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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诉讼。唐丽娜说,法院的事由她负责,这个女的活动能力惊人,认识不少有头面的人,后面的事唐人杰就不用管了。
内心在挣扎!一想起豪宅、名车、室内温泉,想起自己的新车被贾作桢说是垃圾,唐人杰心里就绞痛,没钱谁会看得起你?就徐晓岚这样高尚的人,如果自己真是个穷光蛋,她会跟自己好吗?别犹豫了,有钱就任性,钱才是第一生产力,可以生产出豪宅名车,可以生产美女,还可以延长生命!
贪心是魔鬼,唐丽娜何尝不是,她咬牙说:“要得到财产,我现在只能冒这个险。”
她向唐人杰要了支烟,点上,长长吸了一口说:“人为财死,我不想让那个院子落入他人之手,它应该是我妈妈和我的,当年我们吃了多少苦,谁知道?为了我跳舞,我妈妈给人下过跪。可是我姥爷,喜新厌旧,有了我小姥姥,就不管我们娘俩了,要说也是他偏心,怪不得我!”
她不太会抽烟,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抬起头再看我时,双眼竟饱含泪水。可见她是且恨且珍惜,虽然说得咬牙切齿,内心也是有愧的。
唐人杰虽然没有代理过继承案件,但听老律师说得不少,委托人常常为遗产争得你死我活,唐鸣祖的亲人间有什么爱恨情仇,他不知道,只知道他先后有两个老婆,就乡村中为了分家财,兄弟间打得头破血流也不在少数。
大胆冒险,小心筹划,唐人杰也点上烟,狠狠抽了一口说:“除了形式,内容也要基本符合,不能差太大了,外公生前对后事安排有没有流露出他的想法?”
唐丽娜沉吟道:“外公的书稿什么的肯定是由小姥姥负责,她原来就是外公的学生,跟了外公三十年。至于后事嘛,外公是个自由主义者,酷爱青城。说什么千好万好,不如阳城,千难万难,不离天成。他说死后要火化,骨灰撒在阳城博物馆宫前的海湾里,他给小姥姥的遗嘱里怎么说?我就不知道了。”
唐人杰想了想,定下基调:“也不要太详细,越具体反而容易出漏。”
唐丽娜点点头说是,她让唐人杰起草一份底稿,让她妈妈回去誊写。
唐人杰刚要说好,猛然想到,无论如何不能有他一言半语文字性的东西,哪怕是底稿,如果直伯东窗事发,那不就等于留下罪证了吗?
想到这里,我又吸了一口烟,说:“还是我口述,你来记吧。”
唐丽娜看了唐人杰一眼,眼里别有一般滋味,她自然明白了唐人杰的心思,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但也不再说话,径直去找来纸笔,坐在唐人杰面前,眼睛专注地望着唐人杰,唐人杰便开始念——
“遗嘱
本人唐鸣祖,生于1931年农历8月21日,祖籍靖州阳城,早年求学岛国,后在对岸三十余载,不意晚年重返回故土,实为人生之幸事。此生,无所遗憾也。惟觉对不住于燕母女,使她们饱受苦难。对于后事,安排如下:我之书稿收藏皆由诗音处置,学校所分房子也由她所有,方便工作。天成小院由于燕母女所有。所有后事,一应从简。
乙酉年年农历二月二日唐鸣祖字
(注:于燕为唐鸣祖和前妻的女儿。唐丽娜先改母姓于,后又改唐姓。唐丽娜以前叫于丽娜。)
“直接写2005年不好吗?”唐丽娜写到那个“酉”字一时没想到来怎么写?
“细节决定成败,一个疏忽可能前功尽弃。”唐人杰投完最后一口烟,把摠灭,“你外公是传统知识分子,自然是用旧历纪年。”
“人杰,你虽然年轻,没想到心思却这么慎密!”唐丽娜不禁大为佩服,信心也大增,写完了,又问:“是不是太简单了?”
唐人杰目光望着院内的桃花,多美好的春光啊,他们却在这里谋划着丑恶,“越复杂越容易出错,你要的不是房子吗?外公是什么时候住进医院的?”
“去年下半年,有一年多了,现在基本靠呼吸机维持。我们想是不是让他安静地离开?这样其实是对资源的浪费,也不符合外公的性格,等我们的事办完,必要的时候向单位提出,这一点上,小姥姥林诗音也是同意的。”
唐人杰嘱咐道:“明白了,你尽快回去让你妈妈抄写一遍,最好多抄几份,时间得抓紧,继承从被继承人死亡时开始。”
“我明天一早就回市里,找我妈妈去写,估计下午就能回来,你还是在这等我。”
第二天下午,唐丽娜早早就将她母亲誊写的遗嘱送来,有好几份,唐人杰选了一个写得比较好的留下。
有其父,必有其女,字迹极像,简直能以假乱真。
唐人杰收起来,让她等他的电话,另外,唐人杰让她将此前给他看的手稿书信暂时由他保管,公证那边可能要看。
虽然生活在江边,唐人杰却吃海鲜过敏,只要一吃就拉肚子,中午吃了几个牡蛎,说那东西对男人好,本想补补,谁想又过敏拉肚子。
蹲在马桶上,唐人杰想着如何约洪学铭老婆邢红。洪学铭转业到法院后,邢红被安排到了公证处。洪学铭带她和唐人杰一起吃过几次饭,也找她办过几次业务,是个很贪财的女人,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唐丽娜给唐人杰三张卡,两张四十万元的,一张二十万元的,把那个二十万的给她,她绝对会办的。权力是一头顽固的熊,但金钱可以牵着它鼻子走。
拎着裤子出来,不知什么时候,杨晓玲进到唐人杰的房间,她趴在桌子上仔细地看着唐丽娜母亲誊写的遗嘱和唐鸣祖的书稿。
唐人杰走过去一把夺过来,“案卷你怎么能随便看?”
杨晓玲大吃一惊,唐人杰从来没有对她这样粗鲁过。她是我带的实习律师,也做他的助理,整理和查看案卷没任何不妥。再说还是女友,虽然权力上反对内人干政,但很少有哪个官员的夫人不干政的,所谓夫人路线,所谓枕头风,都是最管用的,而自己的女友在这方面和自己不是一条心。
唐人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赶紧说:“这是秘密,委托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说完又觉得将遗嘱说成秘密,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晓岚目光炯炯地瞪着他,凛然正气地说:“你有什么隐瞒着我?”
看来这事没法让她不知道了,唐人杰指着案卷说:“这个叫唐鸣祖的人要死了,他有一批遗产,主要是天成那边一个咸丰时期的院子。继承人有两个,一个是现老婆林诗音,一个是前妻的女儿,也就是我们委托人唐丽娜的母亲。据说唐鸣祖已经立了遗嘱,要把院子给林诗音,所以,要推翻这个遗嘱,必然得有一个公证过了的遗嘱。”
“这不是伪造遗嘱吗?”徐晓岚气愤地说。
“是她们自己愿意做,我只是个代理人。”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总之,你让我越来越看不懂了。”杨晓玲失望地说。
“我研究过继承法及相关解释,伪造遗嘱不是犯罪,顶多剥夺继承人的继承权。律师的执业与伦理道德有冲突,这是个永远的矛盾。我们不做,她们也会找别人做。”唐人杰讪讪地笑着为自己辩解。
徐晓岚不依不饶:“可我觉得你已经不是代理,而是参与,不,是操作。这遗嘱的内容、形式、公证,都是你的主意吧?该不会是你写的吧?”
“我才不会那么傻,我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一张草纸都没有。”唐人杰不由得有些得意,凭自己天才的敏锐力,你丫担心的这些我早就预防了。
徐晓岚很不服气地说:“可这都是在你的授意下完成的,中国人的观念里,死者为大,你考虑过唐鸣祖吗?还有继承人林诗音吗?你们太自私了,只为自己考虑,却不照顾他人的意愿!”
我摇摇头,老实说:“没想过,我是唐丽娜的代理人,为她服务。”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那么,公证书你如何得到呢?”
徐晓岚一掌拍在桌子上,那一身的凛然正义让唐人杰有一分钟的退缩,但一想到都已经做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是来不及,是不能退缩了,你想你已经知道了唐丽娜的秘密,如果退出,她为了保守秘密,以她的势力,自己甚至可能真的会永远闭口,他艰难地说:“晓岚,你也要理解我,你想你读书,就是因为家贫,而你姐夫为了给你挣学费,冷落你姐,最后的下场你也知道,所以我不想我们也像那样。至于公证书,我有办法。”
“别说了!”提到向有财,杨晓玲王二小盈眶,接着又吃惊地看着唐人杰,“将来在法庭上争起来,如果查出来公证遗嘱是假的,那将牵连进多少人?你能躲过吗?退一步说,即使不涉嫌犯罪,这也是严重违反职业道德的,你会被吊销律师工作证,从此和这一行业拜拜,这些你想过吗?”
唐人杰把烟掐灭了说:“你可能听说了,大有房地产集团的老总死了,为了争夺财产,儿子涉嫌杀害同父异母的弟弟。与其让他们在背后斗,还不如在法庭上。我们只管法律层面的事,道德上的事我们管不着。”
是啊,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己不但不违背良心,还是善莫大焉!
第218章 有人好办事()
在回来的路上,唐人杰和徐晓岚两人一言不发,不是自己不想说话,是随便怎么说,她也沉默不语,作为律师,凭着自己天才的口才,唐人杰才不怕唇枪舌战,怕就怕你丫沉默是金!他做律师,虽然时间不长,但自从一炮打响后,已经给十多家企事业单位做顾问,官司也打得不少,自认为阅人不说无数,起码也是不在少数,但和杨晓玲一起一年多,她自信、独立、漂亮,但他觉得始终没有完全读懂她。
进了市区,徐晓岚直接下车,任唐人杰怎么说,她也要自己坐车回事务所去,没办法,去就去吧,等办好这桩案件就收手,老老实实实实办案吧,晓岚,你丫要懂我啊,我可是为我们两个的前途——不,是为了他妈的钱途!
算了,等她再冷静想想,晚上再好好劝说吧,说不定那时她就想通了。
徐晓岚离开,正好便宜自己行事,唐人杰把车直接开去了一趟海信广场,买了一套进口法国欧莱雅化妆品。找到邢红的电话,给她打过去,“嫂子,晚上到你家来,想你做的地道川菜,最好炒个回锅肉吧,我和洪哥喝两杯。”
唐人杰此前给她介绍过几个公证业务,收费都很高,公证员的管理和律师行业差不多,收入与个人业绩有关,邢红听说唐人杰来找她,那自然是有业务来了,在那边很高兴,说:“你大律师,天天有山珍海味吃,哪看上我们老百姓家的粗茶淡饭?”
唐人杰有些自得,虽然执业才一年半,确实已经算是事业小小有成,也不谦虚地说:“现在流行私家菜,饭店吃的都是地沟油,只有没处吃饭的人才去酒店。”
邢红在那头高兴极了,声音都带着浓浓的糖味:“那你来吧,我给学铭说一下,上次他妈妈从老家带的腊肉还有一块!”
晚上,唐人杰把化妆品给了邢红,她非常高兴,炒了六个唐人杰喜欢的川菜,说:“以后你们想吃什么,就到家里来,我做,外面又贵又不好吃。”这倒是真话。
唐人杰和洪学铭喝了一瓶红花郎,微醺中唐人杰将唐鸣祖的遗嘱和那二十万元的卡拿出来说:“有人让我给她办份遗嘱,我知道这违反规定,没办法,大家都是朋友,这个卡里有二十万。
唐人杰说出二十万时,洪学铭和邢红的眼睛瞪大了,他们虽然贪,但这么大数额恐怕还是第一次见到,邢红略微犹豫了下,看了一眼洪学铭,洪学铭只顾低头夹菜,假装没有看到,唐人杰看到她的手都有些颤抖,把卡和遗嘱收起来,嘴上却说:“这个确实违反规定,我看看再说。你的朋友找到你,你又是学铭的朋友,也不能让你为难。学铭,你说是吗?”
唐人杰看到她假惺惺的样子,心里暗骂一句,装什么装,又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数额大了点而已。以前给她的介绍的业务最多不超过五万元,这种明明知道是假的,还给公证,大概她也是第一次,其他时间最多就是收点手续打点费用。另外唐丽娜给自己的是四十万,如果说出来,不是吓死你丫的,啊哈哈!
“你作主就是。”洪学铭更是提也不提,对着唐人杰说,“喝酒,让她给你看着办!”
其实,唐人杰自然知道,洪学铭夫妇都熟悉法律,办一个这样的遗嘱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他们知道,只有利弊权衡,没有办与不办。
1995年,飞机制造专业的营职军官洪学铭转业到区法院,开始在立案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