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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的大辱,她岂能接受?
她抖着唇问:“娘子,你凭什么要赶我们走,凭什么?”
黄嬷嬷质问的声音,引起了不小的议论,裴咏宁是主子,她敢反问主子为什么……
自古哪有奴才问主子的?
这一刻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身份在伯府,只不过是奴婢!
裴咏宁抬了抬下巴,示意三草将人送出门。
梁嬷嬷好像才反应过来,这一切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娘子不是在吓唬她们。
她恍然明白,惊得脸上死灰白,连忙跪着爬到裴咏宁的腿边,撕心裂肺的哭求:“娘子,娘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裴咏宁往边上挪挪脚,不想被她扯动。
梁嬷嬷追上,连爬着抱住裴咏宁,央求:“娘子啊,不要让奴婢离开,奴婢一家老小都在府里,娘子若是让奴婢离开,奴婢能去哪里?娘子……”
黄嬷嬷见梁嬷嬷哭求,也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两人预判的范围。
不该是这个结果,她们从来不会是这个结果……
眼前身材弱小,一向毫无心思的娘子,她真的有这个权利将她们赶出去!
黄嬷嬷咋然间恍惚过来,惶恐的爬到裴咏宁脚边,紧紧的抱着她的腿,“娘子,娘子……奴婢也知错了,奴婢不该在背后议论主子,诋毁主子……求娘子开恩,求娘子开恩呐!”
说着两个嬷嬷,咚咚的磕头认错!
少间,两人见磕头不好使,黄嬷嬷跪直身子,腾出双手,“啪啪啪”的扇着自己的脸。
梁嬷嬷也放声嚎啕着,啪啪啪的打着脸。
两人的脸上,顿时巴掌印交错着,没一会儿,脸上的红肿了。
两人边打边喊着:“娘子,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裴咏宁被两人搅的头发晕,扶额厉声的喊道:“三草,零草,让人将两位嬷嬷送出去,都聋了吗?!”
三草和零草听到主子的呵斥,连忙点头奔到两个嬷嬷身边。
“两位嬷嬷,别让咱们为难,请吧!”
黄嬷嬷见哭求无用,裴咏宁依然背过了身子。
她收了哭声和手上的动作,暗暗戳了戳梁嬷嬷,朝她递了个眼色。
梁嬷嬷接收到眼色后,立马明白她的意思。
两人顺从的被三草带了出去。
裴咏宁听到她们突然不哭了,眉眼一挑。
她深深的望着两人的背影,她们说哭就哭,说停就停,毫无歇斯底的反抗……
有点奇怪!
少间,她思量罢,转身吩咐道:“姨娘,这两个空缺先搁置下来,过段时间我去乡下,到时再找人顶替!爹爹若问起,全推到我身上就好!”
方氏被一连串的惩治,惊得哑口无言,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娘子第一次管家,就碰到这两个嬷嬷。
看着娘子雷厉风行的做法,让人措手不及。
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两个嬷嬷不像是容易屈服的人。
第74章 ,这次多谢你()
她活了大半辈子,对府上的人还是有些了解。
不过,她们不屈服能怎么办呢?
一边是娘子,一边是主母和老爷,能将这两人赶走固然是好事。
伯府上下以后重新改正,风气自然就会慢慢转好。
但,老爷和主母没发话,她们只怕会不甘心,定会再会生事。
毕竟,黄嬷嬷是张春家的,张春是伯府的管事。
张春定会将此事告知老爷,若是娘子赶她们走的,依着老爷对娘子的疼爱,倒不会责怪。
可换成是她,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准还会让她禁足。
想到这里,方氏也缓了口气,这事她不敢管,但,娘子既然出面,这事就不如交给娘子,好歹娘子和老爷两边都不得罪。
……
三草将两人送到二门外,便回来了。
梁嬷嬷见黄嬷嬷走的快,小碎步也跑了起来。
扭着肥胖的腰,凑到黄嬷嬷跟前。
“我说,黄婆子,你刚戳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有什么好主意,使咱们继续留在伯府?”
黄嬷嬷脚步缓了下来,斜瞪了眼她,狠狠的啐了口,“我呸,……哼,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敢管我的事,在这伯府,还没轮到她说话的份,当真吃了她雄心豹子胆了。
“在后宅,哪个人敢这么对待老娘,我都哭求她了,她还仗着主子的身份,赶我出府,等我回去,到我家那口子哭闹一通,他准会去老爷跟前为我说叨,到时老爷知道了,定会说娘子是一时之气,老爷一发话,保准让她请咱们回府!”
梁嬷嬷贼贼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这心眼子会留有一手,不然怎么会轻易就离开那院子,没想到你在这儿使点子呢?
“……不过,若真是如此,到时你可要帮我也带上,你可知,昨个老爷和大爷他们从朱家捞回来多少银子和珠宝,咱们不能让一个外人挡了财路?”
在她们眼里,裴咏宁她始终要嫁人的,在裴家,就是外人。
黄嬷嬷冷眼一挑,“那是当然,谁敢挡咱们的财路,咱们就让她不好过!”
梁嬷嬷瞧着黄嬷嬷的眼神,眼中放着阴寒的精光,连忙低声劝着:“我说黄婆子,你可不能坏了规矩,咱们这些是小财,万不能动了谋害主子的歪念!”
黄嬷嬷冷冷一笑:“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她是咱们老爷的掌上明珠,再怎么与咱们不对付,我也不会存了害她的心,瞎想什么……?”
梁嬷嬷听到她的话,心里隐隐不安,她太了解黄嬷嬷这个人,得不到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挡她的财路,她才不管那人是谁。
除了主母的话,没见她在意过谁的话。
只是自己力量薄弱,劝她也不会听进去,只能不与她为敌,安分过自己的日子,顺带谋点小利,日子过得也舒坦,随即笑了笑,“那我等你好消息,你可不能忘了我的事,我也不想离开伯府呢?”
“放心吧!”黄嬷嬷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说着两人去了回了下人房。
这边裴咏宁教训完下人,便独身去了柴房。
手放在门上,想了想,叶桓这事,还是尽早让人将他送走,免得真的传出流言蜚语。
他是书院的教谕,若是藏在这里久了,日后被人瞧见,恐怕会引起不小的波动。
她提了提气,推门而入。
裴咏宁脚步还没踏进去,就有声音从里面传出:“伯府小娘子,好大的威风,教训下人手段强硬,真不留一丝情面!”
不用猜也知道,这声音是谁的。
看来是醒了!
说起话来也有了力气。
裴咏宁走了进去,合掩了门。
两步走到柴房内,见床上一人单腿撑起,脸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面容虽有几分虚弱的白,但比昨晚来,要好看的多。
“说话中气十足,看来身上的伤已经不疼了?”
说着她来到他身旁的小杌子上,坐了下来。
叶桓见她毫不回避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倒和其他闺中娘子不同。
听到她说伤的事,脸上微弱的笑意,收了起来,略带三分正式,道:“这次多谢你!”
裴咏宁一怔,他竟然说谢?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他躲在伯府的马车上,谁会管他死活!
“不打算说些什么?”裴咏宁问。
都是聪明人,这还藏着掖着,只会惹人啼笑,有为君子之风。
叶桓略微思顿片刻,少间他从怀里拿出一只掌心大小的玉笛。
“这是在阁楼里拿的!”
裴咏宁并不接过手,而是问:“这么小的笛子,肯定不是用来吹的?”
叶桓脸色一灰,本就惨白的脸,如今灰白相间,唯有唇色微红。
当然不是用来吹的,这么小的笛子,搁哪儿吹?
他冷声道,“你不打算拿着细看?”
裴咏宁寡淡的笑了笑:“和我没关系的东西,我向来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五大家族视为宝物?”
叶桓依旧摇头,脸上迷人一笑,声音确是冷冰冰的:“你真的想知道?”
裴咏宁诚心诚意的点头。
叶桓眉眼轻蹙,似乎在探索者裴咏宁的用心。
少间,在裴咏宁毫无功利的眼中,他没有看到其他闪躲,叶桓轻声问:“你知不知道五大家族,不是咱们南平人?”
裴咏宁颔首,“这个,我听我爹说过。”
叶桓四下看了眼,确定周围没人后,迎上她清灵的眼眸。
幽暗的眼中,神秘而又无所畏惧。
密而翘的睫毛,轻轻的眨着,仿若森林里扇着翅膀的一对精灵,相拥而飞。
他下了床,缓步走到裴咏宁身后,故意将身子压低,脸慢慢靠近裴咏宁颈窝。
下一刻,裴咏宁只感觉温热的气息,从耳后扑来,带着浓烈的药草味,串流过鼻尖。
裴咏宁慌忙错开身子,站了起来。
前世今生,还没有哪个男人敢靠她这么近。
“你干什么?说话归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
叶桓看着她面颊绯红,羞恼的微低着头,忽然想起初入书院那天。
她从阁楼上跳下来,自己本来是可以躲开,可是却不知为何,脚却移不开。
用脸生生的接住了她。
第75章 ,玉笛()
本以为,她与别人定亲,没自己什么事。
可命运的安排,总让他们不期而遇。
叶桓想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或许,老天爷觉得他不该放弃,才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让她救了自己的命。
叶桓之前还有犹豫要不要向她说几句隐情,如今看到她脸上的绯红,心中一喜,倒是坦诚了。
他直起身子,眉眼深深望着裴咏宁,少间,他沉声道:“五大家族乃西夷人,曾在滇渡之战中投降了咱们,南平才会里应外合,将西夷全军一举歼灭,后来皇上见他们诚心相投,又建奇功,这才封王封侯。”
裴咏宁听着他的话,从羞恼中回神。
也忘了刚刚两人之间,曾闹出的尴尬。
她想起叶桓说的滇渡之战,那是南平扫平西夷,最大的一场战争。
几十年前,西夷突然出战南平,其规模之大,西夷三十万人,集中全部兵力迅速向南平发起猛攻。
南平一路节节败退,最后退到滇南,当时还是殿前指挥司的叶振海,从洪州带兵赶到,经过了长达一年的奋战,终于将西夷一举歼灭,当时就在滇南和江渡之地,俗称滇渡之战。
怪不得五大家族突降明州,没有几年便傲视明州上下。
原来他们是降将。
可既然封王封侯,为什么不在京都,却来到明州呢?
只听叶桓接着说道:“这个玉笛就是当年他们向外面传递消息的证据,据说,这个玉笛中,还有一个可以致五大家族于死地的秘密,但是谁也打不开,五大家族谁也不敢藏在家中,只能放在阁楼上,派人守护,不让人靠近。”
裴咏宁点着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五大家族这么紧张玉笛,可是现在被他盗取!
“叶师兄,这个东西,……对你有什么用?”
叶桓突然一笑,缓步向裴咏宁走近两步。
裴咏宁见他逼近,她莫名的退后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
她想起刚刚他凑到身前的一幕,脸上退下的热度,又重新回来。
“我若说,对我没有用,我只是在保护他,你相信吗?”
裴咏宁倏然抬起双眸,他保护玉笛?
他是和五大家族一伙的?
想起五大家族中的朱家,害的原主裴咏宁殒命,她眉眼顿时阴凉了。
声音带了几分冷淡,问:“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叶桓摇头,“说不上一伙,只是这个东西,还没到他面世的时候,还是放在阁楼安稳。”
裴咏宁眼中全是戒备,他们既然是同路的?
她有些惊讶,怪不得昨晚派出去的人,没人去查李漕司家里查他,原来是这样。
这玉笛也不是他偷的了。
叶桓见她双眼忽明忽暗,秀丽的黛眉微微蹙起,解释道:“昨天中午,来了另一波人,我和他们交过手,从他们手中夺回的。”
竟是这样!
那他身上的伤也是对方造成的,她还以为是五大家族的人伤的。
裴咏宁的脸上阴沉着,真后悔将他救活!
叶桓看不到裴咏宁细微的表情变化。
以为她的沉默,是在担心那波人会对伯府不利而担忧。
“裴娘子,明州虽然还隐藏着另一股力量,既然他们敢觊觎五大家族的东西,相信五大家族也不会容许他们存在,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