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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南风摇头否认。“天冲魄早不在这里了。”
“那有追踪到它的去向吗?”
“大致方向知道。”
“那我们要不要现在上路,反正也睡不着。”我提议。
“暂时出不了村子,迟些吧。”南风说。
“为什么出不去?”南风的话听得我有些心悬。
“看到那些猫了吗?”南风目光落下,村子里有无数的黑影在墙上屋顶上跳跃,很难相信一个十几户的村子会养那么多猫。
“是猫灵。”是的,这么多猫,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从丘陵的松林里下来的,那些死去的猫一到晚上就活了似的,到处游荡。
难怪这村子那么少人,而且还不常有外人光临,感情这就是个阴重之地,邪得很。
“我们回房休息吧,天亮了再走。”南风说,转身进了屋。
呃,连南风在这种到处是猫灵的村子也没法行动自如?
我突然钦佩起还坚持在这里生活的村民们了。
第377章 怨灵咒8()
我进了屋,关上了屋大门。
留在楼下守着阿木的石头那房间门外的一把椅子里,闷闷地吸着自卷的香烟,一对黑眼睛无视地盯着地板。
我上楼去,才走到一半的阶梯,房间里突然传来了阿木惊恐的叫着,随之是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语。
石头被阿木的动静拽回现实,他手指挟着半根香烟,缓慢地回头去,看房间里的阿木,却没有要起身上前去探究竟的意思。
就算是个傻子,阿木怎么也是石头的亲弟弟。阿木现在痛苦不堪的,守在外面的石头却无动于衷。
是的,无动于衷,我甚至看不到他脸上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好似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楼梯的上方,传来了脚步后,我回头往上看,看到脸色惨白的老村长独自一人出现在楼梯道上。
老人巍颤颤地扶着栏杆,挪动着仿若绑了铅球的脚步,踏上下楼的阶梯。
我见状,上去搀扶他。
“阿木怎么样了?”老村长虚弱地问我情况。
“村医来了,给他打了狂犬疫苗,脸上的抓伤也缝合了。”我将情况告诉老村长。
老村长抿着干瘪的嘴,不再说话了。
我扶着老村长下到一楼,然后朝那个房间去。
石头见父亲下楼来,急忙起身来扶。
我陪着老人进了那间房。
阿木就躺在床上,惊恐的表情让那爬了四条‘蜈蚣’的脸看上去更丑更毛骨悚然了。
他躺在床上喃喃自语,含糊不清之中,我只听清楚了一个词:妖怪。
而阿木口中的反复出现的‘妖怪’正在一种惊人的速度击垮他的精神世界,喃喃自语中他还会发出怖的叫声,像是见了鬼似的。
老村长在离那床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惨叫发疯的儿子。
“他他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我被阿木的情况惊到了,说。“要不要再请村医来看看?”
“没用的。”老村长回了我一句,声音发抖得厉害。
“爸…”石头扶着有些支撑不住的父亲,想要将他扶出房间,可老人却固执地站在那里。
“这劫难,何时是个头啊?”老村长哀叹,颤动的眼瞳扩大。
啊…
吗啡的镇痛作用消息得太快了,阿木又疼了起来,尖声惨叫。
“我还是去叫医生吧…”这家人怕是吓怕了,都已不能正常思考也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我说罢,转身就跑出房间。
啊…喵…啊…
我才跑出房间,就听到后面传来猫一样的惨叫声,惊得我止住脚步探究竟:
床上的阿木猫般惨叫着,用手指拼命地抓自己的胸口,才没一会儿,他的胸口就被抓破了,血肉模糊的。
他痛苦地全身抽搐着,两只脚蹬着床,扑嗵一声就翻下了床,在地上抽搐不止。
老村长和石头就站在身边,脸上爬满恐惧,可是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就那么看着阿木抽搐。
站在客厅里的我突然不知道是要撤回去照顾阿木好还是继续去找村医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村医的家在哪里啊。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地上的阿木两腿一蹬不动了。
“啊,又死了!”石头深吟一声,说了句可怖的话。
又死了?
什么叫又死了?
第378章 怨灵咒9()
我跑回房间,阿木死状极其恐怖,断气时保持着一种身形扭曲的状态,暗红色的血仍在不停地从被他抓破的胸膛冒出了,在地上汇成了一大片血泊。他那张爬着四条‘蜈蚣’的脸因痛苦扭曲变形,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遗留着死前的惊惶。
而那双瞪的眼睛,正好盯着我的地方,看得我一股恶寒爬上脊背。
老村长看着死去的小儿子,痛苦地长吟一声,拖着虚弱的身子缓步走出房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阿木的伤口不是已经处理过了吗?连村医都说没生命危险了,这可人说死就死了?
“啊…”
当我看着地上死去的阿木纳闷的时候,石头媳妇惊恐的叫声响了起来,等我回头看到她站在门外时,她那张脸已被泪水爬满了。
“天啊,天啊…”
石头媳妇有些受不住的站在原地摇摇晃晃,就像个受尽折磨的重病患者一般,石头见状上去扶住她,她顺势将满是泪水的脸埋进他的怀里。
南风见我没上楼,再加上楼下的动静,也下来了,随在他后面的还有抱着黑猫的花儿。
我走向南风,将脑袋抵在他的胸膛,见证了阿木死亡的我惊魂未定。
南风抬手安慰地摸摸我的脑袋,没有说话。
花儿从南风身后走过,幽幽地往屋门走去,我瞥过去,发现原本被我关上的屋门不知何时又打开了。
“花儿…”突然,石头气愤地吼叫起来,他松开媳妇,扑向了抱着猫的花儿,两只像钳子般的大手紧紧地捉住她的双肩,我能看出他手指的力道在不断的增强,像是要将花儿的肩膀扭碎一般。
可是,在这般大力的捉捏下,花儿好似不痛不痒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石头瞪大眼睛,质问。
喵…
花儿怀里的黑猫冲石头呲牙,黄绿色的眼睛里充满怨恨和报复。
“铁蛋他爸!”猫叫将陷入深深恐怖中的石头媳妇拽回了现实,她慌忙上前去将冲花儿大吼大叫的石头拉开。
“啊…”被拉开的石头在猫的幽怨的盯视下,退到墙角,抱着头缓缓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花儿抬头摸摸黑猫的头,安抚让那猫儿眼神变得温和了些,重新将头靠进女人的怀里。
花儿抱着猫儿走出了屋子,却没有走远,而是坐在庭院的一张小凳子上,低声地跟怀里的那黑猫说话。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花儿让我突然想到了松林里的那个女人,她们年纪相貌都有很大的悬殊,但远远看,身形却七分的神似。
我离开南风,走进庭院,静静地看着花儿和那黑猫说话。
她柔声细语的,喃喃说的都是些情话,好似她怀里的不是只猫而是个男人似的。
这又让我想起了松林里的那个女人。
“你是从那山上来的?”我开口问花儿。
跟黑猫说话的花儿顿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话,然后稍微转过身去,完全的背对我。
我从后方看到花儿两只手动了动,好像在怀里掏什么,不一会儿,我听到了悠悠的笛声响起,就像之前听到的那些凄凉,让人有种哭的冲动。
第379章 怨灵咒10()
是花儿在吹笛子。
我将目光投向河另边的那座丘陵,感觉之前那个站在顶上月中的女人就这样到了跟前。
我吞了口发酸的口水,退回屋里。
“大人,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我向南风确认。
南风点了下头,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而他知道的事情似乎不止一点点,可对了解的却缄口不提。
我将南风拉进客厅,坐下。
“那女人身边跟着一大群猫灵,现在回来又害死了阿木,是不是要出手啊?”若是平时,我估计方才在庭院里就亮出了伏魔棒,可是心中却有些疑问,犹豫了。
“因果报应,有的事情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身为鬼王的南风一直遵循某些信条,他既然这么说,自然不同意出手。
“我们出不了村子是因为这个女人吗?”我想前之前南风说要天亮才能出去,又问。
“这里的猫灵实在太多了,阴气很盛,筑起的结界不好破,我有伤在身暂时不想大动干戈,要是双方真的打起来,我们不见得占便宜。”
“嗯!”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那间屋子里有动作,回头看,石头和他媳妇取了张席子进了屋,正在处理阿木的尸体。
花儿还在吹笛子,幽幽情思听得让人无比忧伤。
不知为什么,听着曲子,我就想到了我和南风的未来,某一天,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圣女双宿双飞,而自己则陷入无限的相思和痛苦中。
那是一种生离死别的痛苦。
心,疼得厉害!
我紧紧地挨在南风的身上,缓缓闭上含泪的双眼。
“这笛声好生悲伤!”南风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脑袋与我靠在他肩上的脑袋倚在一起,也闭上了眼睛。
子夜时分,有人来了惶惶地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坐在客厅里相依浅睡的我和南风醒了过来。
石头和他媳妇将席子卷的阿木搁回那房间的床上,双双坐在二级楼梯上,手牵着手沉默着,好似在等着什么。
那个来人跑进屋来气喘吁吁地指远处的丘陵:“村长村长跑猫山去了,有人担心他跟着去了,发现发现他在松林里上吊了”
“什么?你说村长上吊了?”我这才发现花儿下楼来后,村长一直没在,我还以为他受不了打击回楼上的房间休息了。
“知道了!”本以为石头会因为父亲的死而震惊,哪想他却出奇的镇定,就像阿木出事时一样。
石头站起身来,跟着村里那人出去了。
“造孽啊…”
石头媳妇坐在楼梯上,又哭了。
“我们也去看看吧。”出不了村子,总不能坐着看人死不闻不问吧?
我拉上南风,跟着石头他们去了那座丘陵。
大半夜的,重新回到那片猫吊的松林实在是太可怕了,现在加上一棵打弯的老松木上还吊着一具尸体,连平常大胆的人进去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说真的,当我看到那具尸体时,我后悔来了。
老村长的死相太恐怖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张开的嘴巴,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嘴巴能张那么大,让人想到了愤怒的猫,也是那样的张大嘴巴,露出獠牙,让人怀疑这晚上的猫叫是不是他叫出来的。
第380章 怨灵咒11()
老村长完全没了我认识的那副慈祥的样子,青紫的脸,眼球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村里来的几个男人跟我一样,被他可怖的样子吓得僵在原地,久久不能上前。
被月光微微照亮的松林里,有无数只跳跃起的暗影,那些闪烁着绿光的猫瞳幽幽地盯着我们这群侵入者,喵喵地发出幽怨地叫声。
“把把他放下来吧!”良久,石头才缓回一口气来,对村里人说。
胆子大的两个男人爬上了床,去解吊着老村长的红布绳:那是村长用吊猫袋连结起来的袋子。
老村长是因为受不了丧子之痛才想不开的?
村子那么多地方可以自杀,他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个阴森恐怖的猫冢之地呢?
村里人协助石头将死掉的老村长抬下山去了。
花儿站在山下的河边,看着被抬下来的老村长尸体,面无表情的。
我和南风跟着队伍走,在村子的一条巷子里,突然冒出个披着黑袍的弯腰驼背的老太婆,她拄着一根粗糙的几乎没有经过处理的比她高了两个头的老桃木杖,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黑婆婆?”石头和村里几个男人迷或,看拦住大家去路的老太婆。
被叫黑婆婆的老太婆拄着老桃木走近我们,她伸出老树皮似的老手,摸摸躺在用树枝简单架的扛架上的老村长,喉咙里发出如野兽般的咕咕声。
猛的,她抬起一双白内障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我身边的南风。
“是他…”黑婆婆用那只摸过老村长的老手指向南风,愤怒叫喊。“是他,是他”
“怎么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南风身上,也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