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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多久回来啊,我好久没看到雁儿姐姐了,不对,谁在骂我?”
她揉揉秀气的小鼻子,兀自嘟嘟囔囔:
“我怎么觉得只有雁儿姐姐会这么无聊?”
“阿嚏”
这厢百里雁也打了个喷嚏?
这种东西素来无法言说,只有老天爷知道两个无聊的人隔着国界在互怼
她也揉了揉鼻子,齐湛却含笑为她拢了拢披风。
“你身子怎么还没好?出来闹什么闹,该回去了。”
她嘿嘿一笑:
“我不是还没说完吗?鹂儿就是我这鹂儿丫头啊”
鹂儿脸色又黑了黑
自家小姐怎么还紧抓不放呢?
齐湛:
百里雁兀自岔开话题打散了满园好不容易营造的温馨暧昧?看她精神十足的喋喋不休,却看他黑了脸色,心里却兀自轻松——
真希望,能看到她一直这样
在他眼前。
然而,与此同时——
齐湛临走前终于将话音出口。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话,是不说就可以当做不存在的?
离别终要到来。
她看齐湛纠结了许久的脸色,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来,哪知道这家伙只轻飘飘说了一句
“我要准备离开了,你照顾好你自己。”
百里雁:
她老实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那一刹那齐湛心里的澎湃无以言表。
这一幕像不像临行前的丈夫嘱咐留着看家的妻子?
他的脸可疑的红了红,百里雁却只能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
听他轻叹一声,看了看她毫无表示的样子,不由也有些
心里齐湛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表示人家都没反应,就你在这瞎得得
作为红杏的百里雁似乎也只是轻叹一声,这相处日久,真的要走,不知道是该庆幸呢?
还是庆幸呢?
还是庆幸呢
她似乎松了口气,这半年来噩梦般的日子似乎将因为他的离去而阴霾散尽,而她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纠结另一件事。
天气渐渐变暖,万物开始复苏,是否也意味着——
新的战乱将启。
她眸光凝重,这晴空万里,将有多少鲜血染满土地,直到沾染这半壁天空?
是否只为了所谓大仇得报所谓国恨家仇?
她却觉得她永远都不想懂得报仇的意义——
好累好累啊
即使报仇之后,又如何呢?
有时她也在天真的想,如果这时间没有恩怨情仇,这个世界会不会简单许多?
她却也自嘲——
曾经连她自己都是个杀手,手下鲜血人命无数,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悲天悯人?
猫哭耗子假慈悲,是不是就说她这样的人。
这一想,似乎也觉得有些滑稽,这一想,却也暗了天光。
不知不觉已经日落月升,而她也难得的,作为红杏以来少有失眠,今夜便是例外吧。
她披上轻氅,这夜露寒凉,她也不敢大意。
鹂儿迷迷糊糊爬了起来,语声迷糊呢喃:
“小姐你要去哪里?”
她也无奈叹息一声,鹂儿自打再回到她身边来似乎总是寸步不离,也不知是她的诀别让鹂儿吓得不轻还是许久未见失而复得患得患失,如今,竟连睡觉也守在门前,她也是无奈
或者心里也有淡淡的歉。
她轻叹一声:
“我睡不着,出去走走,你可”
你可以睡你的
她话没说完,鹂儿已经利落起身披上大氅拿好宫灯整装待发?
百里雁:
鹂儿近来寸步不离意图越发明显,是她太让人担心?
还是
洛玄另外的指令?
她摇了摇头,不再言语,踏出玉兰宫门槛,那脚步轻轻,绣鞋精致华贵,她的姿态如此缓缓,实在不像是宫斗剧里那样步步为营,睡觉都要醒着一分的样子。
可见,电视剧和现实,或许也是有差别的。
又或许
和时空地域也有关系吧。
这步步缓缓,鹂儿静默不言,也仅仅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漫无目的的轻晃,这一晃,却也放空了神思,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白天想了太多莫须有的事情而导致失眠,还是别的什么。
这一步步,竟然走到了荷塘边。
早春入夜的空气依旧寒凉,这慎国的天气,似乎更接近紧邻的战国,气温普遍要低很多,她乱乱的想,如果在荣锦,也该盖薄被了吧。
她呼出的气体化为雾气一般的冰寒,这一路走来只有身后一盏灯火悠悠,其实一点也不好看的
这浓浓的夜色里,慎国的皇宫似乎也不像电视剧里的彻夜通明,此时黑黢黢一片,也不知道方便了谁,或者慎国,也许真的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战国野史记载,齐戾心狠手辣弑主篡位,且不论真相如何,至少在她看来不是——
而她也无法妄下定论,这一刻身不由己浮若游萍,她哪里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儿?
只有宰相的暗线源源不断的传递了消息来,却只字不提关于心蛊的事儿。
她似乎也不大担心,恍惚以前是谁说过,其实这心蛊不算最危险的。
对她来说,最危险的要属于那滋养心蛊缓缓释放的寒气,或者,这才是能要她命的东西。
譬如她的初潮
外人看来似乎也看不出端倪,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如此能忍痛的人,都多少次昏昏沉沉,都觉得那痛撕心裂肺让人几欲昏厥?
她饶是再蠢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月信也许和普通女子,简直完全不同的。
有时也悄悄问过鹂儿,得到的,与她想象中差不多。
这该死的寒毒
她无奈的叹息,这夜里夜色不甚清晰,鼻尖悠悠萦绕的也只有染了深露的玉兰浅香,玉兰宫,玉兰花,玉兰香,这一切,似乎都有不同的意义呢。
她步伐缓缓,不像在皇宫的御花园,倒像是踏青郊游无所事事。
一抬首,却是何处亮光悠悠,打亮了一缕夜色深深?
第146章 金龙玉阶染血漫()
她步步趋近,没注意身后的鹂儿欲言又止。
侍卫笔直站立,突然见着她似乎也愣了愣,这深夜悠悠,如何还有人夜行?
他刚要开口喝问,她却已经回过神来,浅笑:
“寅夜惊扰多有得罪,我无意路过于此,敢问这里是”
那侍卫人多,似乎也有人认出了近来新晋的红杏公主,侍卫恭敬了脸色,轻声禀报。
“回公主,这里是陛下的书房。”
她眼光被烛火晃了晃,轻问:
“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侍卫沉默,看红杏的背影消失在深院之中,那一豆悠悠的灯火已经远远,却已经悄悄失神
红杏公主果然亲民啊。
她自然没有那些娇生惯养的公主病,一连到哪里都是如此,她自己不知如今神在这个位置上这样的性格或许有些不妥,她似乎也不想多加在意。
步步踏入散发古朴气息的书房内,百里雁兀自沉吟。
是否夏侯幽的父亲也曾在此夜读公文?也曾在此为纷乱的战事头疼扶额?这深宫大院是否也曾繁华也曾喧闹?
而如今苍凉
为谁?
这皇宫金阶玉砖,腐朽破败,这金玉的繁华,就是人一生追求的永恒?
这苍凉无奈,这独踞高座,当真如此惹人疯魔?
而她兀自厌恶的看了看那金闪闪的黄金龙椅,这权这势,吸引了多少人前仆后继血流成河——
值得?值得??值得???
她轻轻摇了摇头,却有人贴心的点上了纱灯——
那灯火缓缓,朦胧了夜色照亮了书房,她也摇头轻叹,这其中似乎透着诸多无奈。
那屋外金阶玉砖繁华入眼,与此处古朴大气格格不入,那金灿灿的龙椅更是显得突兀,如同后天改造,如此嘲讽。
她也微微疑惑,这古怪而矛盾的感觉,从何而起?
恍然一瞥,高高的书架上,近乎快要堙没的阴影里,是谁的笔迹引人注意?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独独看见了那一本,下意识要取下来,却奈何,这终究是尚书房,许多架子高耸延伸到黑暗里,而这本书独处于黑暗与光明的交接,缘何如此特殊?
她踮起脚,差一点,还差一点。
鹂儿欲言又止
一声惊呼被谁轻轻挥手拦住,百里雁兀自不觉,执着的要去取下——
齐戾见了她高高踮起的脚尖努力拔高的姿态,愣愣出神了半晌
刹那有些恍惚?
似乎多少年前也是这样的高高书架,年幼的妹妹小小身影努力踮起脚尖够不着那一本书?记得当年似乎也曾有欢声笑语嬉笑怒骂,而那,似乎是那相隔久远的记忆里,关于妹妹最清晰的剪影——
夏侯先皇亲民,他有幸作为亲信,连带着妹妹也受到先皇优待,被宠得无法无天。
那段时光,多美好。
甚至记不清长相记不清容貌,只有那小小身影,深深映在脑海,无法割舍。
齐戾原本要喝问红杏不知事,自己知道什么身份,如何也来乱闯书房?
如今这身影一见,却反而令人梗咽?
他也顿了顿,那喝问终究没有出口,却见他轻轻上前,为她取下了那一本古朴陈旧的书籍——
百里雁似有惊愕,却没有太过吃惊,反而噙一丝浅笑道:
“谢谢陛下。”
他沉着脸,不语。
却听她开口解释?
第147章 黑白子乱五龙杀()
“红杏没有别的意思,今晚睡不安稳出来逛逛,侍卫们似乎见了是我也没有多加阻拦,皇兄可要怪罪?还请轻罚”
他看她的眼光深深,隔着朦胧的纱灯,似乎看向她,又似乎透过她看向了别处——
这一声皇兄恰到好处,在他最为心旌动摇的一刻深深地切入了心底。
他也一声轻叹:
“这书房,你不该来。”
她垂睫不做解释,只是静静。
齐戾却绕过她,静静立于那高高的书架前。
过了半晌。
听他轻叹:
“这里许多书,是夏侯大人曾经的珍藏。”
她眼光闪了闪,为他还保持从军时对夏侯先帝的称呼而感到讶异。
他似乎不觉得奇怪,像是习以为常。
许是夜色掩不住寂寥,有些东西想藏,藏不住。
只是有些话,总想说,对谁说?
这突然冒出来的红杏立场身份如此古怪,却如何能轻易勾起内心深处的回忆?
有时候,或许也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
“我对夏侯大人如此爱重,却杀了他,你是不是该感觉奇怪?”
齐戾像是笃定百里雁知道那一段早已封做密文的历史,语气中尽是陈述。
她默默,不语,似乎不存在。
齐戾却清楚地知道她在。
只有清浅的呼吸声缓缓,听他低低诉说,像是积郁许久的沉闷无处开口:
她早已挥退了满殿因皇上驾临而热闹起来的宫人,眼看一群人见势不妙,正愁没有借口离开?
这皇宫密纬,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听的。
他似乎难得提起关于夏侯的事,听她轻轻启唇:
“真的,是您杀了他吗?”
恍惚刹那间空气一滞,齐戾在正在酝酿的风暴里,静静喘息——
他似乎也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那指节紧紧蜷起。
那力度过大泛起苍白,如同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
她的眼光在烛火中静静,这一刻最接近风暴的中心,无所畏惧。
而她,似乎一伸手,便可以触及某些难以言说的真相——
她的猜测,是否,正确?
那一夜书房密谈似乎无人提起,也像是就此销声匿迹。
自此以后。
齐湛许久没进宫,似乎也在为出行远征做足准备——
而她百无聊奈,却有人无意搅扰了玉兰宫的安宁?
“这这这,这礼部的文书如何会落下?今日好多事宜需要用到,这可怎么得了?”
她眼光晃了晃,似乎太久没听到关于礼部的事儿来,恍惚间突然想到的,是洛王府的小榭亭台,洛玄认真处理礼部公文的身影
“怎么了?”
回过神,已经问出口。
百里雁暗恼,帮洛玄处理礼部的事情,都要成了习惯。
女官兀自咬唇,却是纠结。
只因齐湛吩咐过:
如果无事,不要来搅扰红杏安宁。
这一刻似乎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听她急切道:
“红杏公主,下午的会谈,能不能麻烦你?”
齐湛似乎也忙不过来这边外交使臣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