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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万岁爷疼惜的人多了,可顾不上我这样人老珠黄的。要是连累的家里那三等爵位没了,本宫可没本事再给讨一个来。”
一番疾言厉色的训斥,让索卓罗氏额头的汗都流了下来。
丝毫不见刚才的吹嘘得意,赶忙澄清道:“不能、不能,回去我们就闭门关户,绝对不生事,更万万不会给王爷和娘娘惹麻烦。”
祥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小太监缩着脑袋进来磕头,说是请安的时辰到了。
索卓罗氏白着脸,带着例行的赏赐告退了。
安王隐隐约知道额娘的心病,每回外家来人请安,额娘都好几天提不起精神来。
他是趁着工夫抱回一只碧绿眼的折耳小胖猫来。
跟个肉团子似的,温顺又机灵,见着人叫的奶声奶气的惹人疼,很快就将祥嫔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关门闭户的淑妃娘娘,久居上位,耳朵鼻子一样灵敏。
听着冬青念叨起祥嫔那的闲话来,微微一叹:“她可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谁说不是呢?
冬青她们面上奉承着淑妃娘娘事事如意,可私底下未尝不觉得日子要过成祥嫔那样的才叫舒坦。
左右外头没什么放在心上惦记的人,只守着安王过消停日子,凭他龙子凤孙的身份,甭管是谁也不敢怠慢了人家去!
更何况安王打小就跟在四王爷身后转悠,听差遣。
还能犯愁以后的日子去?
……
有烧热灶的,就有泼冷水的。
别看四王爷不在京城,锦荣身边围着打转凑近乎的人依旧不见少。
每回一卸了差事,一群起哄要请了锦荣吃酒爽快去的。
陈秉昌是个冷淡性子,并不爱热闹。
往常这时候,怕是已经早早的走开了。今儿倒是奇怪,就站在人群外头候着。
锦荣还以为他有什么事,问了半天也没说,只说回去家中也无聊索性陪着锦荣一起给淑妃娘娘请安去。
第77章 恩大叔()
第七十七章
两兄弟一路说说笑笑的往永福宫来。
淑妃娘娘待锦荣极好,因为从小对四王爷寄予厚望,严厉指点的时候居多,母子两个说说心底话温情的时候实际并不多。
深宫寂寞,锦荣小时候就在宫里给四王爷做伴读,也是跟着吃住的永福宫的。
对于娘家侄子,淑妃娘娘一向是疼爱非常的。
更加之在身边长大,锦荣一向会哄人,日子一久淑妃待他便像眼珠子一眼。
锦荣还是位极好说话的主子,一来二去跟宫人也都熟悉要好。
他去给姑姑请安说话,就将陈秉昌带到了西北角上得茶房。
主子跟前来了人,没一会儿阖宫就都知道了。
此时有容虽说是跟着夏冰学,但多数就做点散碎的活计,等闲不敢往主子面前去。
四王爷离京,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三格格那事而起。
淑妃心里正不自在,夏冰少带着有容往前凑合,说白了也是为她好。
有容心里门清,可也知道不管什么地方都不养闲人。
跑腿接触的人里,有嫉妒说酸话的,也有慈和宽容办事讲究的。
掌管茶房的崔成恩就是位极好的人,他最得淑妃娘娘信赖,宫女太监谁有为难着窄的事,也时不常的求到他头上,大家伙就亲切的称他‘恩大叔’。
他屋子里总备着消暑的酸梅汤和糕碎,谁去都抓上一把。
譬如有容这样新来的,正是没着落,看着里人人手上都有事,自己待着也不落忍的时候。
时不常的,恩大叔就差遣她跑个腿,做点事。
这已经是极大的帮忙了,新进来的,光自己个心明眼亮不行。什么差事几个人都早有安排,你贸贸然的上去帮忙,不防备以为你要抢人家饭碗。
那是绝对不能容下你的!
多谢了恩大叔,尤其是今天以后,更得是双加料的感谢诚心奉上。
帘子一撩,有容头一眼就看见了陈秉昌。
见了面的请安问好,有容将前一天的差事交接了才坐下来说话。
崔成恩替两个人引荐,陈秉昌话不多,眼神灼灼的。有容不是有意隐瞒,忽然而至的暧昧起来,让她没好意思说出两人是旧相识的话来。
旗下女人都好幽静,并不随意搭话,有容听着他们渐渐熟络的攀谈,主动担起给他们添茶倒水的事来。
宫里人不兴随便讲究人,尤其眼下宫里最兴盛的是常宁宫,话说的多了,传到淑妃娘娘耳朵里惹气。
两人是漫谈,从神武门的侍卫到御膳房的厨子,亦或是宫外那条街上饭庄酒楼……
崔成恩是出了名的好嘴,在淑妃娘娘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几乎没犯过大错,这不得不念叨他会说话的好处。
而让有容惊喜的是,陈秉昌虽看着像个武夫,可言谈间汉人文官家一脉传承的修养便体现了出来。
与恩大叔说话,态度不卑不亢,无论是民间笑谈或侍卫私下琐事信手拈来。
有容悄悄的打量,琢磨不明白:分明是同一个人,怎么这会儿丝毫不见与自己在一块时候的傻气?
第78章 欢喜()
第七十八章
有容告辞刚走没几步,陈秉昌在后边跟了上来。
“前两天去了一趟你家,还想什么时候去碧霄阁给你送信。真巧,今天在这儿遇见了。”陈秉昌撒了谎。
其实他已经去过碧霄阁,听了一耳朵闲话才故意来这找人的。
陈秉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这么说,可心底未尝没有盼着有容能主动解释一二的想法。
“碧霄阁”这三个字,犹如一盆冷水,让有容才升腾起来的娇羞都低沉下来。
那些天的事,她不爱想,更不爱提。
有容呐呐的有些说不出口的伤感:“恩,就是以后都在永福宫当差了。真是给您添麻烦,我娘的病可好些了?”
陈秉昌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姑娘看,自然也错过了有容脸上的悲伤:“都好,心病还需心药医,赫舍里太太的毛病一大半都是因为惦记你而起,见着你好好的,回去再两副药就彻底都好了。”
又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说:“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可以去找我,要我不当值也可以留下口信,我来找你。”
话说出口,陈秉昌脸都发涨,心口更像揣了好几只兔子,上蹿下跳搅合的人不安生。
这话,已经是这个老实腼腆的男人能说出最露骨的暗示了。
有容姑娘是旗人,生的漂亮,又在宫里见识过了大富贵。
陈秉昌过于小心翼翼,自己身上无寸功可以福佑妻儿,家中也无恒产能保人家衣食无忧!
有容心里暖的发酸,却又抑制不住的冒出一丝喜悦来:“当真?”
一嗔一笑间皆是风情,看的陈秉昌心口发颤,一叠声的保证比珍珠还真。
陈秉昌神情专注看着她微微一笑,眼睛里熠熠生辉:“怎么敢有本句虚言。我还想等托了锦荣说项,找了机会替姑娘求淑妃娘娘早点出宫与家人见面。”
那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有容瞧他说的真挚,霎时觉得心中晴空万里一般,也抿着嘴笑:“那日后少不得要给你添麻烦。”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有容微微红了脸,陈秉昌犹如三伏天豪饮了一碗酸梅汤,四肢百骸都说不出的舒爽。
想他自小立誓:不坠了祖父名头,要重振门楣。以往祖母提起亲事,与陈秉昌所求只得一贤内助而已,至于哪家的何人也都是全是祖母出面参详相看。
可自从认识了面前的小宫女,陈秉昌慢慢的发现喜忧都全随人家姑娘所动,不能自已了。
有来往的宫人,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陈秉昌说一般锦荣三五就会过来给淑妃娘娘请安,自己都会同着他一起过来。
小宫女侧着身子,凝神听自己说话。
打陈秉昌这看过去,这姑娘的眼睫毛又浓又密,映在白玉细瓷一样的脸上跟个小扇子似的。
握着佩剑的手悄悄用力,还装作不经意的问:“姑娘之前答应得空做个剑套,可是一直不得见?”
有容看着远处有提水的宫女已经在探头探脑的打量,忙说:“我得走了,既然答应了,自然少不了你的。”
第79章 春玲子()
第七十九章
别了陈秉承昌,有容去领了一大摞纸回屋。
有恩大叔的、有夏冰姐姐和她同屋住着冬青的,这些原本会有杂役的往各屋里送。
还是恩大叔提点了,有容今儿才想起来这事。
做杂役的住在西南边角的最后边背阴的两间屋子里。
往后偏殿一转,过一个不见光的回廊子里头。外头不显,等走进去才看见了好些人进进出出的都一脑门子汗。
发了霉的气味四处飘散,有容一愣神。
打边上过来一个黑胖的宫女,照着后头人就是一个暴栗子:“东偏殿是你擦的?芭蕉扇一样的鞋印子满地,就敢回头说活干完了。退着擦……退着擦……和你说一百遍记不住是吧?”
啪啪,手上跟着又是几下子。
有容听着都生打了个激灵,被打的却始终垂着头,哎呦一声都没叫唤,可见已经都习惯了。
“踏莎姑姑,我错了,都是我不长记性,下回再也不敢了。”声音发颤,带着止不住的哀求。
有容是知道做杂役苦楚的,听着鼻头发酸。让人蒙头盖脸的打一顿,还得跟个小耗子似的道歉祈求。
人呢,怎么会不想着往上头爬!
一样的宫女,有夏冰姐姐那样一般小主见了都得给个笑脸的,更有窝在又潮又暗的屋子里挨打挨饿的。
经过的时候,被打的宫女又一晃身儿,撞在了有容肩膀上。
宁绸的衣裳,吓的她生一激灵,忙不迭的道歉:“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俩人眼神一对,有容才认出来,这不刚进宫时候住在同一屋的春玲子吗?
显然她也认出了有容,知道没再惹下麻烦就好。也不是相认的时候,俩人眼神又默契的错开了。
踏莎是杂役里带头的宫女,外边见了主子屋里伺候的一样的点头问好,可进了这回廊之后的屋里,她就是无冕之王。
随意打罚了你都是轻的,拖了你去讨巧相求的太监,或拉出来顶上砍头掉脑袋的罪,那可一辈子都折在了里头。
踏莎绷着脸,上上下下的打量有容却并不开口问话。
有容尽量笑的自然:“给您了问好,我是来取恩大叔、夏冰姐姐和冬青姐姐要做的纸。”
“不都送到各屋里去吗?三天两头的一折腾,到底怎么着?手里多少活等着,这一天竟搁破事上瞎折腾了。”踏莎并不看有容,随手拽一宫女来让她去取。
嘴里磨磨叨叨的往里头屋去,春玲子依搭拉脑袋跟在后头,偷偷的瞧了有容一眼。
短短的一个照面,有容出来良久,似乎还沉浸在春玲的眼神里头。
早没了初见的机灵,不饶人的那劲儿。十几岁的孩子眼里已有了风霜,夹杂着矛盾的祈求和悲悯。
有容心底像赘了个秤砣,愈发沉甸甸的喘不出气来。
回到屋里,一猫就是一天,折、叠、熨、烫的折腾。
宫里官房用纸极多,都是分摊给各个宫里头人自己做的。杂役的愿意替有头有脸的来做这些,可人家也有不愿意搭你情面,不用的!
第80章 针对()
第八十章
再见春玲子,让有容对自己心底仅有的一点依仗都怀疑起来。
重回来一遭,分明还是这些人,却又好多好多的地方都对不上。
比如记忆力里懦弱胆小的三格格,还有能言善辩的春玲子,都好像只是前尘旧梦一般。
一朝清醒之后,都已无迹可寻!
夏冰当差回来之后,看了有容做的纸都惊讶。
私底下还和冬青念叨:“真有这样心灵手巧的,她就在边上看着,学的可真好。”
冬青铺摆开几张来,铺摆比对完了也点点头。
给娘娘做的手纸,瞧着简单,其实边边角角都马虎不得。
有容将是白棉纸裁的都一样大,熨平了纸毛不说,还半点没糊也不发脆,就是冬青她们自己动手也差不多这水平。
“老话说‘拙裁缝、巧熨斗’,一看她能把熨斗使唤的正好,女红也错不了。”冬青平日里带人冷冷淡淡的,等闲却不轻易与人为难。
有容替把这些散碎的活计做完了,冬青她们下了差事也能直直腰儿。
冬青顺手还情的买了个好处:“等会再去瞧一回,要是她手艺还成就让她多绣些帕子给娘娘备着用。”
等一去看,再没有不满意的。
毕竟有容,最能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