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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是极喜欢的了!
渐渐到了眼跟前,一众人才看清女子脚上缠住了厚厚的袜子,舞步随着琴音一下一下如泉水叮咚般落在漂浮的木板上。
龙舟里弥漫着好大一股酸味,可任谁也不敢啃声坏了皇上的好兴致。
一舞完毕,美人广袖轻撒,高声颂歌:“愿妾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皇上亲自起身来迎,揭了面纱方才知道,竟是莺常在!
可真真是个妙人儿!
以前宫里人只道莺常在声音如出谷黄鹂,今日才知道人家纤腰窈窕能做水上舞。
也有私下预备了节目的,只道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让人家抢占了先机。众人捏紧了帕子,对莺常在即将红极一时的事心照不宣。
淑妃娘娘也坐直了身子,笑容极盛的注视着来人。
这些年,她如同今日一般端坐,看着多少人声势浩大而来,可时至今日能守得住着高台的唯有自己而已!
淑妃微微昂着头,分明宫装并不耀眼、珠翠也不华丽,这一刻却眼中的光芒极盛。
莺常在一踏进船舱,心有所感便眼神与淑妃相对,鼻子间吸入一律苏子香,脑子里轰然炸响,脸色便渐渐苍白起来。
不知谁喊了一声‘血’,众人才发现莺常在轻纱蔓延,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丝丝血迹在船舱。
皇上既惊且怒看着莺常在,多少好兴致都荡然无存。
怎么会这样?
分明给莺常在用药,胎儿最少还可在莺常在腹中保上至少三月。
三格格死死地抓住兰卉的手,面上一丝血丝也无,瞪大了眼睛简直没法接受,多长时间的心血毁于一旦。
终于只撑不住,眼前一花,昏了过去。
船舱里像是热油锅里猛地被泼了一瓢凉水,‘嗡’的一声混乱起来。
一下晕倒了两个,莺常在明眼一看就是小产,皇上的脸色铁青,责令淑妃与祥嫔一起彻查。
才刚还喧嚣热闹的游湖,终于在一场乱事中戛然而止。
这一回游湖,正映了那句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第101章 绿意()
101
后宫明眼也都知道,虽是两位主子留下,那必定是淑妃娘娘为先。
祥嫔从来都是自扫门前雪,旁的都是一问三不知。
安王爷自然也见不得这糟心事,一早就打发妥当人陪着,随万岁爷一同回去了。
凡事都在淑妃心里装着,所以也并不急着盘问。
龙舟上的更衣室是万万不能用的,血光太盛,恐以后万岁爷用起来沾了晦气。
“抬了莺常在到副船上候着,召御前医先来给三格格瞧瞧。”淑妃娘娘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盯着手上的指甲盖,漫不经心的吩咐:“莺常在跟前伺候的留下。”
这时留下能有什么好事?
淑妃娘娘一句话让绿意知道大势已去,摊在地上软烂如泥。
三格格手指微动,嘤咛一声,似乎悠悠转醒。
兰卉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忙扶了主子起来。
三格格气若游丝:“淑母妃且慢,莺常在眼下还昏迷不醒,这宫女在主子身边伺候惯了,要问话不如也等她伺候主子先醒来?”
想救人?
也先要看你自己有多少份量,有没有这个脸再说。
淑妃耐心的听三格格说完,慈爱的说:“万岁爷也常夸奖长宁是个好孩子,只是你还没出阁……这眼下好多的话也好跟你说,是关皇嗣非同小可。这宫女既然一直在主子身边伺候,却闹出这么大的纰漏来,可见更要好好审审。”
“姐姐说的极是。”祥嫔指着绿意:“来人呀,将这贱婢送去慎刑司,传本宫的话定要把她怎么想着加害主子的事,都一一给问清楚了。”
“娘娘饶命,格格救命……格格……救我……”绿意慌忙的想爬到主子跟前求救,可才一动,外边就涌进来两个太监,一个往后钳了胳膊,另一个极默契的掏出帕子塞住嘴。
绿意挣扎不休,瞪大了眼睛像三格格求救,连脚上的花盆底都是弹掉了一只。
可怜,又有什么用呢?
船舱里的宫女,训练有素的打了水来擦,没片刻的工夫,地面又是光可鉴人,哪还有本分血迹与凌乱?
这些日子,三格格处处逞强好胜,旁人见了哪个不是让她三分。
但淑妃、祥嫔此时却半分脸面都不给?
三格格绷着脸,与淑妃对视:“酷刑之下,必有冤屈。不过是个宫女,便是要了她命又值什么,只是恐怕是连累了淑母妃的好名声。”
便是进了慎刑司有怎么样?
宫里谁不知道淑妃母子与三格格矛盾层出,即便是绿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谁能保证她不是屈打成招?
更或是被有心人收买,对三格格蓄意陷害!
而对于莺常在,三格格反倒不担心,毕竟胎儿已没了,她对淑妃恨之入骨,聪明的就应该知道以后能依靠的是谁?
三格格甩袖而去,愤愤离场。
淑妃非但不气,反倒盯着她背影若有所思:“今儿三格格要是低头示弱,自己还要忌惮她几分,毕竟对自己越狠的人,才对别人必定更甚。三格格就这么一眼到底的小聪明,还炮仗似的脾气……倒也好!”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 索格()
第一百零二章
风雨欲来,三格格回去头一件事就是打发了医官。
备齐了银子车马,传话是直往关外去躲上几年。
兰卉如临大敌,想起卫金水的死来。在她看,内里就何尝不是四王爷借着要卫金水的命来打三格格的脸。那么今日事发,淑妃娘娘若要查出来又会如何?
莺常在还昏迷不醒,头一个送走的就是绿意那丫头!
主子是三格格,即便有错,最多也就是没了和硕格格的封号,大不了就是以前的日子。可兰卉清楚,她自己必定是要逃不掉一死的。
惶惶不可终日,谁知道还真不知道大风吹过来哪块云彩下雨。
苦熬了一晚上,谁成想第二天头上听到的竟然没三格格什么事。
莺常在枉顾宫规、媚上争宠,以致失了皇嗣。一道圣旨打入冷宫,至于先前伺候的宫人倒牵连不多,绿意在慎刑司没了。后来有人说她受不住刑罚,也有人说她是在牢里染了病,当然又有谁会去在意一个小宫女的死活!
没人知道淑妃呈了什么样的证据给万岁爷,这事就在莺常在被打入冷宫做了个了解。
万岁爷有了春秋,近几年宫里都没有小皇子出生,所以本是来园子里散心的皇上,反倒再住下去不舒坦。
正接了西南部族台吉—索格,要进京朝见的折子。
真真是多事之秋,皇上摆驾回了京。
一趟消暑之行,园子里没住长,皇上倒似改了性子倒不怎么常传了三格格在身边陪着。
三格格使唤银子不少,可并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开始几天还担心着是不是淑妃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生恐皇阿玛怪罪。但后来渐渐觉得必定是淑妃从中蓄意污蔑,让皇阿玛心里对自己存了疙瘩。
可恨御前的奴才,也各个都是见风使舵的小人。
没有其他的法子,三格格也只能求稳,老生常谈的称了病:一来是保住些颜面;二来也算是一种试探。
好在皇上赏赐了些药材,三格格能只当皇上只是一时生气,心里必定还是疼她的。
回京的时候,小豆子才刚能下床。
有一条腿折了,也当不了差事,经常能看到他托着个板子瞎溜达。而且在他身影的前后总还能看到一只乌黑盖儿,浅灰尾巴尖的灰喜鹊。
每每等小豆子往前走个三两颗树,灰喜鹊翅膀呼一下的展开,水面划过一样齐整,嗖的一下越过去、爪子牢牢的抓住树枝,再回过头来看眼小豆子,有容也喜欢喂它,每回见了都要叫两声‘小精怪’。
奴才都忌讳背主,可真论起来小豆子算有功。淑妃娘娘不好叫底下人看着寒了心,这才允了小豆子伤病养好了能在永福宫伺候,可心里膈应并不许重用他。
阖宫里都忙着预备招待索格繁杂事务,有容再见到陈秉昌也是在恩大叔那出来。
他说索格狼子野心,此次来者不善。与陈秉昌而言倒是个机会,他暗下决心要在与西部勇士之战中拔得头筹,给自己和有容谋划出一条青云梯来。
第103章 香囊()
偷偷做了个事事如意的香囊,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遇上。有容这做好了这两天都揣在身上,此时没人,也不说话,只管往陈秉昌怀里一扔。
里头塞了香片和防蚊虫的草药,正是用的时候。
“多做了一个,也没地放,既遇见就给了你用吧。”有容故意拧着脸装作不在意的说。
实际她不好意思极了,怕暴露自己日夜惦记人家的心情,也怕自己一番心意白费,因为香囊没几个钱的东西,陈秉昌会看不到眼上。
可又怎么会?
光看几乎要收不住口的香囊,就知道她这份用心了。
陈秉昌喜滋滋的左翻右看个遍还,一叠声的答应:“这样精致的物件儿,容姑娘还有什么多做的别的没有,我必好亲自求取……恨不能所有的都收入家中才好。”
最后一句低不可闻,几乎在他口齿之间研磨出来的一样。
有容“腾”的一下红了,甩着帕子抽了他一下说:“想的美。”
完事又气哼哼的走了。
陈秉昌看着容姑娘的背影,手里捏着香囊,心口跟缀了个热腾腾的小火炉子似的,又熨贴又鼓胀。
只恨不得西南来的勇士就在眼前,上去就打他个落花流水,给朝廷争脸。
陈秉昌自有些把握,只要能经此一事入了万岁爷的眼,一来宽慰家中亲人,而来也盼能更好和祖母说,自己和容姑娘的事。
崔成恩打亭子过,遥遥的看着有容小宫女都过去老半天,那大个侍卫还傻站着。
哎,‘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而慕少艾’!
恩大叔摇摇头,好歹算半个男人,还能猜不透怎么回事,那可真是白活了。
……
话说,陈家。
乐巧本就是个不甘与人后的性子,早前见着大少爷陈秉昌身边的丫头们都跟乌眼鸡似的。
自打徐妈妈将老太太的话透了底,乐巧更恨不能将大少爷揣起来放自己兜里。
对陈秉昌的衣食住行都要问上两句,得闲在老太太跟前凑趣,等大少爷一回家风雷闪电样的就凑合到跟前去。
指使这个打水,那个端茶的,俨然一副大少奶奶的做派。
陈秉昌一个爷们,并不爱理这些小事,更何况乐巧在大少爷跟前嘴边常挂着“老太太说呢……”,便是有些不合意的地方,总要顾及陈老太太的面子。
至于一干丫头们私下里都怨声载道的,惧与徐妈妈敢怒不敢言。
陈秉昌今儿在宫里就将有容给的香囊挂上,原来替换的随手就扔了。
可那正是乐巧头一天新绣好的,气的眼眶都红了。暗暗发誓必定要把那狐媚子给揪出来,可任凭怎么问外头的小子都说大少爷除了当职也就和锦荣少爷在一处。
难道竟在事旗人家的格格?
乐巧心里一酸,连和老太太告状的心思都歇了几分,毕竟人家身份亲族摆着,那也是大少奶奶的命!
徐妈妈回来见孙女含着泪,正举了剪子剪个已经绣了大半的精致香囊。忙过去拦了问:“这怎么可好端端的糟蹋东西,快住手。”
第104章 折子()
104
“左不过也没人在意,还不如我就直接剪了它来的省心。”乐巧赌气的一头扑在奶奶怀里开始哭,却终究没舍得再剪下去。
就这么一块心头肉,徐妈妈的心都快让她哭碎了。
可大少爷是主子,又不好多说话的。徐妈妈也只能耐心哄着她:“瞧着老太太的心气,大少奶奶以后必定是出自名门。你要惜福,就是做了大少爷的屋里人也得好好伺候主子。大少爷最是种情义的性子,以后你身边再有个一儿半女的,日子也就安稳了。”
这已然是徐妈妈最大的心愿。
乐巧死死的咬住嘴唇,让自己不哭出声来:“凭她什么身份,这还没进门就挑唆着大少爷糟蹋我一番心意。她只管等着,早晚要她好看,我就不信大少爷会不顾及我们着些年的情分。”
“哎呦,这话可千万不能在大少爷跟前漏出来。”气的徐妈妈使劲在乐巧的身上打了两下,暗道这个傻丫头。
咱们都是陈家的奴才,伺候主子都是应当应份的事,哪里来的情分?
更何况大少爷早过了知人事的年纪,但凡他对乐巧有半分心思,早将人要了去。
徐妈妈为了孙女私心应承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