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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能不再人前矮上一头的,天底下空着的也只有皇后的位置了。
以前虽是心里有数,可今儿是头一回太后娘娘许诺的如此明显。
赫舍里夫人手隐隐的发抖,心里热热的像是揣了一团火。
后族的荣光,可不是那一家都舍得拒绝的。
赫舍里夫人终究是点头同意了女儿留下:“觅霜是小孩子脾气,许是留在宫里住两天反倒不自在,还恳请太后娘娘打发她回去。”
“臣妇得了四个儿子,家里才有觅霜一个格格。咱们这样的人家儿,原也不求她有多大富贵,只盼着她这一辈子顺顺遂遂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最后是还是看女儿的意思,成就留在宫里,但觅霜自个生了退意,也请太后娘娘成全!
父母的心,大抵都是如此。
赫舍里夫人陈情了一番,可这回太后娘娘却良久都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才点点头算是允了。
却在赫舍里夫人离宫之后,没头没脑的与乌雅嬷嬷赞了一句:“还是她的命好呀!”
都是主子之间的事,乌雅嬷嬷听是听了,却不敢多话。
更何况主子,今儿精神头明显不对。
瞧着和过了霜雪的小菜苗似的,蔫巴巴的,从内里散发出颓然来。
乌雅嬷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含糊的劝:“要说道福气,如今这满天下谁不羡慕您,万岁爷最是仁孝,您是太后娘娘说句话那都是金口玉言。论起福气来,谁还能大过您去?”
这些话也不知道太后娘娘,听没听到耳朵里。
反正听着帐子里头,好半晌吸气声儿才渐渐平稳下来,太后娘娘才睡着。
奇怪的是,瞧着那么中意觅霜格格,居然一句话都问起?
乌雅嬷嬷一肚子的疑惑,都不敢和别人说。
不过可不敢慢待了觅霜格格,一遭就安排着收拾好了太后娘娘的暖阁给住着。
这一位,以后的造化可不得了!
于情于理,那绝对都半点怠慢不得。
……
而此时,暖阁里的觅霜也并没歇着。
由家里带来了的丫鬟小穗给一下下的通头发,算是解解乏。
太后娘娘安排过来的宫女都退下来了,屋里没有外人儿。
小穗止不住的笑着和主子道喜:“奴才沾了您的光,要宫里这些人处处都叫一声‘小穗姐姐’了。”
水光一样的镜子上映觅霜的笑意来:“出息!宫里的都是人精子,咱们住在姨母的宫里头,还有那个上赶着找不自在的。再说这算什么,就受不住了?”
小穗就只管一个劲儿的乐,悄声的说:“嘿嘿,可不让她们叫的奴婢都不好意思了。不过您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学着,以后就做个乌雅嬷嬷那样的人,保准不给您丢人。”
乌雅嬷嬷?
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第一人,且在母家带来的。
觅霜深深的笑,也嘱咐:“多学着点,事事留一步,越是这时候越不能闹出什么笑话来。”
“不能跟那一位似的,是不是?”小穗一想起与主子同出一族的贵人来就生气。
妖妖悄悄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仗着比别人生的略好了几分而已,竟然与九格格过不去。
当时太后娘娘问起来,她倒是嘴巧,抢着说:“回太后娘娘的话,是臣妾行事不周全,九格格教训了臣妾几句。”
众人的目光,那一瞬间都光明长大的落在了赫舍里贵人的身上。
瞧着珠光宝气的一身,光是那金领约上镶嵌的各式珠宝,就已经无人能出其右了。
态度十分的谦卑,闹得九格格一愣,继而更生气了。
“我哪里敢教训您,差点将妄意揣测皇兄的罪名按在我脑袋上。”九格格转过身去说:“皇额娘,赫舍里贵人这黑白颠倒的工夫,儿臣是万万不敢应承的,自始至终是她教训儿臣多矣。”
大公主觉得有些过了,满以为太后娘娘会问一下,当时自己这个也在场的。
谁知道,九格格的话音儿一落,太后娘娘当场就生了好大的气,狠狠的训斥了赫舍里贵人。
有容终于不用孤零零的站着,改为跪在地上了。
她知道太后娘娘有意发作,也只能生受了。
有容跪下的那一瞬间,觅霜格格受了惊一样的要避闪,却被太后娘娘生生拉住了。
夏冰扑通一声,跪在后边说:“太后娘娘,我们主子和九格格是因为提起三格格来,言语之间有几分误会了……”
“放肆,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呀,还不拉出去。”
乌雅嬷嬷抢先说的话,其实也有爱惜夏冰的意思在里头。
主子之间的事,便是赫舍里贵人真委屈了,也得由她自己分说清楚,哪里有奴才插话的道理。
果然,太后娘娘更生气了说:“原在永福宫的时候看是个好的,如今真是愈发的没规矩了。”
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赫舍里格格,还说她到底出身上吃了亏,眼界规矩都得好好同觅雪格格这样的闺秀学着!
第263章 地龙()
第273章
有容已经是贵人的份位。
太后娘娘却说她得好好和世家大族的贵女学,此举分明是扒下她的脸来往地上踩。
春玲跪在后边,看主子脊背挺的直直的,心疼的眼泪都落下来了。
这还是有容头一回见到觅霜格格,两人视线在空中一对,又快速的分开了。
有容眼睛的余光看见太后娘娘还一直盯着她,看样子是要等着表态呢。
一瞬间就觉得特别的没意思,以前宫里人提起淑妃娘娘是何等的善良宽和,怎么到了如今的太后娘娘竟处处严厉苛刻了?
宫里的事,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非得逼着自己点头,这算是哪门子的规矩。
有容暗暗心想,太后娘娘实在抬举我了,不过个贵人份位上的而已,又算那根葱来的。
有容到底是没应承下来,惹的太后娘娘生气,罚她去抄《严楞经》。
小穗有意打听了一嘴,说是赫舍里贵人一直在小佛堂抄写经书,刚刚才回去,太后娘娘可没留饭。
打永福宫出来,大公主犹豫着还是叫住了九格格:“赫舍里贵人不像性子张狂的,你又何必与她过不去?”
提起有容来,九格格一脸的郁郁:“咱们是嫡亲的姐妹,大姐姐怎么反倒帮衬起外人说话来。您可不要被那位给骗了,她在刚进宫的时候胆子就大的很,当着众人的面就跟与皇兄眉来眼去的。背地里手段也多,我母妃身边伺候的丹绯,她早起啊的主子莺常在,还有三姐姐,可都是有她的手段在里边。”
“当真?”大公主目下无尘。
便是宫里,大公主能瞧的上眼的都不多。旁人是一概不放在心里的,所以九格格说的这些事真真假假的,大公主还真无从考证。
九格格却言辞恳切:“可都是我亲自看在眼里的,绝对不能有假。”
大公主不是个糊涂人,与赫舍里贵人相交,可真没瞧出一点痕迹来。
不过九格格言之凿凿,许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误会在里头。大公主没法,也只好劝:“你一心孝顺太后是好,但赫舍里贵人是皇上的心头宠,也不好得罪太过。”
九格格点头答应下来,心想着却是:“花无百日红,皇兄喜欢过的女人们还少了。这宫里能最后得长久的,哪个不是背后前朝都有依仗。赫舍里贵人一个穷的爪干毛净的旗下人,原本看她是永福宫出来的还忌惮几分,如今还好死不死的得罪了太后娘娘。便是一时得宠又怎样,照样是大梦一场。”
她心不在焉,大公主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过该说的话都说了,自己也没什么好劝的。
其实九格格的话,说着还是有点亏心的。她心里这些事虽都或多或少与赫舍里贵人有关,却并不真觉得根子在她身上。譬如三格格在皇兄登基之前,两人就多处的不和气。被撵出了京城,说到底不过是早晚的事。
今儿赫舍里身边的那夏冰,故意在太后娘娘跟前提起三格格来也正有此意,还不都是为了自己主子。
……
太后娘娘有午后,到廊子底下溜达溜达的习惯。
觅霜格格自然是陪着的。
她早已经交代下去,以后在宫里,一律都称呼她为“赫舍里格格”,不准提名道姓的,显得多不尊重。
更是有暗暗比较的心思,有意让人提起一个,想到另外一个来。
好叫人知道知道什么叫’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差距来,同样都是赫舍里家出来。
有的就该像是宝石玉器一样,由里头往外日久天长的透出润泽来;可不是能跟有的人,玻璃珠子一样,瞅着是明晃晃的招人儿,实际亮堂也发贼,品一品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觅霜的举动,一早就有人报给太后娘娘知道。
太后听了之后,满意的不得了。
只要是存了争的心思就好,万事都安排的妥当了,终究还是要她自己有心来做才好。
慢慢的走着,屋里地龙的热气鲜花还不大明显,这会儿隔着帘子倒是透出一股暖香来。
觅霜深深的吸了口气,扶着太后娘娘亲热的喊姨母,说是十分喜欢这香气来。
永福宫里吃用的,但凡拿出一样来都是有出处的好东西。
不过觅霜一句喜欢,没到晚上她住的暖阁就又重新布置了一遍。
光是这份体贴劲儿,就透出太后娘娘的满意来,哪里像是赫舍里贵人,太后娘娘只许了她回去吃饭,可没说今儿不用来的话。
下半晌,早早的踏着小雪花就来了。
直到天黑,还借着抄经译字的忙的都没直腰儿。不是看在皇上提前给的荷包上,没准吃盏热茶都困难。
毕竟再怎么惧与万岁爷的威慑,这永福宫的奴才们行动的两块方砖,是不是能站得稳,还是得太后娘娘说的算。
今儿主子才发了火,连早前多有脸面的夏冰都跟着吃了挂落,旁人谁又会因为赫舍里贵人惹事上身呢?
说来凑巧,前朝后宫的不安稳。
一入了冬,就有羡慕中原阔土,粮食丰富的来生事。
折子一早递到养心殿,皇上得了信儿就忙召集了军机大臣议事。
好容易忙到了晚上,还不没等歇歇,京畿道一带往南没有三十里,有一处叫牛家庄闹了地龙翻身。
这可出了大事。
那地方住人住的密,都是土坯房子,几乎都倒塌了个干净,子民更是死伤的不少。
早有传言,地龙翻身就是圣上不明。
当今又是新帝,更要慎重又慎重。
不光批复了粮食、银子大笔的送去,因考虑到过后可能会有的疟疾,特又差遣了太医随行。
倒霉蛋儿孟子仪,自入了太医院就风头无两。所以这次的‘好事’,几乎是全部同意给推举出来的。
可怜孟副院判力排众议,都还是没能将侄子保下来。
孟子仪倒是十分洒脱,非但没半分的不情愿,反倒启程的时候还有点兴奋劲儿。
皇帝下了罪己诏,且往盛京祭祖昭告天下。
万岁爷一离开,整个内宫人心都没那么浮躁了,因皇后娘娘实在病的无法理事,后宫的大权又安安稳稳的回到了太后娘娘的手里。
第264章 闲言()
第274章
地龙翻身这样的大事,没多久后宫就传遍了。
让夏冰那颗蠢蠢欲动,想要传信儿给夏公公的心也就安稳下来。
主子在太后娘娘被挤兑、冷落,放在平常的时候,闹出来万岁爷即便不与太后娘娘为难,也定会心疼赫舍里贵人。
可听说是靼子进犯,牛家庄里地龙翻身,可都了不得,在此刻闹出来有理都闹没了。
唯有“忍下”二字了,就是苦了主子,今儿往永福宫里去,满院子喊的都是“赫舍里格格”,夏冰听着都刺耳朵,更别说有容这个当事人了。
每次听见都下意识的恍神儿,还以为喊的是自己个呢,经书都抄废了好几张。
夜里主仆往回走,踩在雪地里“咯吱吱”的响。
春玲一张圆脸冻成红果子了,都顾不上自个,使劲儿给有容撑着伞说:“那些墙头草,太阳明个还能打西边出来,早晨还亲亲热热的,转脸就对着小穗献殷勤去了。”
“快别说了。”夏冰瞪了她一眼,心道:也忒没个眼色,说这些主子心里更难受了。
夏冰很有些开解意思的说:“这位也是跋扈了些,平日里那个不是互相避讳的,早前她往永福宫来的,还常说叫觅霜格格亲切,如今就是上赶着找不自在。且等万岁爷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