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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爷们,多大事不是搁心里放着。今儿要是流出凉滴答马尿来,可是多么丢人的事,传出去以后赫舍里老爷还怎么出门?
面子大过天的赫舍里老爷,生怕是露出真感情来让人家看见,所以嘴巴闭的蚌壳一样,自始至终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两方这么一闹,倒是互相的礼都免了。
将人迎进了屋,外头大半的车架和侍卫都撤了,夏冰带着丫鬟婆子的去有容原住的厢房收拾铺盖衣裳,这会儿终于给了她们自家人一个说话的机会。
马佳氏拉着闺女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珠光华翠的,一瞅就是好料子的衣裳,繁复的花呀朵呀的绣在上头,皆是耀目刺眼的色。可不是容姐儿在家时候的喜好打扮,连带着人都丝毫都不见了在家时候的小性儿、急脾气,好端端的站着,既沉默又内敛。眼神里骗不了人,冷淡没一丝欢喜劲儿,分明是过得并不多如意!
真论起来,并没多少个月没见面,可也不怎么眼前站的就跟隔这几十年的陌生似的。
马佳太太的心,跟被谁攥在手里,恨恨拧了个劲儿似的,疼的几乎要哭出声来。
偏巧这会儿赫舍里老爷缓过精气神儿来,仗着屋子里也没别人了,瞅了一眼闺女的富贵相。得意的哈哈大笑:“谁能想到爷这辈子能有今天,打明个儿起,谁要是见了爷不隔着两条街就请安问好,我都没那闲工夫搭理他。”说着还不解劲,摇头晃脑的得意:“哈,再等着以后四王爷往宫里一住,我们……那就是正经儿皇亲国戚,让他们想给爷请安都找不着门。”
活脱脱的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旗下大爷的嘴脸。
气的马佳氏扑上前去捶他:“都怪你、都怪你,就为了摆阔吹牛就不顾容姐过的什么日子了是不是?”
“呜呜……好好的一个孩子,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脸上一丝的笑模样都没有了,你这当阿玛就吹牛拖后腿呀。”
第193章 争执()
第193章
赫舍里老爷的那些得意都哑在了嗓子了,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样儿,傻站在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赫舍里老爷看向闺女,果然小脸板的紧紧的,想解释两句自己没有。可话到了嘴边,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难得与家里人见面,有容不想让阿玛难堪,但一想到他刚才的话,心又如何能不生气:“皇上还好好的,连王爷福晋都是没吐出半个字来,阿玛您就知道谁要住到宫里去了?”
“我是没那个皇亲国戚的命,不如这就把门打开,您自管大声的说。话就是传不回府里,传到大街上,咱们一家也同样都见不着明儿早的太阳。”
让闺女给教训了,虽然她现在身份已经是四王爷的格格了,但在赫舍里老爷眼里还是小孩牙子,脸面上过不去。原本要服软的话,就说不出来,还犟着说:“合着都是我的不是了?都是自家人,我说的是那点不对了。以后你要是住在宫里去,咱们可不就是皇亲国戚了。也就是你额娘一天天宠的,给四王爷当格格,这样的好事,站在神武门外喊上一嗓子,上赶着送姑娘的队伍都能排到直隶去。就你不自足,还脸上没个笑模样,要是真有不顺心的都在家里把气撒干净了,当着王爷的面脸上可不能带出来,知不知道?”
说到最后,还是关系她的。
有容却真堵了气:“没影的事,你就先哄着。就算四王爷真的荣登大宝,那也是福晋家里感说一声皇亲,府里头的各位什么王公大臣家里千金格格没有,我又算个什么东西。阿玛喜欢就只管趁着这段日子得意两天好了,您也说了多的事姑娘想往王爷跟前凑还来不及,那又是位喜新厌旧的性子,譬如仔细数数现在府里剩下的老人,哪个不是家里都能数的上?”
“我没有明媒正娶的命,也没那个脸面敢叫您去攀亲戚。现在人家不过是贪图个新鲜,咱们能趁着机会见上一面,只盼着您闺女能活到人老珠黄那天,也好让您‘皇亲国戚’的身份多受用几年。省的早早被人家几品大员家里找上门来,扣个大帽子,咱们全家都摘不下来。”气话一说完,有容就只管往桌子上一趴‘呜呜’哭了起来。
此时,她又不合时宜的想起陈秉昌来。
当个平头夫妻,与她这样没权没势的家里,简直比登天还难。痴心错付了一场,连个为妾为婢的机会都不是,人家只想没名没份的养个外室。
之后一直到了现在,有容不愿多想,更羞于提起。
气是真的气,急也是真的急!
府内众人且不论,就单凭着吴格格那,要是没有自己这层身份在王爷跟前求一庇护,人家吴家亲戚旧交的,哪家在京城里伸伸手都够赫舍里家好好喝上一壶的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上一世,家人就是受了自己的连累,有容实在是怕的。
马佳氏气的直搓手,见姑娘哭,忙去劝了也止不住。又回过头来推赫舍里老爷:“出去、出去,你就是顾着自己一时痛快,都不管我们死活了。”
盛怒之下,手劲儿还挺大。赫舍里老爷有心争辩两句,人已经被推搡到门口,恐被王府里的人听到,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嘴巴闭紧紧的退了出去。
有容哭一会儿,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也跟挪了地似的松快下来。
抬头抹了脸上的泪,安慰马佳太太:“没事、没事,您不用着急。事情哪就到糟糕了,我也是怕阿玛在外头不留心得罪了大人物,才吓唬两句。”
哎,多懂事的孩子!
马佳太太更觉得心酸,保证的说:“你放心吧,以后在家我就天天提醒他,一准不能惹祸。”
拉了闺女的手,摩挲着问:“那府上规矩大吧?王爷待你好吗,福晋脾气大不大?”
担心的事情太多,都不知道从哪问起了。
其实有容又怎么舍得让家里人跟着担心,捡好的地方来说:“王府的规矩还能大过宫里去,还是淑妃娘娘赏了我去伺候王爷,福晋也和气,心思都在大阿哥身上,并不怎么管我们。”又问:“别光顾着说我,家里头怎么样,回来半天都没瞧见穆隆额,他人哪去了?”
马佳太太是个忠厚的性子,还不住叮嘱有容:“那也得对福晋恭敬,我们都好,打你进宫去,内务府按月的供给都多了,后来还有年节的赏钱,再加上你捎回来的那些,家里都十分够了。你哥哥给家里留了话,说是和个认识的兄弟去当兵了,不常回来,也总捎信儿,反正我也管不了他。”
这倒是实话,在家的时候穆隆额就跟阿玛一个臭脾气,总觉得天老大、他老二,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这是好事,你不总说盼着哥哥大了能懂事,有个正经营生,总比天天拿大子捧戏子去强。”有容说是真心话。
之前她还怕家里有两个闲钱,都被穆隆额拿去装大爷花了呢!
有容话锋一转,想起来问:“当兵还能捎信回家,可不远,他在哪认识的兄弟,还挺有门路的。咱们用不用去谢谢人家,以后哥哥在外头也好有个照应。”
马佳太太气的直摇头:“我倒是想给人家谢礼,但穆隆额那混账东西自己偷着就跑了,话也没说清楚。只能等他回来再问了,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呢。”
有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却实在没头绪,也只好先放在一边儿。
……
赫舍里家的小院,就暂时的安静下来。
丫鬟婆子的好安排,不过正是因为穆隆额不在家,正好他住的厢房,暂时腾出来给轮班的侍卫歇脚用上了。
王府出来都是妥帖的人,采买做饭都是包办了。
马佳氏私下里还跟有容说:“这怪不好意思,让人家都是忙,你这回来还没吃上一顿正经家里头饭呢。”
有容笑,也愿意哄着说:“我还真想额娘蒸的大饽饽了,府上吃的都不对味。不过家里也该添两个丫头婆子的伺候您和阿玛了,省的受累一辈子,明儿个咱们就买两个。”
第194章 宁静()
第194章
马佳氏有外人在的时候,极不自在,生恐没招待好人家,或是家里光景不好,带累的容姐儿被别人看不上眼。
夏冰是个眉眼通透的,只管厚厚的红包赏了丫鬟婆子的,拿住了人心。
每回马佳太太一动手,就赶忙给哄回屋里去:“格格好容易家来一回,您多陪着说说话,我们都是做活惯了的,闲待着反倒不自在。”
悄悄握着自己这双手,软乎乎、肉头头就知道是没受过累的顾念。
马佳太太感念夏冰的体贴,正好也有事问她:“好姑娘,你和我说说容姐儿在府里头过的咋样,怎么瞅着脸上没笑影,别是受了什么气?”
“哎,我虽帮不上忙,却好歹劝劝让她心里舒坦舒坦。”
这……夏冰就想起赫舍里格格伺候王爷时候挨的打来,随后给自己个吓了一跳:许是眼前的妇人跟记忆里家人太像,一瞬间的温暖,差点让自己失了分寸。
当奴才的,可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夏冰想多的多,面上也就一愣神的工夫,忙搀扶着马佳氏的胳膊往屋里走:“瞧着太太说的哪里话,您就是心里太惦记多想了。”
“我们格格,在府里受宠头一份的:喜欢南果子的味儿,王爷就给带回个专门做南菜的师傅来。赏赐的珠宝玉器就更不用说了,册子都记满了好几本。那些也都罢了,单是能回家里来住着,您这儿,可是开府以来的头一份。”
当然了,福晋是因为放心不下大阿哥,府里毕竟有专门御医陪着。还有娘家离太远的也不算,只是这些都不说了。
一道帘子之隔,有容静静的听着。
她感念夏冰的好意,也并不愿意让家里人担心。所以等她们一进门,两人的眼神对上,微微的笑了。
外边落了一场秋雨,院子中的月季三三两两又开出花来,并不多名贵,却生机勃勃的惹了过往人的眼。
还是家里好,便只是呆呆的站着,心也觉得既宁静又温暖。
不同于有容,夏冰也关了门出来,站在屋檐下对着小院出神。说句一般的旗下人家,怕都是抬举了。赫舍里老爷那些话夏冰听了一知半解的,就能看出个不知深浅的人,马佳太太又是胆小怯弱,听说还有位哥哥也不成器,真不知怎么养成有容那样的性子气派来。
夏冰也算得上是宫里的老人,她看过很多进永福宫的新人,无一不是被震慑,继而无头苍蝇似的,一点小事都能兴奋上好几天。
只是有容一个,开始被四王爷领着去,像对周围一切都习惯好多年似的。
不吃惊、不好奇,做起事来总是淡淡的,却很稳重。
讲家世,怕谁都得说她能进王府当个格格,已经是几辈子烧了高香;可论人品相貌是,有容还真是她这么些年见识里最出挑的一个了。
难怪人家说:“女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在这张脸上。”
再没有错的!
夏冰略想了一回,平复了心事,始终提醒自己赫舍里格格是王爷看重的人儿。之后才彻底受了轻视之心,往后罩房叫婆子们熬热热的汤给大大家伙分了。
屋里没外人,马佳氏像小时候一样的让闺女的头枕在腿上,娘两个一边通着头发一边说闲话。
有容贪恋这样的温暖,渐渐的眼皮子打起架来。
“头发不干透喽,留下湿气进了脑袋里,落下毛病,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马佳太太暗笑闺女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头发动不得,不然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能睡的和小猪一样。
有容睁开眼来:“恩,知道。”
嘴上这么说,其实脑子已经木木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马佳太太索性引着她说话:“可还生你阿玛的气呢?他那人一辈子都是坏事在嘴上。”
有容一愣怔,醒了:“没有,好容易能见上一面,我也不想和阿玛吵。也是想起好多事来,心里不舒坦,一时着急说话不受听。”
也是,嫡亲的血脉,哪来的隔夜仇呢?
马佳太太欣慰的笑了,与闺女说起家常来:“早多少年,我就为你哥哥的亲事偷偷的犯愁。心想着那傻小子,谁家能瞧的上能当个女婿去?有时候忽然一觉醒了,想起穆隆额那不省心的东西来,愁的我呀后半宿都睡不着。”
有容并不打断,知道额娘九十想找个倾诉的人。
“还是你出息,打你进了四王爷府传出来信儿,四邻就渐渐开始有人帮你哥哥打听亲事了。”马佳太太说到气愤处:“以前你舅母是正眼不瞧上咱们家一回,竟也来想起与咱们家结亲事呢?”
“胡闹,表妹今年才多大。”有容笑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