师傅说了,叶萧不能留!迟一步,他就没命了”她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你们这些杀手,杀人的时侯身份虽是千变万化,可实在的,却是一群一心一意的人,谁叫他们只认你这一个主子呢?”
我心底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因为这样,师傅才叫人杀了他们?”
“不光是你师傅”她忽地住了嘴,“别问了,我只告诉你,要救叶萧就得快点儿,他可没几日好活了,对,我是没存什么好心,有叶萧在你身边,他就不断地窜挫你离开,如果你能离开就最好了,哼,世子身边,我才是最重要的!”
她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放心,这些心思不会害到其它人,要我离开么,我偏不离开,看她怎么办,我听叶萧的话离开的,李泽毓身边那么多算计他的人,而且还有一个隐藏着的‘三条’在,我怎么能离开?
青瑰又将我送回了原来的地方,李宗睿见我完好无损地回来,隔着栅栏不停地问:“月牙儿,怎么样啦,你见到旺财了吗?”
“你就知道旺财!”我想起青瑰说过,我身边的人都有另一幅模样,这个人也是,虽然直到现在,我没弄明白他的另一幅模样是什么模样,“最好叫旺财咬死你!”
他道:“月牙儿,你怎么那么狠心,说到底,咱们现在患难与共。”
我坐在角落里不理他,他嘴巴说个不停,又说原本他去世子府,是为了粘上李泽毓,但到了后来,却真心将我当成了朋友,还问我以后是不是好把不把他当朋友。
我干脆闭上了眼,他一个人在铁栏栅那边踱来踱去,又说他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但斗得也厉害,他小的时侯,荷花池都跌进去好几次,后来学会了游泳,才没有莫名其妙地跌进荷花池,所以镇亲王府的孩子,都很努力
我心道很努力地巴结这个,巴结那个吧?
我是闭着眼想的,可这也被他看出来了,他问我:“月牙儿,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我心道我身边的人,连这个纨绔子弟都很厉害啊,察颜观色的本领比我强多了,不用琢磨,就知道人家心底想的什么,而我,盯了青瑰的脸半晌,还琢磨不出她心底想些什么。
我再次对失忆前我那阁主的身份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