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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苏肆安的房间。
那店小二见了,一撇嘴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嘛!这孤男寡女的,不是私奔还能是什么。女的还穿个道士服。也不想想,能有那么俊的女道士。”
李五进了房,喂苏肆安喝了粥。便道。“我方才想出了一个主意,我们虽找不到那陶川杀人的证据,但我们可以制造证据呀。前几日,他铁铺门口不是贴了告示么,我们便这样。我们假扮成夫妻……”
那苏肆安听完,也觉得此法甚好。只是要委屈了李五,怕坏了她名节。李五自幼混迹江湖,倒不在乎什么世俗风化,旁枝末节的。苏肆安便只好诺诺的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苏肆安先带着李五去买了些平常女子的衣物。又坐在客栈楼下,随意喝着茶,等李五换装。
“你看可还好?我从未穿过旗袍什么的。总觉着有些别扭。”李五绵步款款的下了楼,踏着高跟鞋连路都走不利落。
苏肆安一抬头,正看见李五穿了一身红色绸缎底料,绣着凤穿牡丹纹的长旗袍,脸上画了重重的脂粉,头发也烫了时兴的大卷,精致做了造型。
紧致的旗袍把李五的身段包裹的玲珑剔透,半高的衣领束着本就纤长的玉颈。衣领上的盘口好似一颗颗花骨朵,顺着脖颈右侧一直延伸到右肩腋下。旗袍两侧开着高叉,一走一动便露出两条嫩白,笔直均匀的腿。再加上丰翘的胸臀,盈盈可握的腰肢。简直让人酥到了骨头里。
第15章 租房()
“这,这……”苏肆安看着眼前的美人,不自觉的竟看痴了过去。便如同他第一次见李五一般。那时他在昏迷中刚刚苏醒,一睁眼,便看见那个穿白色道衣的女子坐在自己床边。那女人生的七分忧郁三分娇俏。眉若青山黛,目似含秋波,唇若檀香玉口,肤比凝脂美玉……。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真的还好?总觉得别扭的很。这衣服叉开的也忒高了,就这么露着大腿,不像好人家的姑娘,没羞没臊的。”李五边说边用手捂着嫩白大腿,生怕被人偷看了去。
“好看,这才像大家子里的奶奶。”苏肆安把西装脱了下来围在了引三海的纤腰上。
“慢慢适应两天,我们就去陶川家租房子。”
又过了两天,李五穿着高跟鞋走溜了许多。倒是不至于崴脚了。苏肆安便雇了一辆人力的黄包车,二人乘车去了陶川的打铁铺。
苏,李两人刚到铁铺,便看见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秃头汉子拿着酒壶正盘着腿儿,坐在铁铺地面的草席上。
只见那个秃头汉子,脑袋油的发亮,身穿一件灰色小短褂。下身套了一条黑色的棉裤,蹬一双蓝面千层底布鞋。身材壮实,黝黑脸。圆眼粗眉,大手大脚。
“那就是陶川?”李五趴在苏肆安耳边低声问道。
苏肆安把李五扶下黄包车,又嘱咐她看着行李。道:“你穿这洋女人的鞋,走路着实不方便。就在这等着吧,我去探探。”
那陶川本又输了钱,铁铺也见日的没个生意。便在地上铺了个草席,自己坐在上面还暖和。既能喝酒也正好看着铺面。正自斟自酌的小喝了两口,便看见黄包车拉着苏,李二人停在了自家门口。
陶川眯瞪着眼,仔细上下的打量了两人一番。想着应是个有钱的主。还提着行李。便暗自揣测怕是哪家少爷娶了外宅,带着来租房子的。
那陶川也不顾自己还坐在地上,就扯开嗓子大喊起来。“那爷们,咱自家的大砖房,新盘的火炕。价钱划算。”
苏肆安听了,便上前询问。说自己和妻子从家里跑出来,正需要租房子。两人又互报了价钱,协商好便一齐去看房。
几人先是拐了两个弯,又进了一条小胡同。那陶川便自夸道。
“但看整个九华乡,没有此我家房子更好,更实惠的。青砖大瓦房,两户一院,还带半亩地。种个青菜大葱的,足够自家吃的。”
那苏肆安也不懂什么耕田种地的,便道。“我们夫妻俩是闲散人,对房子也没甚要求。能挡个风,遮个雨就好。”
陶川道:“咱家房子别说遮风避雨了,那是冬暖夏凉。不是我吹嘘,哥们。我陶川在九华乡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乡长牛福贵,那是我亲堂哥。住进咱家,那就相当是住进官窝里了。您是摊大便宜了。”
却说李五,这一路挽着章长弋的胳膊,整个人在他身上贴的紧紧的。倒不是为了旁的。只是那西洋女人的高跟鞋太过别扭,那弄堂的泥土道又实在坎坷。她不过生怕崴了脚。可陶川却不这么看。陶川本带头走在前面,不时回头跟苏肆安说几句房子情况。那眼睛余光却一直瞥视李五。
那叶春娘被陶川打死,自那以后,陶川一直赌博,一直输,也没个银钱,便没在说媳妇。窑子那地方,陶川虽偶尔也去逛逛,泄个火,可终究也不是办法。
如今,这陶川见了引三海,脸盘俊,身段好。屁股还大,那一身香喷喷的女人脂粉味,紧依着苏肆安的风骚模样,看的他浑身血都热腾腾地翻滚,不知偷着吞了几次口水。
不一会儿,便到了房子外。但看那房子,门面不大,就是两扇小木门。门上拴着铁链子,铁链子上锁了把一拳大的銅锁。陶川上前,从裤腰上扯出钥匙开了锁。推开门,院里倒真是阔宽。
青石板的地,青石砖的墙。院当间种了棵大柏树。柏树旁边有口井。院左是两间卧房,院右是厨房和柴火垛。柴火垛旁边开了一个小门通着后院。
那陶川关上门便问苏肆安。“房子可还中意,后面还有菜地和猫楼儿(指厕所),拉完屎掏了直接浇地。方便的很。”
苏肆安作势看了一眼李五,李五娇滴滴地道。“我看还不错,这大哥也是个仗义人,不能亏对了咱们。”
那陶川听见李五夸他,更是喜上眉梢。便借着点酒劲,越发没了正形。一把抓住了李五的手。
“这大妹子可是说到哥哥心坎里了。不冲别的,就冲这妹子这么看的起哥。这房子你们就好好的住着,价钱什么的都好说。不急,哥哥不差钱。”
苏肆安见了,忙上前推开陶川,又笑着寒暄道。“知道大哥仁义,我们也不是亏银子的主。这房子我们租了。”然后连忙掏出银票,又签了租赁的契约。拿了钥匙,把陶川推出了门。
那陶川临走还不忘把着门喊到。“兄弟,哥就住后面第三间。有事尽管来找哥,自家人,别客气。”
李五见陶川已走,忙在院中就踹出了鞋,光着脚径直走到井边,打起水便开始使劲地搓手。
苏肆安见了也知她是嫌弃陶川抓了她的手,便从行李箱内拿出了一双布鞋,走过去,放到了李的脚边。“在家就把鞋换了,别光着脚,石板地凉气最大。”
李五蹬上了布鞋。边搓着手边埋怨道。“那西洋鞋忒遭罪,我看比那些裹小脚的还疼。就是小时怕疼,哭死作活的不肯裹脚。如今,还是要在脚上还了报应。”
那苏肆安听了亦附和道:“如今都是什么社会了,清朝廷都打倒了,哪有还有那么些说道。我便最见不得女人裹脚,好好的一双玉足,偏偏把骨头弄断掰折的,路又走不了,担也挑不起的,倒成了残废。”
李五听着内心倒是舒坦了些。两人也不再唠扯,一齐把房子好好的归置了一番。便纷纷坐下商量着怎么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却说天已半暗,苏,李二人一人一间房暂且睡下。
第二日一早,李五便起床穿好了衣服,在院子里的古井旁打了水,正弯着腰洗脸,便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
“谁呀?”李五一边进屋急忙叫醒苏肆安,一边扯着嗓回道。“大清早,谁这么杀千刀的,吵人家爷们媳妇们睡觉。”
“弟妹,是我。你陶哥哥。”
李五听着敲门的是陶川,便故意扭着垮,一步一拧的走去开门。
打开房门,正看见陶川抱着酒壶,*赤裸着上身倚在自家门框上。
“这刚刚打春,你就光着个膀子,也忒凉快了点。”
那陶川见李五穿着件小花布衣,白色亵裤。肩上搭了条手巾,应是刚刚梳洗完,小脸上水渍还未全干。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便傻笑道。
“衣服昨晚输光了,就他妈的剩了条裤衩。哥哥本来还挺冷的,一见着妹妹,这身上就跟着了火似的,暖乎乎热腾腾的。”
李五听着,拽下肩上的手巾朝陶川脸上一扫。转过身拧着屁股进了院。
“昨儿我们当家的交你的房租,也都输光了吧。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我们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自己都过活不起,帮衬不了你。”
陶川本以为房子租给了有钱的大户,当真是打算过来借些银子。可李五一语便道破了他的心事,弄得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站在门口用脚滋滋的戳着地,没想到他堂堂一汉子,愣是让一个女人呛的没了办法。
那苏肆安在里屋穿好了衣服,便忙出了门,让陶川进屋坐。又佯装数落李五。
“我看你出来几日,愈发是没了规矩,怎的和陶大哥这么说话。哪日,我一抹脸儿给你卖窑子里去。”
李五回呛道。“要卖我那就紧溜的。早卖早好,打前说的好听,跟了你去大宅门里做少奶奶,如今,混的跟过街老鼠似的,什么日子。”
苏肆安听了便在屋角顺手抄起凳子,出了门作势要打李五,陶川见了忙拦了下来。连忙把苏推进了屋子。又劝道。
“别跟娘们一般见识,如今老弟要真为我打起来,弄得哥哥倒不好做人了。”
苏肆安佯装叹了口气,从炕角抹出烟袋锅子,便咕咚咕咚地吸了起来。“臭娘们,早晚收拾了她。”
又转身对陶川道。“屋里女人没规矩,让哥哥见笑了。”
那陶川又应承几句,便卯足了胆,说明自己是来借银子的。苏肆安听了,倒也仗义,回身便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了陶川。
“小弟现如今手里也不富裕,这些银子哥哥先拿着。够不够的都是小弟的一番心思。”
那陶川接过银票,只说了几句寒暄话,便匆匆拜别,又去赌了。
陶川前脚刚走,苏肆安便去看李五。
“刚才话说重了些,姑娘可是生气了?”
李五听了笑道。“都知是故意的,哪个还会生气。就怕那陶川要是迟迟赢不了钱,还不知要搭进去多少功夫。”
苏肆安道。“不会的,我昨儿给表哥去了封信,让他这两日务必过来。到时有表哥帮衬着,不怕那陶川不中计。”
第16章 同居()
却说周得意,因上回见了凤瑾,一时迷恋,便整日往‘满春楼’跑。
谁知那凤瑾真真是被有钱的少爷包了的,害得周得意几次都无缘再见。
某日一大早,周得意便揣了一身银票急急去了满春楼。
可不曾想,妓院那种地方都是夜里当作白天的,周得意刚走到门口便吃了闭门羹。
周得意见满春楼尚未开门,又不舍离开,便一直围着满春楼转悠。一圈又一圈,也不知绕了多久,竟绕到了满春楼的后墙外。
满春楼的后墙并不高,只是年数久了有些破败。周得意心里一百个想见凤瑾,再加上本就是个粗人,也不顾什么周府的面子,一跃就爬了上去。
爬个墙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偏偏满春楼的后墙破败的不像样子,墙体上长满了青苔和植物。也不知是什么花草上长有些小刺,实实在在的扎了吴亦一手。周得意强忍着翻了过去,再一抬手,手上已零零点点的满是血斑。
翻进了后墙,吴亦抬头思量着哪个凤瑾的窗子。或许是天助有心人,凤瑾也是常年吃药的身子,本身就觉轻,又因为刚刚周得意翻墙时弄出了些声响,便早早醒来了。
本想着屋里太闷,欲打开窗透透气,竟看到周得意正站在后墙院里,一身草迹土灰,完全不像个大家的少爷。
“周少爷怎么一清早的站在我们后院?”
凤瑾只穿了一身轻薄的紫蕾丝睡衣,没挽头发,只是让它们自然的蜷拥在胸前。也没施妆粉,显得本就白白的脸更加素净。探出半个身子在窗口,浅笑的望着周得意。
“因为想见你。”
……
却说一连数日周得意都在早上爬墙去见凤瑾。那凤瑾亦不让周得意上楼,两人只隔着窗子,一个屋里,一个屋外的闲聊几句。
这日,周得意收到了苏肆安的来信,让其去往九华乡帮忙,周得意匆匆去同凤瑾告别,才第一回独自进了凤瑾的闺房。
“你这手怎么还没好,你不是又到别处爬墙去了。”
凤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