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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当真想起,恍若真实。
她无稽的想着若是当真遇见了代为照顾照顾也不是不行,此时想到这里却又被谁拉扯着拽醒——
迷迷糊糊间听见谁急迫低呼?
“宴方,起来,我们要离开这里。”
第5章 扑朔迷离少年郎()
她坐在村民家里,手撕麻辣鸡。
一路走来没村没店,好容易遇上个人家,她毫不客气的表示她要吃肉。
那户人家就住着两位老人,对客人很是热情,便直接在院子里抓了个土鸡来招待客人。
她一路走来顺手扯了些野山椒撒上,这个还不流行辣椒的时代这样的口味便已经很是新奇,一边不管不顾那少年的忧郁脸色,一边表示土鸡就是好吃。
这一路来他似乎担惊受怕,而她享受度日,一边优哉游哉赶路一边游山玩水,啥也没耽误,少年心力憔悴,她却似乎过得越发滋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于是此时,那骨头咬得咯噔咯噔,一脸悠闲惬意。
那少年似是不经意看了看她,眉间略有忧愁。
夜半熄灯,是谁背着包袱翻身离开小院儿?
他翻身上马远远看了看屋内,终究是摇了摇头,抬手,留下了包袱里唯一值钱的一颗夜明珠。
她记得,那包袱他始终不让她看,那夜明珠,一路走来,似乎也是他唯一财物。
此时她捡起那夜明珠,对着月光看了看,她歪了歪头,将夜明珠揣入怀中,又伸手,摸出一颗细碎的金豆子扔下,翩翩遥遥,便顺着马蹄印向前走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么大个夜明珠,不是摆明了要给这老两口招来杀身之祸?
她悠然含笑,一路嘀嘀咕咕
“这烤鸡味道不错,划算。”
星光下,有人悠悠漫步——
何人一路冲杀着过来,路过她身边,恍若那山间的风清透。
一吹,一股淡淡百花香,远远传来
何时下了雨,满树繁花凋零成泥,却独留暗香几许,莹润天地。
而那些人在这样的莹润中沉溺沉浸无法自拔,俯首,深嗅,在芬芳与甜美中失去了意识——
眼前是花瓣皎白,盈盈弱弱,娇艳可人
再被谁,精致轻巧的绣鞋一踏,零落碾碎,碎了满地尘泥。
而那鞋——
纤尘不染。
她一身浅蓝色衣衫,仿佛融入了夜光,一路走来,却一路有人倒下。
恍惚看来像是九天神女下凡万民匍匐,这场面震撼,却不知那匍匐之人,此生再无起身只日。
要杀她者,她必杀之。
月光下她似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只剩那晶亮眼眸,如同汇聚璀璨星光,远远,浩瀚,引人神思。
林中随风传来兵刃短接之声,铿锵而细碎,被风卷得远远。
她没有贸然接近,仅仅是平淡坐在某处高挑枝头,甩脚,静待。
待到何时血光飞溅一地血肉成泥?是谁扶着树干喘息。
远远是马儿不耐低嘘,谁在月光与血光斑驳中苦笑,嘀咕着:“小爷今天要完。”便弱不禁风扶风弱柳,柳絮翩飞般坠了下去?
她不去接,没那美救英雄的情节。
此时又是谁举着刀一脸惊愕,大刀高高举起倒影月光寒凉,他作势要劈下,却再也没劈下那最后一刀——
唇角有黑血溢出,胸前一处细碎伤口却有更黑的血缓缓渗出,恍惚便是从那黑心中流出黑血——
腥臭,无人来嗅。
‘叮锵’一声,大刀坠地,撞到山间细碎石子,发出清脆之声,随即是一声闷响。
是谁百无聊奈抱着膀子看着月光,思考着人体落地似乎都是这般声音。
沉沉闷响,没一点花样。
月光渐渐东移,半个时辰一晃就过。
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恍惚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啧啧嘴——
是多久没有路过乡镇,没有洛玄在的日子,又没有酒喝
恍惚,便像是少了些什么。
此时摇摇头叹息一声,飞花般轻盈落地。
逆流快步过来,马蹄声阵阵,月下森林中踢踏作响,却除了她无人欣赏——
万籁俱寂,只剩一人一马,缓缓,静静。
他模糊着挣扎着醒来,一身剧痛深思混沌,他挣扎着起身。
是谁坐在桌边眼光淡淡,看他醒来似乎也不惊讶?
那语声淡淡,恍惚不是面对一个重伤昏迷将死未死的人。
“哦,醒了?”
看清面前之人,他愕然一惊,呐呐道:“我还是连累了你?”
那声音沙哑干燥,恍惚从干涸的沙漠中吹来灼热的风,呼啸带着沙尘滚滚,此时一开口,便是滚滚火焰,无遮无拦迎面而来。
他一动,便浑身都是抽筋般剧痛。
“嗯,不算连累。”她笑了笑,递过一杯热茶来,“不过我没钱付诊金,你自己想办法好了。”
他正在喝水,一呛!愕然
恍惚这才是那个少年,鲜活而寡言,一路走来专挑好吃好喝把他最后的盘缠吃完
此时挠挠头讪讪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耸了耸肩,“逆流驼你回来的。”她没说错,她把他拽上马背,逆流驼他回来的。
他微微蹙眉,似在思考——
从前也不是没有好马忠心救主的事迹,但他以为,那都是相伴多年的默契。
动物不是没有灵性,而是比人类更为单纯真挚,但他不认为,和他毫无感情的马能在那样的危急情况中,救了他出来?
他一低头,是身上的血衣随意丢在地上一旁,鲜血变成了深褐色,却也有一角看得出来比深褐色更加黝黑,仿若浓墨般晕不开,聚集在一起。
他指尖蜷了绻,低声嘀咕:“看来是那毒起作用了。”
他又皱了皱眉,“那我们怎么来了这里?”
她耸了耸肩,表示这里是慎国的郊外,好歹有几户人家,她随便找了家看起来像医馆的屋子把他扔进来而已。
他蹙眉,还有疑惑,不曾打消。
“你没钱,人家肯救?”
她眼光斜了斜,示意他看看屋内——
一个男子年方而立,神色憔悴,看着眼前少年呐呐,那神情,活像是宴方对他做了什么
他终究叹一口气,开口:“诊金多少钱?”
他随手探了探身侧,放着他染血的包袱,此时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值钱物事儿。
他这般咬着牙一问,恍惚觉得——
人活着,钱没了,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那男子颤颤伸出手来,五个手指。
他蹙了蹙眉,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绷带草药,算来五两银子不算贵,而他下意识捏了捏手中包袱,包袱空空,心里也空空,一边是谁在大声呼号?
我堂堂百花帮帮主,难道也沦落到了赊账的地步?!!
是谁那五根手指如同风中飘摇的柳絮,颤了颤,又颤了颤,最后看了眼桌边那温和的少年,语声也是颤颤,“五”
她眼光扫了扫,恍惚也是淡淡,“五五五”那男子颤得更厉害。
少年皱眉,看向那边——
五五五五五五,那是多少?总不会狮子大开口要五万吧,虽然他也不是给不起,但是这诊金着实敲诈了些,问题是,他手头没有。
恍惚有茶杯搁在桌上的脆响,‘叮啷’一声。
那人说话麻利了很多,“五五五唔不要钱,你你你,你们快走吧。”
!!!
他一路上看向宴方,眼神似是倾慕似是崇拜,又一路都在惊异!
这秀气少年究竟做了什么?!让那医馆老板五五五五五五了半天,钱都不敢收?
远远,他们的背影后,一抹青灰划破长空。
‘咕咕,咕咕’声音远远传来,随风零碎飘散,她回头看了看,那高飞的鸽子毫不留恋,已经只剩下灰黑小点,就要消失不见。
没人看见她此刻眼光,恍惚便能叫做温柔。
而她此时回神,因为是谁一脸膜拜盯着她,让她很有些不自在,眉心微蹙,语音不爽。
“别让我以为你看上我了。”
!!!
不敢!小的不敢!!!
他一身伤还没好,又被那医官一赶,当即红了脸收拾了行囊走了出来,此时一身遍体鳞伤气息不足处于弱势,脑子里在想,若真月黑风高失足于此,被这看起来细弱文雅的少年强了,他有几分力气反抗?
想了想又开始思考——
如果真的有那一刻,到底要不要反抗。
这样一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当即在宴方的古怪眼光下红了脸,咳咳一声转开了视线。
而后。
宴方在马下执缰,他在马上养伤,这一走便是三天,颇有些不好意思,他讪讪开口:“宴方,你要不要上来坐一坐。”
她看了他一眼,不答。
他疑惑,低下头去,却见那少年嘴角一撇一脸不屑,分明写着‘不屑与弱者为伍’几个字。
他一愣,在思考为什么能从她表情里读出这般多意思,此时颇有些讪讪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又在憋闷而闷骚的想:等小爷我风光的时候,让你看一看什么叫做威武雄壮!
然而,总之,现在,是壮不起来的。
他一身腰酸背痛,那医馆说是慎国郊外,却当真离慎国城里还有十万八千里远,此时一路漫漫,却是再无人烟。
他原本一路担心着两人的饭食要怎么解决,又终究是有些愧疚看着一边宴方熟练生火扒皮抽筋,那绣致的脸倒映着火光,恍惚也能看出来几分凶狠几分咬牙切齿,他咽了咽口水,恍惚有种错觉——
感觉眼前这少年当真拿刀浴血奋战杀人,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想象。
这般想,他却激灵灵一颤,表示为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无稽,并一边欣赏着她一脸狰狞的——
扒、兔、皮。
她咬着牙,切着齿,忙忙碌碌一手鲜血,火光中淡淡抬眸,眼中颇有些不满。
他一愣,她已经提着兔子走到河边手脚利落的冲洗,此时已经将那兔子麻利串好,放到了火上。
火光对面,他细细打量着这绣致少年,此时心头生起淡淡疑惑——
为什么这人给他的感觉,好像慢慢开始变化?
几天养伤好吃懒做,仿佛也有了空闲细细将她打量,却只得出一种微妙结论。
他恍惚觉得这少年双手灵巧,能握笔抚琴能操刀见血,平淡下潜藏着凌厉,不经意流转。
凌厉中潜藏着漫不经心,那丝散漫可以说是疏狂,也可以说是什么都不入眼的清傲,此时矛盾集结在一人身上,恍惚便有些难以接受。
而他,究竟,是谁?
第6章 相思远苦行路难()
一抹灰黑顺着夜色渐渐降临,一抹耀目皎白又顺着晨光升起而翩然展翅。
灰鸽与白鸽在空中交汇,咕咕一声,飞向各自的远方,由此,交错——
借由讽刺未来某段崎岖交错的路,总是不经意交汇,又在交汇中分分合合。
至此,不知道命运尽头,那未知结果。
晨起,是谁酣眠一夜?
有谁眼眶微红,睡眼惺忪。
“花欲念。”
少年郑重开口,那架势,活像是谁听见了他的名字谁就要惊愕不已三呼叩拜一般郑重。
然而——
有人不以为然,闲闲抬手掏了掏耳朵。
“哦。”
!!!
他看着少年这般平淡的反应,有瞬间的愣仲和失神。
江湖上,谁不知道玉面百花花欲念???
这夏夜渐渐灼热,他却觉得奇怪,又不知从何说起——
抬眼,看见那枣红色骏马在晨光中疏理一身毛发油光水亮,鬃毛长长,倒影晨光,打上了金色亮边,那般高贵气质,恍惚从马身上散发,他微微一愣,暗嘲自己竟然觉得那马高贵?
是谁轻轻捏了捏肩颈,扭了扭脖子,这一夜想来睡得不大安生。
他却有些歉意,觉得近来伤势好得极快,大抵是近来好好休息的缘故,又懊恼自己临危之下怎么能睡得那般安然,宴方质弱,若是那些人来了
如何自保。
宴方起身走到河边,哗啦啦一声开始洗脸,河水清亮打湿了衣袖,她浑不在意,借着那清凉河水,洗掉一夜未睡的困倦——
眼光,灼灼。
她似乎从袖中摸出了什么,细细擦了脸,又开始在脸上描描画画。
花欲念看不见,只依稀看得远远那动作微微不解,他却也不甚在意。
眼光一转,转向少年秀细挺直腰背,那背细弱弧度流畅,到该收束处收束,仿若一掌可握,他暗暗想了想,比起销金窟的姑娘似乎也差不到哪去。
那边却是谁已经敏锐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