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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横竖是个死!咱们跟这帮畜生拼了!”
不知是谁,义愤填膺的发出一声怒喝,紧接着,众人莫不高声怒然,径直对着那环绕在周身四下,浮冰之上的匹匹金狼,合眸怒然的发出声声拼死的呐喊。
原以为,接下来定是一番惨不忍睹的人狼大战,却不料,片刻之后,群狼静然,莫不温顺的俯首而躬,径直对着众人发出声声友善的呜咽。
众人惴惴不安,两两相顾,莫不惊讶的凝眉瞪目。
“快看!那里还有一只金狼!”
人群之中,陡然间发出一声孩童的惊讶,众人闻声抬眸,举目而望。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块硕大的浮冰之上,一匹硕大的金狼,引颈高嗷,踏冰而来。金狼身侧,赫然立着一袭水蓝的光头女子,女子一侧肩头,一只幼小的黑猩猩,此刻正举着一双铜陵般的大眼睛,满眸期待的朝着众人引颈而盼。
“是她?是媚无颜!”
“不错!正是昔日睿王府上的丑女媚无颜!”
“怎么会是她?想她昔日曾跟随阆邪轩反叛南川,自立青唐,可是后来却不知何故又投敌北辽!如此这般朝秦暮楚的浪荡女子,今日前来,定是来着不善!”
“我说太爷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谈什么仁义道德!要我说,现在谁能救我,谁就是我亲娘!我管她什么朝秦暮楚!”
“她能驾驭金狼,浮冰而来!想来定是有几分本事!若果真是诚心搭救,我定然感激!但若是心怀叵测,我宁愿死在这流洪里,也不要受她恩惠!”
“稍安勿躁!她此番前来,是敌是友,尚未可知!我等万万不可自行乱了阵脚,定要团结一心,或许才能得些许生机!”
那原本想要高声而唤的血气青年,闻得此声,顿时满心不悦的蹲下了身,甚是不甘的言道:
“一切听凭卓太史决断!只是希望卓太史再别似前日里,说什么好心带我们逃生,却将本来安然待在鬼冢林中的我们,送上了这亡命浮冰之路!”
此言一出,登时好似一石入水处,千层涟漪生。身后众人不由得便是一番议论纷纷。那老者闻声愤然,只是万千言语到了嘴边,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径直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说话之间,媚无颜的浮冰已然飘至眼前。
众人惴惴不安,举眸相向。
媚无颜见得众人一番警惕,一时间扬眉一笑,下一刻却径直盘动手中的两颗红光闪闪的万岁子。
众人一惊,本能的警惕退步,却不料,片刻之后,只听得砰然一声,身下浮冰便是一阵摇晃。众人惊慌而喊,只是言语未歇,便再次被目光所及之处的景象震惊。
红光万岁一动,先前那踏冰匍匐的金狼,一霎时齐齐御冰上前,不过须臾,将至将数十块大小不一的浮冰,与众人脚下所踞的浮冰,天衣无缝的对合在了一起。
而那匹匹金狼,也在浮冰对接的一刹那,转瞬没了踪影。
众人见状,顷刻间转悲成喜,满心的欢喜一霎时盈面而生。
“谢过媚姑娘!”
“媚姑娘大慈大悲,救命之恩,我等永生难忘!”
媚无颜闻声一笑,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间只见一名老者,一脸肃穆的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义正言辞的对着媚无颜拱手道:
“敢问媚姑娘,为何要救我等南川蝼蚁?!”
媚无颜闻声瞪目,径直将那老者一番察观,待见得他虽然衣衫破旧,但却丝毫不损一身儒雅,一时间恍然:
“你就是卓濂蚣?!”
“正是老朽!”
“好!当真是踏破铁鞋!”
媚无颜击掌而欢:
“总算找到你了!”
卓濂蚣闻声凝眉,愈发警惕:
“敢问媚姑娘,为何要寻我?又为何要救我等的性命?还有,媚姑娘现在又是何等身份?!”
媚无颜闻声一愣,下一刻径直发出一声冷笑:
“看来,睿王爷果然没有说错!天下多疑善虑者,当真非太史令卓濂蚣莫属!”
卓濂蚣闻声一愣:
“睿王爷?看来,卓某猜的不错,你果然不是以南川同胞的身份,来救我等!你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媚无颜气怒交加,心中不觉暗暗骂道:
“奶奶的!老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知道救了多少南川百姓,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质疑我!如今可倒好,遇上这么个狼心狗肺的老顽固!”
心中一番泄愤,双眸霎时一转,口中径直变了腔调:
“卓太史果然洞察非凡!我媚无颜如此费尽心思掩藏的计谋,却被卓太史一语戳破!既如此,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以为我是来救你们!错!我是来杀你们的!”
言罢,猛转万岁,待得一片刺目血光从那万岁子之中,砰然而射,先前那突兀消散的匹匹金狼,一霎时齐齐而现,声声怒吼的朝着众人扑去。
“你……你果然歹毒……”
卓濂蚣举步踉跄,媚无颜却在下一刻斗碗而转,只见那凌空怒号的金狼,一霎时化作片片浓烟。不过须臾,惊恐不安的众人便齐齐倒冰而躺,没了知觉。
“媚无颜……你究竟想干什么……”
卓濂蚣撑住昏昏沉沉的脑袋,满心愤恨的发出最后一声质疑。
媚无颜没好气的瞪目恐吓道:
“干什么?你说呢!带回北辽,把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为狼崽,炼奇功!将来好一举灭了你们这狗屁不值的南川江山!”
卓濂蚣激怒攻心,下一刻径直歪头到底,没了知觉。
“诶,你……”
媚无颜见状,一霎时心生悔意,不由得喃喃埋怨:
“真想不明白,王爷为何要我不惜一切代价,来寻找你这个老顽固!”
……
洪流浮冰之上,有惊无险刚刚落幕;
燕尾城头内外,刀剑铿锵已然上演。
凤麟御马长啸,一根长枪虎虎生威,不过须臾,便将一拥而上的一众的狮虎军,齐齐逼退数里。
“厉择恩,我再说一遍!凤麟无意与你为敌,今日闯关,只为能将小女安然救出燕尾关,如若你执意相拦,那就休怪我凤麟无情!”
厉择恩定身拱手,满面焦急:
“凤将三思!厉某以性命担保,凤将爱女绝对不在燕尾关!如今被我九宫阵囚困在燕尾关内的,乃是以东楚紫莹为首的北辽鞑虏!”
凤麟闻声凝眉:“你敢诓我?!”
厉择恩焦急摇头:
“但不知凤将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还请凤将细细斟酌,切莫聪明一时,糊涂一世!白白做了他人的棋子!”
……
燕尾关外,热战正酣,两相对峙。
燕尾关内,谋心动虑,几番锁眉。
坚冰三尺,覆阵生寒。
九只伏翼飞鼠,团雪成球,展翅静然的待命在九宫阵口。
待得紫莹一声令下,一霎时雪球翻滚,伏翼展翅,径直朝着那九宫阵中的八方奇门,飞速前进。
却不料,不待那雪球滚行数步,便听得八方四下,登时一阵轰然,先前那展翅破阵而去的飞鼠,一霎时引火烧身,生生惨叫的亡命九宫阵。
“九宫阵,我就不信我破不了九宫阵!?”
原本信心十足的紫莹,接二连三的闯关不成,一霎时恼羞成怒。
“九宫诡异,奇在生变!单凭几只飞鼠,远远不够!”
一声清冷响在身后,紫莹猛然转身:
“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
“凤家军急怒攻关,厉择恩匆忙之中,掉以轻心!调走了直通函谷的燕尾关北城楼的守卫!是以得天相助,自然而然便到了这里!”
紫莹一脸质疑:
“就凭你?就算厉择恩调走了守卫,你也不可能轻而易举进得来!厉择恩的九宫阵,遍布燕尾关外,你怎么可能……”
红衣女子嫣然一笑:
“九宫阵虽奇,但却并非坚不可破!你若想破阵,我帮你!”
紫莹一愣:
“你……你当真知道如何破阵?!”
“我既然进得来,便破得开!”
“即便如此……”
紫莹满心警惕,举眸将红衣女子上下打量:
“你为什么帮我?!”
红衣女子怔怔抬眸,幽幽而叹:
“或许只有帮你,我才能找得到他!帮你,不过是为了我自己!仅此而已!”
……
第二五三章 梵冢留忠九宫破()
大雪飞扬,寒风刺骨。
欧阳宇瞪目而惊,步步心痛的蹒跚上前。
那一处,跏趺盘坐的宦之梵早已骤然而寒的冰雪,冷冷封印成一具佛陀。
“太后娘娘……”
一声悲愤过后,两膝骤然跪地。
巨大的哀恸,充斥着欧阳宇的心胸,也让凝眉在身侧的阆祉轩,不由得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环眸察观,暗自沉吟,待见得阆家先人的十二座陵寝,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缓缓复原成一方方再普通不过的石墓,阆祉轩不由暗暗慨然:
“原来,这世上,当真有地支墓!原来,这才是父将不惜损毁一生清誉,也要执意耗费巨资筹建船棺的真正原因!”
“太后娘娘,欧阳宇来迟了!”
欧阳宇一声悲愤,两眼垂泪,下一刻径直起身上前,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运足全力,砰然断开了那囚索在宦之梵身上的十二条骨索。
阆祉轩叩首起身,缓缓上前:
“欧阳宇,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你能节哀!”
欧阳宇一脸绝望的发出一声冷笑:
“若儿死了,皇上死了,连这个一生都在为天下苍生操劳的太后娘娘,也死了!在这个世上,我欧阳宇再没有丝毫的牵挂!现在,你们两兄弟可以毫无顾虑的去争夺你们的江山了!”
阆祉轩闻声长叹:
“欧阳宇,三嫂她舍身忘我,救下苍生,你若果真忠义,便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完成她此生宏愿!”
欧阳宇缓缓摇头:
“我不过区区一介亡国侍郎,前朝愚忠!在我欧阳宇心中,只有一个江山值得我去守护,那便是震元帝的江山!如今圣上远去,太后涅槃,是以早已在一念之间,欧阳心中的江山,已然化作尘烟,随着他们母子二人消散!你走吧,阆祉轩,去做你该做的事,而我也该是时候,唱罢红尘,释然合眸了!”
阆祉轩张口欲言,只是满腔规劝终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待见得欧阳宇一身决绝的求死之意,毫不掩饰的溢于言表,一时间忧心忡忡,待得一番翻谋覆虑,深深沉吟,下一刻,径直长叹一声,幽幽道:
“既如此,多说无益!我阆祉轩也断然不会强人所难!只不过,景太后鞠躬尽瘁,一生辛劳,如今却落得尸骨寒凉,无所着落的地步!于公于私,想来我阆祉轩都该替天下苍生,为她送葬而安!只是无奈,眼下南川,外有流寇横行嚣张,内有苍生罹难水火,祉轩虽是有心,却终是无暇!你若愿意,就请帮我最后一个忙,亲手为景太后塑一座冰佛梵冢,也好以此来祭奠太后娘娘的亡灵!”
欧阳宇闻声一愣,下一刻径直缓缓抬起了满是绝望的双眸,直直盯着面前的冰尸,一番喃喃:
“是啊,似太后娘娘这样的救世圣佛,上苍怎么忍心让她尸骨寒凉!”
阆祉轩闻声,顿时释然颔首。
“既如此,那就有劳欧阳兄!阆祉轩在此,替天下苍生和阆家一门,先行谢过!”
言罢,转身疾步,甩袍飞身,径直朝着燕尾关的方向,急急奔去。
落雪无声,寂然王陵。
欧阳宇俯首叩拜,再次对着那宦之梵的冰尸,躬身而诚。
只是一心哀恸的他,全然没有察觉,那刻意被阆祉轩留在身侧雪地之上的苏不二,也在阵阵落雪的寒凉侵浸下,缓缓复苏了意识……
帝王陵中,冰佛梵冢挽忠义;燕尾关内,红妆沉声破九宫。
“三连为乾,坤六断;仰盂为震,覆碗成垦;离中坚实不可断,坎损中元侍卫阙……”
覆面香纱之下,沉声稳稳,口诀连连。
牵纱飞鼠之侧,黛眉凝蹙,灵眸急转。
不过须臾,紫莹便了然而悟,急切一声令下,径直驱动着伏翼飞鼠,飞速冲关而去。
寒风骤乱,惊雪急舞,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然,坚不可摧的九宫阵,在一霎时,生门顿现,阵破无功……
燕尾关内,七窍玲珑祸九宫;
燕尾关外,震乱军心各自惊。
“怎么回事?!”
厉择恩一脸惊疑,凤麟长枪怒然,狠狠一把刺入分神而惊的厉择恩的肩头:
“你还我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