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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挥着手,她身后的小婢看到指令,慌忙退了出去。
下跪的四人,张春和他家的黄婆子,李生福和他家的梁婆子,听到裴德铭大声说话。
心里暗自欣喜,老爷还是看重他们,这个家还是老爷在当家,一个未及笄的娘子,想动他们,还是太过天真了。
张春最了解裴德铭的脾气,见他动了气,抬着脸劝着:“老爷,千万不要动气,伤到身子,就是小的家里婆娘不懂事……”说着跪下磕了头,“都是她的错,一大清早的,惹到了娘子,等娘子来一定给娘子磕头认错,恳求娘子的原谅,小的也相信,娘子只不过是一时之气!”
裴德铭气红了脸,按说自家娘子做事不比之前,分寸拿捏的得当,断不会做这些一气之下的决定。
莫不是这两个婆子过分欺辱了她,恼急了,她才有这举动?
少间,裴德铭静下心来思忖,越想越感觉事情不像他们说的般。
他的女儿,绝不会是乱来的人!
刚听到他们哭哭啼啼到他面前,说被赶出了府,心里一时没有掰扯仔细,这才怒气冲冲去喊了人。
这会看着一屋子被他训斥的人,心里静了下来,细细斟酌。
思忖罢,裴德铭,随即抬了抬手,心气平和的吩咐:“卉儿,你亲自去将娘子喊来,说是我有事要她来!”
方卉站在边上,想着老爷会不会有雷霆之怒,没过半刻,老爷的语气平缓了许多,和进门不一样了。
她还是谨慎的躬腰福礼,之后才退了出去。
一路都在想,老爷这不是诚心为难她,娘子他派人都请不来。
娘子会听她的劝,跟她来?
她不知不觉脚下的步子也放慢了。
裴咏宁静静的在屋里看着书。
门口的零草和三草,不时的往门口望,生怕老爷那边再请人来。
这已经回了两个人了,也不知道娘子什么时候过去。
没一会儿,两人见到方氏的身影,两人心头一喜。
忙不迭的出门迎着方氏进来。
方氏看到两婢子的喜色,心里发了凉,看来她们是把她当成救世主了。
不知觉得脚步,慢了又慢。
方氏被两婢子簇拥着来到裴咏宁面前,福了礼。
裴咏宁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看到方氏,命人搬了小杌子,搁在了她后面。
“姨娘和我说说,那两婆子是怎么在爹爹面前说的?”
方氏没有直接回话,而是问:“娘子,老爷让我来呢,是请娘子过去说话,娘子这也没啥事,不如就随先我过去吧?”
裴咏宁笑着并不拒绝,只是点头等她先回她的话。
方氏没有办法,只好将两位嬷嬷怎么在老爷面前告她状,怎么从小到大抱着她哄她。
如今,长大了,就要将她们赶出去等等的话。
裴咏宁起了身,放下手中的书,没想到她们比她想象中的更要过分。
虽然心里早已有了计较,可听到还是余惊不少,她们竟然连小时候也搬了出来。
以爹爹的脾气,听到这些,还不把桌子拍烂?
裴咏宁也不慌,见方氏的神情,没有担忧之色,想必爹爹早就发过火了。
如今怒火平息了,这才让方氏亲自来请她。
她这个时候过去,许能说上话了。
第78章 ,支出()
思虑罢,裴咏宁起身,走到方氏身边,“姨娘,咱们走吧,别让爹爹等急了?”
方氏一怔,……就这么去了?
方氏糊涂了。
之前,老爷命人传过几次话,她都故作拖延,不肯前去,难道不是因为怕老爷骂她,不敢前去?
她以为她这过来,也会遭到闭门羹。
没想到,她苦说了一大堆的话,也做足了思想准备,等她拒绝……
她这就跟她走了?
方氏坐着没敢动身。
走过方氏身边的裴咏宁,发现方氏仍在发怔,随即回头问:“姨娘,再不走,爹爹可又要生气了……”
方氏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跟上裴咏宁,“哦,好,娘子,妾身这就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入了前厅。
裴德铭在厅里来回踱步。
而裴咏毅和裴咏烨问询也来了前厅。
裴咏宁人未到,小厮却已经通报了。
“老爷,娘子来了!”
裴咏毅看着爹爹的脸色不好,又听闻一大早,自家小姐姐的事,心里放心不下。
趁着厅里有兄长在,他悄悄溜出了门。
等看到裴咏宁,他慌张的走近,“小姐姐好大脾气,这一早的动静弄这么大,爹爹现在可还生着气,进去可要当着心啊?”
裴咏宁笑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说话!”
裴咏毅见她说话不像是有气憋着,面上终于放下了担心。
“走吧,爹爹等急了。”
两人面带浅笑的入了大厅。
厅内的四人跪的腿脚酸麻,可仍要跪着。
主子没落话,他们怎么敢起来?
裴德铭听到裴咏宁来了,也稳下心,坐了下来。
裴咏烨倒是一脸轻松,当见到裴咏宁,脸上出现笑意。
这些神情变化,坐在一旁的裴德铭全看在眼里。
心里虽然欣慰,可脸上却依然冷着。
等裴咏宁绕过地上的四人走近,他冷着脸问:“你早上起来都做什么了?”
裴咏宁躬身福礼,笑盈盈的脸望着裴德铭。
裴德铭一见女儿笑了,一肚子的怒气,瞬间没了,只剩下宠溺的责问:“昨个已经够累的,一大早不好生歇息,跑去后院做什么?”
这一刻,不管女儿做了什么事,对于裴德铭来说,都是能原谅的,包括之前,他让人请了她几次,她迟迟不来的事,都烟消云散了。
在别人家里,哪有这么娇纵的,也就是他宠出来的女儿最特殊!
“爹爹,信女儿不?”
裴咏宁娇憨一问。
裴德铭瞪了眼她,“你且说你的,信与不信,我自会分辨!”
裴咏宁笑嘻嘻的点着头,“爹爹信就好!那女儿可说了?”
裴德铭脸上的阴沉,彻底消失,看着自家女儿,心里就很满意,尤其是最近她的聪慧,让他惊讶。
“爹爹,事情是这样的,之前姨娘拖女儿,出去时买个小厮回来,我就寻摸着让身边的人去街角了解行情……”
说到这里,裴咏宁回头看了眼方氏,见她配合的朝着裴德铭点头,扭头接着说:“我身边的小婢,瞧着那人便宜,就买了回来,可不想,这人竟然是个生病的,爹爹你说姨娘好不容易让我办件事,我就找个病秧子,女儿心里铁定过意不去,这才让医婆找人来给他治。
“却不想,一早,我去后院查探那人病情时,就听黄粱两位嬷嬷在那胡诌,说那小厮是姨娘买回来,姨娘和那小厮指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丑事,爹爹你听听这话说的,我买回来的小厮,说和姨娘有什么,她们可是府里的老人,我气不过,就出面训斥几句……,爹爹不知道,她们两个我说都不能说,直接说您和母亲也没这么说过……”
裴咏宁声色并在,说的地上的两人,慌得浑身发抖。
她们只不过是闲话,哪里有娘子说的这般重!
而且每句话,好像是她们说过的,又感觉语气有些不对,两人想反驳,却不知从哪儿插话。
裴德铭青着脸,气的双手握的紧紧的。
这两个婆子敢欺上瞒下,没和他说实情。
他命令道:“咏宁,你接着说……”
听到爹爹的默许,裴咏宁将后来的事也全说了出来。
地上的两个婆子虽是战战兢兢,但也没那么怕了,反正这些事都是嘴边的话,不是什么大事。
老爷听到后,最多责骂几句,扣几个月的银钱,总不会赶出府的严重。
裴德铭隐约感觉到一些家奴被他宠坏了。
“你们当真如此,嗯?”裴德铭咬着牙,拉长了音问下跪的张春。
张春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爷,碰到他凌厉的眼神,连忙缩着头回道:“老爷,老爷,这些事,小的不知啊……小的成日跟着老爷,根本没回家的空,我一早醒来就听婆子这么说……”
张春想到黄婆子,转脸大声恨道:“你个死婆子,还不赶紧给老爷解释,给娘子和姨娘磕头认错!”
张春的话刚落,他身后的黄嬷嬷还有梁嬷嬷一家,三人连忙砰砰砰的磕起头。
裴咏毅和裴咏烨听罢,心里气的不说话,冷脸看着地上的几人。
虽然他们从小看着他们长大,但也不能这么做,尤其对裴咏宁态度,裴咏毅是决不允许的!
“爹,我觉得咏宁做的对,这事啊,不能再纵容,咱们裴家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你胡说什么呢?”裴德铭呵斥他。
裴咏毅见爹爹脸色变了,他悄悄的往裴咏宁的身旁挤了挤,生怕自己哪句话,会被裴德铭责打。
见爹爹没啥动静,裴咏毅继续劝说道:“爹,她们虽然对咱们伯府有恩,可这些年,咱们伯府对他们也不薄,她们若携恩要挟,这才叫忘恩负义!”
裴德铭:“……”
裴德铭阴沉着脸,他虽然气愤她们对待女儿的态度,但毕竟张春等人跟了他一辈子,他不能因为这些事,就将他们的家人赶出府!
一时,也不知怎么解决。
裴咏宁瞧出爹爹的为难,她道:“爹爹,没人怀疑过张管事和李管事的对伯府的用心,既然被我发现了,这事就不能这么轻易放过,爹爹恐怕还不知一事,不如先方姨娘将这些年来,家里支出的一些往来给爹爹过目?”
第79章 ,还给伯府()
裴咏宁突然说起家里支出的事,裴德铭和方氏皆是一怔。
方氏更是惊讶,她私下做的小账簿,怎么娘子也知道?
裴德铭糊涂了,咏宁说的支出和家里的账簿是不是同一本。
而下跪的几人脸上,皆是吃惊,很明显娘子说的支出,不是家里的家里,而是专门为她们而做的明细。
这些东西,唯有方氏能做出来,原来方氏早就留了一手,在这等着她们呢?
裴德铭问:“咏宁,家里支出的不都在账房里记录着,其他还有吗?”
裴咏宁点头,“爹爹,早在几年前,女儿身边的嬷嬷就察觉不对劲,女儿就命她暗暗的搜集她们的拿着伯府的银子对外的往来,不想结果真的令女儿吃惊……”
说着裴咏宁将怀里的账簿交到了裴德铭面前。
“爹爹请过目!”
裴德铭翻着账簿,脸上从好奇,到吃惊,再到震惊,最后恼的将账簿重重的摔在桌上。
他起身,朝着地上的张春,狠狠的踹了一脚,“吃里扒外的东西……亏我信任你多年……”
那账目中,多是黄婆子和张春私自扣掉每月伯府的花销。
裴德铭就奇怪了,之前同样每年的花销,怎么有几年,花销格外的多,没想到,是他们!
他将账簿甩给张春看,“自己瞧瞧,你都干了什么?!”
张春慌了,拾起地上的账簿,翻开细看,每次黄婆子和梁婆子出入,里面都记得清清楚楚,卖家是谁都记得清晰。
开始是从各处的小商小贩赢取的小利。
最后干脆固定在每个农夫身上,谋取大利。
他掂着账簿,脸上从未有过的恐慌,他身上发抖。
他无从反驳,这些东西只要细细查一遍,就可以证实。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慌忙扔掉手中的账簿,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朝着黄婆子身上就是踢打,“你个狗娘养的东西,老爷供咱们吃喝,你倒好,起了这个贪心,我打死你个黑心的,我打死你……”
打着骂着,恨不得这几脚,将黄婆子踹晕了。
可谁心里每个底,这么多年,家里多了钱,而张春会不知道,谁信啊?
裴咏烨捡起地上的账簿,轻扫了眼,随手扔在了桌上,讥道:“原来这就是从小到大照顾我们的回报,看来擅自做主,早就弄进了腰包,哼!”
零草和三草更是不知这账簿的事,只当是娘子和一草和二草姐姐们早就备下的。
而只有方姨娘明白裴咏宁的用意,原来娘子早就有了动黄粱婆子之心。
这账本子明明是她暗地里做的,她是怎么知道?
恐怕是身边的刘嬷嬷告诉了娘子,这才使得娘子当面说是自己所做。
只是这分明是她做的,娘子为何只说自己,而不提她呢?
她不是在乎这点功劳,而是觉得娘子是不是在保护她?
不想让她树敌!
这黄婆子是张春家的,黄婆子是赶走了,可张春还在,日后若张春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