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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被人群围在中间四王爷,敛了精神小跑到有容跟前儿:“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的,像是自己不能出门一般!
有容不乐,却更厌烦与她周旋,又不好抬腿就走,总还是要解释一句:“我们主子打发往蜜贵人那送东西。”
双喜心里跳如擂鼓一般,额头鬓角都带了汗,女人的直觉让她没办法心安。听了这话,才看见有容怀里的盒子。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在有容震惊的眼神中才惊觉失礼,讪讪的道歉:“刚出来时候主子正歇觉,我也是怕你进去冲撞了。”
借口太烂,来送东西又不是闯宫,何来的冲撞一说?
有容虽然厌烦双喜,却不愿在人前冲突。犹豫不决的工夫,已经引起来别人的注意。
“方才还说一起踢毽儿,怎么眨眼跑这来了?”九格格一马当先,问双喜话,眼睛却瞟着有容。
两人这才惊觉,主子们过来了,双双给四王爷、九格格请安。
四王爷错后一步跟着九格格过来,打远一眼觉得小宫女身段窈窕,脸庞明媚雪玉一般,鬼使神差的让人想走近了看看。此时更是直直盯着有容,眼眸中是不容错失的惊艳。
分明只是寻常的褂子,甚至跟周围宫女也有穿一样的,但眼前的小宫女愣生生跟从什么仙境刚出来似的,粉嫩的脸颊。白藕一样纤细的手腕,无一处不跟凝结着露珠儿似的,鲜亮又可爱,瞬间跟有千百只小手挠了心肝儿,扰的四王爷躁动不安。
堂堂亲王爷,什么样的国色没见识过。尤其是分府出宫了之后,外头逢迎的人多了,就是烟花柳巷上等的勾人的没见过。偏偏这小宫女如此素淡,却让他移不开眼。
宫里头都是人精儿,更何况主子明显的失态。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草甸子,一下像掉进了滚油里面,滋啦一声竟奇异的安静下来。
双喜大着胆子抬头,心直直的往下坠,似是之前的千般谋算都成了玩笑一般。
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像是要起了火。有容鲜有的不自在,脑子里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翻江倒海的扑用上来,心想:“白瞎生的这样好的容貌和出身,四王爷现在还不显,再过两年,尤其是登基之后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更是出了名的冷情。”
难得的机会,有容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就想好了。这辈子一定守好了本心,躲开了双喜儿,没了那些灾呀难呀的,等到了岁数出宫,安安稳稳的找个老实人过日子。再不求富贵,也省的家里人跟着受连累。
念头一闪而过,有容愈发的屏气凝神。
“你……是哪个宫里的?”四王爷眼里想有一团火,烫的有容裹着薄薄的春衫还一个激灵,紧紧抿着嘴巴不啃声,权当自己是个呆头鹅。
气氛一凝,各色的眼光打量更是都集中在了有容的身上。好在有个能出头的,双喜仰着脸端端正正的请了个福安:“回主子话,她是跟奴婢一起选进宫来的发小,如今在千秋亭莺常在身边伺候!”
有容顺着话,规规矩矩的请了个安,跟着装木头。
九格格嫌弃她没规矩,主子问话答的不痛快,兜着嘴儿就有点不乐。
人们对长的漂亮的就格外宽容,宫里规矩大,却也是看主子的脸。
四王爷只当面前小宫女进来的日子短,又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冷不丁的遇见龙子凤孙的拘谨呢!有心逗着多说两句,身后的小太监却悄声过来提醒外头约了人。
第12章 陷害()
12
稍后的日子清水无波,有容也领了两次碧宵阁的差事,倒是也远远的瞧见过九格格,还和双喜打过照面。
她又见早前的亲热,爱握着有容的手说想家,外人一瞅亲亲密密的,却让有容不寒而栗,觉得像身边缠着的是一条冰冷的蛇。
人言可畏,又碍着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遇见了,有容也只能扯出个笑脸来周旋两句。
可怜见的,吃了一辈子面矮心软的亏。生咽下去一嘴的豆子,也没觉得都豆腥气。在有容还犹犹豫豫不好意思的工夫,结果就又一次载到了她小姐妹的手里。
这些日子莺常在往碧宵阁走动的勤快,手里的好东西也不知不觉的往里头搭了不少。这不吗,头晌午来请安,蜜贵人就只念叨近来晚上总是梦魇,整宿整宿的不安稳,熬的人白天也没精神,困乏也就罢了,还填了偏头疼的毛病。
身边伺候的宫人也跟着长吁短叹:“说起早年间有位贵主子梦魇后,萨满法师给请了一柄鲜翠欲滴的玉如意放在枕头边上镇着,慢慢就好了。”
话都是说给明白人听的,莺小主坐在绣蹲儿上笑的脸都僵了,还得默默咽下去一口老血。
她晋封份位那天,万岁爷给的赏赐里头顶贵重的也就是柄玉如意了!
头一回,莺常在开始怀疑来碧宵阁是不是个好主意?毕竟蜜贵人这样的心累、脸大,也是宫里多少年都不见的了。
不过眼下挪宫已经在主子爷那过了明路,也不好出尔反尔。
每回来莺小主来碧宵阁都带着有容,不知道还以为她在主子跟前多得脸,其实她心里有个猜测,莺小主把她就当出气筒用,随时预备蜜贵人不顺心的时候把她拿出来顶缸。
回去莺小主生了好大的气,进门手边的茶冰盏冷,‘啪…’就把杯子甩出去摔了个细碎。有容才一脚要踏进屋门,听着动静心一颤就缩了了回来。
“嘶……”
好容易养了两个的月的小手指甲,就这么生生的劈断了,疼的莺常在倒抽了一口凉气。偏这时候绿意还没有眼色:“有容?这小蹄子又去哪躲懒了!”
站在门外的有容眼睛眨了眨,没敢答应,愈发屏气凝神的退了出去。
正在主子气头上往前凑?
若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嫌受的骂还不够多了!
事实证明有容是对的,主子就是主子,莺常在平时愿意装聋作哑的前提是她同样看着有容不舒爽。但也仅是如此而已,绝对不包括准了绿意将心计耍到主子这来。
所以等有容磨蹭着烧好了两大锅的热水出来,正遇上眼睛红红、半边脸肿的老高的绿意。
有容垂着眼,装作没看见,远还没到可以看人家笑话的时候呢,只乖乖的守在廊子底下等。屋里半天没有动静,隔了好一会儿才见莺小主抱了一个盒子出来:“给蜜贵人送去,仔细着点。”
前一天落了雨,有容匆匆走来身上沾了一层凉气。迎面遇见九格格,请安之后半天没听见叫起,又不是头一回不顺畅,有容只能暗叹一声晦气,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位小格格。
不过是个奴才,九格格的不喜直愣愣的带在脸上。好在顾忌主子身份,且不屑与小宫女纠缠,所以九格格的不喜有容也只当是她是孩子脾气。
今儿也一样,九格格打量了一眼,脚步不停的带着一大群人呼啦啦往前走。
有容慌忙退到一旁避让,边上是新移过来的花田,种了些才露角出来的芍药,嫩红的尖儿头。上回来的时候还听管事的姑姑提点小太监好好照看着,蜜贵人往年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片。
神色恍惚之间感觉到有人靠的极近,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正对上双喜闪烁却异常坚定的眼神。有容来不及多想,双喜已经提了她的脚掌,伸手一推一搡间惊呼出声:“啊哎……”
被双喜这么一拉,有容向后倒仰间,原本双手捧着锦盒就这么飞了出去,连带着人也重重的摔进泥土里。
……
跌出去的如意沾了泥,所幸没碎,却也足以让有容褪下一层皮来。
双喜一个劲儿的自责,只说愧疚伸手晚了还是没拉住有容。又不忙不迭的体贴说必定是有容刚给格格请安时候腿麻了,没好意思说,这才没站稳当摔倒的。
九格格带着宫女走在前边,双喜本就落在后面,与有容这么一推搡间更说不清楚伸手出去是推还是拽了。
没凭没据的,说不清楚,还有什么好分辨的,有容也只能认了倒霉。
玉如意蜜贵人是定然不会要的,便是有容也直接被清了出去,只说让她与自己个主子说去,倒是蜜贵人的头更疼了!
好好的差事办砸了,气的莺常在一佛出气、二佛升天。照着有容连抽了两佛尘,打发她去墙角跪着,又忙换了盒子,另搭了一个宝瓶样式的金项圈,连带一起拿着亲自往蜜贵人处请罪去。
“小主来的不巧,贵人头疼的厉害才刚歇下了。”丹绯似笑非笑的往门前一站,压根就没有进去通传的打算。
莺常在面色一白,心里明白丹绯是蜜贵人身边伺候的大宫女,一言一动必定是揣摩好了主子心思。留意到丹绯打量,赶忙给绿意递了个眼色。
“哈哈……那倒是我来的不巧,万万不能惊扰了贵人。”莺常在说着,褪下手上戴着绞丝手镯一把套到丹绯手上:“都是我平日疏散了对宫人的管教,毛手毛脚的差点毁了我对娘娘的心意!”
而此时蜜贵人正坐在窗户旁,由小宫女伺候着修指甲,闻言不由冷笑,暗叹着莺常在也不是明白人:好好的给脸不要,非闹到如今地步,也不知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如何?
丹绯当然知道主子的心意,所以不过嘴上为难两句,东西还是不耽误收的。
送了莺常在走,打开盒子给蜜贵人看:“如意给娘娘放床头,这项圈也不知咱们九格格喜不喜欢?”
第13章 挨打()
13
“连带奴婢都跟着沾光,还白得了一个镯子。”丹绯笑笑的献宝,将早已摘下来的镯子托在手上给主子看。
蜜贵人撑不住一笑:“既是赏了你的,就自个收着吧!”
丹绯忙不迭的道谢,镯子不重却胜在做工精细,也是个富贵玩意。
蜜贵人拿出玉如意对着阳光看了看,嗤笑一声:“难为那么小气的一个人儿,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
“她料定了在主子这得了更多,心里求的多,才越舍得。”龚嬷嬷是蜜贵人身边的老人,说起话来更少了两分忌讳。
蜜贵人纤细白嫩的手指一晃,顺着开了的窗子往外看,眉心带着不自知的落寞:“单就这一件事了,不过盼着离万岁爷近点。打量我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偌大一个后宫,怎么就单单瞧中了我碧霄阁,还不都打着了小九的主意,借光在皇上跟前露脸。”
“本宫不在乎那些,由着她们争去。”蜜贵人高高仰着头,睁大了眼睛压下心底的漫涌上来的酸涩:“我呀,就盼着小九顺顺利利的长大,给她挑个好的额驸罢了。”
丹绯哼了一声:“您是没瞧见那脸白的,跟割了她身上的肉下来似的。”
还是龚嬷嬷老道些,品着自家主子心思,也不光是收拢好东西给九格格留着,更也缺个帮着笼络皇上的人。
“这些都是早就该送来的孝敬,莺常在有些托大了,她只自己个是多出彩的人物能牵住圣心呢!”龚嬷嬷伺候着蜜贵人将手浸在羊**里,压低了声说:“单凭她宫女出身一项,主子您肯提拔一下都已经是好大的恩典。说句不中听的,奴婢冷眼瞧着就是莺常在长打发来走动的小宫女,叫有容的那个,生的就比她主子都强,仪态也能强出两条街去。”
龚嬷嬷不避不闪,眼神直直的对上主子的打量。
就一错眼儿的工夫,也似过了良久,蜜贵人才淡淡的移开视线。
且说莺常在回去,叱骂了有容一番,还扬言要将她打发当杂役去。不过到底还是忍下心头的一口恶气,知道一旦开了孝敬的口子,以后蜜贵人那都是少不了的。可她手里拢共没什么东西,实在有容这丫头有一手鲜亮的活计。
暗暗发狠,先留了她一条小命,暂且将今日的人和事都记下,等她在万岁爷心里站稳了位置。这狗奴才、还有蜜贵人那刁妇,早晚有她们好受的一天。
绿意得了主子授意,正憋了一肚子火气冲着有容没头带脸的打了几巴掌,又盯着她在回廊子底下跪了大半宿。
打在的疼还好忍,罚跪才是更难受。地下湿气还没散干净,有容开始膝盖骨还觉得针扎一样疼,后来渐渐都没了直觉,僵着手脚一动不动,身上打着寒颤,额头却大滴大滴的汗往外涌。模糊了视线,渐渐觉得面前回廊上的柱子都变成了虚影。
又想起在家时,娘拉着她手舍不得放开,炕上给阿玛做的褂子没盘完扣,还有穆隆额吹嘘他笼子里装着的鸟都会请安了……
昏暗的灯光映照在廊子上,院里静悄悄的,主子早就已经歇下了。
绿意特意搬了个椅子坐着,都已经困的打了好几个哈欠。心想着:“没看出来,这小宫女有容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