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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顾昭华试探地叫了一句,又松了口气,“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沈氏叹了一声,唤丫头进来把灯掌上,又吩咐丫头去端些膳食来,自己则坐到顾昭华的床边,仔仔细细地打量她。
顾昭华被她看得有点发毛,“娘,到底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沈氏面色沉得厉害,“你不是有事没和我说?”
顾昭华讪然一笑,却斟酌再三不肯开口。
沈氏有些不耐,“有什么你就说,你和王爷之前好成那样,都差点一起跳河去了,说走就走说分就分,没点重要的由头肯定不可能,我看王爷的样子,像是他对不起你的,所以你也不用替他隐瞒,别想着现在说了将来再原谅他时不好过我这关,你娘我活了这么多年,大是大非不敢说,但还是讲理的,现在只希望你把事情和我说一说,我替你把把关。”
顾昭华极窘,沈氏几乎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她的心里,她不能否认她忘不了凤行瑞,对他的感觉也是伤心,并没有像当初对赵睿那样的痛恨,所以在潜意识里她也替自己留了条后路,不和沈氏说,是不希望沈氏对凤行瑞的印象变得太差。
不过眼下沈氏都挑明了,她再隐瞒也没什么必要,于是顾昭华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氏听后半天,问:“然后呢?”
顾昭华瞪圆了眼睛,“这还不够?还要然后?”
沈氏像是吓到了一样,“你就因为他问了你这句话,然后你就决定离开他了?”
顾昭华看沈氏的样子不像想夸她,于是低下头,闷不吭声。
“你”沈氏极为无力,“我说你什么好?不过是一句话,他怀疑也好不信任也好,你们说开了不就得了?夫妻一辈子,哪里可能永远没有磕磕碰碰?你是不是被赵睿伤怕了?所以这一回什么都要最好的!”
顾昭华郁闷极了,她原本以为她说出这些话后沈氏会比她更加义愤填膺,会破口大骂——的确是破口大骂了,不过骂的是她。
“你不明白”顾昭华该怎么和沈氏解释自己的伤心?在她痛失孩子身心都受着剧烈的煎熬时,他将一柄利刃深深地插到了她的心里,她从没想过自己在他心中竟是那样不堪,也不明白,既然自己是个那样恶毒、不择手段的女人,他为何还爱?想到这里,顾昭华双目泛红,喉头也微微泛了酸。
沈氏见她的情绪激动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声。
“他那话是有些伤人,可你也不至于因为这样就离开,你知不知道?皇上终于同意了你为正妃之事,你们争取了那么久的事情终于得偿所愿,你却卷着包袱,离开极乐王府了!”
顾昭华怔了怔,“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
顾昭华沉默良久,突地轻笑,“可见是天意,上天并不希望我做凤行瑞的妻子。”
“乱讲什么!”沈氏连忙来遮顾昭华的嘴,“依我看,王爷已经后悔了,不如你就做做样子,过几天就回去吧。”说完又瞪了顾昭华一眼,“还把嫁妆都搬回来,折腾死人不偿命。”
顾昭华苦着脸,她可一点都不想回去,至少现在不。
见她开始沉默,沈氏再多的话也传不进去,只得再退一步,“罢了,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娘也管不了你了。”
顾昭华听着这话有点耳熟,好像是她用来教训二郎时的话。
话说到这里,沈氏见顾昭华有点累了,便劝她再休息一下,顾昭华强撑着坐起来吃了,马上累出一身虚汗。
架不住沈氏劝慰,顾昭华最终还是又睡了一回,这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没有沈氏的陪伴,身边又没有凤行瑞、让她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
顾昭华顶着两个浓重的眼圈,找来沈氏道:“娘,我想好了,我想独立女户,然后把二郎正式收在我的膝下。”
“什么?”沈氏急得不行,“你说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独立女户哪有那么简单?你知道什么是独立女户么!独立了女户,代表着你与娘嫁已恩断义绝,”
“听说过一些。”顾昭华认真地说:“就是摆脱顾家,不现受任何人的制约,成为真真正正的自由之身!”
沈氏伸出手指狠狠地在她额上使劲儿戳了一下,“说你真傻还是假傻?什么自由!那是彻底的放逐!代表着从此之后你和顾家再没有关系!昭华,你以为,没有了顾家,你是什么?”说到最后,已有些恼怒。
顾昭华沉默不语。独立女户的事情她很早就决定了,绝非一时心血来潮,也自然知道,独立女户后她就是一户之主,在律法上来讲,她跟顾明堂和凤行瑞一样了。她也并非只想和那些“户主”们比肩,她只是想做自己的主而己,她高兴的她就去做,不高兴的她就不做,不会有人来指责她,也不会有人将她赶出家门。就是这么简单。
顾昭华和沈氏正说着话,知春从外头小跑进来大声道:“夫人!姑娘!”
“怎么了?”沈氏一指外头,“毛毛躁躁的没个样子,出去重进。”
知春向来害怕沈氏,一句辩解都不敢,马上出了门去,再次进门,小心谨慎地给沈氏她们问安。
“夫人、姑娘,出大事了!”
第209章 打人()
沈氏还是不太满意她喳喳呼呼的样子,不过她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又是顾昭华的丫头,沈氏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道:“有事就说,什么大事?”
知春缩了缩肩,也没敢看沈氏,朝着顾昭华道:“刚刚竹月姐姐让人带话来,昨天傍晚的时候相爷当街拦了王爷的马车,等王爷下了车,相爷一个嘴巴就打了过去!”
顾昭华吃了一惊,沈氏更是惊得话都说不出来,知春道:“这事在京里都传开了,咱们没人在外走动,所以没收到消息。”
顾昭华忙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知春吐了吐舌头,“竹月姐姐派来的人就在外头,姑娘可要见见。”
沈氏气个够呛,“还不把人带进来!”转头与顾昭华道:“你瞧瞧,一个丫头让你惯成了什么样子!”
顾昭华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知春活泼,知秋稳重,有她们姐妹陪着,我也不孤单。”
这时知春已将来人带了过来,有小丫头把屏风移过来挡住床铺,来人便让他在屏风回话。
那人道:“小人是竹老板玉器铺的三掌柜,昨日去安郡王府送玉器见到了全部经过,所以竹姑娘让小的过来给夫人回话。”
沈氏道:“你将看到的事情仔细说来吧,不许有一句夸大。”
“是。”那人恭恭敬敬地,“昨日小的从安郡王府出来走同仕大街,见到街中有两辆马车磨擦在一处,看马车上的府标,一辆是相国府的马车,另一辆是极乐王府的马车,当时先从车上下来的是相国大人,相国大人高喊极乐王的名字,等极乐王刚从车上下来,相国大人就冲过去打了极乐王一个耳光,极乐王没有还手,说了句‘我是该打’,相国大人看起来很是愤怒,他并没有与极乐王说话,直接返回车中,让人驾车离开了。”
顾昭华与沈氏面面相觑,都有点琢磨不明白顾明堂玩的是哪一出。难道又是怪她给顾家丢了脸?那应该来打她才对啊!她都时刻准备着了!还是说顾相国突然开窍了,觉得之前那么对她实在亏待了她,所以拦住凤行瑞给她出气?这简直太惊悚了!难道相国大人又中毒了?
左右寻思不出答案,沈氏暂且放下顾明堂,问:“那极乐王呢?”
那人答道:“极乐王在原地待了一会,因为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那车夫就劝了极乐王上车,后来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沈氏又问:“那你看极乐王的状态如何?”
这话出口顾昭华就无奈地看向沈氏,沈氏一扬眉,摆出口形无声地说:“听着!”顾昭华就只能闭嘴,暗叹自己实在不该这么聪明,要是看不出沈氏的意图就好了。
那人想了想,“小的看极乐王浑浑噩噩的,不太有精神的样子,衣服上还有块污渍。”
“啧啧。”沈氏看着顾昭华小声说:“听听,你就可劲作吧。”
顾昭华郁闷得要命,明明是她委屈,现在倒成了她作,难道就因为凤行瑞失魂落魄黯然神伤,而她没有呼天抢地寻死觅活?这怎么公平!她只是想得长远了一点而己,如果一个自称爱你的人,心里却认为你是一个可以拿亲生孩子的性命去搞陷害的人,你会怎么想?会以为这是个玩笑一笑置之?会抓住这点不放指责他不信任自己?还是会掏心挖肺与他秉烛夜话,夫妻两个抱头痛哭?这些她并不是做不到,只是,这样之后,她心里还是会不平,还是会有疙瘩,这个疙瘩消不下去,她就一日得不到安宁。
可话已出口,她要怎么样才能消去这个疙瘩?凤行瑞当然会道歉,可他越道歉,她就越愤怒,越觉得他虚假,明明都问出口了不是吗?明明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再多的语言,也只能是一种掩饰!她没办法装作没事发生,所以就只能离开。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跟沈氏说不出理来,她本就是和离过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她实心实意的,沈氏恨不能天天烧高香,昨天她离府的时候沈氏约么凤行瑞是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所以才对他没什么好脸,结果一听,竟然就为了这么一句话!所以换成现在对她没好脸了。
沈氏还憋着气呢!人活一辈子容易吗?能遇到一个知心知意的人容易吗?没有不磕碰的牙,两个人每天待在一起什么优点缺点全都一目了解,不可能没有矛盾。可有了矛盾得积极解决啊,怎么能说走就走连头都不回?还真打算就这么了结,一辈子子孙孙也不回去了?那之前说的那些个爱如潮水情比金坚都哪去了?就饭吃了?敢情那些情啊爱啊都是假的是不是?要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散了呢?
所以说人世间的事情,根本没有所谓的死结,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一些自己看来有如天陷的事情,在别人眼中或许处处充满生机,顾昭华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现在还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兴许哪天她早上醒过来,突然就想通了也说不定,但总归现在是没有想通的。
“算了算了。”沈氏最看不得她神色沉静的样子,“我管不了你,也不管了,你只要记着,人无完人,遇事不仅要体谅自己,也要多体谅对方才是,一味的纵容或忍让,都不是真正的感情。”
顾昭华受教地点点头,又忍不住问:“那你和顾相国呢?你还回相国府吗?”
沈氏瞪她一眼,“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气死我!”说罢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顾昭叹了一声,隐隐觉得眼角有些发热,便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她何尝不知沈氏的苦楚?沈氏和顾明堂做了一辈子夫妻,却为了她反目成仇,沈氏搬离相国府,不管是哪个方面,都给了她相当大的压力,而她这般抗争,无非是想自己的女儿过得好而己,可自己呢?却再次让她失望了。
第210章 亲事()
虽说今天的消息很让顾昭华震惊,可她现在身体不好,也就没有主动去理会这事的动力。知春到外面打听过,这件事在京中已传得沸沸扬扬,她更是再一次地成为热议的焦点人物,眼下人人都知道极乐王为了顾昭华不惜力抗圣意甚至服下锁精丸,如此大的牺牲,却只换来顾昭华的绝情绝意,说顾昭华眼见极乐王不能再有子嗣,眼见荣华富贵无望,于是绝情离开,至于凤行瑞,则得了无数人的感慨唏嘘,博了无数人的眼泪。
关于自己的流言,顾昭华听得津津有味,这流言传了这么多年终于不再说她到处勾搭男人,而是有了新花样,这太不容易了!
由于沈氏的约束,南安别院的下人并不常常在外走动,沈氏觉得外头的风言风语还是尽少传到顾昭华的耳朵里,都是些无稽之谈,听了反而心堵,还不如不听。
于是顾昭华就少了一项听故事的乐趣,不过她也没有很在意,每天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短短几天脸蛋看着就圆了,脸色也好多了,无烦事绕心,身体自然好得飞快。
转眼顾昭华离开极乐王府已有半个月的时间,她早已能下床,身体也不再有什么明显的不适,但仍是不能剧烈地活动,走路也得小心一些。
这日顾昭华正和二郎凑在一起看杂记,沈氏半沉着脸从外进来,先是让二郎自己去玩,而后坐到床前,闷声不语。
顾昭华失笑,“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沈氏“啪”地一拍桌子,“还能有谁?顾明堂那蠢人刚刚让人送来一封信,要我带着你回相国府去!说什么我们独自在外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