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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道阴阳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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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川满心欢喜的出了门,逛了四五家裁缝铺,才选出来一匹中意的红色花布,又想着李五穿旗袍的模样最是招人,便又挑了一匹价值几十两的嫩青色绸缎。准备给李五再做件新旗袍。

    买完布料,陶川又去常光顾酒馆里打了一壶酒,要了六个小菜,再来了三斤酱骨头。一切置备齐全,只等晚上,好准备洞房花烛。

    却说那陶川扯了布料,拎了酒肉匆匆赶回家。见家里已收拾的整洁利落,李五正拿着扫帚围着大屋的铁炉欲要打扫。

    陶川见状,忙慌慌张张的叫住了李五。

    “媳妇儿,那炉子常年明火,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千万碰不得。”

    李五闻言也只好悻悻地放下手中的物件,又上前接过陶川抱着的布料和酒肉,在八角地桌上摆好碗筷,让陶川先坐下。又道。

    “你先吃着,我厨房炉子上还坐着水。一会儿开了,给你烫酒。”

    陶川听着忙乐呵呵的答应着。自寻了盘子装好菜食,坐在凳子上大快朵颐起来。

    那李五出了屋,转去了厨房。见陶川只顾吃饭,并无动静。便偷偷地从怀中扯出一张大黄给的符纸扔进了水壶里,低声喃喃念了咒语,符纸便顷刻在水中化为乌有。不一时,水滚滚烧开,李五提下水壶,在厨房砧板上随手拾了个瓷钵,把开水一股脑儿地倒了进去。又拿了块抹布垫着,把瓷钵端回了屋。

    “热水来了,给你烫酒。”

    那陶川见状接过了钵,也不怕烫,一手托着底,一手就把酒壶放了进去。李五忙把桌子拾出了块地,让陶川把瓷钵放下。

    又道。“这喝酒呀,最是讲究。无论黄酒或白酒,都要温热了喝。酒性子属热,要烫热了再饮,发散的就快,要冷时就囫囵吞下去,便凝结在腹内,五脏就该吃不消了。俗话说的好,‘喝冷酒,睡凉炕,早晚是个病’。”

    陶,李二人先是坐下吃了两口菜。陶川便耐不住性子,紧往李五身边凑合。手不老实的欲摸李五大腿。

    那李五见状操起筷子,朝陶川手上狠狠抽了过去,硬生生抽出一道红凛子。那陶川也不恼,傻呵呵地笑道。“就稀罕你这厉害劲儿,一看就是能当家的娘们。”

    李五听了挑起了眉,又随口问道。“怎的,你原先那个呢?不能当家么,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还跑了?”

    那陶川闻言顿时变了脸色,猛的咕嘟进去一杯酒。长叹口气。“春娘她挺好,性子也好。就是性子太好了。咱不提她,媳妇,再给我倒杯酒。”

    李五拿起酒壶,又给陶川斟满。心想着,陶川虽粗俗不堪,可看着也算是条汉子。怎的会对叶春娘做出那等天理不容的事儿来。

    陶川见李五也不言语,又抓起酒壶连吃了两杯。若在往日里,这些粮**都不够他润嗓子的。可今儿那烫酒的水被大黄下了咒,不一时,陶川便倒在了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李五在水里溶的是安眠符,常人喝了怎的也要睡上十天半个月,陶川虽未直接喝那符水,只间接的饮了泡在水里的酒,却也要好好睡上一晚。李五见陶川已倒,便管也不管他,直接在屋子里寻了起来。

    李五先是看探了大屋的铁炉,当时她便想在铁炉中寻个究竟,却被陶川生生打断了。

    李五拿起铁钳扒拉了炉中的碳块,却没得什么线索。她又进内屋里撬开了北边靠炕角几口上锁的大土黄色木箱。可也只找出了一些女人的旧衣裳,八成是叶春娘生前的衣物。李五锁上箱子又把屋东面那个只钉板没抛光上漆的立柜翻了个遍,仍然毫无所获。

第18章 灭口() 
不知不觉忙活了半晌,李五累的喘着粗气,坐在炕头正歇脚。

    “怎么什么也没有。”李五在心里恨恨的唾骂道。

    忽的,那趴在桌子上的陶川竟然睁了眼。原来,大黄一病,就连它的符纸功效都打了折扣。

    “死大黄,害人不浅。”李五暗自思踱着。紧忙的又提起了精神,起身端起酒杯再敬陶川。

    “不喝了,不喝了。媳妇儿,咱家还是睡觉要紧。”

    那陶川喝的忽忽悠悠,直起身来,有些头重脚轻,脚底跟踩着棉花一般,有些站不稳当。

    “你猴急个什么?”李五见状有些惊慌,好歹她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大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媳妇儿,我会轻轻的疼爱你的。”那陶川借着酒劲,整个身子都扑在李五身上,双手开始不听使唤的解起李五身上的旗袍来。

    “你滚开。”李五有些慌乱,无论怎么捶打陶川,那陶川好似石头做的一般,感受不到疼痛也不见反应。

    那陶川喝了酒,眼睛也花了,手脚也不灵便。解了半天,也解不开李五身上旗袍的纽扣,索性来起了横的,双手一用力,活生生的将那旗袍扯个稀烂。

    李五眼见不妙,便张开朱唇,隔着衣服狠狠的一口咬在陶川的肩膀上,李五这一口用了十足的力气,只见那陶川的肩膀当即渗出血来。

    “呃……。”陶川喉咙里发出一声刺痛的低吟。

    忽的,陶川伸出右手,紧紧抓住李五的头发就往墙上死死的撞。

    “臭娘们,敢咬你老子。”陶川狠狠道,眸子里散出一道凶狠的红光。

    那李五头部受到重创,整个人昏昏沉沉,身子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陶川见状,右手仍薅着李五头发,从地面就要往炕上拖。李五亦是害了怕,双手紧紧的扒着地,指甲在地上都磨出了血痕。

    陶川见拉扯不动,便一脚把饭桌踢翻到了墙角,饭菜洒落了一地。陶川跨出一条腿,骑在李五身上,就要扒李五的旗袍里面的肚兜。

    李五奋力反抗不得,双腿一蹬一蹬的一脚踢在了陶川原来坐的那个矮凳上。

    那个矮凳与其余两个不同,旁的凳子是两个立板,一个横板订在一块的。陶川坐过的那个却是个实心的长方形木盒子。

    李五一脚踢翻了那个矮凳,矮凳忽的散开来,里面的物件却让她着实吓了一跳。只见那木盒里竟放着满满一盒烧焦的白骨。

    “叶春娘?”李五不禁脱口而出。

    突然之间,从陶川的脑后飞出一块大石头,正好击中陶川后脑。只见那陶川两眼一闭,两腿一蹬,直挺挺的在李五身上栽倒下去。

    是苏肆安,原来苏肆安待李五走后,一人在家怎的也不安生,便寻思偷着过来看看。

    好在陶川家不远,苏肆安一路打探倒真找到了陶川家。倒多亏了他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病少爷,才救了李五一命。

    苏肆安见李五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忙脱下身上穿着的灰色西服,盖在李五身上。

    此时此刻,苏肆安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李五周全,白白让她受了这些苦。

    证据有了,苏肆安拿着木凳去找了周得意。二人上九华乡府衙报了官,交出白骨又写了证词。那些官兵连夜逮捕了陶川。

    苏,周二人把李五抱回了砖房,思量着陶川怎的也会判个枪毙,也算是间接替叶春娘还了愿。

    本欲尽快赶回衢州府,怎奈周得意的王八壳子小车短了汽油,九华乡这小地方自然没有卖汽油的。

    苏肆安便只好写了封信,让苏三虎派人送些汽油来。可这一来二去怎的也要耽搁好几天。

    又过了两日,周得意这日本在街上闲逛,突然跑回家中,忙叫来了苏肆安和李五,说是有大事商量。

    原来三人只有住处,可却解决不了伙食的问题。苏肆安和周得意都是阔少爷出身,哪里进过厨房。李五虽然出自江湖,说的一嘴好菜,可真要是做起来,也是十足的难以下咽。

    苏肆安素来喜欢清淡,只要有一碗白饭便可,怎奈周得意却是吃肉的,嘴刁的很,一顿没肉便吃不下饭。

    今日,他又去街上的酒馆买菜,迎面正碰上了陶川。周得意喝了一口茶说道。

    “要不是老子跑的快,非得让他给逮着。”

    苏肆安道。“你看清楚了?确实是陶川?”

    “我当时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后来我去官府一打听才知道,这九华乡乡长就是陶川的堂兄,叫牛福贵。咱第一日把陶川告了进去,第二天一早,那牛树贵就把陶川放出来了。”

    李五听了才想起。“我也好像隐约记得这事,那叶春娘死前不也报过官。后来那姓牛的理也未理,径直让陶川把叶春娘带回家了。”

    过了半晌,苏,周,李三人倒未商量出什么对策。车又没油,也回不去衢州府,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苏肆安虽是参军府少爷,可在这九华乡这小泥塘里,就算是真龙又有什么用。

    入夜,三人正准备睡下,却不知陶川此时就卧在院中的柴垛里。

    原来,那砖房柴火垛旁的后门直通后院。后院是菜地和茅房。陶川未把房子租给苏肆安之前,曾在这里住过两年。那时为了通行方便,他便在菜地旁的栅栏处开了个小门。

    后来搬家后那菜地无人打理,栅栏处结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草藤蔓,旁人不打眼自然瞧看不出还有个门隐在其中。

    陶川被苏,周等人告发后,自知被人算计,又因心中着实喜欢李五,便更加气愤。一心想着欲把苏肆安杀之而后快。

    却说已是傍晚,苏,周,李三人都且睡下。陶川便从柴火垛中钻出来,拿出事先备好的迷香,先捅破两个屋子的窗户纸,把迷香吹了进去。

    过了片刻,陶川估摸着苏,李几人应已晕倒,便大步进了屋,拿出平日捆柴火的麻绳,浸上凉水。把三人搬到一个屋里,分别捆了个结结实实。

    不一时,苏,李,周三人逐渐清醒过来。只觉得身上无力,待完全回过神来,才发现几人均在炕上,被麻绳紧紧捆成了杀猪扣,挣扎不得。口中又都堵着抹布,衣服,也呼不出声。

    此时那陶川手中攥着把家中常用的剁菜刀坐在地当间的方凳上,狠歹歹的瞪着一对圆眼怒视着他们。

    那陶川见三人已醒,便把菜刀放在桌子上,走上前去,卯足了力气,扯着李五的衣领,一把便将她从炕头拽到了地下。

    李五双手被紧缚在身后,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由陶川摆弄。

    陶川此时见李五全无了往日的凌厉之气,便弯腰俯下身子,蹲下来贴在李五耳边大声吼道。

    “臭娘们,老子满心满意的把你当祖宗似的供着,你他妈的竟和那两个小白脸合起伙来算计老子。一会儿老子就把这俩小子活刮了,你好生的给我瞅着,也知道知道得罪我陶川的下场。”

    苏,周二人见陶川如此对待李五,却苦于被捆住手脚,又堵住了嘴。只能拼进全力的在炕上挣扎,蠕动。可也无济于事。

    那陶川见苏,周二人在炕上却不甚老实,更是气上加气。大步走到炕沿,左手扯起苏肆安衣领,右手高高举起握成铁拳,用尽全力的锤向了苏肆安的太阳穴。

    登时,苏肆安脑中如同有千百个炮仗一起轰炸,翻江倒海一般,眼昏目眩地瘫倒在炕上。

    陶川仍不解气,迈开左腿跪到炕边,一只手把苏肆安按在身下,另一只手握起拳继续朝着苏的脸上,身上猛锤。不一时,苏肆安便口吐鲜血,挣扎着昏了过去。

    那李五一直在墙角,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也不知是担心,或是着急。眼泪竟不自觉地在眼眶中溢涌而出。

    陶川见苏肆安昏了过去,便转身去看李五。本想着告诉她,倘若她日后老实的跟他过日子,便饶了苏肆安一条小命。可却正看到李五哭的衣衫尽湿,双眼通红的狠狠盯着他。

    那陶川见状几近奔溃,怒火中烧。便什么也不顾。顺手操起桌上的菜刀,又抓起李五,连拉带扯地把她拽回到炕边。大声吼道。

    “你这个贱货,你不是为他哭么?好!现在我就剁了这个小白脸,然后再剁了你,让你俩到阎罗殿去当野鸳鸯。”说着便瞪园双眼,举起了菜刀。

    却也正巧,刚才陶川拽扯李五时,李五死命挣扎,竟挣脱了身上的绳子。那李五见陶川举起了刀,当真欲杀了苏肆安。便一下扑到了苏肆安的身上。

    那陶川只顾下刀,一时也未住意。忽的看见李五扑了过来,急忙收力,却也无济于事,那菜刀仍深深砍在了李五的后背上。

    此时,忽的“乓”一声,苏三虎一脚开了房门,紧接着一群官兵涌进了屋子,端着枪把陶川当场按到了地上。

    原来苏三虎自接了周得意的信件,便担心起来。

    苏三虎深知自己手下那些乡镇的官员终日里通外合,吃贪受贿。生怕苏肆安等人在九华乡遇到麻烦,便亲自率领了一百名士兵前往九华乡,旨在安全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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