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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爷这还不是为了不过咱们易少丢脸?伴郎好歹也算是新郎的娘家人,代表着新郎的光辉形象,爷这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不遗余力,爷这是发扬团结友爱百折不挠的精神!”
这一句句,完全是义正言辞,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将自己这没事找事的臭美毛病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窀。
孔司衍听着他不着边际的话,索性也不去说他了,只顾着连连撇唇。
“听说这伴娘叫乔……乔什么来着?”牧景谦揶揄,“杜三,我怎么还听说你和她走得挺近的?今天做事这么勤快打扮得也花枝招展的,该不会是为了配合咱们那位美丽动人的伴娘吧?”
“笑话!爷犯得着配合她吗?”立即,便是毫不犹豫地撇清自己的关系。
*
易家。
相比于外头的衣香鬓影音乐声声,这别墅里头,却是一片死寂。
二房和三房的人去外头招呼宾客去了,而作为易瑾止的父母,易曾林和赵子兰却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明显地没沉住气。
再一次,得到手机另一头传来“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的呆板女音,易曾林有些恨铁不成钢:“瞧瞧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这一次两次,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不想结就不要对外公布。现在人闹得无影无踪了,真当易家的脸很厚吗?”
这个家,迟早被他给败完所有的名声……
赵子兰在叶璃面前堪称得理不饶人的嚣张婆婆典范,可在易曾林面前,还是有着几分顾忌。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即使再不看好这门亲事,赵子兰还是得替自己儿子说话:“他肯定已经在飞机上了,你也知道他带着可可速度肯定慢了些。而且这单单时差就要七个小时,他耽误个把小时其实很正常。”
“你就替他开脱吧。今天如果他不出现,我看咱们易家是没脸面在这t市立足了。”易曾林想到今天特意请了假留在家里头给儿子办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便觉得一阵头疼。
这个儿子,当真是不知道所谓。
一向就自作主张惯了,父母的话,几时认真听到了脑中?
当初易老爷子在世时他尚且还能被管制些,现在老爷子去了,也就唯有易老夫人能够说得动他。
可惜老夫人精神时好时坏,这脑子也不清明,能管他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疼在手心里的女儿了吧。
可惜,那孩子不会说话,终究还是有着缺陷。
“到底怎么回事?人呢?都到点了还不去接我的叶丫头?”一步步,易老夫人在管家的搀扶下,想着客厅内的两人走来。
老脸上没有那股痴呆的表现,而是显得格外凝重而严肃。
为了今天的这场婚礼,这段时间她极为配合医生的治疗。医生让吃什么就吃什么,让什么时间睡什么时间做有氧运动什么时间起床,都一一按照医嘱进行。
安神的药也及膝配合着吃,不过有些药其实虽然短期内对治疗老年痴呆有一定的效果,但长期服用,反而会有副作用。
这种药,原本她一直都很排斥很抗拒服用。
但为了今天的婚礼,她最近却服用药物很积极。
仿佛她余下的人生,也只有这一件,是她活在这世上唯一仅有的希望。
唯一能够坚持下去的动力。
所以,不惜一切,也要用最清醒的头脑,看着两人走入婚姻的神圣殿堂。
易曾林和赵子兰瞧见老夫人来了,赶忙从管家手里头接过她,将她给安置在沙发上。
“妈,这种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们都会安排的。”
“我不操心?我不操心的话,今儿个的婚礼还能继续办下去吗?三年前老头子还在的时候这混小子就敢逃婚。现在老爷子不在了,只剩下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他是更加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表面敷衍我说为了给女儿一个幸福的将来所以一定要娶叶丫头,可实际呢?婚礼当天再次闹失踪,他这样的举动和三年前又有什么区别?”
易老夫人显然是气极,不愿由两人搀扶,直接甩开了他们的手:“好了,别管我,当我这老太婆真的已经到了走不动的年纪了?放心,虽然我这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但另一只脚,没瞧见叶丫头进我们易家门,我是不会跨进去的!”
“妈,瑾止做事有时候虽然全凭自己主观,不过婚姻这种大事,毕竟非同小可,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
“得了,你呀,刚刚自己还在骂他。现在我说他两句,你又立刻维护起来了。真看不出来,你这堂堂的市委书记居然还玩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易曾林被老夫人如此一说,倒是有些愧疚。也不再为易瑾止说话。
赵子兰在旁边瞧见,拉扯了一下自己丈夫的袖子,想要让他再多为自己儿子说点好话。不过瞧着他已经正襟危坐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赵子兰只得罢休,默默地站在一旁。
“给他那助理打电话,不是除了那几大秘书几大助理,他还有一个随传随到的贴/身助理吗?江什么?打给他!”
江宿之……
赵子兰立刻自告奋勇:“我现在就打过去问问。”
江宿之的号码,原本非公司人员赵子兰是不可能会有的。
只不过,这到底还是以防万一,有时候一些易瑾止需要面对的事情以及危机,他不会主动告诉他们。所以,赵子兰便毫不客气地找上江宿之,将其存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有了这位万能助理,易瑾止的情况,还怕不能随时掌握到吗?
*
“那边由于申请回国的航线太着急了些,时间太赶,所以最快的也是今天早上飞出的。”赵子兰将江宿之告知的情况转告给易老夫人,脸上有着一抹担心。
老脸上是一抹深思,易老夫人直接下令:“那就安排好人直接去机场,别到时候飞机的熬了人却跑了。”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这是完全将所有的可能给考虑在内了。
“这次婚礼花童找了没?”
“啊?”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会突然带过了话题,赵子兰嗯了一声,“都是婚庆公司安排的花童。”
“当咱们家可可是摆设吗?直接跟他们说一声花童由我们这边来出。”
“但是可可她……”
“你想说她并不会说话?”老夫人眯了眯眼,“子兰,你是不是也糊涂了?可可是不会说话,又不是不会走路,难道连这个也会受到影响?我让她给她爹地妈咪当花童,也是不想让她长大后懂事了留有遗憾。”
赵子兰向来是嚣张跋扈惯了,在下人面前以及在叶璃面前,也是永远都收不住自己的脾气。被老夫人这样一说,瞬间暗了暗眸:“但只有一个花童的话……”
“再从咱们易家这一族里头挑选个小男童和她凑成对。”
轻轻松松,就拍板定案。
突然,由下人将宾客送来的礼物往家里带。
这些礼品,都是该由管家统一做好登记,分门别类好,然后再由易瑾止决定该作何处理。
不过今儿个大喜的日子,宾客们都是非富即贵,送的东西自然也都是价值连城。
管家自然不敢怠慢,瞧见下人们搬进来,忙跟易老夫人请示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只不过片刻,他便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老夫人,这儿有个礼物,需要您亲自查看一下。”
那张年迈的脸上褶皱明显:“什么礼物?”
“额……一位姓卓的先生送来的。不过我记得宾客名单中并没有他啊……”
*
叶家。
相比于三年前那场不被祝福的婚礼,这一次,叶家却难得地张灯结彩起来。
红色遍布,大大的“喜”字,虽然俗,却是必不可少,贴满了各个显眼的位置。
叶泽端瞧了瞧天色,对于一大早赶来的化妆师有些歉意地开口:“我这闺女昨天晚上太兴奋了没睡好,有劳几位再等等。”
耍大牌耍到了这个份上,恐怕也只有叶璃了。
“爸,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速战速决吗?这易家的婚车也没见来接,不过我这宝贝妹妹,也太能拖了吧。人家不来接,她还就不起床不梳妆打扮了?”叶易两家的喜事,易家忙的同时,叶家自然也少不了邀请宾客。
婚宴是易家为主不假,但女方这边的宾客也少不得要摆几桌酒席。
是以,叶卓溯一大早便出去应酬了。
知道叶璃至今还没开始妆扮,便又急急地赶了回来,打算先将这妹子打包带走再说。
化妆师听此,面面相觑,知晓估计这新娘没起床是假,不愿结婚是真吧?
恰巧楼上传来一阵响动,乔梓欣的身影出现在几人眼前。
她倒是已经打扮得体,穿着伴娘礼服,裸/露着双肩。除却化妆,衣着方面是没问题了。
“叶伯伯,璃子已经起来了,咱们赶紧将她打扮起来吧。马上就到大中午了,可别耽误了吉时。”
“大中午”几字,在场的人似乎都心知肚明。
吉时,早就已经错过。
新郎那边迟迟没有来接亲,显而易见,这结婚的诚意,根本就不大。
而喜娘故意摆谱,似乎也极有道理。
化妆师得到叶泽端的允许,便急急地跟着乔梓欣去了二楼叶璃的房间。
这边,两父子面面相觑。
叶卓溯不免苦笑:“爸,我总有种感觉,今天这婚,不会那么好结。”
叶泽端何尝没有这种感觉?
易家都这般迟迟未来接亲,事情能顺利得起来才怪?
而且,都算是亲家了,这易家做事似乎也欠妥了些,也没见亲自来跟他这个新娘的父亲交谈一番,就这样随随便便对媒体公布了婚讯,就这样将这门婚事给定了。
甚至于在沟通方面,也都是由易家的管家代劳。
易瑾止人倒是来了几趟,却是不沟通婚礼细节。反正全部的细节问题都是易家负责,他们叶家,似乎都瞒在鼓里,完全是不太清楚。
原本易家是打算让两家的亲朋好友都聚到一处的,这样也方便些。只不过,叶卓溯想想易家的身份,去的人必定都是达官显贵,军政界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也就没去凑什么热闹了。
让叶卓溯在酒店订了位置,自己则看情况带着闺女去易家那边看着他们完婚。
三年前,叶泽端明知道闺女的这场婚事注定只能成为一厢情愿的等待,所以,他并未出席。
甚至都没让家里头弄点喜庆的色彩。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他所料,那一天,新郎缺席,而自己的女儿,就在那里,抱着只出生一月的可可,等了一天一夜。
如今这次,算是迟来的婚礼。所以叶泽端是费尽了自己所有的心力。
也就这么一个女儿,也就这么一个外孙女。
也就这么一次婚姻。
他自然是倾尽所有,也要让自己的女儿幸福。
“易瑾止是不是到现在还没回国?”叶泽端猛地沉下了声音。
“我查过他的出入境记录,没有任何消息。”
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叶泽端显然没有好气:“如果这一次他们易家仍旧让我女儿成为整个t市的笑话,那么,我叶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
水南景湾。
睿睿依旧是被打扮成小绅士的模样,一件小西装可爱地套在身上,小胳膊小腿别是一番说不出的帅气。
他却耷拉着脑袋,显然是不开心。
“卓一睿小朋友,你这是什么表情?”卓蔺垣走过来,对于儿子如此蔫蔫不振的神态,立刻便走过去将他给提了起来。
后衣领子被提起,小家伙被迫脚尖离地,立刻便不满道:“我要妈咪我要妈咪我要妈咪!”
中气十足!
“你要妈咪的话就去抢,不是光靠嘴巴说说的。”
“那我也没见你做出点实际行动来啊?”小嘴一扁,小家伙显得极为不悦。
如果不是爹地不尽心不尽力,妈咪怎么会成为别人的新娘?
他不要妈咪成为别人的新娘。
卓蔺垣却是不置可否:“你妈咪不喜欢爹地出手。”犹记得那天他试探性的问话,她却一口拒绝。
想到此,卓蔺垣俊脸上便有一丝伤感:“所以啊,咱们得暗着来。”明的不行,也只能来暗的了。
听此,原本还闹腾的小脑袋立刻便转了过来。水汪汪的眼睛骨碌碌一转,计上心来:“怎么来暗的?”如果这暗的能够将妈咪拐来,能够让妈咪从此以后一直和自己住在一起,他是完全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啦。
瞧着他这变脸速度,卓蔺垣有些无语地将他给放下了地:“想知道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