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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秦明系列-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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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斜坡边看了看,尸体原始位置是在桥北头东边的斜坡下方。看照片,摩托车的车尾应该是紧靠桥北头东边的旱沟河床边。

    “如果是速度很快地从斜坡冲下了桥,由于有初始动能,尸体和摩托车怎么可能跌落得离河床这么近?”我说,“桥又有十多米长,死者不可能从桥南头冲过来这么远,对吧?这样看起来,倒像是骑着摩托车慢慢从桥北头斜坡处掉下去的。没有初始动能啊。”

    我的话让交警陷入了沉思。林法医看我开始支持他的观点了,高兴地点点头,说:“对对对!秦法医的这个分析有道理。”

    2

    我笑了笑,说:“呵呵,这只是推测。很多交通事故有很奇怪的现象,没法逐一解释,是因为交通事故的过程是多变的,不在场是很难还原重建的。”

    我引用了师父曾经的一句话,意思是让大家都不要先入为主,要用充分的依据说话。

    我接着说:“根据刚才说的,死者应该是从桥北向桥南这个方向跌落桥下的,现在我要问,死者的家在哪边?单位在哪边?这条路是不是必经之路?”

    “死者家住北边,单位在南边,这桥是他上下班的必经之路。”派出所民警说道。

    “那就是说,死者是在从家往单位去的方向掉落桥下的。”我说。

    交警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对了,摩托车是处于在档状态的。”

    我看了看身旁的摩托车,确实处于在档的状态,可能是跌落后熄火了。但是我注意到了摩托车的大灯是处于关闭状态的。

    “不说那么多了,现在立即开展工作吧。”我学着师父的口吻开始指挥了,“分四个步骤,第一,下去看看尸体着地的现场;第二,去死者家里看看;第三,检验尸体的衣着;第四,解剖尸体。现在,请殡仪馆同志把尸体拉走吧,我下去看看。”

    说完,我换上了高帮胶靴,小心翼翼地从桥头北侧东边的斜坡慢慢地下到旱沟里。这个斜坡真的很陡峭,而且因为前两天下雨,显得很滑,从这么高的地方安全地下到沟底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好在在刑警学院学到的本事还没有忘记,几步一跳,我顺利到了沟底。

    沟底都是杂草和垃圾,好在今天的阳光很好,温度挺高,所以沟底并没有多少烂泥。

    桥北头东边的沟底见到一个貌似人形的凹陷,应该是尸体的位置,因为连续两天下雨,尸体因重力下沉,在土壤上留下尸体的痕迹。人形凹陷的凹坑内和周围都是一些脏兮兮的生活垃圾,垃圾上没有看见多少血迹。我蹲在地上,戴上手套,将垃圾一点一点地从凹坑内拣出去,凹坑底部的土壤渐渐显露出来,原来沟底是很松的黄沙土地,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我在交警同志的帮助下,又从沟底爬上了桥面。我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站在桥头设想了一下死者驾驶摩托车的途径,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我只是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要不,我们去死者家里看看?”

    我开着车,带着林法医以及两名侦查员,在侦查员的指引下,一路颠簸,到了死者的家里。

    死者家位于小村的深部,远处可以看到尘土飞扬的施工工地。死者家就在一排平房的中间。侦查员说:“只有死者家和隔壁这一家住人,其他的住户都在外打工,一般没有人回来住。”

    我抬眼看了看死者家的房屋,一个大大的院子,白墙黑瓦,铝合金窗户,从门外看去,屋内整洁亮丽,地板砖雪白,黄色的组合家具也很气派。这房子盖得很大气,说明死者生前还是比较富裕的,明显超出了隔壁几户。

第35章 死亡骑士(2)() 
我信步走进死者家的院落。死者的妻子胡丽丽斜靠在屋门边儿上,一脸的伤心,失魂落魄。我悄悄走近她:“大姐,我能进家里看看吗?”

    胡丽丽没有看我们,只是黯然地点了点头。

    我走进屋内,一股刺鼻的乳胶漆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悄悄问侦查员:“他们家最近刷了墙?”

    侦查员说:“哦,这个我们调查过了,最近这边房子要拆迁,吴明路家的房子大,如果再装潢精美一些的话,拆迁款会多很多,所以在吴明路失踪之前,他们家就开始装修了。”

    “吴明路失踪以后呢?”我问。

    “他失踪以后,仍在装潢,昨天刚弄好。”

    “这个装潢的时间段,也太巧了吧。”我走到墙边用手指蹭了蹭雪白的墙壁,感觉墙上的乳胶漆仿佛仍没有全干,“装潢一般在每天什么时间段开展?”

    “早上9点到下午2点,吴明路不在家的时间。”侦查员说,“这个问题,隔壁邻居证实了。”

    我在吴明路的家里绕了一圈,突然发现壁橱的角落里放着一本做工考究的日记本,本子上写着吴明路的名字。我大声问道:“大姐,这个日记本我可以看看吗?”

    靠在门沿的胡丽丽黯然点了点头。

    我翻开日记本,本子里工整地写着每一天的日期,日期后面是花销的账目。看细目,应该是吴明路的个人账本。

    我无心关心吴明路的日常花销,飞快翻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5月25日,香烟10元,白酒12元,晚饭8元。”

    “既然吴明路是早七晚七的上班制度,白天他肯定不在家,记不了账。”

    我压低了声音,兴奋地说,“这笔账应该是25日晚上吴明路回到家才记的。说明吴明路25日晚上是安全到家了。我们需要侦查的时间段又缩短了。”

    侦查员点了点头。

    “他晚上8点才能到家,第二天早上7点半应该到厂里但是没有到,这个时间段便是死者被害的时间。”林法医说。

    “师兄,咱不能先入为主啊,没有依据说他是被害的。”我笑着和林法医说。

    “哈哈,也是。”林法医的态度明显改变了许多,看到我之前的几点发现,他对我的信任度也在增加。

    我走出屋内,弯下腰问胡丽丽:“大姐,26号早晨,你回家以后,家里一切正常吗?”

    胡丽丽仍然用一样的态度,默默地点头。

    “被子也是叠好的?”

    胡丽丽点头。

    “请节哀吧。”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情况了,我安慰了一句,走出了死者家。

    当我走出死者家小院,发现死者的邻居一家三口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我们,我顿时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意思。难不成,他们是有话对我说?

    我走到他们家门口,回头看看确认胡丽丽没有跟出院外,拿出茶杯说:

    “老乡,给我倒点儿水行吗?”

    走进死者邻居家里,我立即问:“麻烦问一下,前两天,也就是25号晚上,你们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邻居小夫妇一齐摇了摇头。

    “那你们对老吴的死,有什么看法呢?”

    邻居小夫妇又一齐面露难色。

    我看了看在门外等候的侦查员,说:“放心,如果你们有线索,就直说,你们也不想死者蒙冤对吧。我是省公安厅的,相信我。”

    林法医在一旁附和:“对,没事的,说吧。”

    邻居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一点儿怀疑,我们也说不好,只是听说老吴今天出交通事故死了,所以觉得有些蹊跷。”

    “你们是认为老吴有可能是被别人杀的?”

    “不是,我们就是觉得有些可疑。老吴失踪前一天,也就是24号,我家的三条狗丢了两条。”邻居说。

    “丢狗?”林法医对邻居的文不对题感到有些意外。我挥了挥手,示意让林法医不要插话。

    邻居接着说:“是这样的,我家养了三条狼狗,很乖的,可是24号下午我们从地里干活回来,发现丢了两条。巧就巧在丢的这两条是会叫的,剩下的那一条不会叫,却没有丢。”

    “哈哈,这个没什么可疑,可能就是巧合,现在偷狗的那么多。”林法医还是忍不住插话了。

    “您的意思是说,可能是有人有针对性地把你养的两条会叫的狗弄走,就是为了能潜入死者家里作案?”我打断了林法医的话。

    “是的,是这个意思。不然偷狗一起偷了就是,为什么就偷会叫的。”邻居说。

    我也觉得这个线索不能作为认定吴明路是被杀的依据,接着说:“还有什么吗?”

    “还有,15号开始,老吴家就在装修,20号左右就听见老吴和胡丽丽吵架,说什么离婚离婚的,听起来好像是老吴怀疑胡丽丽和装修工人有不正当关系。”

    “他们家的装修队有几个人?”

    “哪有什么装修队?我们农村搞装修,找个朋友就来装了,就一个人,什么活儿都干的。关键是老吴失踪了,他家还在装修,没有停工,直到昨天才停工的。”

    听起来,邻居提供的这两条线索都没有什么直接的价值,不过,我也算不虚此行,这些小线索在我心里激烈地碰撞着,可惜并没有碰撞出我所期望的火花。

    现场勘查完毕,我们又去死者家里绕了一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我饥肠辘辘地和林法医到小集镇的路边摊买了碗牛肉面,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吃得好饱。”我揉了揉肚子说,“走,殡仪馆,干活儿去。”

    洋宫县殡仪馆法医学尸体解剖室内,吴明路安静地躺在尸体解剖床上。我们到达的时候,两名刚参加工作的法医已经开始对尸表进行照相、录像,并将死者的衣服逐层脱了下来。

    死者的衣着很完整、很正常,下身是裤衩和外裤,上身是圆领长袖t恤和外套,脚上穿着鞋子和袜子。

    我迅速地穿上解剖服,戴好手套和口罩,把死者的衣物小心地铺在准备好的塑料布上,一件一件地检查着。

    我看了看尸体头部的伤痕,又看了看死者的圆领t恤衫,蹲在地上思考了一番,指着圆领t恤衫肩膀上的血迹说:“师兄,这个血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3

    林法医看了看衣物,没有说话。我接着说:“死者全身只有头部有几处开放性损伤,也就是说,只有头上能出血。死者如果是从桥上跌落的话,摩托车压在死者身上,死者也不可能坐起来,那么,头上的血怎么会流到肩膀上呢?”

    林法医眼睛闪了一闪,说:“对对对!不过,我们不先入为主,假如死者的血流出在脑后形成血泊,下雨后,雨水稀释血液在死者的头颈肩部形成血水泊,那么血水泊是不是就有可能浸染到衣服的肩膀部位呢?”

    我想了想,林法医说的还是有一些道理的,怎样才能排除这个可能呢?我随后又拿起了死者的外套,看了看,说:“师兄刚才说的可能性可以排除了。”

    林法医看了看外套,说:“对!如果是血水泊浸染的话,应该先浸染到外套,才有可能浸染进穿在内侧的t恤,而外套没有血!”

    我笑着说:“这可是重要发现,根据这两件衣服的情况看,死者头部受伤的时候应该是上身直立位,所以血液才会流到肩膀上;第二,死者头部受伤的时候,应该没有穿外套,所以血液才会流到穿在内侧的t恤上!”

    “哈哈!伪造的交通事故现场!”林法医说。

    “别急,我们看完尸体以后再下定论!”我淡定地说道。

    死者的损伤很简单,全身没有明显的损伤,除了头部的四处挫裂创。

    “我就是觉得摩托车砸在头上不可能形成四处创口。”林法医说,“交警还和我抬杠,摩托车底部也没有血迹啊。”

    “交警毕竟不懂法医学知识,他们说一次损伤有可能形成四处创口也不无道理。”我说,“摩托车我仔细检查过了,有明显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如果真的是摩托车砸的,不留血迹也有可能。”

    “一次撞击,可以形成四处创口?”林法医看到我态度的转变,感到有些诧异。

    “是的,摩托车的底部有很多突起的大的螺丝钉,如果这些螺丝钉同时砸在死者的头上,确实有可能一次形成四处创口。”我用止血钳仔细地钳起创口周围的皮肤,“这些创口内都有组织间桥,是钝器损伤,所以如果一个一个创口分开看的话,不能排除是摩托车底的螺丝钉砸在脑袋上形成的。”

    组织间桥是分辨钝器伤和锐器伤的重要依据。钝器打击在皮肤上,形成创口的机理是撕裂;而锐器砍击、刺击在皮肤上,形成创口的机理是割裂。撕裂的创口中的软组织自然不会整齐地断裂,而会有软组织纤维相连。

    “那,这个损伤,说明不了问题?”林法医问。

    “能说明问题。”我学会了师父的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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