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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春的眼泪掉得更凶,“王爷怎么能这样?前后还不到半年,竟然又要纳人入府,难道之前他对姑娘的海誓山盟,全都忘了么?”
知秋立时在旁拉了她一下,她扯回衣袖不服气地道:“我又没有说错!之前瞧他那么伤心一副对姑娘忠贞不二的样子,岂料出了趟京就什么都变了,可见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知秋正要说她,却见顾昭华怔怔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就变了呢”
第256章 决定()
怎么就变了呢?这么一变,他们之前的坚持,不惜与太后皇上决裂对立,又算什么?
顾昭华整晚都没有入睡,倒是寻到了两个答案,凤行瑞要纳连若,要么是凤行瑞移情别恋,要么是他被人设计犯下过错不得不负责任,若是前者她会送他个“滚”字让他圆润地离开,若是后者她心烦地翻了个身,没躺一会又翻回去,最后干脆坐起来,披上斗篷拉开房门,让冰凉的寒气给她清醒清醒脑子。
今日是知秋守下半夜,顾昭华起来时她也跟着起来了,见顾昭华站在门口吹冷风,她心里暗叹一声,回房又取了厚衣给顾昭华加上。
顾昭华没有回头,迎着寒风脸都吹得僵了,心思却一点点地明白起来。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天边的黑暗最终被一缕晨曦代替,顾昭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着身后的知秋道:“备车,我要去极乐王府。”
知秋靠在门旁正迷糊着,闻言立时清醒起来,连忙出门去张罗,可跑出两步又回来,“姑娘,现在还早呢。”
顾昭华摇摇头,“就现在去。”
知秋不再多问,转身去安排,听到动静的知春也起来,给顾昭华净面梳头,直到打理得光彩照人,知春又取出一套玫瑰色绣富贵牡丹的繁美冬衣,领口袖口都攒着珠子,裙摆压着墨色的宝石,就要给顾昭华穿上。
顾昭华似笑非笑地瞧她,“做什么?要去打仗?”
知春抿了抿唇,“可不就是打仗么,不管谁在那边,姑娘都要将她比得不能见人才是!”
顾昭华想了想,轻轻一笑,没再拒绝这套美得耀眼的衣裳,穿戴齐整后,知春又取出两串红玉珠子戴到她的颈上,与她发间的贴金玉饰遥相呼应,顾昭华本就生得明美端丽,如今打扮起来,更加美艳逼人,光芒四射。
知秋回来见到如此也笑了,这才是她家姑娘,昨晚那个面容彷徨心慌意乱的人,及不上眼下的十之一二。
顾昭华让知秋留下补眠,自己带了知春走出安然小筑,抬轿的婆子已候在那里,等出了二门,才又乘了马车离府。车夫自然还是昨晚那个,顾昭华仔细问了昨天的事情,知道唐潜并没有露出行踪,对他的印象便又好了一点,毕竟她就算名声再差,也是不希望节外生枝的,况且现在非常时期,像知春说的,她在打仗,还真禁不起后院失火了。
马车一路急驰,与顾昭华同乘的知春开始还一直板着小脸气得不行的样子,可越临近极乐王府,眉头皱得越紧。
顾昭华瞧她一会一个表情瞧得好笑,不由问道:“你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
知春小心地瞄她一眼,试探地问:“姑娘其实不会离开王爷吧?”
“你说呢?”顾昭华轻轻靠到椅背上,饱满的红唇带着浅浅的笑意,“你希望我离开?”
“当然不是!”知春立时道:“王爷定然是被那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了,待会到了王府,姑娘只管看着,看我不抓花那小蹄子的脸!”
顾昭华可真是惊了一下,再看她的色厉内荏,随即失笑,“从哪学的这些话?”
知春讪讪地,“前些时候前院的王管事纳了小妾,王管事家的就是这么骂的。”
顾昭华点点头,“这话以后别说了,听得忒小家子气。”说罢又见知春忿忿不平地,笑道:“你放心,你家姑娘可是任人揉圆捏扁的面团?凤行瑞是我调教出的男人,没理由让别人占了现成的,还要说我的不是。”
知春听得不太明白,不过揉圆捏扁那句是明白了,当即便有了信心,重重一点头,“到时候我看姑娘的眼色行事。”
看着小丫头紧握双拳暗下决心的样子,顾昭华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本就明朗的心情更多了几分坚定。
又过了一阵子,马车渐渐慢下,知春连忙给顾昭华整理风帽,确认她不会冻到,这才掀开车帘下车,又直奔极乐王府的大门扣得门上铜环啪啪作响。
极乐王府的门房自是识得知春,略略一怔,再看石阶下站着的顾昭华,被吵起来的不耐立时消散,连忙将人往府里让,顾昭华离府虽有数月,可在这些下人心中,极乐王府的唯一女主人仍旧是顾昭华。
顾昭华叫来外院总管,详细询问了凤行瑞回京的事情,外院总管是顾昭华一手提拔起来的,对顾昭华自是知无不言,顾昭华得知连若并没有陪同凤行瑞回府,更没有住在府中时便摆了摆手,她已经听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有了管家的配合,顾昭华一路畅行无阻直抵后院,踏进离了几个月的院落时,不免想起当初自己离开时的情景,她的决绝与凤行瑞的绝望,又到如今凤行瑞的决定,整件事就像一场排演好的戏剧,若她不够坚强,被击倒是早晚的事情,可惜,她还没有做好离场的准备,极乐王府是她的地界,别人要进来,她岂可冷眼旁观置之不理?
顾昭华推开寝室房门的时候,凤行瑞正于桌前洗漱,显然已有人将她到来的消息传了过来,凤行瑞并没见多少讶色,可看着他眼底遮盖不住的惊艳,顾昭华抿了抿欲要上翘的唇角,垂目坐到他的对面。
凤行瑞洗漱过后换好了衣裳,没一会府里的丫头端上早膳,粥点面菜俱有,一大半倒都是顾昭华喜欢的。
“一起用点?”凤行瑞抬起银箸给顾昭华挟了两样小菜,又与丫头道:“让厨房上一道酿丸子,再上一道清蒸梅子饼。”也都是顾昭华往日常用的。
丫头转身去了,顾昭华也没说什么,拾起银箸开始用餐,没有人再开口,却又丝毫不会感觉尴尬,两个人静静地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待丸子和梅子饼都尝过了,顾昭华以丝帕拭了拭唇角,“厨娘没换,味道不错。”
凤行瑞眼中闪过几分黯然与不舍,岂止厨娘没换?自顾昭华离开,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动过,屋子里的摆设更是保持着之前的原样,也不知顾昭华有没有留意到。
像是最后宣判一样,凤行瑞慢慢地放下手中碗筷,“有话你便说吧,不过,连若为我付出太多,我不能再负她。”
顾昭华本已平心静气,可一听这话心里又炸了起来,银牙暗咬,她恶狠狠地道:“把你们的事情说给我听,任何事情!”
第257章 真相()
顾昭华的话掷地有声,凤行瑞看着她忿忿的模样,心中原本已经熄灭的希望又渐渐燃了起来。
“那时她随我一同出京,我那时候才知道她对我竟抱着不同的想法。”凤行瑞慢慢地开了头,再说下去便顺畅了许多,“我那时只想出京走走,不想一走就走了这么久,而她一直跟着我,为我打理路上的一切。我们去了江宁,去了太阴、去了大名府”
顾昭华听到这里腾地站了起来,“都是我们说好要去的地方!你”她狠狠一掐指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恨恨地坐回去,“你继续说!”
她发了脾气,凤行瑞的心情不知为何却好了一些,继续道:“我不过是先去看看,没有看景色、没有尝特产,我希望”他并没有说出他希望如何,看着顾昭华的目光中却充满期翼。顿了顿,他说道:“过年前我们启程返京,行至昌南地界,遇上一伙贼匪,那些贼匪武艺高强,连若为了保护我身中数剑,其中有一剑正中她的小腹,最后我们虽饶幸脱险,可连若伤势太重”他缓缓地舒一口气,“她今后,无法再生育子女了。”
顾昭华没想到他们在京外竟还有过这样惊险的遭遇,此时虽见凤行瑞好端端地坐在眼前,可她仍是免不得微微提了一口气,直至听到最后那个消息,她怔了良久。
连若虽是丧夫之人,可已与夫家脱离了关系,她还年轻,又从小在宫中长大深受太后喜爱,再选一个年青俊才出嫁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若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那几乎等同于剥夺了她的未来。
“然后呢?”凤行瑞久久不语,顾昭华消化了这个消息后便催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凤行瑞缓过神来,“然后我们在江南养伤,等她伤势稳定后,昨日才回到京城。”接下来的话他说得十分艰难,但他不打算回避,“我与连若自小一起长大,可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此次出京得知她的心思我也有些诧异,可我待她还是以往的情谊,但是,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因为我而出了事,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我没办法也做不到对她置之不理。昭华,你的眼里不揉沙子,又岂能与别人共侍一夫?我昨晚去找你,已做好了失去你的准备,但我希望你了解,我的心里至今仍然只有你一个。”说完他扭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让顾昭华看到他微红的眼角。
顾昭华琢磨了半天,“也就是说,在她舍身救你之前,你们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暧昧之事?”
凤行瑞立时转过头来,“这种事怎么可能!我一直当她是妹妹!”
顾昭华又想了想,终究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对着凤行瑞错愕的神情,顾昭华抿了抿唇,极力板起脸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打算放弃我了?你要对连若负责,倒不用对我负责了?若我没有记错,你离京前并没有休离我,我仍是你的顾庶妃,怎么?现在又不肯认账?若是真的,你现在就给我休书,往后我就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听着她说的话,凤行瑞的喉节滚动几下,最终他目光黯然地起了身,走到床边从枕下拿出一个信封,回来的时候他走得很慢,可走得再慢,终有到达的时候,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顾昭华,顾昭华伸手来拿的时候他指尖收了收,却仍是被顾昭华将信封扯了过去。
顾昭华从不知道凤行瑞也有呆成这样的一天!他以前明明又狡猾又无赖的,这会倒扮起可怜来了!这信封里的东西她不看也知道是什么,心里越发地气恼,等她赌气将信封打开看过里面的东西,更是无语到不行!他就这么会替她打算,一封给极乐王的休书,倒也符合她在旁人心中作风惊人的形象!休书中将凤行瑞贬踏得一无是处,他又在末尾处签字画押还盖了他的王爷大印,还附上一句:以上所述皆为事实,本人失德在先有愧顾氏,愿给予王府半数家财为偿,将来顾氏另觅新婿,本人亦可为其在将来发展中周旋一二,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好吧,虽然顾昭华不愿意承认,可这封休书看起来虽然很是可笑,可她的眼圈在不觉间热得发涨,不得不拼命地眨着眼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可真是蠢,写下这样的东西,将来还有谁肯嫁你?”凤行瑞在这封休书中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将来就算再想娶妻,可这封休书都将是他身上一道耻辱的烙印,京中有头面的人家,又有谁会冒着全天下的讥讽将女儿嫁进极乐王府?
凤行瑞却是无所谓地一笑,“你不必担心父皇和皇祖母那边,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保你周全。”话音未落,一把纸屑迎面撒来,扬了他一头一脸!
顾昭华面若寒霜,“你也承认是你对不起我在先,我拼尽名节与你在一起,又失去孩子,凤行瑞,你这样就想打发我?”
凤行瑞怔忡半晌,点了点头,“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
“这可是你说的!”顾昭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再说一遍,是不是我的要求,你都会办到?”
凤行瑞道:“是。”
“好!”顾昭华以指尖敲了敲桌面,“你把这句话写下来,我不会要求你有违道义的事,不过若你做不到我说的,你将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凤行瑞微仰着头,朝她笑了一下,目光痴痴地,“何必这么麻烦?只要你说”
“我要你写!”
凤行瑞点点头,“我写。”
很快,一封立誓书便放在顾昭华的面前,不仅按她的要求所写,立下的毒誓比她所说更要狠上十倍!签字画押,王爷大印,一应俱全。
顾昭华反复看了几遍,终于满意地将立誓书折起,又从袖中拿出几张纸来,“这立誓书和休书我先暂时收着了,接下来你听清楚我的要求。”
凤行瑞看着她手中的失而复得的休书莫名至极,再低头看看,才发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