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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世?”赵大龙有些迟疑。
徐老夫人说道:“其实我能找到你,并不是偶然的。你是师父跟我是金兰姐妹,当年我们一起在战乱中逃难。她做了专门为人清除障碍的杀手,而我选择了嫁入徐家,开枝散叶。即是福曾经收过两个弟子,一个姓薛,一个就是你。只是你不知道还有那样一个师弟的存在。”
“姓薛?”赵大龙忽然想起当日在徐府后花园中,与自己过招的那个侍卫,好像也姓薛,而且武功与自己一模一样,同出一辙。
“不错,是姓薛的,当时你师父交给你们武功之后,姓薛的那个师弟去了朝廷做官,而你则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师父。”
赵大龙忽然疑惑道:“这么说其实你早就知道小红的下落了,你竟然还假装善良,四处寻找,其实你是有意要她死!”
徐老夫人叹道:“其实我从未想过要她死,我只是身不由己。有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赵大龙忽然神色有些异样,他问道:“难道你也是子母会的人?”
徐老夫人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事,不是我要这么做,而是我必须要做。我做了,我的孩子就不用受苦,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赵大龙忽然仰天大笑,说道:“你果然是子母会的人,我万万没想到,子母会竟然会招你这样的人入会。不过就算你是子母会的人,今天我也一样要杀你,因为你必须死!”
第284章()
“你是接到了任务要杀我,还是为了报仇?”
赵大龙冷笑:“你觉得这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你是为了报仇的话,还算是有几分血性。若是为了任务而杀我的话,那么以后韩力会死,薛木漓会死,牟惜影也会死,甚至你的妻子虹碧华也会死。你想想吧,还会死多少人?当你身边的人都一个个死光的时候,便轮到你了!”
徐老夫人的话说得很慢,但是每个字说出来都很沉重。
赵大龙听着他的话,眼角不停的抽动,说明他此时内心的矛盾很复杂。
“如果我不杀他们,最终还有有别的人来执行任务。与其让那么不知名的人杀死,还不如死在我手里痛快!”赵大龙说。
徐老夫人叹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我之前已经错过一次了,正是因为我没有错第二次,所以你才来杀我。为什么做错事的时候,反而能够活得心安理得,当你做对的时候,就必须要死?”
赵大龙手中的刀慢慢地放了下来,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杀气。
“你之所以没有去杀那个婴儿,是因为你故意想放她一条生路?”赵大龙问。
“无所谓放与不放,生命本来就是别人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索取。当我们手中的力量比别人强的时候,就回去任意地杀害别人,同样,当我们弱小的时候,也就会受到别人的伤害。今天你还有用,你就是杀人的工具,但你到了没用的那一天,你就是被杀的对象。你做这一行已经几十年了,应该看透了!”
赵大龙没有再说话,而是慢慢地转过身,说道:“我今天不杀你,也算是我作对的一件事吧!”说完,他又慢慢地出了房门。
徐老夫人抬头看着神像,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今日我大彻大悟,追随佛祖去了!”忽然,她的胸口猛地一颤,口中鲜血喷了出来。
赵大龙慢慢地走了,而这一切,却都被薛木漓看在眼中。
薛木漓见外面电闪雷鸣,睡不着觉,想去找韩力和牟惜影说话,但是屋内今夜是两人洞房花烛夜,不便打扰,便独自出来透气。
院内因为大雨,空无一人,但是却无意间看到远处有一男子持刀而来,她吓了一跳,正要叫喊,却认出那男子竟然是赵大龙。下午的时候,赵大龙便神色十分奇怪,现在又如此怪异,她便忍不住跟在后面去看个究竟。
凭赵大龙的武功,若在平时,自然可以发现薛木漓,但是今夜大雨倾盆,后面有人的脚步声,根本不容易听见,所以薛木漓便很轻松的跟到了佛堂后面。
听了两人的对话之后,薛木漓吃了一惊,没想到赵大龙竟然也是来头不小。
回到房间之后,薛木漓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觉得事情变得十分复杂,很想找个人商量一下。但是此时此刻,又有谁能跟他商量呢。于是不由地想起了刘国安,而除了夫妻之外,谁能日日夜夜跟自己相伴呢?
她迷迷糊糊睡着,到了五更天的时候,外面还很黑,但是却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声音,紧接着有成群结队的人呼啦啦地向南方跑去。
薛木漓被惊醒,从声音的方向来推断,她知道肯定是徐老夫人去世的消息被人发现了。于是披衣起来,也开门出来查看情况。
第285章()
而当她打开门的时候,却吓了一跳。因为已经有几个个侍卫,手持刀枪,将她的房间团团围住。
薛木漓惊道:“你们到我房前来做什么?”
侍卫首领马志上前一拱手,说道:“薛夫人,昨晚府内发生了一桩命案,希望你能够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薛木漓冷哼一声,说道:“我一个孕妇,怎会与命案有关系,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马志说道:“不会弄错的,是与不是,到了相爷那里,他自会给你一个公道。您是相爷女婿的姐姐,相爷一定不会冤枉你的!”
薛木漓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说道:“那好吧,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去!”
说完之后,薛木漓又回了房间,换好了衣服之后出来,马志一直在外面等着,没有丝毫的懈怠。薛木漓便跟着马志,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到了徐温的大堂。
徐温此时并不在大堂之内,而是徐温的几个义子在大堂坐镇,徐知诰为首,骆知祥徐知谏等人已经都系上了白布,一看就知道府中的确出了事。
见到薛木漓进来,徐知谏立刻上前,看着她,问道:“昨晚你去了哪里?”
薛木漓觉得有些奇怪,回道:“也没去那里,就是雷声大,吵得睡不着觉,出去走了走!”
徐知谏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只银簪。薛木漓看到这支银簪的时候,吃了一惊,脸色变的铁青。
“这支簪子,是在老夫人的佛堂外面找到的。我们已经问过所有的下人,她们都看到你曾经戴着,而我们也已经问过城里的银匠铺老板,证实这支银钗是你在三个月前定做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薛木漓额头上渗出冷汗,她此时不是道应该怎么回答。如果说自己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但是如果说出来的话,只怕是牵扯到很多人,事情会越来越大。一时间,她有些乱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支簪子是我的,只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佛堂外面。佛堂外面有什么事吗?”
徐知谏冷笑道:“薛夫人到了现在,竟然还在装蒜。难道你不知道昨晚徐老夫人被人杀害了吗?”
薛木漓故意大吃一惊,说道:“什么?老夫人被人杀死了?竟然有这种事?”
严可求在一旁说道:“薛夫人,我看你还是据实回答的好,我们已经又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昨晚的确在佛堂外面出现过,而且还站了很久。”
严可求的话,明里是在让薛木漓老实交代,但是暗中却似乎在有意无意向她透漏什么,似乎是告诉她只能证明你站在外面,并不能证明你进去杀人,只要你能说出自己为什么站在那里,看到了些什么就可以脱身了。
薛木漓自然听得明白严可求话中的意思,自从韩力和牟惜影成婚一事传开之后,严可求似乎对韩力的态度发生了额剧烈的变化。从一开始的跟韩力针锋相对,到了现在的鞍前马后。他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韩力的对手,也觉得韩力是值得追随左右的人。
“我的确在那里站了许久,只不过是在听老夫人念经而已。昨晚我思念丈夫,心绪烦乱,所以便出门透气,隐约中听到远处传来敲打木鱼的声音,便循声而去,只见老夫人正在雨夜中念佛经,我不忍打扰,便在外面听了许久才离开。不知道这有有何不妥?”
第286章()
徐知谏微微怔了怔,然后看了一眼徐知诰,徐知诰又问道:“那么薛夫人,你离开的时候,老夫人是否安好?”
薛木漓想了一会,说道:“当时老夫人是面对着大佛念经的,而我站在窗外,只能看到老夫人的侧面,所以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安好,只是她一直坐着,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徐知诰又问:“那你在这期间,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来?”
薛木漓沉默了一会,说道:“没看见!”
这时,忽然听外面咳嗽了一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韩力和牟惜影搀扶着徐温从外面走了进来。徐温满脸沧桑之色,像是一夜之间老了许多。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一只眼睛显得有些呆滞。
众人向他行礼之后,徐温坐下,看着薛木漓,说道:“你一定知道是谁杀了我母亲,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
薛木漓吃了一惊,慢慢地低下了头。
韩力和牟惜影看到她的表情,似乎觉得有些奇怪,便上前问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薛木漓已经摇头,没有说话。
韩力上前奏请徐温,说道:“义父,不如这样,我跟姐姐私下里谈一谈,不管怎样,这件事我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徐温长长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韩力过去,拉着薛木漓进了后堂。
进去之后,韩力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不是赵大龙做的,我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没有见到他,他今早也没有来顶班,我想到他昨晚神色有些不对,所以才对他有些怀疑!”
薛木漓点了点头,说道:“还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们不知道的!”
韩力皱眉,问道:“还有什么事?”
薛木漓问道:“你知道关于子母会的事情吗?”
韩力吃了一惊:“子母会?你说的是那个专门执行刺杀任务的子母会吗?”
薛木漓点头,说道:“其实赵大龙和徐老夫人,都是子母会的人,赵大龙来到你身边的任务,就是要刺杀你,而杀死徐老夫人,也是子母会拍给他的任务!”
韩力面脸惊愕,叹道:“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这么复杂。可是赵大龙一直在我们身边,忠心耿耿,怎么会是来刺杀我的呢?”
薛木漓说道:“这是我亲耳听到你,你相信我吧!”
韩力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相信你,又能怎样。徐老夫人已经死了,徐温必定会捉拿凶手,我们此时应该怎们办才好?丫鬟小青看到你在老夫人的佛堂前站了许久,如果你不说出事情的经过的话,很可能他们会认定你就是凶手!”
薛木漓说道:“那也未必,其实我看到昨晚赵大龙并没有杀徐老夫人,徐老夫人像是自杀的!”
韩力摇头道:“不对,徐老夫人是后背被人打了一掌,导致颈骨后扬折断而死的!”
薛木漓奇怪道:“不对呀,昨晚我明明看到赵大龙走了之后,老夫人像是吃了什么东西,口吐鲜血,最后慢慢低下头去的!”
韩力说道:“我们已经找仵作检查过了,老夫人的确吃过一种可以令她失去知觉的药物,不过那种药物不足以致命,像是凶手在杀她前先将她迷晕导致的。这么说来,我们推断错了,应该是他自己服食的那些药物!”
第287章()
薛木漓说道:“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应该是赵大龙走后,另外还有人去过徐老夫人的佛堂,要不然就无法解释老夫人后背上的掌伤是怎么来的!”
韩力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件案子极其复杂,我们应该小心处理!”
说完之后,韩力走上前去,有对薛木漓说道:“姐姐,虽然我现在已经跟惜影结婚了,但是我们跟以前一样,你依然是我的姐姐,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
薛木漓有些感动,说道:“我了解你的心意,你放心吧,我没事!”
韩力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出去吧,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跟相爷说!”
两人便一前一后,来到大堂。徐温正半躺在椅子上,仿佛很疲惫的样子,微微有些睡着了。听到韩力迈步出来,又立刻惊醒了,看着韩力,问道:“怎么样,事情有结果了吗?”
韩力走到徐温面前,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阵子。徐温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等韩力说完之后,徐温叹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