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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潜偏了偏头,神色中终于多出几许轻松,“那你看我呢?也特别?”
顾昭华哼笑,“是啊,特别狠毒,对女人也下得去死手。”
唐潜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后来不也救你一命?况且你又是什么好惹的善人?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看宝儿和二郎相处得不错,咱们就别给孩子制造矛盾了。”
顾昭华登时失笑,“行了行了,你我一笑泯恩仇如何?悠悠那边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不过你以后也不能那么过份,悠悠是你的妹妹,无论你出于什么心态,都要以尊重她为前提。”
唐潜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突然道:“那你呢?”
“什么?”顾昭华莫名。
“那天晚上我见到极乐王去找你,他要纳妾,是么?”
顾昭华目光微闪,笑着叹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人家已送上门来了,倒真是个麻烦。”不过她还不放在眼里。
唐潜没有错过她脸上掩饰得很好的一丝落寞,“不想笑就别笑,强颜欢笑这种事可不适合你。”
顾昭华愕然,就像被戳破了什么谎言一般,心里一向刻意忽略的东西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就像外表完好中间败坏的水果,措不及防地被人切开,让她根本来不及躲藏。
“其实你可以选择不过这样的生活。”
看着唐潜眼底的深沉,顾昭华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知道我为什么能这么快从天牢里出来么?”唐潜脸上又带上了惯有的、看起来十分无害的文雅笑意,“我对极乐王说,你早知我腿疾已愈却蓄意隐瞒,若他不救我,我便向皇上坦诚此事,到时你罪犯连座,以皇上和太后对你的敌意,想来你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什么?”顾昭华顿时毛了,“你竟然用我来威胁他?”
唐潜一摊手,“你不救我,难道我不想办法自救么?我还与他说我们十五那晚在客栈共处良久,多亏了你,才医好了我久治不愈的‘隐疾’”
顾昭华瞪圆了眼睛一把拽住唐潜的衣领,“你真这么说了?你犯什么浑!”
唐潜翘翘唇角,“当时他的脸色可不太好。”
顾昭华恨得咬牙切齿,反手便将他朝楼下推去,唐潜着实吓了一跳,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稳住身形,“还说我毒,这就要置我于死地。”
“那也是你自找的!”顾昭华此时就像一头发母的豹子,随时都能扑上去咬他一口。
唐潜突地一笑,眉眼俱弯,竟是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声音极轻,“昭华,你愿不愿意跟我?我保证此生此世都不会发生你现在经历的事情。”
顾昭华正瞅着机会想将他再推下楼梯,最好摔他个半残,让他再回轮椅上蹲两年,就听见这番话,脸上的表情慢慢扭曲起来,像见了鬼一样。
唐潜有些挫败地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虽娶过妻子,也有儿子,但以前心结难解,这些话却是头一回说的,正好,我狠你毒,也算般配,至于你现在的婚约,只要你想摆脱,我相信绝对不是问题。”
顾昭华目瞪口呆地看着唐潜,这比唐潜在凤行瑞面前有意制造误会更让她难以接受,“你是不是有病?”他们之间打认识开始就没有过什么平和的时候,相互设计相互陷害,甚至以命相搏!怎么着?难不成堂堂的远威侯,南疆的战神大人竟是一个受虐狂?他们之间到底哪来的这些情份!
就在顾昭华震惊难当之时,楼下的顾成柏察觉不对站起身来,朝他们喊道:“没事吧?”
顾昭华还没答话,便觉眼前一黑,一个鼻子在眼前迅速放大,下一瞬,她的嘴唇已被两片温热轻轻含住。
第271章 理由()
顾昭华完完全全地呆在当场,瞪圆的眼睛因为过近的距离难以聚焦,只觉得脸上全是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唇上的两片柔软恋恋不舍地吮了吮,便退了开去。
楼下的顾成柏也被这突来的状况吓傻了,不过到底是旁观者清,他只呆了一瞬便像脱缰的野狗一样蹿上楼梯,照着唐潜的脸便是狠狠一拳打去!
唐潜在战场摔打了这么多年,岂是顾成柏这半调子能近得身的?只是一个侧身便化解了他的攻击,不过唐潜也没有还手,就势退后两步,目光紧盯顾昭华,“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我会尽快结束南疆的战事,待我回来,希望能听到你确切的答复。”
顾成柏气到发狂,冲上前去拎起唐潜的领子怒道:“你说想与她和解我才约她出来,你这禽兽竟敢轻薄她?”
“抱歉。”唐潜轻轻推开顾成柏的手,“我原也没想,可始终情不自禁,你我相交一场,该知道我说出的承诺一定算数,我若能与昭华在一起,今生绝不纳妾,一心一意对她,好过她现在与旁人共侍一夫,还要作出高兴的样子来给你们看。”
顾成柏怔了怔,回头看顾昭华,“什么共侍一夫?”
连若虽已入住极乐王府,可毕竟还没有名份,所以太后并未对外宣扬,顾昭华则认为连若不是自己的对手,在自己正式册封之前一定能把她搞走,既然如此,也无谓说出来给沈氏等人添堵。
顾昭华的神情有些复杂,她看了唐潜一会,将目光移向顾成柏,“没什么,回头与你解释。”说罢微微一躬身,“远威侯贵人事忙,还要准备出京事宜,我不耽搁侯爷了。”
顾昭华转身要走,顾成柏追上两步,她却回头道:“你也回去吧,告诉娘我过两天再去看她。”
顾昭华从小就有主意,顾成柏以前不成器,但最听她的话,此时条件反射地住了脚,直到顾昭华下了楼才反应过来,心里一股邪火没地方撒,扭头怪叫一声又朝唐潜扑去。
唐潜这回没有闪避,实打实地和顾成柏打了一场,结果当然是——赢了。
唐潜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还不到三月,吹来的风里还带着小刀般的凛冽,可他丝毫不觉一般,看着窗外那条大路久久不言。
顾成柏捂着青黑的眼睛坐在对面,咬牙切齿地磨了半天的牙,实在忍无可忍,“我敬你是个英雄,真心与你结交,没想到你竟然藏了这么龌龊的念头,我大妹是有夫之妇,你这么对她是坏她名节!”
唐潜也不收回目光,轻声说:“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我她三人,我与她自然不会说,要是此事泄露,那便是你说的。”
顾成柏气结,“我怎么会说!”
“那不就结了?”唐潜收回目光,看顾成柏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眼中多了几分认真,“她的确是有夫之妇,可那又如何?她能离开赵睿,为何不能再一次离开极乐王?”
顾成柏郁闷得挠头,又不知该怎么说,简直痛苦极了。
唐潜失笑,“顾大少以往也没少做过欺男霸女之事,这会倒不理解了。”
顾成柏老脸一红,更加没立场去说唐潜,想一想唐潜只是偷吻了顾昭华,换了他,直接把人抢走的事也没少做过。
“我就是想不明白。”顾成柏闷着声,“多少清白的大姑娘排着队等你娶,你就非我大妹不可了?”
“你不觉得她很好么?”唐潜兴致盎然地反问,“够漂亮、够聪明、手段也够狠,和她在一起,大概永远也不会觉得闷。”
顾成柏捂住脸,“那你不如雇个戏班子跟着你,保证你也不觉得闷。”
唐潜笑笑,继续道:“至于其他,未出阁的大姑娘很多,可那都不是顾昭华,我看中的是她这个人,让我不择手段也想要得到的也只是她这个人罢了,只能说我没有赶上最好的时候在她未出嫁前认识她,不过我到底还是遇上了,并不算晚,但若我这次再错过,我自己都不会甘心。”
顾成柏与唐潜虽然相识时日不算久,可交浅言深,对唐潜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此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于真心,他更加无计可施,一下下地用头锤桌子,“你要怎么样才能放弃?”虽然还没问明白共侍一夫那事,可由于凤行瑞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太好,顾成柏心里还是很满意这个妹婿的,况且不说凤行瑞的身份,一个男人,纳个妾室也是平常,这根本不能构成顾昭华必须离开凤行瑞的理由!
唐潜想了一下,“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先努力让她接受我吧。”
“接受你?”顾成柏喊岔了声,在他看来顾昭华对唐潜根本连一丁丁的兴趣都木有啊!
唐潜单手托腮看着他笑,“刚刚我做了什么?”
顾成柏顿了顿,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亲她!”
“是啊。”唐潜的视线又飘到街上,“她没有反抗、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这是一个女人遭遇轻薄后的正常反应么?如果她当真厌我,以她的个性,她会那么甘心地走了么?”
一席话说得顾成柏哑口无言,把刚刚的情况在脑子里琢磨半天,狠狠地掐上太阳穴,“我可管不了了!”
顾成柏想不明白,顾昭华那厢也颇为纠结。
离开酒楼后顾昭华没有让车夫回极乐王府,让他驾车在街上闲逛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要去哪里。
怎么就走了呢?顾昭华也在想这个问题。不可否认,不管是唐潜今天的一番话还是他的行动都让她大为吃惊,可这并不是她不反抗的理由,试想一下,如果唐潜不是在今天的情况下吻她,而是在十五那晚做出这样的事,她会怎么做?恐怕就算表面装做没事的离去,也定会在第一时间计划如何弄死他!可现在呢?她却在胡思乱想,甚至连家都不想回。
难道她喜欢了唐潜?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顾昭华压了下去,她对唐潜或许有欣赏的成份,可这绝不是男女之爱,她心里放不下的从始至终都是凤行瑞!
默默地排除着心中一个又一个假设,一直到了天边泛红,晚霞弥漫之时,她才不得不面对那个从一开始就盘踞在她脑中迟迟不散的想法。她不是不能反抗,她是不想反抗,归根究底,这样的放任来自于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她不想被任何人察觉的报复心理。
第272章 消息()
顾昭华最终逛到了竹月那里,竹月正和几位铺面掌柜对账,见她过来连忙让出主位,几位掌柜也纷纷过来见礼,竹月将账簿拿给顾昭华,可顾昭华却一点想看的心思都没有,摆了摆手,“你们忙着罢。”转头便又出了玉石轩。
她这边还没上马车,竹月就追出来,又把她拖了回去。竹月解散了一众掌柜们,专心询问顾昭华的心事。
顾昭华想了良久,还是没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想说,她和唐潜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说她心里一点都不怪凤行瑞,那也是不可能的。不管什么原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许给他人未来呢?如果说现在唐潜即将死在她面前,她为了鼓励也给了唐潜同样的承诺,凤行瑞难道就敢保证心里坦坦荡荡,一点都不会产生心结么?
感情本就是自私的,别说三个人,就算两个人相处,也恨不得将对方归为已有、恨不能变成一个人才好,这样狭促的地方想转个身都难,何况再添个大活人?早晚会有一个人被挤得断了气。连若虽还没有重要到这样的地步,可她已成功地挤进了原本只属于顾昭华和凤行瑞的地方,有些事情,有些界限,时间长了就会变得模糊不清。
“庆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顾昭华漫不经心地问起之前派赵庆虎下江南调查连若被刺一事。
竹月道:“庆虎到江南后便与江南商会联络,称我们有一批货物被贼匪所盗,问商会是否知道这些贼匪的情况,可商会那边给出了江南范围内一些惯行贼匪的资料,却没有与姑娘交待的吻合的,那些贼匪大多占山为王,也讲究一些规矩,商队经过时只需交纳一些费用或货物便可通过,因为闹出人命朝庭就会派兵去剿,所以除非是遇到不懂行规的,不然那些贼匪轻易不会要人性命。”
顾昭华并不意外听到这番话,如果对方真的是冲着凤行瑞去的,那必不是什么普通的贼匪,但以凤行瑞现在的身份,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相反还可成为其他皇子登基的助力,在储位还未明朗之前,谁会冒这个险去做这种无脑的事情?所以顾昭华才会有怀疑,如果对方不是刺客而是冲着财物去的贼匪,出动那么多人又处处下死手,这也不符合山匪以利为先的信条,况且赵庆虎也传回的消息,凤行瑞转述的那些贼匪的特征与江南一带的惯匪显然并不符合。
顾昭华沉色凝目,“如果那些贼匪是有心人假扮的,那必然查访不到,你让庆虎查一查那个大夫,他从前是太医院首,看看他平时都是怎么看病的,是不是有诊必出,再查查他现在和宫里还有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