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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巧生是呆呆的瞪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任凭外人怎样的眼光议论,也任凭徐妈妈怎么将她搂在怀里哭,她都像是失了心智似的,黑眼珠儿都不咕噜一下。
徐妈妈前半宿哭、后半宿劝。不敢埋怨乐巧动歪心思,也敢说主子的不是,只挑了三格格身边伺候的人来骂。
说她们这辈子不修德行,死了都是要入十八层地狱,入畜生道轮回去。
眼里的泪都流干了,徐妈妈一想起乐巧被扔在院子里都让人看去了,依旧疼的心绞在一块喘不上气来。
可她不能多想更不能多说,拢共就剩下这一个孙女了。乐巧这一辈子还长,徐妈妈更怕她想不开。
这一晚,陈府失落兴奋的不知多少都没睡着觉。
陈秉昌又闹了两回,用了药又冷水激的,直到后半夜才彻底消停。
三格格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不心疼,连带陈家主仆都恨上。心头怒火难消,招了兰卉过来吩咐了下去。
第199章 祸事()
第199章
一片烟雾缭绕中,乐巧哭的撕心裂肺的喊:“老太太害我……”
黑白无常拖着她,急速的往后闪。
大团大团的雾气迎面扑过来,乐巧声声泣血,喊的人毛骨悚然。
陈老太太忙不迭的往后退,却被迷雾中忽然伸出的一只手扼住喉咙。分明是纤细的一只手,却任凭陈老太太怎么掰、挠都推不开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陈老太太想喊人,可用尽了全身力气却还丁点的声儿出不来……
“老太太、老太太。”夜里伺候的丫鬟仗着胆子叫起。
她听着动静不对,一看老太太眉头紧锁,嘴里咕叨叨不知说些啥,脑门已经起了一层细密密的汗。
逃了梦魇,陈老太太忽的坐起来,心砰砰的跳,手脱了力,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还是慢慢的喝了一盏温茶,才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陈老太太还下意识的额抚着心口:“徐妈妈呢?”
丫鬟一瞬间的迟疑,被陈老太太看在眼里,厉声责备:“说话,到如今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她原也没想瞒着,只是觉得老太太今儿早晨不对,怕是说出来惊着老太太。
“刚才来人说,乐巧姐姐没了,徐妈妈哭死过去人事不知了。”
被老太太盯着,丫鬟说话声越来越小,到后边都快赶上蚊子哼哼。
没了?
陈老太太身子一晃,颤着嗓子问:“是……怎么没的?”
“老太太您一定要保重身子。”丫鬟只当主子是舍不得打小看着长大的乐巧,心里十分感念,觉得老太太虽然是平日严厉了些,对下人却挺有人情味的,叹了口气:“看来心里是打定了主意,说是趁着徐妈妈出来取早膳的工夫,就上了吊。”
陈老太太想起梦里,那团团飘荡不停的迷雾,还有伸出那只手。只觉得头皮一紧,眼前又阵阵的发黑,要不是身后垫了应枕,没准都得跌下床去。
其实,那丫鬟说的也没错。
乐巧是一整晚都没啃声,直到天擦亮,才反反复复的说:“三格格骗我,她骗我。”死死抓着徐妈妈的手腕,眼睛瞪的白眼珠子一大片:“她骗我、她们都骗我。”
徐妈妈以为是昨个夜里的事有蹊跷,心里怒火“腾”的起来,怕吓着孙女,才平缓的问:“怎么回事,给奶奶说,我亲自去求老太太做主。”
“大少爷那有容姑娘是宫女,兰卉说三格格记着我的好处,她答应了给我名分的,可后来根本都不见人影。”乐巧说着哭起来:“奶奶,她仗着是皇家格格就骗了我……”
乐巧无奈之下的背水一战,谁知道正成了她的催命符。
祖孙两个,一个哭一个哄,后来乐巧又说了好多,诸如‘后悔没好好孝顺奶奶’、‘早知道就离了陈家去’之类的话来。
等着外边院子里都能听见走动的人声儿时候,乐巧说想喝一碗热米汤。
徐妈妈不放心她自己,可乐巧却还劝她:“奶奶你别担心,咱们一回儿就跟老太太求了文书,回老家过日子去。”
正是这话,今儿这一桩事下来,在府里乐巧一辈子可都毁了。不如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落脚,找个年轻踏实的后生,好好过日子去。
徐妈妈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乐巧说是困了,要徐妈妈去给她盛一碗浓香的米汤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可哪里成想的,就这么一来回的工夫,乐巧那丫头到底想不开做了傻事。
……
后来等徐妈妈醒来,找陈老太太给乐巧丫头做主。可她哪里知道因为那梦时辰都对,总疑心那丫头心存怨恨索命来的,心底生了膈应,安慰了徐妈妈两句却并没应承。
徐妈妈心灰意冷,只觉得枉费自己这一辈的侍奉,陈家错待了她们。
求了放出府的文书,徐妈妈守着孙女下葬,恨不得哭死过多少回。心中的怨恨越积越大,脑子里都是乐巧死之前说是三格格骗了她的话来,竟是一辈子就硬气一回,徐妈妈带着穷书生写了状纸,洋洋洒洒的哭着扔了一路,碰死在了三格格府门外。
不出半月,陈家接连横死了两位,陈老太太得了信就生厥了过去。
再治好,人虽醒过来,却半个身子都不能动了。口斜眼歪的说话也不清楚,到底是血脉至亲,陈秉昌彻底与三格格撕破了脸。
御史本就闻风而奏,更何况天家格格跋扈生逼死了陈家积年老仆人。
大朝会上,参奏三格格残暴无得的折子雪片似的落下来。
偏陈秉昌跪在宫门口,口口声声说是配不上三格格金枝玉叶,请求合离。
御史三格格并不放在眼里,毕竟皇阿玛还在总是能保的住她,左不过就是罚俸禁足,与三格格而言都无关痛痒。可谁知道额驸会如此绝情,三格格去宫里哭求。
若不是估计皇上身体,四王爷都恨不能一巴掌将三格格打出去。
可到底是天家血脉,总不能真成婚不久就判了合离。皇上也有些自己私心,驳了三额驸合离请求,却赏他御前行走并亲点了他去西山大营。
陈秉昌得了旨意,回府安排了一番,收拾个包裹背着就去西山大营复命。等着三格格再从宫里追到陈家,早晚了多少时候,结果连个人影子都没瞧见。
自此,陈秉昌连军营的门都不迈出一步来,与三格格夫妻两个关系,算是彻底的名存实亡。
不过,经此一事,三格格可谓是一战成名。
虽之前多少年,身体娇弱久居内宫,却一点都不妨碍外头已经烂大街的名声。
三格格走到哪里,都有人窃窃私语的。
这就是她的伤疤,一戳一个准。
三额驸宁愿守在兵营里不出来,也懒得再看她一眼,这话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来。
皇家的事,自来都是遮遮掩掩的,百姓终于亲见了一回,没多久就传的沸沸扬扬都知道了。
有容自然也有所耳闻,她对三格格无感,与陈秉昌也早应相逢为路人,所以听了之后也只是略有感慨。
她哪里能想到,远在西山大营的人,还能给自己招了祸事来!
第200章 西山大营()
第200章
三格格像只被困住的猫,怨恨着外边围观指点的所有人。
她喜欢额驸,所以既容不下暗处窥视的乐巧,更将‘白月光’一样的有容看作是心头刺。
果然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在三格格看来,偏生有容那样的不知廉耻的贱婢,与表里不一的老四却是极配的。
那日在宫里,四王爷当着众人的面揭了她的短儿,三格格自然怀恨在心。
偏赶着给额驸送东西的奴才又被赶回来,这么些天过去了,陈秉昌没没一点软化的迹象。
三格格派人探望,通传了进去消息石沉大海一般。小太监怕是回来没法和三格格复命,吵着要见额驸。
陈秉昌不胜其扰,可却依旧甚至压根就没见小太监,只是派人出来传话说:“陈大人说什么都不缺,不敢劳烦格格惦记。另西山大营乃兵家重地,再有擅闯者一律军法处置。”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没说完,就被三格格一个杯子砸在了脑袋上。
“蠢材,连这么个小事都办不明白。”
“格格赎罪、格格赎罪,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罪该万死……”
三格格眼神阴冷的扫过来:“那你就去死吧。”
一声令下,兰卉巴掌拍响,就饿狼猛虎一样涌进两个粗使太监将人扭了手臂往后托。
小太监慌着喊‘饶命’,可越来越远的主子纹丝不动容。
他慌了,谁又会真想死呢?
在这么生死之间,人都会激发出无限的潜能出来。
三格格恼羞成怒,根子还在额驸身上。
小太监守在那周围好多天,这会忽然想起听过的一个传言来。
“格格饶命,奴才还有话说,有个女人,额驸还有个女人……”小太监搏了命似的喊。
三格格脸色铁青:“住嘴。”
粗使的太监使了眼色,兰卉点头将人带回来,打发他们出去。
关了门,眼神灼灼的盯着小太监:“你知道什么,想清楚了再一五一十的说,要让我知道有半个字撒了谎……保准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一回。”
三格格长长的护甲,“哒哒哒哒”的敲桌子,一缓一急像是戳在小太监的心尖上。
像是在鬼门关里爬出来一遭,小太监此时跪在地上还被吓得抖成一团,哪里还敢有半句谎话。
“奴才说是句句属实,奴才拿脑袋担保,要是说了瞎话让奴才天打雷劈。”小太监说话带了哭腔。
三格格心都没动一下,继续冷冷的看着,等着他往下说。
一个奴才的脑袋有什么用,也配拿来做保?
小太假抹了一把鼻涕,平复了下才将他知道的事说了。
“奴才也是听人闲说,额驸亲自提拔了一个后生在身边。军中不服气的人背后嘀咕说‘那就是个怂旗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像个娘们,见天的吹嘘祖上怎么怎么的。’
多的是人附和,奴才听着说道额驸就留了心打听,原来额驸亲自带在身边提点的旗下人叫穆隆额,家姓赫舍里。
还有人私下传,说是那位不过是仗着家里有个姐姐……才与额驸攀上的关系。”
兰卉喝问:“既有这样的事,回来的时候怎么不禀告?可见是在这编瞎话呢。”
“没有,真没有。”小太监对着三格格砰砰的磕头:“格格明鉴,奴才也就听过一耳朵,再后来就什么都没打听到。那旗人一定有的,格格不妨派人探看去,奴才万万不敢撒谎。后来没说,也并不是存心隐瞒,实在是没凭没据的,奴才实在是没敢说呀。”
“既然没凭没据的,那你现在怎么又敢了?”三格格眼睛瞪的大大的,满是困惑的问。
常年的病药相伴,让三格格脸色比一般人要白。不是白净,是没有血丝的惨白色。
巴掌大的小脸,连一丝的怒气都没有,可却让人浑身冒冷汗的害怕起来。
小太监头皮发紧,呐呐的想解释:“奴才、奴才……”
“是想活命吧?”三格格轻轻的笑了,直到笑的前仰后合对着兰卉说:“你瞧瞧连个奴才都知道来找伤疤戳了,好大的狗胆子,拖出去……打死!”
最后两个字,像是慢慢在齿缝挤出来似的。
小太监不可置信,一个劲儿的否认求饶。不过这回却没什么人再张嘴留下他,兰卉反倒让他们堵了嘴拖出去,打死不论。
奴才是私产,打死也就打死了。
兰卉人堵上他嘴,一来是嫌弃小太监哭喊惹的心烦;二来也是信了小太监的话,怕等会要死的时候嚷嚷出什么不受听的话来,刺激了格格,那可就谁都讨不到好。
小太监被拖走了,三格格说要歇晌,一众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今儿还是兰卉当差,听着动静主子是睡着了,这才稍稍的放下半颗心来。
等三格格醒了,照常去小花园溜达一圈当养身子。
起身之后,直到出了起居室外头的月亮门,过了十九道的台阶,站在右手边的一个大缸前面看睡莲。
“那个叫有容的宫女,她是赫舍里氏吧?”
这是三格格今儿起来之后,这么长时间的第一句话。
兰卉心提到了嗓子眼,脑袋弦绷成紧紧的一根:“回格格的话,那宫女却是家姓赫舍里。那是大姓,入关的旗下人多了,也指不定是凑巧。”
“巧不巧的,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三格格手上拿着一颗草杆子逗弄荷叶底下的鱼,像是聊闲天一样的说。
“奴才这就找人去办。”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