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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嘴角一勾,放下汤碗,轻敲了下空酒杯。
有容抿着嘴,顺从给四王爷斟满了酒杯。重新捏了帕子在手里,手心见汗,又仗着胆子瞅了四王爷一眼,终于还是小声的说:“有件事想求王爷……”
四王爷心想着:“果然给自己料想着了,要不还指望着小白眼狼开窍不成?”
想起刚那一瞬间瞧见荷包,心底抑制不住的欢喜来,四王爷当然也是生了气,托着鼻音“恩?”了一声,算回应。
有容将腰间带的紫金小蛙攥在手里,鼓足了勇气道:“过两天是我阿玛的整寿……”
四王爷点点头:“既这么着,吩咐一声小夏子就成,爷的私库单子给你,自己个挑两件合心意的东西。对了,还有你额娘那也挑几匹好的尺头首饰的带上。想在府上带什么点心一类也只管告诉小夏子,让他提前告诉膳房预备喽。”
有容垂了头,露出一块玉白的后脖子来:“进宫之后都好久没见着他们了……”
四王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依然好说话:“成,等着明个找一天给他们捎信,让他们进府见见。”说着将空酒杯依旧往桌上一放,有容起身斟酒,这回叫四王爷拉手坐在他腿上。
伺候的人,都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的退了下去。
有容极不自在,却难得的没挣扎,依旧柔顺。
四王爷一下下的顺着有容的小手,懒懒的笑了,暗道自己这是走了多少弯路。珠宝首饰、甚至名分都哄不好的小宫女今儿许她与家人见上一面,就跟个收了浑身尖利刺猬似的。
有容默默地看着自己肉粉色衣裳与四王爷靛蓝色常服的搭界处,紧张的手指微颤,抬头对上四王爷的一双深潭似的眼:“我想回家看看……”
顿了一下,有容不自在的错开眼,接着说下来就顺畅许多:“府里规矩大,我怕他们进来不自在,也说不上两句话。再说也没有这样的先例,怕是人家说闲话,让王爷为难……”
大着胆子看了眼四王爷,他嘴角依旧挂着懒懒的笑。
有容定了定神道:“之前家里捎信来,说是舅舅家给的猫还生了一窝小崽儿,我也想回去看看。”
四王爷瞧她跟偷了人家东西揣在怀里似的,脸蛋儿涨的红红,鼻子尖都透着粉。心下一软:“既这么着,怎么不早和爷说?”
有容心想,自然是怕耽误了您与新人缠绵。
话虽到了嘴边,及时想起四王爷那暴炭性子来,低声说:“叫人打听了,说您这些日子都忙。”
“小没良心的,这是怨本王没来杏芳院了,白瞎爷身边没个体贴得意的人儿……”四王爷说着话,忽然也想起新在福晋那收用的丫鬟来。
第189章 予取()
第189章
原是极平常的事,可这会儿四王爷竟有点不自在。
这一篇都掀过去不提,扬声对外头喊:“小夏子,小夏子。”
“在,奴在在呢。”小夏子永远和个土地公似的,在四王爷需要的时候冒出来。
一叠声的答应着进来,始终低着头不敢四处乱瞟,态度极恭顺。
四王爷吩咐下去“明个儿带着你们赫舍里格格去私库,选上几件要给她阿玛过寿的东西。另外吩咐外院齐备着,点好了丫鬟侍卫伺候着,夏冰也去要伺候你们格格回家去住几天。”
全赖四王爷接着说了好几句,不然饶是小夏子估计都反应不过来。
哎呦喂,赫舍里格格这事办的……
绝对是府上的头一份!
福晋、侧福晋娘家,府上四时的节礼是有走动,却并没有回去住上几天的先例。
忙收敛了心神的答应,明个儿一准都预备妥当喽,才退下去。
甭说小夏子意外,就是有容自己个也没成想会这么顺利。
能再回家一趟,是打有容进宫之后唯数不多的盼头之一了。随着前前后后闹出的那些事情来,有容说不灰心失落是假的,到头来才明白哪有什么不变的,也就是父母骨血才成了久存在心里的牵绊。
另外前生今世里,朝堂的上下机关或者大事,身份不过是位宫女的有容,其实并不多了解。但仅仅是内宫这一块来说是,却好多不同的地方。
如今,有容已经是伺候四王爷的赫舍里格格,她觉得一切都在变着。
却猜不透家里会往哪个方向走,心里始终放心不下,能再入宫之前见上一面,她心里才踏实。
四王爷见小宫女微微红着脸,像是被惊喜砸中的不知所措,眉目间却隐约可见的欢喜雀跃,便将人使劲的往怀里一带,手指捏着下巴问她:“这回可满意了?说来本王待你的好都说不清了吧,要不今儿咱们好好算算。”
说着将手边的酒盅拿起来,递给有容,示意她来伺候。
不用细致算,有容心里都有数,知道四王爷帮着自己的那些回。所以知道了陈秉昌的打算之后,虽是淑妃娘娘的安排,有容心里其实也明白,自己个这辈子是欠下四王爷的,伺候他一回,也是应该有的孝敬。
有容捏着酒盅在手,轻轻的递到他嘴边儿。可因为腰上的手砸的太紧,略使了劲儿一拧才送过去。
四王爷猛地一口饮尽,却忽然俯身下来,将小宫女圈在怀里,捏着她下巴,亲口渡了过去。
这人,正经起来没两分!
有容既羞又恼,自然是挣扎不止,绝对不肯张嘴配合,一张樱桃小口死死地抿着。
不过就这点手段,是绝对为难不到四王爷的人,他得手段何止千百。一只手上卸了力,顺着腰眼儿往上爬,才过了一个小坡儿,就转手簇拥着将山丘捏握在手上。
有容一惊,雪雪呼痛。
可才一开口的工夫,四王爷那一口酒就已经成功的渡了进去,连带附上了深深亲的小宫女喘不上气来。
有容一双小手攥成拳,抵在四王爷胸口上推拒着央求:“我……我吃不得酒。”
四王爷脑子‘哄’的一声炸开,猝不及防就想起小宫女上次吃醉了酒的万般风情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四王爷倒是也不用强,直接将执壶放在手边,笑看着有容:“你说是要家去住着,本王也允了,怎么吃上一杯酒倒是为难成这样?”
就在有容想满上一杯酒,然后与四王爷道谢的时候,那人忽然亲自执壶倒满了两个酒盅说:“这天下能吃上本王亲自满酒的,可拢共也没几个,今儿你好歹也得陪本王吃上一杯吧?”
有容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觉得他说的处处入情入理,只好硬着头皮接了。
酒桌上的手段,四王爷是不及安王,但要拿来糊弄小宫女却是足够了。
四王爷极有耐心的问起有容家里的事来,然后又满了一杯,说是这一杯水算是赏给她阿玛的,人不在这儿,就只好让有容顶替了。
伺候四王爷熟悉的都知道,这位爷好酒量,更是独爱纯酿。
先前的两盅下去,有容已经脑子渐渐的发晕,说话声也大了几分。尤其是说起家里事来,提到高兴的地方还忍不住笑的跟个小傻子似的。
逗得四王爷哈哈大笑,只觉得这小宫女浑身是宝。
再两杯酒下去,听有容说起格格穆隆额来:“将额娘偷偷塞给他的银子花光买脸去了,就好票戏。让阿玛知道一顿藤条拌饭少不了他,也不知道听听票戏听的啥,唱的还不如我呢!”
嘟嘟着小嘴抱怨,提起哥哥来一脸的嫌弃。
家,真是个让人放松闲下来的地方!
光是一提起来,就能让人打心里舒坦下来。
既娇又蛮,这是四王爷不曾看到过的地方,心里喜爱的紧,还故意拿话激她:“吹牛的是不是,人家给听了多少还能不如你?”
有容听了一脸的不忿,就听四王爷借着说:“要不你也唱上一出,爷给你们品鉴品鉴。”
有容深以为然,咿咿呀呀的唱起来:“她的梳妆怎么那么秀,两鬓蓬松光溜溜何用桂花油……”
四王爷没想到稳重内敛的小宫女,竟然还有这么不靠谱的地方?
声音清脆有余,可调子早就已经九曲十八弯,自打一张口就跑没了影儿。
偏还半点不知道羞怯了,声还大的。守在外头的夏冰,很不准捂上脸,都替她们家格格臊的慌。
边上小夏子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的乐出声来,哎呦喂,再不成想的,赫舍里格格可真是个活宝。
四王爷也咧着嘴无声的笑,等听到“年表的人爱有够,就是你七十七、八十八、九十……嗝,呀九……”的时候再忍不住笑的差点歪倒。
正经的《花为媒》都唱成梆子戏了,还没一句在曲在调的。
……
那晚命人收拾了残席,有容似乎是终于得了趣儿,咿咿呀呀的哼唱不停。
直到后来四王爷总是用了点手段,闹得小宫女哭了一场才沉沉的睡下。
第190章 朝雨()
第190章
主子们都歇了,不当差的也陆续都回房歇着。
谁说只有各位主子们在王爷跟前争宠抢脸,就是底下人的小姐妹之间也常有一颗比较的心。
譬如早前慕桃一万个看不上盼儿,如今同住一屋檐底下的朝雨姑娘,心里未尝没个比较。
朝雨与家里的表哥定了娃娃亲,只是后来姑妈没了,家里人再没提这回事。
两个小却是牢牢记在心里,便是长大了再见更生出几分不为人道的情意来。加上朝雨是个耿直老实的脾气,并没想过要攀着四王爷怎么着,但她与慕桃处处一样当差,连身量也差不多少,忽然就要搬出去单独住一个屋子。
心里要说没一点酸,那都是骗人的。
眼下慕桃又住回来了,朝雨没落井下石,甚至连句酸话都没带出来,可心里那一丝丝的窃喜和得意是骗不了自己个的。
又是夜了!
慕桃打了盆水泡脚,呆呆的坐着愣神。
朝雨才下了差事,屋里的光线暗倒是没仔细瞧,还和她说:“秋风凉一吹,大阿哥身上就不舒坦,好在这回来的太医晓得推拿,这么几天下来。大阿哥不光止住了咳嗽连吃饭瞅着都香……”
絮叨了半天,身后的人儿没一点动静。
朝雨这才察觉出异样,往近来走两步问:“我这和你说话呢,魂又飞到哪去了?”
慕桃忽然双手捂了脸,低声的哭了出来:“他非但人没来,是真连一句话都再没给送来,以后我在这府里还有什么体面?”
他,便指的是四王爷了。
朝雨姑娘叹了口气,知道她一时半会放不下,却没成想她居然是压根没死心。
知道她是艰难了,这样伺候过主子,一朝得志也还罢了。不然便是下人里一些原体面的亲事也落不到手了,朝雨自己心不在府里,还好些。等那些正暗暗将慕桃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可不正得了机会。
背地里说什么都有,今儿还听到园子里两个婆子偷偷拿来说嘴笑话。
朝雨劝她:“怎么就是不能有体面了,是福晋点头安排的,也不是你自己偷偷做了什么下贱的事,凭什么抬不起头来?”
慕桃只觉得小姐妹一句话,实在说到了心坎里。她今儿可不都不敢看人家脸,生怕大家都带出点笑话的样儿。一下歪倒在床上,哭的更大声了:“可不让人家都看了笑话,瞅着我是不行了,都来踩上两脚说两句,呜呜呜……”
“那你在这哭,岂不是更趁了人家的心意。”朝雨与她到底是自小一起的情分,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只躲在屋里哭,难道那起子小人就能不说你闲话了不成?”
“再怎么的,你也是福晋身边的丫头,不知道比外边那些杂役的丫鬟婆子们强出多少座山去,且由不着她们去看热闹。还有这么些年,你还没看出来四王爷是个喜新厌旧的脾气,府里外头跟割韭菜似的,一茬一茬新人儿冒出来。在府里没有根基,也就顶多新鲜些日子而已,眼下再看看人都不知道哪去了。”
“有福晋给亲自撑腰点头的,你着什么急呢?据说那赫舍里格格也是个包子没脾气的,不过仗着生的一张脸得爷们意思才张扬,你只管稳稳的,没准好日子在后头也说不准。”
话说的多了,朝雨自己也觉得不像,索性住了嘴,回事帮她兑了盆水洗脸。
再进屋,慕桃已经自己收拾的停当了。
先是跟朝雨道了谢,刚哭完,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出去抹脸。恐怕让小丫鬟瞧见,传出去更给人家增添笑话。
朝雨又劝了劝,后另起一个话来,两人灭了蜡又闲话了两句。
当了一白天的差事,朝雨累的几乎沾着枕头就想睡,所以词不达意的略说了两句,没多大工夫就听不着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