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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无疑是雪上加霜。
裴咏宁身旁的一草将后宅的话,说于她听,说着说着,一草气愤道:“娘子不知道,后院的张婆子,带着几个得力的婆子,都闹着要离开伯府……”
裴咏宁拧眉,看来伯府内的人心涣散,都觉得伯府这次要完了,“方姨娘那边怎么说?”
佟肃凯走后那天,她让她身边的人打听方姨娘还有外面各大族之间的动向,没想到这些个小婢子,还挺机灵,这几日帮她探听了不少有利的消息。
有些时候,下人和下人唠家常,比她们像公子哥打听,消息可靠的多了。
一草顿了下,“回娘子,……方姨娘什么也不说,只是放话,谁愿意走,到她那里领这个月的月银,立即就可以走人,这事姨娘好像不敢去禀报老爷,也不敢回禀主母……”
裴咏宁点头,“方姨娘做的极好,你将我妆奁里面的一张交子给她,另外转告她一句话,姨娘想怎么做,放手做便是,伯府上下相信她!”
一草略微思量,迟迟回道:“娘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裴咏宁睨了眼她,“你想说什么?”
一草抬眉凝望着她,轻咬着嘴唇,喃喃道:“娘子,奴婢觉得,你和之前不太一样,这些家事你从来不过问……还有上次的事,奴婢总觉得娘子精明了许多……”
裴咏宁温温一笑,“那你说我变了是吗?那我的改变,是好还是坏?”
一草微怔,连忙回道:“娘子,这当然是好事,之前您和二爷去哪里,奴婢都不放心,奴婢还成日担心着自己不知哪天,就要被娘子赶走,而这院子里的下人,也是,每日战战兢兢伺候……”
说到后面,一草发现自己好像多说了,但偷看娘子的神情,没有生气,心里也就放下。
裴咏宁点头,“嗯,下去吧,你得了空去和我院子里其他人说,有谁愿意离开,就放她走!”
一草点头,听着吩咐,拿着交子,便退了下去。
退出屋子后,一草长舒一口气,虽然现在的娘子精明了,但同时也让她害怕了,就比如刚刚说话,她永远猜不到娘子下面会有什么反应,是喜是怒。
以前的娘子虽然让人头疼,可什么事,她都猜出个一二,如今的娘子别说猜出一二,就是她什么时候会生气,会高兴,她都不知道。
屋里面的裴咏宁,独自倚在软塌上,明日便是束脩礼,到时书院的全部教谕学正,斋长,教授,院士都会在场,还有唐提学,明州各大族,佟知州,等等。
那是将伯府分食的好时机,他们势必会沆瀣一气,将裴府连根拔起。
裴咏毅在外还在寻找证据,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今晚裴咏烨也会回来,今夜对于裴家来说,注定是个无眠的夜。
明日过后,裴咏烨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马将军手下当参军,只能看明日的结果。
翌日,晨早,天空如洗,云清风澈,方姨娘亲自去厨房,为他们准备早膳。
开门的一瞬,空气也格外的芬芳,像是掠过草丛中的花香,沁人心脾。
裴德铭和裴氏兄弟早早就在外厅。
裴咏宁来的时候,他们正好刚入坐,准备用早膳。
三人见到裴咏宁来到,勉强的笑了笑。
裴咏宁见爹爹和兄长,眼底的乌青浓重,想来这一夜没怎么睡,在书房商谈一夜。
而裴咏毅更是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咏宁,坐这边!”
指着身边的座位,不敢抬头看她,像是愧疚于她。
裴咏宁走近裴咏毅坐了下来,笑道:“爹爹兄长,早,咏毅!”
三人点头,并不说话。
裴咏宁也知他们担心,他们担心她会被书院赶出去,担心伯府会被人欺辱。
“爹爹,我昨晚想好了,今天我就和杨院士说,我不想去书院了,左右在哪里读书都是一样!你和兄长就不用为我的事担心了?”
裴德铭闻言,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脸上绷着情绪,“咏宁,不要说傻话,你若不在书院,再过两年你及笄,谁敢上咱们家提亲?书院不止是读书的地方,更是你身份地位的证明!好好吃饭,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和你兄长在!”
第50章 ,得意几时()
裴咏宁瞪大眼,“爹爹,放心,你女儿如花似玉,会害怕没人娶吗?”
裴咏烨咧了咧嘴角:“贫嘴,这事后,你要谨记,不能再给家里惹事了?”
裴咏宁一本正经的回道:“是,兄长,咏宁保证完成听话!”
一瞬,整个早膳前的气氛,被裴咏宁调动了起来,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抱着微弱的希望,准备打一场战斗。
用完早膳后,裴府一家人,整理好装束,戴好发冠,便往书院去。
裴德铭将束脩的分装了两份,分别交给了裴氏姐弟。
裴氏姐弟要把这两份交给书院,作为新学期的学费。
今日的马车比往常要赶的快,两辆马车内的人,还没说两句话,便来到了书院。
裴德铭一人往集贤庭去,而裴氏兄妹,则是往穿堂走去。
束脩礼还没开始人已经来了很多。
平日不多见在明州城内的秀才,举人,还有几个年长的进士,都挤在廊庭里说话。
许多大族的人还没到,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家在讲堂和庭里说话。
裴咏毅低声说道:“看来这些人都是冲着唐老而来,我就不懂了,一个老儒者值得这些书呆子都挤着头来看?”
裴咏烨暗暗斜了眼他,“咏毅等会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些文人,唾沫星子会把你淹了,小心惹祸上身!”
裴咏毅笑笑道:“兄长,我知道,放心好了。”
三人往大庭里去,在大庭的一角停了下来。
等会束脩礼便是在这个院里进行。
孔子庭的门全部开着,孔子像下方的一长条案上,已经摆放好了,水果,点心,香炉,三炷香。
时辰一到,他们就要去送上束脩六礼。
裴咏宁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的束脩礼,原主记忆中也没有这么多人。
今天的长者定是以唐老和杨院士为主。
她望了四周,不见朱家的人,遂问:“唐老应该到了,怎么不见朱家的人来?”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的江慕哲走了进来,说道:“朱家的人早就到了,朱伯父和朱大娘子在后庭,陪着唐提学说话……”
三人闻声,侧过身,见一身青白色交领长衣,头戴青冠。
裴咏毅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慕哲双臂环胸,抬起下巴,道:“我可是郡王唯一的嫡子,唐提学来明州,我爹肯定带着我去!”
裴咏毅的脸立即耷拉下来,眼睑垂下,“你能好好说话吗?”
江慕哲笑了笑,慌忙跑到裴咏毅身边,为他捏背:“我刚在后院听到,朱敏乔将你们裴家说了一通,而裴叔父保持威武不凡的气势,简单回了两句,朱家的脸都绿了!瞧着朱敏乔那张脸,看着可真解气!”
裴咏毅被他捏的浑身舒坦,问:“你有没有帮着我爹?”
江慕哲脸上一沉,“我说了两句,就被我爹拦着,他老人家的话,我不能不听……”
裴咏毅回头瞧着他那副怂样,摇了摇头,“算了,你能出来和我们说此事,也算仗义了,我们家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会避而不见,而你却事事打在前头,你已经够兄弟!”
江慕哲脸色暗沉,忧道:“我劝你们,最好有心里准备,唐提学好像不太喜欢裴叔父,我几次瞧见他看裴叔父的表情,都有点不适……”
裴咏宁稀奇,难道之前爹爹去京城,得罪了他?
不可能啊,爹爹曾救过皇上一命,按理说,他应该以礼相待。
虽然皇上早就不记得爹爹的事,可明面上,他的臣子不能忘记,至少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
裴咏烨问:“是不是朱家的人在唐提学面前说了裴府什么话?”
江慕哲摇头,“我在庭内听到的,至少没有,但是在其他地方,我就不能臆断了。”
裴氏兄妹略有思量的点点头,裴咏宁回过身,对着身后的一草道,“等会这里不需要伺候,你去该去的地方,小心别被人瞧见了?”
一草应声是,便退了出去。
江慕哲绕到他们面前,说道:“和你们说件事,我刚在后院,见所有的教谕都来齐了,唯独咱们的叶师兄没来……”
裴咏毅斜嘴笑道:“他来做什么,他又不是咱们的师长,只不过是暂代讲课的师兄,他来束脩礼不合适,自然不来了。”
裴咏宁却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他到时不在束脩礼上出现就行了,来必须要来,至少这是书院的事,他不来不合适吧?
如今也没那个心思管他,今天自己家的事,还不知道怎么办,他们没有旁的心思管他人。
三人说了会儿闲话,外面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到了。
五大家族的长辈们平时极少一起出现,如今为了唐提学也来到了书院。
这让所有的人倍感重视这次的束脩礼和裴家娘子的事。
所以,各府的人一到书院,就往人堆里去,时不时讥讽的瞟眼,角落里的裴咏宁,心里爽滋滋的。
裴咏宁知道,很多人在等着看她怎么被书院赶出去。
她若是被赶出去,她可是徽林书院第一位被赶出的女学子,从此婚配,别说高门大户,就是在中等大族,也是被人瞧不起,低人一等。
更何况,今日安国公联合五大家族,制裁伯府,从此明州便再也没有裴家。
裴家三人站在角落,被人瞧得,浑身不自在,裴咏毅几次捏紧拳头,问问这些人,全被裴咏烨和裴咏宁拉下。
没一会儿,朱敏乔从后庭也走了出来。
朱敏欣跟在朱敏乔身后,见到裴咏宁一副神色从容的站在人群里,故意走到她身边,笑问:“裴娘子的心态就是比别人强,这外界传的风声,该不会裴娘子没听到吧,我就笑着看你们裴家怎么在书院待下去!”
裴咏宁见她走近,懒得搭理她,一转身,肩膀一甩,将她撞开,径自离去。
朱敏欣捂着肩膀,气的咬牙道:“裴咏宁,我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远处的朱敏乔见朱敏欣又去惹裴咏宁,她恨得后槽牙都在打架,简直愚蠢至极。
朱氏兄弟走到朱敏乔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吧!”
朱敏乔默默点头,跟着两位往院子里去。
第51章 ,构陷()
院内的钟声想起,各府的长辈们仍旧在集贤庭说话,而外院这边束脩礼已经开始。
只听赞礼人言唱:“请长者入席”
之间以为灰白长须的儒者,墨青冠帽,清白长儒衫,身后两名赞者,手持托盘,托盘上放置六礼,分别是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
站在孔子庭前,向孔子像行正规揖礼,随后向众宾行小礼,礼闭,站在孔子像的左侧。
赞礼人言唱:“请学子入席”
学子们按着一字排开,走至孔子庭前。
赞礼人:“请学子向先师孔子行礼”
学子向孔子行正规揖礼,随后分两列站在孔子庭右侧。
紧接着是师者入席,以礼而入。
敬拜师贴,束脩礼,拜孔子,回礼,拜师,敬茶,聆训,礼成。
所有的礼成后,裴咏宁只觉得自己快虚脱了,一会儿跪,一会拜,头一直没抬过,脖子伸的都疼。
束脩礼结束后,裴咏宁和裴咏毅便被一位小童引到集贤庭。
裴咏宁只是远远望了唐提学一眼,连长相还没来得及分辨,便被一群秀才文人挡住了。
前面小童引着他们二人,还未到集贤庭,边听到里面有高声传出:
“靖勇伯,你休要狡辩,这事咱们两家没完,明日我定会上告朝廷,让他们秉公办理!”
裴咏宁和裴咏毅相对一眼,暗道不妙,他们已经说上了?
这人声刚落,那边有一个声音响起,“靖勇伯,不知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们府上的田庄头,将我们辛家的田亩,占去了几分地,这事我曾让下人们测量过,的确是你们家的田庄头故意在种地时,多种了几分地。
“本来呢,这事也没什么,既然多种出来,将这地还给我们就是,可是裴家这位田庄头财大气粗,那边还没理论两句,便和我们这边的人打了起来,导致我们孙庄头,至今不能走路。
“如今,这田庄头更是仗势欺人,将城外的凌水湾那块地又占去了几分,两年了,靖勇伯,你们总该给我个交代,前几日,孙庄头差人回禀,说是那田庄头,过几日还要去找孙庄头的麻烦……靖勇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