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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妃难为-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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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多久回来啊,我好久没看到雁儿姐姐了,不对,谁在骂我?”

    她揉揉秀气的小鼻子,兀自嘟嘟囔囔:

    “我怎么觉得只有雁儿姐姐会这么无聊?”

    “阿嚏”

    这厢百里雁也打了个喷嚏?

    这种东西素来无法言说,只有老天爷知道两个无聊的人隔着国界在互怼

    她也揉了揉鼻子,齐湛却含笑为她拢了拢披风。

    “你身子怎么还没好?出来闹什么闹,该回去了。”

    她嘿嘿一笑:

    “我不是还没说完吗?鹂儿就是我这鹂儿丫头啊”

    鹂儿脸色又黑了黑

    自家小姐怎么还紧抓不放呢?

    齐湛:

    百里雁兀自岔开话题打散了满园好不容易营造的温馨暧昧?看她精神十足的喋喋不休,却看他黑了脸色,心里却兀自轻松——

    真希望,能看到她一直这样

    在他眼前。

    然而,与此同时——

    齐湛临走前终于将话音出口。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话,是不说就可以当做不存在的?

    离别终要到来。

    她看齐湛纠结了许久的脸色,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来,哪知道这家伙只轻飘飘说了一句

    “我要准备离开了,你照顾好你自己。”

    百里雁:

    她老实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那一刹那齐湛心里的澎湃无以言表。

    这一幕像不像临行前的丈夫嘱咐留着看家的妻子?

    他的脸可疑的红了红,百里雁却只能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

    听他轻叹一声,看了看她毫无表示的样子,不由也有些

    心里齐湛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表示人家都没反应,就你在这瞎得得

    作为红杏的百里雁似乎也只是轻叹一声,这相处日久,真的要走,不知道是该庆幸呢?

    还是庆幸呢?

    还是庆幸呢

    她似乎松了口气,这半年来噩梦般的日子似乎将因为他的离去而阴霾散尽,而她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纠结另一件事。

    天气渐渐变暖,万物开始复苏,是否也意味着——

    新的战乱将启。

    她眸光凝重,这晴空万里,将有多少鲜血染满土地,直到沾染这半壁天空?

    是否只为了所谓大仇得报所谓国恨家仇?

    她却觉得她永远都不想懂得报仇的意义——

    好累好累啊

    即使报仇之后,又如何呢?

    有时她也在天真的想,如果这时间没有恩怨情仇,这个世界会不会简单许多?

    她却也自嘲——

    曾经连她自己都是个杀手,手下鲜血人命无数,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悲天悯人?

    猫哭耗子假慈悲,是不是就说她这样的人。

    这一想,似乎也觉得有些滑稽,这一想,却也暗了天光。

    不知不觉已经日落月升,而她也难得的,作为红杏以来少有失眠,今夜便是例外吧。

    她披上轻氅,这夜露寒凉,她也不敢大意。

    鹂儿迷迷糊糊爬了起来,语声迷糊呢喃:

    “小姐你要去哪里?”

    她也无奈叹息一声,鹂儿自打再回到她身边来似乎总是寸步不离,也不知是她的诀别让鹂儿吓得不轻还是许久未见失而复得患得患失,如今,竟连睡觉也守在门前,她也是无奈

    或者心里也有淡淡的歉。

    她轻叹一声:

    “我睡不着,出去走走,你可”

    你可以睡你的

    她话没说完,鹂儿已经利落起身披上大氅拿好宫灯整装待发?

    百里雁:

    鹂儿近来寸步不离意图越发明显,是她太让人担心?

    还是

    洛玄另外的指令?

    她摇了摇头,不再言语,踏出玉兰宫门槛,那脚步轻轻,绣鞋精致华贵,她的姿态如此缓缓,实在不像是宫斗剧里那样步步为营,睡觉都要醒着一分的样子。

    可见,电视剧和现实,或许也是有差别的。

    又或许

    和时空地域也有关系吧。

    这步步缓缓,鹂儿静默不言,也仅仅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漫无目的的轻晃,这一晃,却也放空了神思,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白天想了太多莫须有的事情而导致失眠,还是别的什么。

    这一步步,竟然走到了荷塘边。

    早春入夜的空气依旧寒凉,这慎国的天气,似乎更接近紧邻的战国,气温普遍要低很多,她乱乱的想,如果在荣锦,也该盖薄被了吧。

    她呼出的气体化为雾气一般的冰寒,这一路走来只有身后一盏灯火悠悠,其实一点也不好看的

    这浓浓的夜色里,慎国的皇宫似乎也不像电视剧里的彻夜通明,此时黑黢黢一片,也不知道方便了谁,或者慎国,也许真的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战国野史记载,齐戾心狠手辣弑主篡位,且不论真相如何,至少在她看来不是——

    而她也无法妄下定论,这一刻身不由己浮若游萍,她哪里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儿?

    只有宰相的暗线源源不断的传递了消息来,却只字不提关于心蛊的事儿。

    她似乎也不大担心,恍惚以前是谁说过,其实这心蛊不算最危险的。

    对她来说,最危险的要属于那滋养心蛊缓缓释放的寒气,或者,这才是能要她命的东西。

    譬如她的初潮

    外人看来似乎也看不出端倪,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如此能忍痛的人,都多少次昏昏沉沉,都觉得那痛撕心裂肺让人几欲昏厥?

    她饶是再蠢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月信也许和普通女子,简直完全不同的。

    有时也悄悄问过鹂儿,得到的,与她想象中差不多。

    这该死的寒毒

    她无奈的叹息,这夜里夜色不甚清晰,鼻尖悠悠萦绕的也只有染了深露的玉兰浅香,玉兰宫,玉兰花,玉兰香,这一切,似乎都有不同的意义呢。

    她步伐缓缓,不像在皇宫的御花园,倒像是踏青郊游无所事事。

    一抬首,却是何处亮光悠悠,打亮了一缕夜色深深?

第146章 金龙玉阶染血漫() 
她步步趋近,没注意身后的鹂儿欲言又止。

    侍卫笔直站立,突然见着她似乎也愣了愣,这深夜悠悠,如何还有人夜行?

    他刚要开口喝问,她却已经回过神来,浅笑:

    “寅夜惊扰多有得罪,我无意路过于此,敢问这里是”

    那侍卫人多,似乎也有人认出了近来新晋的红杏公主,侍卫恭敬了脸色,轻声禀报。

    “回公主,这里是陛下的书房。”

    她眼光被烛火晃了晃,轻问:

    “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侍卫沉默,看红杏的背影消失在深院之中,那一豆悠悠的灯火已经远远,却已经悄悄失神

    红杏公主果然亲民啊。

    她自然没有那些娇生惯养的公主病,一连到哪里都是如此,她自己不知如今神在这个位置上这样的性格或许有些不妥,她似乎也不想多加在意。

    步步踏入散发古朴气息的书房内,百里雁兀自沉吟。

    是否夏侯幽的父亲也曾在此夜读公文?也曾在此为纷乱的战事头疼扶额?这深宫大院是否也曾繁华也曾喧闹?

    而如今苍凉

    为谁?

    这皇宫金阶玉砖,腐朽破败,这金玉的繁华,就是人一生追求的永恒?

    这苍凉无奈,这独踞高座,当真如此惹人疯魔?

    而她兀自厌恶的看了看那金闪闪的黄金龙椅,这权这势,吸引了多少人前仆后继血流成河——

    值得?值得??值得???

    她轻轻摇了摇头,却有人贴心的点上了纱灯——

    那灯火缓缓,朦胧了夜色照亮了书房,她也摇头轻叹,这其中似乎透着诸多无奈。

    那屋外金阶玉砖繁华入眼,与此处古朴大气格格不入,那金灿灿的龙椅更是显得突兀,如同后天改造,如此嘲讽。

    她也微微疑惑,这古怪而矛盾的感觉,从何而起?

    恍然一瞥,高高的书架上,近乎快要堙没的阴影里,是谁的笔迹引人注意?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独独看见了那一本,下意识要取下来,却奈何,这终究是尚书房,许多架子高耸延伸到黑暗里,而这本书独处于黑暗与光明的交接,缘何如此特殊?

    她踮起脚,差一点,还差一点。

    鹂儿欲言又止

    一声惊呼被谁轻轻挥手拦住,百里雁兀自不觉,执着的要去取下——

    齐戾见了她高高踮起的脚尖努力拔高的姿态,愣愣出神了半晌

    刹那有些恍惚?

    似乎多少年前也是这样的高高书架,年幼的妹妹小小身影努力踮起脚尖够不着那一本书?记得当年似乎也曾有欢声笑语嬉笑怒骂,而那,似乎是那相隔久远的记忆里,关于妹妹最清晰的剪影——

    夏侯先皇亲民,他有幸作为亲信,连带着妹妹也受到先皇优待,被宠得无法无天。

    那段时光,多美好。

    甚至记不清长相记不清容貌,只有那小小身影,深深映在脑海,无法割舍。

    齐戾原本要喝问红杏不知事,自己知道什么身份,如何也来乱闯书房?

    如今这身影一见,却反而令人梗咽?

    他也顿了顿,那喝问终究没有出口,却见他轻轻上前,为她取下了那一本古朴陈旧的书籍——

    百里雁似有惊愕,却没有太过吃惊,反而噙一丝浅笑道:

    “谢谢陛下。”

    他沉着脸,不语。

    却听她开口解释?

第147章 黑白子乱五龙杀() 
“红杏没有别的意思,今晚睡不安稳出来逛逛,侍卫们似乎见了是我也没有多加阻拦,皇兄可要怪罪?还请轻罚”

    他看她的眼光深深,隔着朦胧的纱灯,似乎看向她,又似乎透过她看向了别处——

    这一声皇兄恰到好处,在他最为心旌动摇的一刻深深地切入了心底。

    他也一声轻叹:

    “这书房,你不该来。”

    她垂睫不做解释,只是静静。

    齐戾却绕过她,静静立于那高高的书架前。

    过了半晌。

    听他轻叹:

    “这里许多书,是夏侯大人曾经的珍藏。”

    她眼光闪了闪,为他还保持从军时对夏侯先帝的称呼而感到讶异。

    他似乎不觉得奇怪,像是习以为常。

    许是夜色掩不住寂寥,有些东西想藏,藏不住。

    只是有些话,总想说,对谁说?

    这突然冒出来的红杏立场身份如此古怪,却如何能轻易勾起内心深处的回忆?

    有时候,或许也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

    “我对夏侯大人如此爱重,却杀了他,你是不是该感觉奇怪?”

    齐戾像是笃定百里雁知道那一段早已封做密文的历史,语气中尽是陈述。

    她默默,不语,似乎不存在。

    齐戾却清楚地知道她在。

    只有清浅的呼吸声缓缓,听他低低诉说,像是积郁许久的沉闷无处开口:

    她早已挥退了满殿因皇上驾临而热闹起来的宫人,眼看一群人见势不妙,正愁没有借口离开?

    这皇宫密纬,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听的。

    他似乎难得提起关于夏侯的事,听她轻轻启唇:

    “真的,是您杀了他吗?”

    恍惚刹那间空气一滞,齐戾在正在酝酿的风暴里,静静喘息——

    他似乎也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那指节紧紧蜷起。

    那力度过大泛起苍白,如同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

    她的眼光在烛火中静静,这一刻最接近风暴的中心,无所畏惧。

    而她,似乎一伸手,便可以触及某些难以言说的真相——

    她的猜测,是否,正确?

    那一夜书房密谈似乎无人提起,也像是就此销声匿迹。

    自此以后。

    齐湛许久没进宫,似乎也在为出行远征做足准备——

    而她百无聊奈,却有人无意搅扰了玉兰宫的安宁?

    “这这这,这礼部的文书如何会落下?今日好多事宜需要用到,这可怎么得了?”

    她眼光晃了晃,似乎太久没听到关于礼部的事儿来,恍惚间突然想到的,是洛王府的小榭亭台,洛玄认真处理礼部公文的身影

    “怎么了?”

    回过神,已经问出口。

    百里雁暗恼,帮洛玄处理礼部的事情,都要成了习惯。

    女官兀自咬唇,却是纠结。

    只因齐湛吩咐过:

    如果无事,不要来搅扰红杏安宁。

    这一刻似乎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听她急切道:

    “红杏公主,下午的会谈,能不能麻烦你?”

    齐湛似乎也忙不过来这边外交使臣的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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