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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听闻这话,看得出她是百分之百的诚意,他犹豫了,可眼前的郎君容不得他迟疑。
他站了起来,朝着眼前的小娘子做了请的手势:“娘子,请!”
裴咏宁上了台阶,问那医者:“请问医家,是否有磁石?”
那医者一听,脸色一怔,磁石他有是有,可要他做什么?
但因着小娘子要,他也从医箱里拿出来递给她。
裴咏宁接过他手中的磁石,“多谢医家!”
正要转身时,一旁的老者却扬言:“小娘子若是救不活,耽误时辰的话,我可是不会放过你,就如你所言,为我儿,陪葬!”
裴咏宁轻轻点头,她快坚持不住了,再不施救,恐怕她会死在地上的郎君前面。
老者退后让出路,地上的郎君面色紫红发青,裴咏宁先是将那郎君身上的银针取出。
之后一手将磁石对准郎君的心口,一手将上下挤压郎君的胸口。
身旁的人,看着吃惊,这不是施针,怎么还虐待这病人了?
这算哪门子看病?
正当老者开口阻止时,身旁的医家劝阻:“老丈人,她是在救令郎,且勿阻止!”
他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果真是精妙啊!
医家自个承认眼前这娘子是在救治郎君,老者也信了三分。
而周围的人,更是探着头看着眼前的娘子,是如何将这郎君救活。
手上的疼已经让裴咏宁浑身颤抖冒冷汗,冷汗黏着烧灼疼,令裴咏宁心口一股气流到处逆转,她强忍住嗓子口的腥甜。
触摸到手下的肌肤有点扎手,她将磁石放置在他心口下三分。
叮的一声,磁石将皮肤里的一根细小的针吸附出来。
接着就见地上的郎君抽搐的脚停了下来。
脚边的人群,指着地上的郎君大叫:“快看啊,他的脚不抽了!”
所有人都看向郎君的脚,真的开始不抽了,可其他部位还在抽搐。
裴咏宁按照之前的方法,往复了几次,一共吸附出了三根针。
三根银针出来之后,那郎君脸色逐渐恢复了之前的脸色。
而裴咏宁却瘫软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郎君无恙,她的心里很是欣慰,她又救了一个人。
那医者让人将地上的郎君搬到屋里。
周围的人,无不竖起拇指,对着累到倒地的娘子,纷纷送上敬佩之语:“娘子医术了得,实感佩服!”
“娘子好生勇敢,令人惊叹!”
“小娘子,没想到病弱弱的,能救人哈!”
“只可惜,蒙着面纱不能示人!”
“……”
人们纷纷谈论这个蒙面娘子是何人,可惜皆无果。
一群男人却无人敢上前,不敢冒犯眼前娘子。
只能暗暗叹服着,远远望着。
那医者走到裴咏宁跟前,因为男女之别,也不敢上前搀扶,只得同她坐在木台阶上说话:“娘子慧心,怎地看出是银针堵塞所致?”
话刚说完,只见那郎君的父亲回来,朝着眼前的两位医者感谢:“多谢医家和娘子救治!”
裴咏宁坐在地上缓了半天的气,才迟迟回了他们一句:“不谢!”
医者推搪说道:“老丈人,是这位娘子救了令郎,与我无关,此谢不敢当,不敢当!”
那老者且是慷慨之人,“医家能愿医治小儿,已经心存万分感激,虽然是这位娘子所救治,但同样受老朽拜谢!”
医者笑着婉拒,看着地上的裴咏宁,身为医者着实不忍,他道:“若是娘子和老者说完话,我在驿站内为娘子把脉如何?”
裴咏宁虚弱的问:“要诊金吗?”
医者呵呵大笑:“不要,不要,今日若不是娘子,在下显些声名狼藉,就当在下报答娘子的好心!”
裴咏宁微微点头:“那就先谢过了!”
医者见那老者像是有话同这娘子说,便辞了两人去往驿站里面坐下。
老者见周围人尽都散去,为了方便说话,陪同裴咏宁蹲了下来:“敢问娘子尊姓大名?”
裴咏宁换了个姿势,身上立马疼的,浑身灼烧,她忍着疼痛道:“贱名何足挂齿,勿要劳心记着,老丈人有话直问便可!”
老者眼光精亮,顿时对她刮目相看,“娘子虽病榻之躯,可却双眼慧通,心窍玲珑,却是难得!”
裴咏宁微微闭上眼,她真的不想听他说夸奖的话,她好像躺在一个地方好生歇息。
老者见她累极了,直问:“娘子可是看出什么破绽?”
裴咏宁微微点头:“老丈人,无需我多言,且心中自有定夺,是谁,乃是老者家中之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郎君年轻,还需呵护,出门在外皆是历练!”
第137章 ,火攻之毒()
听着这话,老者眼目精亮透光,是个蕙质兰心的娘子。
老者更是另眼相看,他问:“娘子去京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
裴咏宁缓了缓口气:“老丈人,我是俗人一个,唯有金钱使我满足,若是老丈人觉得钱财宽裕,还请多多益善!”
老者顿时哈哈大笑出声。
“娘子果真有趣,有趣,好,好……”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娘子,这里是五百两交子,足够你在京城安身立命,且收好,只是今日之事,还望娘子切勿外传!”
裴咏宁勉强坐起身,看到老者拿过来的五百两交子,她收下:“多谢老丈人,既然老丈人慷慨,我也不防多说一句,老丈人既然知道郎君是有人故意而为,是谁不说,还是尽快抓到,以免今晚再遭毒手!”
那老者略微思顿,随即恍然大悟,他道:“娘子说的是,老朽明白了!”
裴咏宁微微点头。
正觉得头脑昏天暗地之时,就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喊叫声:“娘子,娘子……”
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黑影正在四处寻找:“娘子,你在哪……”正当转身,看到驿站廊檐下,斜倚着一个蒙面女子。
新草想也不想的冲了上去,走到女子身边就是一通大吵:“娘子,你出来怎么不说一声,你吓死奴婢了,呜呜……,你说你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还让不让奴婢活了?”
裴咏宁嘴角弯起,“我好好的……”话还没说完,新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上前抱住裴咏宁放声大哭了起来。
老者想上前劝着,见娘子忍着痛苦,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这主仆两人看着让人心生怜悯。
新草感受到裴咏宁的轻吟后,连忙松开她,颤巍巍将她扶起:“娘子,我们回去!”
裴咏宁被她扶起后,慢吞吞的说了句:“且慢,我要去那儿……”
她伸出一只带着纱罩的手,指着驿站里面。
新草问:“娘子这是要……?”
老者接过问话:“小婢,你家娘子是要去里面,有个医者给她诊脉!”
原想着眼前体弱多病的女子是位游医,却不想是位娘子。
看着那小婢从马棚里出来,想必两人身无分文的,这才住马棚了。
谁家落魄娘子任由这两人出门,且不怕路上盗贼横行?
着实匪夷所思……
正想着,裴咏宁朝他施以礼,便走了进去。
老者长叹,既然已经重金感谢,想必以后必无瓜葛,世道不平,有缘再见,也当不见!
裴咏宁来到驿站的客座,看到那医者翘首以盼的坐在一角落正在朝她这边望着。
看到她身边多了一人,也不惊讶,等两人走近,他起身拜谢:“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裴咏宁略一颔首,“不,劳烦医者为我费心!”
那医者自报家门:“我乃一方游医,姓陈,名酒!”
“陈医家无须多礼,还请医家看看我这病,能否医治?”裴咏宁虽然被搀扶着,可身子就像掏空一样的累,她虚的先坐了下来。
陈酒得罪得罪的说了两句,也跟着坐下来。
裴咏宁将手臂放在桌子上,“多谢陈医家!”
陈酒并不忌讳的搭上了她的手腕上,本就是在外,而且对方也算是个行家,那些虚礼留给高门大户的守着。
半晌,陈酒皱着眉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息。
新草在旁看着着急,问:“医家,您这是摇头,又是叹息的什么意思?”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陈酒看了周围一圈人,从医箱里,拿出笔和纸,他问:“娘子认字吗?”
裴咏宁点头。
陈酒写的极为隐晦,每写一个字就斟酌半天,然后看向裴咏宁仔细观察。
少间,陈酒将纸张递了过来:“娘子看完后,请随意处理!”
说完这话,裴咏宁便明白了,这人知道她的病因了。
她微微颔首:“多谢陈医家周全!”
看着上面的病症,正是和她身上的伤势无二。
五脏惧热,皮肤肌理损害,局部溃烂,身中火攻之毒等。
看完后,裴咏宁问:“敢问医家,可有医方?”
陈酒摇头,他压低了声音问:“娘子既然从那地方出来,而且活了这么久,已是很意外,按理说,这病早在一年之前,娘子就该没命,怎地熬了这么久?”
火攻之毒,若是早早医治是可以痊愈,但天下能治此病者,只有京城那位神医!
可这位神医,只认银子,不认人,若让他医治火攻之毒,只怕要倾家荡产!
新草在旁为裴咏宁述说:“医家不知,这毒的确日日折磨我家娘子,几次显些要了她的命,可我们村上的一位医婆发现,只要将局部溃烂的肉刮掉,让所有的浓血流出来,是可以缓解毒素的攻心!”
陈酒听罢,目光蒙上一层薄雾,他起身朝她拜了一拜:“娘子,在下佩服,佩服,此等方法即使有敢用,也无人敢尝试,每次刮皮,皆如剜心挫骨之痛,娘子非常人也,在下自愧不如!”
裴咏宁附在新草身上,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她想活着!
“医家是否认识那神医?”
陈酒仍是摇头:“自认医术浅薄,我认识人家,人家呵呵,不认识我!”
听到这里,裴咏宁眼中薄弱的亮光暗下,这无疑使她剥夺了她微弱的希望。
陈酒哪里忍心看到她失望,他鼓励道:“娘子,切莫失望,这凡事都有例外,若是娘子去京城,神医若是肯施恩,那岂不是娘子的福气,都走到这一步,娘子千万不要放弃!”
两年了,谁能想象,眼前的娘子受过的痛苦和折磨。
但,既然坚持两年了,为何不再坚持下去,毕竟京城就在眼前,神医也有医治的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裴咏宁微微一笑:“陈医家说的是,我从未想过放弃,我已经到京城脚下,相信很快见到神医!”
陈酒想了想,“娘子不如这般,我为娘子写封陈情信,神医的小童我倒是认识两个,到时有了相熟之人,见到神医的机会也多些?”
新草惊喜道:“若是陈医家肯相助,娘子和新草感激不尽!”
第138章 ,住处()
陈酒笑着挥手,“勿要说谢,娘子救在下一命之恩,尚未恩报,写封陈情信罢了!”
裴咏宁心里燃起了希望。
第二天一早,裴咏宁和新草赶路的途中。
新草捏着陈酒的书信,问:“娘子,你说这陈医家的信管用不,咱们连神医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
裴咏宁说道:“鼻子下面是大路,只有有人知道,咱们就知道在哪里。”
她想起昨晚老者给她的一张五百两银票,她道:“新草,勿要担心银子的事,只管在京城租个住处!”
新草苦笑道:“娘子,别说住处,今晚咱们两人的干粮就用完了,晚饭还没着落呢?”
裴咏宁从腰间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新草:“这个你拿着!”
新草接过交子,打开了看:“娘子,奴婢不认得字……”
裴咏宁抿嘴笑道:“这是五百两交子,你且去商行里换,别人就会给你现银!”
新草惊讶:“娘子,你说这张纸,是五百两?”
“嗯。”
新草左右看着,生怕有人听到,抢了去。
这一路上遇到过大劫的,被人欺凌过,可凭着娘子的机智,全都化解,如今到了京城脚下,他们只得小心再小心!
新草想了想,她有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她迟迟开口问:“娘子,咱们进城后,是先治病,还是先找亲人?”
问完话后,新草没有得到答案。
她也不多问,这事毕竟是娘子心里的痛,两年了,裴家的人,从来没回明州,更没派人来找过娘子,她拼了命也要救的人,竟然对她不闻不问,着实令她伤心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新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