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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不答,有的人刚答了出来,就被敌人杀了,雾越来越浓,我提气奔跑,可仿佛在原地打转,浓稠的雾气仿佛要把人陷了进去,渐渐地,杀戮声越来越少,深雾之中只偶尔传来一两声惨叫。
就连我都找不到方向,楚博的那些刺客一定也找不到可虽然这么想着,心却越来越慌我只有一人,他们有上百人之多,战争,是集体作战的场所。
焦急之间,我忽地想起,楚博的刺客,也是来自绮凤阁,定有绮凤阁的人在,楚博既不清楚我们在晋王宫发生的一切,这便代表着,我还是绮凤阁阁主,他们会听我命令。
我掏出了怀里的竹梢哨,吹出了联络信号,果不其然,隔不了多久,顾绍便自浓雾中现出身来,他身上穿着楚军的服饰,看到我,惊喜万分,“阁主,尽然是你?您不是有事,不参加这次击杀了么?”
我皱眉道:“找到他的下落了吗?”
顾绍眼底疑色尽消,拱手道,“我们三人一组,四处搜罗,如有发现,便以鸣笛为号。”
他们果然志在刺杀李泽毓!
顾绍是密宗流的人,原来属于我的手下,但到了现在,我不肯定,他是听楚博的命令,还是听我的。
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忽地,浓雾之中传来鸣哨,哨声急促,顾绍一喜:“找到了”说完,提气向发声处奔了去。
我站在他的背后,扬起了手,要不要把他杀了?他是绮凤阁最出色的人材之一,我敢肯定,楚博调他去刺杀营,便由他领兵。
到了最后,我还是把手慢慢地放下了,不知道为何,我眼前忽然间出现他垂眸拔刀的样子,那眉眼风流,竟与李泽毓有几分相象。
我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仿佛做什么事,都会想起李泽毓。
想起他,心肠就会软上几分。
我原本的世界,就是那刺杀一百零八式的。
我们来到了鸣哨之处,有灯笼三三两两地点起,照亮了场地中那厮杀的两方人马,拿着灯笼的人,是楚博的刺客营,只有刺客才会有这些奇巧的工具,灯笼被折成小小的一块放在襄中,需要之时,拿出来打开撑起,点上特制的火油,可保十几个钟头不灭。
那灯笼象天上的星星一般向中央聚拢,虽有数千人在厮杀,但我知道,最危险的,其实是这些提着灯笼的人。
李泽毓挥着长长的马刀,金镀铁甲上全是鲜血,脸上戴着面罩,我看不清他的容颜,想必脸色不好,才把脸遮住的,我期望这骑在马上的,是他的替身,可那熟悉之极的挥刀手法告诉我,这就是他自己。
他和楚博的三员大将浑战。
第70章 浑战()
连楚博都不会亲上战场,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这么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弄不明白。
我当刺客,那是因为除了这条路,我无路可走,他已是晋王之子,本可坐垂朝堂,为何要只身犯险?
我看见他马刀一挥,把那络腮胡子的将领斩于马下,马刀镶嵌的宝石既使在雾色之中,可夺目有光便更暴露了他的身份。
但他这一手起刀落,便赢得了四周围将士齐声一声喝彩,有人大呼,“王子千岁千千岁。”
他这一呼,其它将士也跟着呼喊起来,这支疲惫的人马仿佛被注进了一股生气,向楚军杀了去,原本楚军多过晋军的,可这一冲杀,竟使得楚军阵脚大乱,四散开去。
他要的,就是这些平民将士的支持,我忽地明白了。
只有他们支持了,他这捡来的地位,才可能坚固稳定,可晋王不明白这一点,晋王后更不明白,所以,李泽毓在晋国可以获得无数的平民支持,但在晋王朝贵族的眼里,他却是让人不耻却使人害怕的存在。
他拼了命地不露败迹,透支自己的性命,原因就在此。
他挥动着马刀,又把一方将领斩杀于马下,可此时,鸣金之声忽起,又有牛角吹号声夹杂其中,楚军如潮水般地退下,可那四周围照着的灯笼忽地全都熄灭。
这是刺杀营刺杀的暗号。
我提气急奔,朝刚刚李泽毓的的方向飞驰而去,我的刚内力运到极致,听到了四周围衣带带起的呼呼风声,刺客营的人,已经全体出动。
终于,我看清了一丈远的地方,侍卫凑拥着的那人,金镀银甲微微有光可此时,更多的银制兵器散出的光芒如流星一般地向他急射了过去,这些,是暗杀的武器,每一样都会见血封喉,我来不及提醒,足尖一点,急冲了上前,拦在他的面前,把手里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那些暗器反弹过去,浓雾之中传来楚军兵士的嚎叫。
忽地,有人破空而出,因雾浓视线受阻,直至那剑尖到了我的面前,我才看得清楚,是顾绍。
他看见是我,大吃一惊,临时收剑,吃惊地道:“阁主,为什么你?”
我一剑刺了去,原本是对着他的心脏的,再最终只刺进了他的肩膀半分,“顾绍,我不再是楚太子的人了。”
他捂着肩膀站在马下,呆呆地望着我,“可属下怎么办,属下是跟随阁主的”
他停了手,可不代表其它人也会住手,刺杀营有不少新面孔,显见着是楚博自己招募的,胡笳声一声比一声急促,那些人在浓雾之中闪身而出,如鬼魅一般向我们攻击,李泽毓在我身后无声无息,我坐在他身前,急道:“你怎么样了?”
从钢铁面壳之中传出了隐隐的喘息:“你,你为什么要来?”
我听到了他粗重的喘息,喉咙里发出的吞咽之声,鼻端有血腥之味,他在把涌出嘴边的血液往腹中吞。
他问我为什么要来!
我道:“你上给我的解药缺少了一味药”
他在面具里笑了两声:“是么?”
说话间,有剑从雾中刺来,更传来了轮子旋转一般的金属声响,这是可以在百米之外取人性命的圆月弯刀,刀型象是初一的月亮,刀用链子相连,几十人从四面八方旋转着弯刀而来,可以封住人所有的退路,不留死角,刀来之时,瞬息之间便可将人分割成无数的小块。
所以,这种武器,也叫凌刑。
没有人能避得开。
我拿着剑挡在李泽毓的面前,首次感觉到手指在微微发抖,他感觉到了,“很厉害么?这个兵器?”
“恩。”
“你为什么要来?”
“我都说了,你那解药给得不对,我这人睚眦必报,最恨人骗我了,可不能让你死,你死了,我这口气找谁去发?”
他呵呵地笑了两声,“傻瓜。”
链子在哗哗作响,弯刀在旋转,只等那着那哨声一响,便从四面八方而来,而这种武器虽然厉害,必需要每个人都配合得极好,稍有不慎,链条便会搅在一起,整个阵势会乱。
如今之际,只有找到那领头之人,一举击下,使他不能发哨调令。
我身形一动,便想纵身而起,李泽毓轻咳一声,“这样也好,咱们俩可以死在一起了,老天爷对我不薄,黄泉路上,还有你陪着我”
他的脸上的面具微微的抖动,我忽然间明白了他为何不顾生死也要参战,只有这份荣誉,才是这世上唯一值得他留恋的东西,既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不能在深宫。
在进宫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明白,他不属于深宫,但要不成为任何人的傀儡,唯有如此。
“咱们哪会死?从来只有我让别人死的!”我微微地笑,忽地一挣,挣开了他的手,循着哨声往浓雾里提气直冲,浓雾无穷无尽,沾湿的水汽沾满全声,让整个人都陷进其中,没有方向,仿佛永远都走不出去,那哨声越来越清晰,却忽左忽右,扰着我的耳力,使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门技巧是我以往所不知道,我心底一沉,楚博虽是王储,却也是一个暗杀高手,只不过他动手的机会很少,没有人会知道他的天份极高,就说上次楚王宫那位美人的死,全是他组织布局,这种扰音之术,更是他的杰作如果是他亲自操作,我们便没有机会了。
可隔了一会儿,那忽东忽西的哨声停在了一个方向,我一喜,提气往前直冲,哨声忽地尖利,等我醒悟过来,十步之外的浓雾处有人影端然而立,他手里拿着一个骨哨,缓缓地吹着,见我过来,将那骨哨取下,微微地笑:“你终于来了。”
楚博?
他独自一人?
我心底疑惑更深,又听清那哨音并没有停下,心底一沉,“你早就知道我来了?”
“你该回家了”他轻轻地笑,“何必跟着一个死人?救人可不是你的长项。”
有风吹过,把浓雾吹散了一些,露出百米之内那着铁胃银甲的将士,风停了下来,浓雾便又把那些将士遮挡得严严实实。
这是一个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专为我而来。
十步之外,他向我伸出了手,“小梅,只要回到我的身边,你还是你。”
“在晋王宫,你为什么不处置我?”我低声问他。
雾气在他脸上拂动,将他的脸遮得半明半暗,“我身边的人很多,也很少,而你,就是那个很少的人。”
以他冷酷的性子,对我和叶萧,的确是格外开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缓缓地走向他,走近他身前五步,跪下:“请您放我走。”
他眼神冰冷:“和他一起死?”他看着我,“我从来不要求你下跪,你也从未向任何人跪过,为了他?你可真有出息!”
雾越来越浓了,我闭了闭眼,凝露把眼睫毛都沾在了一起,散发贴在额头上,更是湿得如从水里面出来,他藏青色的冰丝袍却没有一丝儿的水意,仿佛依旧身处华锦深宫,四周翠宇华亭。
“要怎么样,你才同意?要我做什么事?”
他轻声叹息,手抚上了我的前额,把我沾湿的头发拨向耳后:“你能换得下他么?”
我抬起头来,直盯盯地望着他,“所以,我只求你放我走。”
求他放过李泽毓,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手里没有筹码,他所谋的,是一国天下,又有什么能换得了?
“你求我放你和他同生共死?”他扯着嘴微微地笑,“我亲自打造了你,是为了让你使别人死,如今,你却为了死而求我?”
“是属下该死”他眼底如冰刀一般,我没有避开,直直地望过去,“主上,属下八岁之时便跟了您,八岁之前,每日奔波街头,为的是一口饱饭,八岁之后,每日艰苦训练,为的是替主上杀人,属下从来没有玩过一般小儿玩的玩艺儿,只有他陪着我玩过属下如下了黄泉,愿意和他一起,把那些没玩过的玩艺儿全玩上一遍,主上,这便是属下最后的愿望,绮凤阁的规矩,凡绮凤阁成员身死,无论何种原因,都会帮他达成一个愿望,这便是属下的愿望。”
他眼底如深雾聚散,忽尔闭了闭双眼,缓缓地从袖中拿出一个精巧的木盒子,那木盒子镶金嵌银,华美无比,“你知道这是什么?”
“能得您亲手所赐十辰散,属下死而无憾。”
他揭开了盖子,拿出里面鲜红色的药丸,放在我的掌心,我手掌一翻,便将那药丸扔进嘴里,向他跪拜:“多谢主公。”
以前的时侯,我很少称他主公,也很少自称属下,这样的称呼,已让我们没有任何转寰余地。
我们之间,只剩下了生与死。
我转身离去,听他在身后深深叹息,“我几次三番地盯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为什么你总是挑战我的极限?”
我停了停,“主公知道了我的身世了么?”
他缓缓地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和我一起,并肩而立,你是公主,应有高贵的身份。”
第71章 绝杀()
我笑了:“如果我是公主,那您是什么?主公,我还是死了的好,这么一来,不正趁了您的心愿么?我要多谢主公,这么长时间了,都让我活着。”
他也笑了,“可惜了,我只有去找其它人了可其它人,又怎么象你一样用得这么顺手?”
“主公不必担心,每样东西,用来用去,时间长了,总会顺手的。”
我告诉了他,我不会揭穿咱们俩人之间的乌龙,他手里那精巧的盒子,怕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这么一来,我自求请死,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他必是有些可惜的,看着手里打造好的绝世名剑被他亲自折断,但他有权,还有钱,有什么名剑是不能再次打造的?他也早有了准备了,那些刺客营的新面孔,怕就是用来对付我的吧?
这一次,我倒是衬了他的心了。
我提气飞驰,只觉得离身后那团冰冷越来越远,心便越放松,前面所对的,虽是刀光剑影,却有仿有吸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