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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你们乃是朝廷的大臣,不是以前的土匪流寇!”杨行密气得将不少的人出身都说出来了!
“你们说,朕应该将你们怎么办?”杨行密气急之下,大声咳嗽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徐温在一旁仔细观察,不露声色。
“陛下”一旁的内侍,也是在身边捶胸捣背服侍着,一边提醒杨行密不要生气,当心龙体。
杨行密的眉头一皱:“住口,朕不发火,真的是当我是泥人了是吧?你们平日里的的勾当,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但是,这江淮的人口刚刚的恢复,刚刚开辟出来的一些农田,国家的税收才好一点,你们就弄虚作假?都是在糊弄朕来了?”
杨行密大怒:“朕不出宫,你们都是当我是一个死人了?”
杨行密将自己的龙袍一扯之下,光出来了膀子,一脚踩在了龙椅之上,突然之间,从自己的龙椅之下,摸出来了一柄短刀,狠狠地一把,砸在了自己的案牍之上:“今天,朕就是给你们说一个清楚,说,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朕的?只要你们说出来,可以从轻处理,要是朕查出来?你们知道会怎么样的?朕要扒了你们的皮,用你们贪污的民脂民膏,来点天灯!”
徐温、刘威、陶雅等人跟着杨行密一通打天下的老臣子,皆是知道这是杨行密大怒的先机了!自从称帝之后,杨行密之前的种种恶习,大都改掉了,只要暴跳如雷的时候,才露出原先的草莽本性。
这时,忽然高勖高声说道:“启禀皇上,臣的确有不是之处,但是臣手上尚有一本,还请皇上过目!”
杨行密不语,杨渥随即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看你如何狡辩!”
宦官听大皇子这么说,便走下台阶,将高勖的奏着传上去。高勖看着宦官将奏折传上去,心中忐忑不安,因为这份奏着是昨晚他在书房门前无意中捡到的。
而杨渥在一旁看到高勖的表情,脸上露出了奇异的表情。因为昨夜是他派人将奏着放到高勖书房前的。
第111章()
杨行密接了过来,一边发怒,一边看着,看完之后,忽然甩手扔在地上,大声喝道:“徐温,你还有何话说!”
徐温不知所以,赶忙跪地爬到殿前,捡起奏本一看,当即吃了一惊,吓得面无血色。随即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老臣对不起你,刚刚吴国才建立起来,老臣的贪心也是犯了,禁不起这贪图享乐了,花钱如流水,居然收起贿赂了!”
“老臣对不起你啊!”徐温当即神色慌张,大哭起来,一边磕头。与此同时,徐温想起了他临上朝之前,韩力跟他说的话。
“明天的结果,一定会两败俱伤,如果事情牵连到义父,义父千万莫要申辩,只管磕头求饶,便可安然无事!”
徐温当时不及多想,便叩头哭泣。然而他如此做,到让杨行密为之释怀了不少:“哈哈哈,徐温,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吗?”
“好一个徐婆子,朕能不了解你吗?”杨行密哈哈大笑:“你又是花钱如流水,看不得人受苦,分发了不少的粮食与那些饥民是吧?”
突然之间,杨行密抽出来了一个奏章,仍给了徐温:“你还不知道吗?你贪污的也是正途,你举荐的人,也是算有才能,如果不少这样?我还会留你吗?”
杨行密说道这里之后,眼睛中杀气大增了不少!
而徐温拿着了这一封奏章之后,看了看,上面记载了自己的一举一动,收受的账款是多少,事物大小、巨细,都是记载一清二楚!
徐温冒起来了一股冷汗了!韩力说的果然没错,自己太过自信了!
“哈哈哈!你们看看徐婆子这样的德行,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杨行密指着徐温轻笑,众人闻言之后,为之一笑,不过碍于礼节,不敢笑出声来了!
徐温面色一僵。
徐温在杨行密手下骁勇善战的‘淮南三十六英雄’中是个异类,他加入杨行密军中资格甚老,可并无什么战功,虽为武人,可一直只是做些检点钱粮,整理文书之类书吏的事情,并无破阵斩将之功。
昔日杨行密攻入宣州时,众将都去争抢金帛,唯有他据守粮仓,熬粥分施于饥民,结果手下士卒并无半点好处,在军中传为笑谈,将士们听说要派到他手下做事,无不愁眉苦脸,好似倒了八辈子霉一般。众人皆以为此人怯弱,有‘徐婆子’的外号。
徐温低下了头,手指狠狠的掐在自己的肉里心想:“杨行密,我韬光养晦岂是你知道的?终有一天,我要你为轻视我,付出代价。”
众人念及于此,汗流浃背,人人自危。杨行密积威之下,重臣都是心头知道这一个枭雄人物,不是一个善类!
“吾等!吾等有罪!”大殿之中的重臣,全部跪下,口呼有罪。
“有罪?咳咳咳,看来你们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以为我有病,都是欺负到了我的头上,真的是以为朕老眼昏花?”
杨行密手中的行短刀,狠狠地一拍,整个的大殿之上,就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威压、霸道!就是徐温也是面皮之上,流淌了一滴汗水。
杨行密冷冷将眼睛,向着众人扫过,众人都是感受到了刀锋,在自己的身边流淌一样,这样的感觉,像是在行走在了所谓的生死边缘!杨行密如同阎王,执掌他人生死。
第112章()
徐温跪在地上,却冷眼旁观,他心中暗想:“韩力说的果然没错,杨行密不过是虚张声势;他先前进来的时候,表现出病入膏肓,风烛残年的样子。然而发怒的时候,有显得威风八面。是故意给人一种他是在装病的错觉,他越是这样做,就越说明他真的有病!”
想到此处,徐温不禁心中感叹:“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然而力不从心,英雄迟暮了!”
“有罪?说得好听,汝等真的知罪吗?”杨行密如一柄剜刀,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众人无不低头颤抖。
“吾等知罪!”
众臣都是不敢抬头,应声虫一个。
“哼,渥儿,还有什么好说的?得到了什么消息?全部说出来,我倒是想知道汝等平日里,有什么隐瞒?”杨行密大马金刀,狠狠地一砸,众人耳鸣。
不少胆小的大臣,吓得浑身索索发抖。
“废物!”杨行密大气喘息,刚才一番大动作,杨行密耗费了自己大量心力,又是自己的身体支持不足了!
面色潮红,渐渐退去,显得十分苍白。
“陛下,陛下,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太医说过,陛下的病体,需要静养,静养。”内侍大臣在身边,哪一出来了一枚药丸,徐温眼神之中,神光乍现,眼睁睁看着杨行密动作:“陛下,这是养生丸,该服药了!”
“服药?服什么药?老子还有什么心情服药?”杨行密将养生丸推开:“渥儿,说!”
杨渥十分不争气,听到喝斥,也是战战兢兢:“是是是父皇。”
杨渥没有多少的胆气,在杨行密喝斥之下,风度大失,让杨行密眉头一皱,闪过了一抹微怒色,又是将杨渥以及杨演隆叠合在了一起。
杨行密心头的天平,也是渐渐倾斜向了杨演隆了。
徐温低语,对于杨行密不服药,也十分失望,眼色之间,闪过了一抹寒光。
“父皇,我我我有一件书信,乃是我的府中行事、内作,截取到的!”杨渥眼睛闪闪烁烁,十分怨毒!
“关于何事?”杨行密轻咳,向着杨渥问道。
“是是是关于”杨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父皇,请恕儿臣不敢说!”
“哼,这吴国,乃是我杨家的天下,难道在自己的家,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这样,胆小怕事,我怎么能够将天下交给你?”
杨行密大怒,拿起所谓的奏章,向着杨渥掷去:“你这一个孽子,除了吃喝玩乐,你还会什么?”
“你不学无术,就是胆大一点,还是可取之处!”杨行密怒气冲天:“当初,朕在你的这一个时候,都是杀官造反了,也是有当初这样的胆气,才有这样吴国天下,才有你在朕的余阴之下,好好的过活,如果你不是有个好老子,你早就去讨饭了。你看看你?你呢?除了吃喝玩儿,欺瞒霸道之外,你还会什么?”
“儿臣,儿臣”杨渥口齿都是在打结:“儿臣不敢。”
杨渥也是没有杨演隆那般英明神武,十分窝囊。
“父皇,这是我截下来的一封密函!”杨渥也不哆嗦了,像是大计得逞:“这一封密函,与淮南行军司马、鄂岳行营招讨使大将军李神福,有关系!”
第113章()
“神福?”杨行密一皱眉,眼睛眯成了一线,闪烁一抹精光:“与神福有什么关系?”
“父皇,你看一看我手中的这一封书简,就可以得知了。”杨渥眼睛之中,闪烁一抹狠毒:“此时关系重大,儿臣担心,影响吴国天下,儿臣不敢自专。”
徐温一旁暗自惊叹:“若不是韩力提醒,真没想到杨渥竟然如此有心机。光是刚才那种胆小如鼠的表演,就足以迷惑所有人!”
“事无不可对人言。”
突然之间,在杨渥说完之后,一个将军一身甲胄,出班在众臣之前,众臣无不退让。那人所过之处,几乎人人低头,连杨渥见到了他的威势,也是后退了不少!怕他暴起伤人。在他目光之下,徐温竟也一步一步,向后倒退!
“李神福,大胆,皇长子,乃是吴国的未来,你胆敢忤逆?”就在杨渥吓得后退之时,一个将军手持剑柄,狠狠跪在了杨行密的座前:“陛下,请恕张灏大胆,如此忤逆之徒,张灏愿血溅五步,也要诛杀此孽!”
“殿下,今天张灏在此,他李神福想要动殿下一丝一毫,除非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张灏跪在地上,没有得到杨行密的允许,便站起来,挡在了杨渥之前:“李神福,你这一个逆臣,还不跪下,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放肆之处?”
“陛下,神福放肆了!”李神福向着单膝跪在地上,向着杨行密启禀道:“臣,自认为一片丹心可昭日月,碧血可荐轩辕;为了吴国天下,神福牺牲一切,就是自己的发妻,也为了吴国天下牺牲!”
“臣自认为数十年来,行的端做得正,从来没有半点逾越之处,近有小人恶意中伤,失礼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李神福说完如同的刚猛,不见丝毫喜怒,而熟知李神福为人之人,均知李神福这是大怒的先兆。
“事无不可对人言,臣下愿意当场对质!”
李神福向着杨渥微微的一看:“殿下与我的宿怨由来已久;殿下有这样的放肆,不足为奇;不过张灏,你好大胆子,胆敢在殿前,明火执仗,身佩利刃?”
张灏冷笑:“李神福,你胆敢威胁国之皇子,吾不过是仗义执言,汝就是要依仗你的军权,前来威胁与我?”
“世人都知,你李神福飞扬跋扈,自认为是陛下的老臣子,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张灏讽刺:“难道你以为你一手遮天,便可将我等正义之士,斩杀了吗?”
“陛下,天下大定,弓矢归于箭庐,良驹放于山野;臣下老了,不能够堪当大任,如此黄口小儿,就是欺负到了我的头上,依旧口不能言,心不能悟,一代新人换旧人,臣老了,身体不适,进来感到自己的耳鸣目眩,动辄气喘,病体不堪大任,请归于山野,臣下可以安享晚年。”
李神福向着杨行密微微一躬身,做出来了所谓的请辞。
徐温暗叹:好一招以退为进,李神福,今天你不栽倒在这儿,你真的是我的大敌?可惜了!
“将军!”众臣之中,所有的武将,趴在地上,一阵子悲鸣,向着张灏看去,恨不能将张灏生吞活剥了。
“神福此言何谓也?”杨行密也是一惊:“神福乃是国之栋梁,岂可弃朕而去?张灏大胆犯上,御前佩戴兵刃,左右,拖出去,重打三十。”
第114章()
“陛下,下臣不服,下臣不服!”张灏跪倒在地上,以头扣地,砰砰作响,额头之上,一丝丝的血渍留下来。
“父皇,张灏,不过是”杨渥向着杨行密求情了。
“住口!”杨行密向着案几一掷:“拖出去,渥儿,不要仗着他是你的臣下,你就如此偏袒与他?小小下臣,岂可顶撞上属将军?如此,军队威严何在?”
张灏便是一下子被拖出去,不消片刻,即传来了碰碰的响动之声,显然是被杖责的声音传来了!
众臣皆是知道李神福统御黄头军,如何深得杨行密的信任了。
徐温冷笑:如此站得越高,摔得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