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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李千层依旧是半信半疑,直到他有一天向我要他的印章,我才知道朱敏乔得知了李千层为我画押一事,当时心里焦急,不知该怎么痛骂李千层。
“后来,我差人打听朱敏乔身边的小婢子,说是朱娘子为找到了唐提学苦苦追思多年的浮雕,而且这浮雕竟是在李千层家里,正好他想拿着这浮雕去京城给自己谋出路的,不想半路被朱敏乔换走了,这事李千层并不知晓。
“那时李千层已经往京城而去,幸好之前我曾和李千层打过赌,他先去了外面指定的位置等着消息,这才将事情的始末告知李千层。
“没想到李千层得知自己谋出路的浮雕,被朱敏乔换掉,气的回来就要理论,我差人拦着他,等到今天才出来。
“唐提学和李千层在后庭说话,李千层就是告诉唐提学,是朱敏乔盗取了他们家的浮雕,转而送给他,你说唐提学听到这些,会有什么反应,李千层要问他要回,唐提学那么喜欢,他肯定不愿意。”
裴咏烨略带佩服的双眼看向裴咏宁,这些事说着容易,可是做起来,多少细节要考虑,可她把握的极准。
若不是他亲耳听到,他不敢相信,这个懂得未雨绸缪,先发制人,心思灵透的人,竟是他的妹妹。
一直闷不出声的裴德铭,坐在后面,时不时的看眼裴咏宁,见她神情自然,没有半点紧张,举止也从容,也是不敢相信,他的咏宁,变得这般聪明,心里喜忧参半。
可是他总觉得裴咏宁隐瞒了什么,每段话说的毫无破绽,但是总有些细节让他想不通。
比如,朱家娘子认罪时,万一段红策不出来说话,庭里的人都会被朱家的一出好戏感动。
还有,万一李千层没有按照约定,停留在他们指定的位置,她该怎么去做?
唐提学明显是看了李千层给他的那封介绍信,才答应私下见他,那封信是谁写的?
这些,她都没解释……
马车内陷入安静。
一些想法在裴德铭心中不停地猜想,他想了许久始终无果。
裴咏宁不敢再坐下去,马车里的另外两人需要时间细想这些事。
只是她还有一个事,不明白,那阁楼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她问:“爹爹,广汀阁楼上藏着什么东西,我们离开的时候,听到阁楼的东西被盗,青天白日,谁敢在书院动手?”
裴德铭笑了笑:“谁知道,或许是他们五大家族做的掩人耳目,转移别人的视线……”
裴德铭的一句话瞬间使得裴咏宁愣住,会是这样吗?
还是爹爹不愿告诉她……
第64章 ,两滴血()
但,话又说回来,爹爹说的或许不错,也极有可能。
今日之事,定会传遍整个明州,甚至到京城。
广汀阁楼守护多年的秘密,早就引来多人的觊觎。
若是在一个广众之下,东西被盗,之后五大家族分派人去搜索,将贼人的视线转移,这不失为保护阁楼的办法。
“那爹爹,我回后面的马车了……?”
裴德铭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裴咏烨喊了声,停车。
马车的速度降了下来。
待裴咏宁下了马车,往后面一辆马车望去,隐约察觉到后面地上有什么东西。
仔细望去,街道上竟然有血滴……
放眼往远处看,血滴的密度有序,目测只能看到两滴。
裴咏宁眉头一紧,回头看了眼前面一辆马车的地面上,没有血滴。
心里咯噔漏了一跳,难不成裴咏毅出了什么事?
裴咏宁连忙跳上马车,掀开车帘,见到里面的裴咏毅满脸笑着对着自己。
“姐!”这声姐叫的清脆响亮,心服口服。
裴咏宁仓皇的问:“你没什么事吧?”
裴咏毅笑的更开怀,“咏宁,我好不容易承认你是我姐,叫了你一声姐,是真心的!”
裴咏宁见他误解她的意思,遂解释道:“我是问你身上没受伤吗?”
裴咏毅一怔,“咏宁,我浑身上下都好好的,没受伤!”
裴咏宁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就好,不过……
他没事的话,那地上的血是谁的?
裴咏宁陷入了沉思,片刻,她双眼一亮,安稳的坐下,和裴咏毅嬉笑了起来。
裴咏毅闲来无事问:“咏宁,今天我太佩服你了,你怎么掐的那么准,连朱敏乔什么时候反击都想到?”
裴咏宁知道他这是在恭维,哪里有这么神,他已经从内心里接受她改变的她,并且深深的认了她这个姐姐。
“你想学吗?”
裴咏宁俏皮一问。
裴咏毅呆愣愣的点头,“想,姐,你教我!”
裴咏宁摇了摇头,“你学不会的……别费心思在这上面!”
“为什么?我想学……”
看着突然兴起的裴咏毅,裴咏宁果断拒绝:“因为你笨啊……”
“……”
裴咏毅垂头丧气的白了裴咏宁一眼,不就是为裴家做了点事吗?有什么可得意的,回去让大黑每天早上在你门口转悠!
裴咏宁敛起脸上的笑容,有人在他们车上!
那血滴明显是从他们马车上滴落的,谁会受这么重的伤,还在躲在了裴家的马车上?
她不能大叫,既然他没做出伤害裴家的事,还受了伤,拿住他应该是件简单的事。
只不过为什么选择裴家的马车躲着,他要入裴家是要伤害裴家的人吗?
先不打草惊蛇,看看他想做什么再说!
马车很快回到了伯府,经历了一天,裴氏父子累的不轻,可谓一上午所经历的,他们这一生也没经历过。
从忍辱含垢,到希望渺茫,再到大胜而归,整个过程让裴家父子心神忽上忽下,一点多余空想也没有。
他们经受的极度恐慌,使他们心里枯累干竭,他们需要空下脑子,好好歇息。
所以一下马车,裴氏父子全都回了屋子,没人愿意多说一句话。
裴咏宁则是回头递给了一草一眼。
一草跟上她。
裴咏宁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便先回了院里。
方姨娘见人都安然无恙回来,心里万分高兴。
再见每个人都是耷拉着身子,托着疲累的神情,也不敢多打听,只得向小厮寻问事情的经过。
这一寻问不要紧,登时吃了一惊。
他们家的娘子真的这么厉害,想到从小厮嘴里说的那些事,她都不敢想象。
若是换了她,站到那么多人面前,只是站着,不说话,也会腿发软,更别说还和诸位爵爷争夺真相了。
不仅的庆幸,如今娘子的转变,心里暗暗佩服自家娘子。
佩服归佩服,他们刚回来,也不能去打扰他们歇息。
想到朱家要赔偿那么多,方姨娘脸上喜色难掩,伯府以后的开销再也不用担心了。
想到这里,她回过头,亲自吩咐身边的刘嬷嬷,“去为老爷和郎君娘子烧一锅热水,屋里点上安神香,让后厨重新做来饭食!”
刘嬷嬷见惯了方姨娘所有的神情,但头一次瞧见她眉眼难掩喜色的欣意。
听着她的吩咐,声音也带着几分欢快,躬身应着便往后厨去。
裴咏宁陪着爹爹用完晚膳,便回了自个的院子。
刚入屋子,一草随了进来。
“娘子,那人真的在二爷的马车底下,我亲眼瞧见了,他进了马车,娘子,咱们要不要告诉大爷,让他召集伯府护卫,去围堵他?”
一草刚听到裴咏宁让她去盯着马车时,以为娘子在说笑,没想到,正当所有人在用晚膳时,真的有个黑衣人从马车底下爬了出来。
惊得她当时差点大叫出来,可见到那人,没有其他声响,想起裴咏宁的话,便赶紧让二草在旁盯着,自己回来禀报娘子。
裴咏宁二话不说,摇了摇头,“先不惊动爹爹兄长,咱们先去看看。”
一草也是伶俐,怎会不明白娘子的意思,恐怕是认识的人。
今日阁楼东西失窃,这人又伤着躲在裴家马车下,出了书院还不离开。
恐怕伤势不小!
她点着头,跟在裴咏宁身后时刻注意身边的人,免得有人伤害她。
裴咏宁带着一草来到二草的躲着的地方。
马厩这边,晚上人已经回去歇息,裴咏宁让二草和管马的老焉说,今晚让他不用关门,她有事。
二草听着吩咐便跑了出去。
裴咏宁扭头吩咐一草,“去拿些疗伤的药,家里有什么能止血的草药,都拿过来……”
一草不放心她独自待在这里,不愿离去,“娘子,这贼人是敌是友还没分清,奴婢担心娘子,万一奴婢离开,他起了歹心怎么办?”
裴咏宁笑了笑,“傻丫头,这里伯府,他一个受伤的人,还能对我做什么?”
一草仍是不放心,“娘子,不如等二草回来,让她再跑一趟,奴婢还是担心你。”
裴咏宁笑着抬了抬下巴,嘱咐:“去拿吧,且信我!”
第65章 ,你伤哪里了()
一草一怔,看到娘子安稳的嘱托,心里虽然放不下,但也听着命令离开,“娘子若有什么事,记得大声喊叫,奴婢会第一时间冲回来……那我先走了?”
裴咏宁见一草担心有余,三步一回头的等着她改变主意,不禁的笑着摇头。
一草是个好婢子……
等一草走后,马车内传出声音:“躲在角落做什么,不怕的就进来!”
声音是男的,有点耳熟,但因着受伤有点不适。
他受了伤,也能听到远处的她们在说话?
听力不错!
裴咏宁本来不敢肯定是他,听到他的声音后,确认无误。
她应邀上了马车,掀起车帘,迎面便是刺鼻的血腥味。
她扇了扇鼻子,低声问:“叶师兄,这一天不见,怎么伤的这么重?是不是平日罚人太多了,报应来了?”
叶桓见她话里带着嘲讽,也不在意。
漆黑的夜晚,她的声音如清泉滴石,他觉得非常好听。
当他跳到马车上时,他就有种被救的感觉,那时的心的异常坚信。
可听到她这么说,又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狼窝,自己像是砧板上的熟食。
叶桓闷嗯一声。
裴咏宁放下车帘,摸着马车两边木框,蹲了下来。
他是倚在马车里,有序的呼吸着。
半晌,裴咏宁见他不回话,再继续嘲笑,也没了意思。
她凝眉问:“你怎么跑到裴家的马车下,裴家如今成为明州一大患,也有你这不怕事的?”
叶桓轻轻一笑出声,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说笑……
笑的扯动了伤口,疼的叶桓“嘶”了一声。
裴咏宁听到他疼,问:“你伤哪里了?”
叶桓闻声,撑着身子,伸出手,黑暗中,他准确的握住她的手,随即放在了他的肋骨处。
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肌肤相亲,他并不拒绝和她的接触。
但,裴咏宁却不知道,没想到他直接抓着她的手,放在了伤口上。
前生今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抓着,霸道的令她来不及抽回手。
她的脸突然一热,奋力抽回手,“你干什么?有你这么告诉别人伤口的吗?”
这是在古代,他怎么比她一个现代人还不知礼数?
叶桓被她的动作扯动了伤口,闷嗯一声,也不说话。
周围的空气突然热了起来,裴咏宁本来是好心来看看他,却不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撩拨的有些尴尬。
刚碰到他的衣服上,黏黏兮兮,湿漉漉的,从书院到伯府,一路上不停流血,可以想象到,他的身子现在极为虚弱。
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声,裴咏宁终是狠不下心。
看在他曾无意中帮过自己的份上,刚才他无礼的事,扯平了。
裴咏宁润了润嗓子,带着几分凌厉:“你需要止血,我让人给你拿止血药,你先躺在这里等着……”
黑暗中,叶桓有丝庆幸,幸好他选择是伯府的马车,被她发现,不然若是在其他家的马车上,定会暴露他的身份。
今天的她,的确让他惊讶,他在暗处瞧得仔细。
她很神秘,在她身上,他看到许多不可思议。
刚才抓她手时,自己被自己的行动惊讶了。
他想让她靠近,他想看得仔细些,他想分出,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叶桓喘着重重的呼吸声,半天说出一句:“多……谢!”
裴咏宁脸上的热度,渐渐温了下来,听到他的感谢,略微惊奇,不管在讲堂上,还是在任何地方,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对谁都带着生人勿近表情。
而这一句客套的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