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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太后幽幽言道:
“想必姜神医,定然知晓,这凰贵妃进宫之前,乃是南川曾经的护国左将,凤麟的养女!而凤麟此人,想来你一定不陌生!令尊姜仲伦与凤麟之间有杀妻之仇,而今凤麟的养女,几经周折,却杀了姜仲伦的亲生儿子!姜神医,依你看,这样的错乱仇杀,究竟是孰对孰错!”
凤羽闻得“杀妻之仇”,不由得径直起身,心中惊诧霎时翻涌,只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张口无言,不待众人回过神,便再次暗暗咬牙的落坐在席。
姜仐海丝毫没料到,事态严重,一时间有些揪心的颤颤起身,旋即谄媚的挤出一抹奸笑:
“不瞒太后娘娘,姜某早在多年前,便被家父赶出了家门,断绝了父子关系!是以早就和姜家没了丝毫的牵连!所以,刚才的话,您就当我没说!我那兄弟素来嚣张,定是冲撞了两位贵人,才遭到报应,如此甚好,甚好!他若不死,这世上岂不是白白多出一方恶霸!杀得好,两位娘娘杀得好!”
“神医此言差矣!便是姜仐丘重罪当杀,也该秉行法令,依法论处!凰贵妃和云才人,虽是有心挂怀社稷,但端的还是坏了规矩,于理于情,该罚!”
凤凰闻得此声,急忙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杀那姜仐丘,是云无暇,是云无暇这个小贱人杀得他!”
云无暇虽是满腔疑惑,出言却是一语机智:
“既如此,无暇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无暇心甘情愿,听凭太后娘娘发落!”
景太后瞬目生威,言语却分外虔诚:
“姜神医,原本哀家该将你这两名仇人,就地正法,只是今日既是你大喜之日,于理于情,不该见了这满地血腥!适才姜神医有言在先,想来也是虚怀若谷之容雅之士,莫不如就让哀家替你出个主意,一来能解了你的心头只恨,二来,也可罚罪而彰,不知神医,意下如何?!”
姜仐海哪里还敢有半分反驳,径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太后娘娘英明,一切全凭太后娘娘做主!”
景太后冷冷一笑,旋即威声吩咐道:
“神医既然如此宽宏,凰贵妃,云才人,你们还等什么!哀家已然为尔等做了表率,难不成现在还要哀家亲自动手?!”
多罗闻声举步,径直端着适才滴血而入的金樽,快步走至云无暇面前:
“云才人,请!”
云无暇满腹疑惑,却不得不凝眉伸手,拔簪而刺,待得滴滴鲜血滴入金樽,禅宫苑的气氛,霎时紧张无比。
“不,我没有罪,我没有罪!我不是凤家的人,我是东楚公主,我是璃珮,若一定要让凤家的人,向他认罪,那也应该是她,而不是我!”
凤凰不由分说的飞窜上前,一把夺过金樽,旋即不等凤羽回过神,便陡然碎盘生恨,径直用一方碎裂的瓷片,生生划破了凤羽的手掌。
滴血淋漓,凤羽凝眉痛呼,凤凰掌中的金樽,却在一霎时盛血而入。
“放肆!”
景太后拍案怒然,多罗旋即抬手运力,一把抓过凤凰的手,朝着手中的银簪,狠划而去。
姜仐海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心生惊悸。
景太后微微瞬目,霎时寒声:
“姜仐海,皇家欠你的,都已经还清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姜仐海闻声惊愣:
“太后饶命……草民……草民再不敢造次了……”
“哦?既如此,那就请神医,把该还给哀家的东西,及早交出来才是!”
姜仐海闻声一愣:
“东西?什么东西!”
景太后横眉怒对:
“怎么?神医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刻意想要隐瞒?”
“草民不敢,草民真的不知道,太后娘娘要找什么!我承认,确曾有过歹念,想要偷盗些这宫中的金银珠宝出去,但……但苍天在天上,我当真也只是想想而已……”
“神医不必如此这般大智如愚!哀家不妨提醒你一句,哀家想要回的东西,乃是二十一年前,令尊从那凤府偷偷带走的宝物,你们姜家之所以灭门屠宗,委实与这宝物脱不了干系!怎么,难道你现在还要留在身边,以命相祭吗?!”
戎奴闻声霎时惨白了脸色,脑子里一霎时浮现旧日往昔的种种画面。
姜仐海骇然惊心:
“太后娘娘饶命……草民当真不知道……什么凤府的宝物……”
景太后怒然起身:
“好,那哀家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哀家要找的,乃是你的父亲二十一年前,从凤府盗走的凤氏族谱……”
“冤枉啊,太后娘娘!”
景太后话音刚落,戎奴陡然间发出一声急切:
“太后娘娘,您冤枉了我的夫君,也冤枉了那二十一年前的姜大人!”
多罗威声而震:
“戎奴,欺君罔上,乃是死罪!”
景太后冷冷凝眉:
“姜家一朝盗了宝,不过多久,便以逆子不肖之名,将你姜仐海逐出宗祠,并大肆宣告天下,要与你断绝父子亲情!只可惜,这样的好戏,便是骗得了天下人,也骗不了我!所谓逐子弃宗,不过是掩人耳目,姜仐海,哀家问你,你若过着被逐出家门,试问你这一身医术,从何传承?明摆着是你与你那父亲,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姜仐海哀家问你,凤氏族谱,你交还是不交!”
“我……我冤枉啊……”
姜仐海满心惊惧,浑身颤抖:
“我压跟……没见过什么族谱……而且……我根本不通医理……不明岐黄……我只是借着游侠女医君忘尘关门弟子的名号……骗吃骗喝而已……太后娘娘饶命……”
戎奴也在霎时惊战疾声:
“太后娘娘,您当真冤枉了我的夫君!因为,二十一年前,姜仲伦大人根本未曾经到过那凤府!那一日,他……他一整天都跟奴婢在一起……”
……
第二一六章 同宗一脉承坤弗()
“二十一年前,凤麟之妻,难产垂危!宫廷御医束手无策,令尊姜仲伦闻讯自荐,亲赴天华。此事轰动一时,人尽皆知!后来虽然保住了那凤门女婴,但无奈君忘尘撒手人寰!凤麟痛失爱妻,一怒之下,迁罪姜门,以‘乱党忤逆’之名,上奏帝君。
原本哀家甚是不解,为何当时帝君,单凭凤麟一面之词,便大动干戈,执意要阆府奉命,诛杀姜氏满门。但今日细细想来,哀家终于恍然。”
景太后缓缓踱步,走至姜仐海面前:
“所有一切,都是因为,令尊大人,心生贪念,乘人之危盗走了暗藏兵书的凤氏族谱!所以,今日你若不想重蹈覆辙,步了令尊的后尘,那就乖乖的把那凤氏族谱交出来!”
姜仐海闻声一霎时惊惧哀嚎:
“太后娘娘饶命啊……我……我当真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兵书……”
戎奴也在一霎时,跪步疾行,一把抱住景太后的腿,哭喊道:
“姜仲伦当年被我设计困在山林,一天一夜都没能出去!所以他不可能偷族谱,而那个被奴婢派往凤府顶包之人,还没走到凤府,便……便被人砍了性命……太后娘娘,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姜家根本不可能有族谱,夫君……我的夫君……也是冤枉的……”
景太后愤然拂袖,一把将戎奴踢开:
“戎奴,哀家念在你我同籍,平生相随的份上,一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不成想,你秉行难易,屡教不改,既如此,那就怪不得哀家心狠!”
言罢,怒然威声:
“多罗,把这两个欺君罔上的歹人,给哀家押下去,好生伺候!”
多罗会意躬身,一边握紧手中盛血的金樽,一边坚定颔首:
“老奴明白!”
一霎时,兵卫疾步纷乱,哀求告饶声不绝于耳,凤羽的心里却在一霎时愈发的疑惑:
“若果真是为了找兵书,太后娘娘的这番动静,岂不是有些太过招摇了?!难道,这背后还有其他的谋虑?”
云无暇也在一霎时心思斗转:
“声东击西,宦之梵果然聪明!用这番真假难辨的陈年旧事,让这姜仐海夫妇做了替罪羊,恐怕日后,普天之下,所有寻觅兵书之人,都会将矛头齐齐对准这两人!不过,宦之梵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云无暇不是傻子,也断然不会让你一人,独收渔翁之利!”
凤凰一腔怒然,夹杂着愈发浓重的疑惑,定身而立:
“凤氏族谱怎么会在姜仐海手里?难道说邚卜言给我的信息有误!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待得一方烦乱过后,景太后幽幽叹声,缓缓落座,径直将眸光依次扫过面前的三人。
须臾,叹声张口,出言便是一阵沧桑:
“哀家老了,怕是不日便会入土!这南川的后宫,也该找个人,来好好替哀家打理了!”
凤凰闻声一愣,云无暇也在一霎时颔首凝眉,凤羽此刻却不动声色默然落座。
“凰贵妃,你最早进宫!论理,这后宫之主,合该由你来做!不过你妒心太重,行事太过狠辣,是以哀家委实不放心,将这整个后宫交给你来打理!
云才人,虽性情温顺,但却心机过重,委实不能担当起此番重任!
至于那邚青柳,更是不值一提的混沌幼稚!”
凤羽听得她言外之意,一时间微微凝眉。
景太后却在下一刻,径直威声道:
“卿蕊夫人,心性恬淡,素来雅量容人,还有一颗柔善天下之心!想来委实是一位不错的人选!”
凤羽闻声不语,身侧的全德正却在霎时发出一声兴奋:
“太后娘娘英明!”
凤凰闻声怒然:
“太后娘娘,她若果真是卿蕊,也就罢了,只可惜她是披着羊皮的狼!您难道当真打算,把这南川后宫,交给一个叛乱贼子的女儿来掌控?!”
景太后置若罔闻,只是对着卿蕊,再次言道:
“你若同意,十日之后,哀家亲自替你凤冠霞帔,从此后,凤印在握,你就是这南川国母!”
云无暇转眸冷笑,须臾跪地奉承:
“太后娘娘圣明!南川国母,当真非卿蕊夫人莫属!”
凤凰听得身侧满堂附和应承之声,一时间气急败坏:
“你们……你们都疯了吗?她……她是那叛将凤麟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做南川皇后!”
凤羽闻声一笑,缓缓起身:
“谢太后隆恩!蕊儿何其荣幸,倘若真能替太后分忧,执掌凤印,当真是蕊儿此生福报!”
景太后叹声慨然:
“好!果然是有容乃大的红颜巾帼。你既能不计前嫌,那哀家定然会既往不咎。先前一切的恩怨猜忌,就让我们今日一笔勾销!”
“那再好不过!只是,蕊儿有几个心愿,还请太后娘娘,务必答应!”
“尽管明言!”
“第一,十日之后,蕊儿自愿嫁入宫门,但出嫁当日,还要劳烦太后娘娘,务必想尽一切办法,为蕊儿请来三位至上宾朋!”
景太后转眸思量:
“但不知卿蕊口中所言这三位宾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凤羽不惧不乱,幽幽道:
“幽州伏虎,青唐乾天,还有蕊儿久仰大名的西戎太子!”
景太后闻言微微一怔,眉宇间生出丝丝警惕,下一刻却不慌不忙的瞬目一笑:
“好,哀家应了!”
凤羽似是早就料到景太后会有如此反应,旋即微微一笑,接续道:
“第二件事,既是封后大婚,合该大赦天下!蕊儿恳请太后慈悲!”
景太后颔首威声:
“南川封后,合该九州同庆!哀家准了!”
言罢,冷冷扫了一眼怒然愤目的凤凰:
“凰贵妃,从今日起,你大可迁回藏凤宫,只是切莫忘了,此番的教训!”
凤凰见得太后一脸笃定,而周遭众人都是一番墙倒众人推的见风使舵,一时间咬牙愤恨,心中暗暗道:
“凤羽,咱们走着瞧!”
旋即恨然跪地,俯首违心道:
“凤凰谢过太后宽宏!”
景太后闻声瞬目,须臾凝眉沉吟,下一刻,又是一番惊诧满堂的威言:
“便是那曾经忤逆叛乱的凤麟,若是能有心悔过,哀家也定然既往不咎!但不知,哀家这样的贺婚之礼,你可满意?”
凤羽闻声扬唇:
“太后娘娘宽宏,卿蕊汗颜!能得此重礼,蕊儿受宠若惊!”
景太后微微瞬目,幽幽而问:
“卿蕊夫人,还有什么顾虑,大可一吐为快!”
凤羽思量沉吟,须臾缓缓抬头,一字一句道:
“请太后娘娘务必恩准,十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