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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的意思,是那东楚璃洛救了我?!而不是神医你……”
云谷神医微微摇头:
“老夫惭愧!凤姑娘此番再度随波流落洱云岛,虽是侥幸逃脱了天灾,但当老夫见到凤姑娘时,凤姑娘已然筋脉尽断,奄奄一息。因凤姑娘伤势过重,累及了心脉脏腑,是以老夫和岛主,虽有心想要保凤姑娘一命,却无奈回天乏力!只好和岛主相商,暂时将一息尚存的凤姑娘,安置在了水云寒陵!”
凤羽听得真切,往昔的幕幕过往,在瞬间飞快的闪过脑海,是以不觉悲声自嘲:
“求生无望,求死无门!想来着世上,还有谁能和我一般,能有这般荣幸!”
云谷神医听得她言语之中的悲哀,不由得轻叹一声:
“生死随缘,祸福在天!凤姑娘此番死里逃生,大难不死,想来今后的人生,定然不会似以往那般曲折!”
凤羽含泪摇头:“神医是在安慰我吗?若果真如此,大可不必!我若不死,恐怕日后的天下,定然会掀起更大的风浪!”
言罢,微微转首,凝眸将枕侧的那金箔古书一番打量。
“更何况,还有它!”
云谷神医顺着她的眸幽幽望去,一时间面上生出几分犹豫。但思量了片刻,到底打定了主意,沉声道:
“凤姑娘,有一件事,老夫今日想跟你说个明白?!”
凤羽闻声抬眸,微微一笑:
“神医不必多言!凤羽心知肚明,那簪中信笺,凤羽已然明了在心!”
“凤姑娘……”
云谷神医似是还要说什么,凤羽却陡然间扬手,径直拿起那金箔古书,稳稳走向那云谷神医。
“凤氏族谱,暗藏兵书,想来这已经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凤羽虽从未曾父将言及兵书一事,但经过这几许周折,我便是才,也能猜出这兵书的重要性!
凤羽乃一介女流,无德无能,且素来没有什么君临天下的野心,所以,即便是舍命夺得了这兵书,也无非是誓死护卫家传至宝,以防其流落虎狼之手!”
云谷神医闻声长叹,接续道:
“凤姑娘深明大义,老夫佩服!只是这上古神书,确实事关天下社稷,苍生安危!若是德蒙明君圣主习阅,定然会给天下百姓带来安宁福音;但若是一不小心落入歹人之手,恐怕这天下四海,定会再次掀起祸国殃民的滔天祸浪!”
凤羽颔首,微微一笑:“神医所言极是!放眼天下,虽有四国割据成朝,可无论是自私阴狠的南川震元,还是懦弱苟安的西戎君王,甚或野心勃勃但却凶残无度的东楚巫尊,还有那远在关外,看上柔弱和善,背地里却狠辣诡异的北辽女主,在凤羽看来,都不够资格,来拥有这所谓的齐天神书!”
云谷神医似是没有料到凤羽会突然间说出这番话,一时间有些惊怔。
“凤姑娘的意思是……”
凤羽手捧着那金箔古书,缓步上前:
“凤羽虽在这洱云岛上,度日甚短,但却曾亲身体验过岛主的英明仁慈,睿智德熏。洱云岛虽是一方弹丸之地,但却在岛主的精心治理下,宛如河清海晏的世外桃源。虽然凤羽不知,如此治世之才的岛主,缘何要蜗居一岛,心安事外,当凤羽早已认定,这天下除了岛主,甚或再无他人,比他更有资格,拥有这兵书!”
言罢,不待云谷神医缓过神,便径直垂手,将那金箔古书,放在了他的掌心。
“老夫替天下苍生,叩谢凤姑娘!”
云谷神医慨声而叹,正要屈尊而跪,凤羽急忙抬手将他搀扶起。
“老神医,莫说您老人家是我凤羽的救命恩人,便是你我之间,素无渊源,凤羽今日,便是不为天下百姓,也要为了祭奠我惨死的父将,将此番兵书寻得缘主!”
云谷神医轻叹一声,不觉凝眉将凤羽一番细细打量。
凤羽见他一时间有些失神,不由得心生疑惑。
“你这般心性,当真像极了她!”
云谷神医轻声呢喃,凤羽却听得真切,愈发疑惑:
“神医,您说我像谁?!”
云谷神医闻声,讪讪的哦了一声,旋即急忙转身踱步,顷刻间转移了话题:
“既如此,凤姑娘为何不亲自转交给岛主?眼下雪儿已去通传,想来不过须臾,岛主就会……”
凤羽闻声心中不觉一阵刺痛,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水云洞中,那隐隐约约响在耳边的辞别之语。
“要见他吗?见了又如何?他的心中,或许从来没有过我?便是有,又如何?我凤羽从坠落九重塔的那一刻起,便再没有了与爱同行的权利!”
想到这里,凤羽苦笑一声:“相见,不如不见!”
就让他的美好,永远的停留在自己的记忆中吧!
云谷神医微微叹气:“那凤姑娘有何打算?!”
凤羽思量良久,凝眉抬眸,将眸光穿透竹窗,射向遥远茫茫的阔海。
“还能有什么打算?如今兵书送到,我想接下来,我凤羽的人生,便只剩下了两个字:报仇!”
云谷神医闻声一怔:“凤姑娘,还想回到那南川去?!”
“仇恨在那里开始,便改在那里终结!”
凤羽一字一句,说得冷冽,云谷神医却在顷刻间左思右想,须臾再次上前,幽幽道:
“若凤姑娘执意要回南川复仇,老夫心中倒有一计,或可助凤姑娘你一臂之力!”
“哦?凤羽洗耳恭听!”
云谷神医凑近凤羽的耳畔,一番轻声耳语,凤羽的面容之上,顷刻间浮现出丝丝欣慰。
“如此甚好,多谢神医良策相助!”
凤羽躬身施礼,云谷神医却凝眉道:
“只是如此一来,这古书……”
言罢,垂首看了一眼手中的泛黄的古书。
凤羽沉吟片刻,旋即上前,悄悄的拿过那古书,端详了片刻,幽幽说道:
“敢问神医,这金箔封印之术,有几分难度?!”
云谷神医闻声思量,不觉微微一笑:“自是有几分难度,但便是难得过老夫,怕是也难不过岛主!”
“既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
凤羽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下一刻,径直运力,撕裂了那一层金光四溢的金箔。
声声浅浅的嘶啦声方歇,凤羽和云谷神医便不约而同的探眸而望,待得眸光触及那金箔掩映之下的“宝物”,两人却瞬间齐齐惊愣……
第一一七章 扬帆抛锚是归期()
凤羽和云谷神医愣然相望,莫不惊讶。
“原来如此!”
颤抖的双手,捧起那刚刚撕裂出几道裂痕的金箔“古书”,凤羽的心中转瞬间便是一阵刺痛,双眸之中,顷刻间荡漾出泪光。
“夫人,神医,岛主来了!”
房门外不远处响起了雪儿,焦急而欣喜的通传声,凤羽霎时回过神,急忙擦干眼泪,压低声音恳求道:
“事到如今,还请神医相助凤羽,一臂之力!”
云谷神医赫然点头,旋即顺手从桌案旁抽出一个宝匣,径直将其中的金银细软,珠玉翡翠倾数倒出。
凤羽会意,急忙将那金箔“古书”,反手压在了宝匣中。
原本被凤羽撕裂的封面,不动声色的被盖在了匣底,而那尚未被碰触的另外一面完好无损的金箔封面,依然闪着耀目的金光,悄无声息的掩藏起凤羽的秘密。
“蕊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尚未来得及合上匣子,璃洛那满是关切的话语声,便陡然响在了门口处。
凤羽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若无其事的冲着璃洛微微笑道:
“听闻神医所言,承蒙楚璃候出手相救,蕊儿才得以保得住这身皮囊!如此大恩大德,蕊儿无以为报,还请楚璃候受蕊儿一拜!”
言罢,躬身就要行礼,璃洛却在凤羽颔首躬身的一瞬间,猛然间跨步上前,一把将凤羽紧紧搂在怀里。
“蕊儿何须如此?!莫说今日是用了几个小小的续命蛊,便是那日需要用我璃洛的性命,来换蕊儿的安危,璃洛我也定然也会在所不惜!”
凤羽任由他抱着,眸光却不由自主的望向那静然负手,飒然立在门口的岛主。
刺目的明光衬在他的身后,让凤羽一眼望去,顿时生出几分敬畏。猜不到他的心,看不得他的面容,连昔日里满是柔情的双眸,如今在凤羽看来,竟是那般的生疏和冷寂。
“我……”
凤羽张口,想要对着岛主说什么,熟料雪儿的身形一闪,径直挡在了那一面银甲上:
“夫人,您可还记得雪儿?!”
言语一出,两行热泪便顷刻间簌簌而下。
凤羽不情愿的收回眸光,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去跟面前的小丫头解释,却见得门口的岛主,身影一动,稳稳抬步走进了屋中。
云谷神医环眸与那岛主望了一眼,旋即清了清嗓子,沉声道:
“夫人大病初愈,实在不宜过于激动,我们合该让夫人好好休养才是!”
此言一出,璃洛登时松开了凤羽的肩头,一边擦着眼角的泪珠,一边讪讪自嘲道:
“蕊儿莫怪!我只顾着自己开心,竟然忘了蕊儿大病初愈,还好神医及时提点!”
言罢,不容分说的弯腰抬手,一把将凤羽屈膝抱起,径直走向床榻边。
雪儿见状,急忙上前搭手相助,将凤羽稳稳安置在床褥上。
一时间,凤羽的静默,璃洛的深情呵护,以及雪儿的细心照料,在那银甲面具下的双眸之中看来,竟是那样一幅主慈仆忠的美好。
凤羽举眸而望,正好将他双眸之中的讥讽和厌恶,看了个清清楚楚。是以一时间,心头一酸,急忙收回了目光。
“夫人,您有所不知,若是您再晚醒一会儿,这位恩人璃洛公子,说不定就真的被咱们的岛主,行刑问罪了?!“
雪儿一边轻轻的为凤羽盖着被褥,一边心直口快的言道:“夫人真是洪福齐天,便是有那么多歹毒之人想要害夫人,端的还有似璃洛和岛主这样的好人,来救助夫人!”
凤羽闻声,心中生出一阵悲凉,一边黯然垂下头,一边轻声道:“是啊,当真要谢谢这些好人!”
“既然已无大碍,但不知夫人眼下,有何打算?!”
一直默然无声的岛主,陡然间发出一声沙哑的问询。
凤羽听得他言语之中满是冷漠,一时间心中愈发的难过。
“你放心,我会尽快离开这里!”
难道往昔那些温存,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为何今日的他,不再对她温柔的笑?甚是连跟她说上一句话,都是那样的充满厌恶和嫌弃?
凤羽的心中翻江倒海般的升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疼痛,那痛,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一时间竟让她再不敢去顺畅的呼吸。
“也好,从哪里来,便到哪里去!与你与我,想来都该是个不错的结局!”
他在赶我走?!
凤羽合眸垂泪,将最后一丝幻想华为眼泪,簌簌落在膝头的被褥上。
下一刻,正要张口说什么,却听得那沙哑之声再次响起:
“近日闲来无事,泛舟游海,倒是遇上过几位来自南川的游人。听闻眼下南川举国,当真是热闹非常。不知怎的,本岛主突然生出几分兴致,有心想要去那南川游玩一趟,也好凑凑热闹!”
话音刚落,一直默然无声守在门外的单威和淳天登时齐步跳脚,蹦了进来,张口便是一番急切的询问:
“敢问岛主,南川生了什么事?可是有了我家主人的消息?!”
凤羽闻声凝眉,微微转首,看向门口处那两张满是担忧的年轻面容。
“你家主子?!”
岛主似是故作沉吟的一番思量,片刻之后怅然道:
“哦?你们是说那风流皇胄凌睿王?!”
此言一出,一直立在凤羽床榻前,默然观察着众人的璃洛,面容之上不觉生出几分冷笑。
凤羽丝毫没有觉察璃洛的异常,却在听得“凌睿王”三个字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躯。
“是啊,岛主,睿王爷可是找到了?是否安然?现下怎么样了?!”
淳天的声声急切,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在演戏,璃洛的心中,在霎时又生迷惑。
难道,此人当真不是那阆邪轩?!
心中疑惑方生,只听得那银甲面具之下再次传来一声不屑:
“正所谓,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本岛主虽打心眼里不喜欢你家主子这般下流无德之人,但还是不得不如实告知两位小兄弟,那阆邪轩当真是福大命大,眼下非但已然安然无恙的回了宫,听说不过几日,还要同时迎娶两位王妃,同登喜乐,共享风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