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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实在无言以对,何必为了一件衣服,吓了她?
碧玉年华的女子,一人身在他乡想想家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而他如何那般不近人情?
此时想来也是自作孽。
他似乎有意示好,此时夹了一筷子她素来爱吃的清炒三丝给她,而她碗里的饭似乎早已空空如也,她愣了愣,低低的说了一句‘我吃完了’便转身离去。
齐湛的筷子僵在空中,心里,难以言说的难受。
一连两三天每顿饭是如此光景,曾经要求她跟他一起吃饭?
素来喜欢看她吃得香的样子,如今却连自己都没了胃口。
她也非常自觉,知道齐湛看着她大抵心里也不舒服,自第三天,便默默让下人把饭送到自己房里来。
而她这几日穿的衣裳也赫然是最开始借给她穿的丫鬟制式,哪怕当日第二天齐湛就命人将一箱子衣服洗干净放在她门前。
不可能没看见,红杏却接连两天不收。
下人问及,她却低低说道:
“这些衣服似乎惹你们主子不开心了,麻烦姐姐帮我处理了去”
却不知,那些个丫鬟哪里敢私自处理?
这话,便原封不动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齐湛也低低叹息一声,摇摇头表示作罢。
却一连几夜,有冒着热气的面放在她的房中?
齐湛史无前例的,示好了。
听说美食可以打动人心,他愿意试试。
夜夜醒来,都有人禀报她的起居生活,听属下日日汇报:
“那个面全部吃了,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她一连几天如此,他也自知该给她些时间,并没有要求她必须要吃,只是他的这般做了,心里会好过一点罢了。
他这几日也不再去看她,只默默下厨煮了宵夜差人送到她房间里。
她似乎并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因此,相顾无言,至今如此。
此时,却有丫头嗫嚅道:
“嗯主子,姑娘好像真的不大舒服,这几天都不怎么精神,而且您送去的宵夜似乎嗯全吐了。”
他扶额只觉得脑子里闷闷的痛,似乎从没有哪个男人有耐心一再二再而三面对这样的折腾,此时只道:
“她哪里是不舒服?简直是胡闹!算了算了,你下去吧。”
她哪里是不舒服?只是大抵那夜当真受了惊吓,再被他来这么一遭
诶!
齐湛重重叹息,面对武师近来也在抱怨她的失神。
原来习武还是没有停止,只是红杏说齐湛要她练,她就练。
齐湛心想她自己愿意倒是无妨,权当强筋健骨。
本就刀剑无眼,齐湛倒是没想到她愿意习武却还心不在焉,不小心又伤了哪里。
他无可奈何,也只头疼扶额表示:
“算了算了不练了,她哪里是想练,简直是胡闹!作罢作罢。”
他近来似乎忙忙碌碌,一时也忘了再去看看她,此时刚刚想起,却又迎来了一位贵客?
原来便是赫赫有名的宰相大人。
齐湛冷冷一哼,近来素日心情不好,似乎今日也少了些应付场面的耐心。
却有人似无所觉,热情寒暄道:
“湛王殿下别来无恙在下来有事相求,可否请湛王殿下把那琵琶还我?”
齐湛不耐的挥挥手,命人去取来了那好生安置的琵琶。
反正放在府里红杏也没弹过!空欢喜一场。
公良策却不肯放过,低低询问道:
“不知湛王那位丫鬟,如今身在何处?”
第110章 杏开枝头折指尖()
齐湛愣了愣,挑眉冷笑一声,连声气都变了。
“宰相大人看起来很闲,现在连我府上小小丫头都要亲自来问一遭?”
公良策被扫了面子也不恼怒,言笑如常道:
“湛王多虑,多虑,下官不过听下人说贵府那位姑娘下官一位故人样貌很像罢了,不知能不能请湛王殿下带出一见?”
公良策也不顾气压越发低沉,更不看齐湛黑如锅底的脸色。
明知齐湛不高兴就不该再说,公良策却像是无所察觉般问道:
“若当真是,下官想请姑娘回府去叙叙旧?”
若说无所察觉?
官场上个个都是人精,哪有当真一点都没察觉的。
此时天色已晚,齐湛不耐的敲了敲桌子,冷笑道:
“叙旧?那不如公良大人将人带到本王府上来叙旧,她近来身子不大舒服,何必劳师动众。”
官腔打来打去,公良策也不恼,只是低笑:
“湛王舍不得了?顶多也不过借用一两个时辰罢了,”
公良策一副老实人的样子,补充道:
“若是当真不放心,也可以请贵府派人跟随一路,湛王可放心?”
齐湛却思考一瞬——
宰相早就架空了王权,宰相府里也一直铜墙铁壁刀捅不破,派去的暗卫一直杳无音信,若是能借机去里面探查探查
心念一转,于是齐湛低低一笑,先前沉闷气氛一扫而空,像是未曾存在过,听他欣然道:
“那自然甚好,正好红杏也想家了,如果当真是故人,去叙叙旧也是没什么的。”
他不知,墙后——
红杏却脸色一白,抿紧了唇转身离去。
没人知道,她只听见了那句‘那自然甚好,正好红杏也想家了,如果当真是故人,去叙叙旧也是没什么’
呵,没什么?
别人不知道,莫非他也不知道?
她借用了若雪的身份,但若雪又哪里有的什么亲戚故人!明知道不存在的东西还去叙旧?一派胡言!
她觉得大抵是自己惹恼了齐湛,此时随意打个幌子随便处置了算完。
而此时
有丫鬟看着她虚浮的步伐越发飘忽,近乎脚不沾地,心里有点忧心。
近来姑娘状况似乎不大好,湛王也当真不引起重视这当真是失宠了不是?
傍晚入夜,却是齐湛黑着一张脸踏进了她休息的别院。
下午送走了宰相,刚想去和红杏商量商量去宰相府的事,却有人扔进一张纸条来,齐湛立刻派人去查,竟然让那人逃脱了去?
而他默默展开,信笺简短,却如同一把利刃戳入了心尖!
信上说:
‘她是宴方’。
四个字,砸破了勉强维持的平静。
他愣了愣,蹙眉,自然是不肯再为这莫名的猜忌再去伤了她的心,却是谁信笺下方覆上低低一语?
‘湛王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前去一试,宴方心口有朱砂红痣一点,左肩受过箭伤,留有印痕,绝无虚言’。
齐湛捏紧了纸条,一张脸由白转青,由青转黑,以至于此时,大步流星走向了她的院落——
心里的猜疑早已在日复一日中逐渐淡去,就在快要磨灭之时,却有人一语道破心中早有怀疑的结果!
是个人此时都会动摇一番,何况?
上位者本就生性多疑,即使明知不是,也宁愿小心为上?
他也无心纠结那人如何知道宴方身上这么多印记,而宴方既然身为军中将领,又或许有些事情,也不过是不算秘密的秘密罢了。
他无暇去想。
步入房门,看红杏今日一反常态早早睡下,桌上还放着早已寒凉的羊肉泡饭。
今日冬至,原本也想叫了她一起起来用餐,这冷战的时间似乎也够久了,这女人还要气多久?
此时,他原本再美好的心情与想法也别这一信笺打断给尽数毁去。
齐湛站在床头,挺拔身影遮没了一片狡黠月光,身影打在她的身上。
他静静伫立,她却过了很久才浅浅醒来。
红杏觉得不对,迷糊揉揉眼,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看见齐湛,她也一愣?
每年冬至寒毒发作钻心痛苦。
而今日冬至寒毒迟迟没有发作,她也微微有些疑惑,但又怕猛然发作起来闹得人尽皆知,此时才早早睡下。
这迷迷糊糊之际,她似乎也当真睡了一觉。
此时醒来却见阴暗中看不清齐湛表情,她也失神一瞬,听他冷冷开口:
“醒了?”
外界有寒光闪闪,却是排排的箭矢对准了这边。
那寒光微凉,倒影了月光如水,却比深深冬雪更加摄人心魄——
终究是齐湛吩咐下来,片刻间就制定好了计划。
今夜是必死之局,若她乖乖听话,确定她不是宴方,从此之后他会对她好些。
从长计议,一切猜疑都将烟消云散。
可是,如果她不乖乖配合
如果不会武功的红杏关键时刻能逃出他的钳制,那也必定是隐瞒了武功而来!
门外,有死亡静待。
他素来讨厌欺骗,而且,是如此长久的欺骗!
若当真如此,这个人一定不会简单。
孰生孰死孰胜孰败,全在今日一举。
她轻轻的‘唔’了一声,似乎还有些浅眠未醒的娇憨,此时他无心理会,她只仰首不解的问:
“你为什么在我这?”
齐湛不语。
沉默片刻,她却恍惚清醒了些,冷嘲开口:
“湛王殿下看不惯我了?要将我送去和那宰相做人情?”
他蹙了蹙眉
做人情?
借用她的身份去探查探查而已,她怎的这般语气,这是听见什么了?
红杏不知齐湛来意,却冷冷开口:
“宰相大人家里最美貌的侍妾似乎比我还小那么一点点,”
她似乎在笑,笑意里有无尽凄凉:
“湛王殿下是要慷慨解囊,美人相赠么?”
他抿了抿唇,此时似乎也失了和她解释的耐心,满脑子充斥着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此时被她这么一问,内心焦躁间反而有火气蒸腾。
他冷冷开口:
“不想去?”
她一愣,他却嘲讽道:
“成为我的人,自然有你选择的权利。”
这是他给她最后一个机会,即使她是即使她是宴方只要留在他身边,他可以当做不知道!
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她真是宴方,又如此不识好歹,便不会再有下一次心软!
而她愕然瞪眼,那明眸在一片黑暗中也是黑白分明犹自生出波纹般的魅惑,她僵在原地
成为他的人?
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她太过震惊已经忘了开口,却是齐湛犹自未觉,想给她最后一刻温柔。
那嗓音带着平日难以察觉的哄劝,却已经是最后的耐心。
他轻轻弯下身,向她勾了勾手:
“来,红杏,别怕。”
他眯眼看向下意识闪躲的她,眼中带着危险的光华。
开口,带了冬至无尽森寒的风?
是谁在黑暗中布局设陷?意图——
将她掌控。
红杏来不及揣测!惊愕的眸中只看见齐湛眼底深处灼灼燃烧的烈焰,听他一字一句道:
“来,脱、衣、裳。”
第111章 今夜月凉人无依()
“来,脱、衣、服。”
齐湛轻柔哄劝,却如一抔冰雪,揉入了百里雁的心坎——
粗粝,寒凉。
她不知道自己下意识挣扎,抓伤了他,却在何时已经被他单手扣住双腕,压在头顶,制住所有行动?
他眼底燃起的火焰喷薄欲出,就要将她燃烧。
意识空茫间,齐湛的声音在耳畔凉凉响起:
“红杏,有人说你是宴方,我该不该信?”
她听不进去。
脑子里一片混沌,素来伪装得心应手,就连被俘虏的时候造成被辱的假象也在她的一手掌控之内,而当时
若非为了遮掩洛玄的吻痕和唇上的咬痕,又何必让那些恶心的人沾染她的身子!
即使,并没有让人占到便宜罢了。
那些人已经死了吧。
而此时,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百里雁也有些慌了。
为自己身不由己的处境,为自己不能暴露武功的处境,为自己身在他乡幽若飘萍的现状
天知道她有多少种办法挣脱他逃离这里,逃离这令人窒息而压迫的房间!
而齐湛如果孤身前来,在他的立场,便似乎已经是给了红杏天大的机会。
她一旦逃脱,却没有把握离开慎国,又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几番交锋几番试探,尤其是近几月来的相处,她自然也知道,齐湛——
不会是没有准备的人。
而此时,她看不见自己的慌乱,只焦急低弱呼喊,近乎机械的重复。
她无意识软弱道:
“齐湛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他眉头紧蹙,因她的抗拒从未有过如此明显!
虽说他的手段也素来未曾如此强硬,此时下定了决心,便决不能因这一时心软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