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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肆安先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又用贴身的手绢掸了掸灰,先让李五坐下。“老板,给我们来两间上房。”
那老板听了,面露一丝尴尬,似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本店小本经营,没有上房,不过我们的客房也都干净的很。”
苏肆安也不生怪罪,本就是为棺材的事而来,还谈什么享受,只求事件快快解决才好。
“没关系,那就来两间客房。”
那店老板听了先是一顿,又连忙陪笑道。“两位客官真不好意思,本店就剩下一间客房了。”
“我们在去别家看看。”李五在一旁轻声打断。
那店老板听了,忙拦住欲要起身的两个人。“不是小人强揽客,两位客官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不熟悉咱们双桥镇的情况。不瞒您说,咱双桥镇方圆二十里之内就我这一家客栈。我看大晚上的,两位客官凑合一宿。我看两位也拿了不少行李。您要是常住,明儿一早等有人退了房,我马上再给您安排一间。”
苏,李二人听了,也是别无他法,更因天已暗,不能再投别家。又看着客栈老板确也实在,便只好暂且住了下来。
入夜,两人和衣而睡。可惜客栈太过简陋,每间客房只单单留了一床被子。
苏肆安因李五是女子,更因心中也疼惜她,便让李五盖着被子,自己欲要卧在床边凑合一夜。
李五却思量想着,自己走南闯北,好歹身体硬朗,而苏肆安却病的身子,便一直推脱着让苏肆安盖着被子,自己在床边便可。
过了半晌,两人实在互相僵持不过,还是大黄钻出葫芦,出了主意。让李五在床里,苏肆安睡在床外,大黄横在中间。二人一兽共盖着一床被子,同床共枕,至此无话。
待到夜深,大黄呲的一声竟偷着钻回了葫芦里,李五只当苏肆安是大黄,搂着苏肆安睡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苏肆安最先醒来,见李五把被子压在了身下,浑身冻得像只小狗似的蜷缩在自己的怀里。苏肆安轻轻下了床,把自己的被角给李五盖上。
此时的苏肆安心里五味杂陈,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个健康的身体。要这样一点一点的续命活着,他不能保证可以照顾李五一辈子。
又过了半晌,客栈老板便又给苏,李二人安排了另一间上房。苏肆安帮李五把行李挪到房间,两人简单的吃了一些早饭,便匆匆上了街。
双桥镇本身并不大,也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苏肆安和李五略微逛了逛,并没有什么进展,便随意找了一个街边的茶铺,准备歇息一下。
茶铺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一身破旧的棉袄,腰上系了一个不知洗了多少遍,已经旧的泛白的蓝花围裙。
苏肆安要了两碗热茶,虽不是上好的茶叶。却因煮的时间极长而显得格外醇香。
苏肆安和李五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偶尔唠着两句闲话。忽的看见对面街的拐角,正有人在卖孩子。
但看街角,一个农民模样的中年男子正一手数着银票,一面又乐呵把身后那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推给另一个带着毡帽的胖男人。
“瞧那农夫,也不是吃不起饭的样子,怎的端端的要卖孩子。”李五一边喝着茶一边纳罕的嘟囔着。
茶铺的老妇人听见了,叹气的说“那模样的哪能是孩子的亲爹!只是倒手孩子的人贩子罢了。想必两位客官是外来人,我们双桥镇是个小地方。偏偏有两样东西最出名,一样是于记棺材铺的棺材,再一样就是拐卖孩子了。”
苏肆安听了疑惑道。“双桥镇的棺材做的好,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可这卖孩子?当官的不管么?”
那老妇人又是一阵叹息。“也不是不管,出力不讨好的事,管也管不过来。两位客官不知,如今的双桥镇很少有男人了。不知从多长时间起,但凡是家里生了男孩的都纷纷被盗,有的年轻夫妻,妻子刚刚怀了孕,有些能力,能走的都走了。都怕呀!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而买卖男娃的现象也逐渐明面了起来。但看是大街上明目张胆的卖男娃,也都见怪不怪了。”
苏肆安和李五听了只能也跟着纷纷叹息。李五又问。“那于记棺材铺呢?我们素来都听说好的,可惜我们年纪浅,也不懂得什么!”
那老妇人听了,两只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脸上的无奈也顿时转化成了神气。
“这于记的棺材呀!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单单的木料,做工,漆料都是上品。绝对的传统工艺,几辈人的心血。摆明了让你去学也是学不会的。”
那老妇人说的愈发高兴起来。“您不知道,这于记棺材最出名的便是漆料了。上好的紫檀木料,上面漆上红的各式花纹,乍一看跟木料上生长着真的花似的。逝者镇邪保百年不腐。”
苏肆安便又向那老妇人要了周记棺材铺的地址,喝完茶后,苏,周二人便径直去了于记棺材铺。
却说苏肆安和李五那日去了周记棺材铺,正逢掌柜的不在,只有几个伙计在家。两人便谎称要订制大量棺材,留下了客栈地址,约了时间要和于掌柜面谈。
过了约有两天,棺材铺的小伙计跑到客栈说。于掌柜请苏,李二人到对面的吉庆饭馆一聚。
苏,李二人急忙收拾了一下,便和小伙计出了门。
那李五本就精明,见小伙计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短打。剃着小平头,微微有些胖,是个实在样子。便试探道。“你在于记多久了?”
那伙计答曰“两年”。
李五又问。“可曾学会做棺材了?”
那伙计憨笑着挠挠头。“雕花是个手艺活,都是一些年长的老师傅做。上漆讲究均匀,釉面光整,掌柜子对谁都不放心,只能亲自来。像我们就是干一些锯木头,订板子的杂活儿,没什么会不会的。”
李五听着,心里似乎有了计较。
几人说着到了吉庆饭馆,于掌柜听伙计说是大买卖便紧忙起身迎接。于掌柜大约五十出头,个头矮小,胖胖的身材,挺着一副将军肚,走路一颠一颠的。脸也是比一般人大了一圈,肉横着长。又嵌了一对小豆子眼睛。倒不像是个手艺人,着实像个奸滑的商人。
苏肆安和于掌柜相互握了手,李五本就不会假意客套迎人,便只跟着坐下,也不言语。
于掌柜叫店家备了几样小菜。又上了好酒。先是为苏,李二人接风,自饮了三杯,便扯开了正题。
“在下听伙计说二位要订一批棺材,不知两位老板有什么要求。”
第33章 血漆()
苏肆安早和李五商量好了对策。便一本正经的说到。
“不瞒掌柜的,在下家中是做珠宝生意的,准备从衢州府到河北走一批货。想必于掌柜也知道,现在军统当道,山匪横行,世道不稳。我们生意人倒不怕赔本,最怕的就是货物让山匪劫了去。素来听说于掌柜家的棺材一流,质量也是顶级的好。便商量着准备在于记订一批棺材,用来佯装出殡,好来运送货物。”
于掌柜看苏肆安长的俊郎,说话周全。穿的西服也考究,满脸贵气。便想着当真是遇到了大买卖。便伸出手指指了指苏肆安又回手指了指自己。
“你我都是生意人,我便明人不说暗话。棺材,有。换句话说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周掌柜顿了一下。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轻轻一搓,比出了要钱的动作。
苏肆安马上会意,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躬身递给了于掌柜。
酒过三巡,苏肆安和李五便推迟着离开了饭馆。苏肆安倒还有些郁闷。“咱们倒是联系上了于掌柜,那日也去过了棺材铺。怎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李五却已心知肚明。“你没发现么?这个于掌柜就是那日茶铺对面买孩子的人。”
苏,李二人刚要回客栈,老远的就看见周得意的绿王八壳子轿车停在客栈门口。两人进了门,果然看见周得意正一个人大包,小榄的搬着行李。
“表哥,双桥离衢州也不远。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苏肆安一边帮忙,一边抱怨道。
周得意听着却乐开了花,心里跟吃了蜜似的。
“凤瑾姑娘让我带的。她说咱们一路艰险,万般东西物件都得带齐了。”
苏,李二人听着周得意一口一个凤瑾的,只得相互尴尬的笑了一笑。
三人帮周得意收拾好了房间。大黄便和周得意交代了于记的情况。三人商量一下,倒想出了一个主意。
大黄先是让李五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约半人高的木头。然后让周得意和苏肆安备好了香案香炉。又让客栈老板准备了一大盆热水,摆在了香案上。然后让周得意把那木头立在了水里。
一切准备就绪。大黄施起了神行法,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再看那木头,已变成了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的模样。
但看那木头化做的男孩,虎头虎脑,大大的眼睛,十分机灵可爱。大黄在那男孩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木头男孩便蹦着跳着出了门。
大黄让众人看香案上的水盆,水盆里竟映出了小男孩的模样。“这是逐影术,从水里我们就能看见木头小人的行踪。”
三人定睛看着木头小人一蹦一跳的走到了于记棺材铺的门前,然后水波一震,竟出现了于掌柜。
那于掌柜看自家棺材铺门口有个小孩,又看着附近别无他人,便假模假样的关心道。
“小娃子,你是哪家的呀?父母在哪呢?”
那木头小人虽是个孩子的模样,却不会说话,只是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傻傻望着于掌柜。
那姓于的见了心想,原来是个哑巴,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便又装模作样道。“真是个可怜的娃,怕是饿了。来,跟爷爷进屋,爷爷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木头小人闻言便点点头,然后扯着于掌柜的袖角,跟他进了棺材铺。
“嘿!俩人进屋了唉。”周得意看着水盆大惊到。大黄忙挥挥爪子,示意都不要说话。
木头小人跟着于掌柜进了棺材铺后,于掌柜先是带他绕过了店里的众伙计,径直去了后院的一个上了锁的小木屋里。
木头小人进了屋,看见屋里什么摆设也没有,只是在地当中有个平日人家里洗菜的木盆,盆上还留有斑斑血迹。便作势要出门,于掌柜见了,露出一副奸诈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条麻绳,熟练的从后面缠住了木头小人的脖颈,把小人勒死在地。
于掌柜仔细检查并确认了小孩已经死后。又在门后拿出了一把杀猪的刀,一下割断了木头小人的脖子。如同拎鸡提狗一般,拽过小人就往屋中间的木盆里放血。并冷笑的自言自语道。
“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没有你们的血,我怎么练出世上最好的漆料。没有漆料,我怎么延续于记的百年字号。”
这边苏,周,李三人见了,纷纷惊讶着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人。竟要用男孩的鲜血来炼漆。
大黄却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叹息道。“我早料到会是如此,世人为了利益,竟把他人生命视如猪狗。”
第二日,苏肆安以商量棺材样式作借口把于掌柜邀到了客栈。
于掌柜来到了客栈和苏肆安进了房间,李五说是怕走漏了珠宝的消息,便锁上了门。于掌柜也没有在意,先是寒暄了一番,便问。
“二位说是要看棺材式样,今儿我带来了一些样本图,两位老板选选?”
苏肆安便推脱的回道。“不忙,不忙。在下素知于记的漆料最是上成,小弟也是好奇,这天下漆料都是一样。怎地你们于记就是独一份了。”
那于掌柜呵呵的干笑了两声。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我们于记的漆料用的是祖传的秘方。怎是别人可以比的。”
“祖传秘方?莫不是男孩的鲜血?”李五冷语的质问道。
那于掌柜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又露出了往日里奸诈的笑模样。
“这个姑娘说的是哪的话,哪会有人用鲜血作漆料的。”
李五倒也淡定,轻轻一挥手,大黄便现了身。
于掌柜见状先是一惊,忽的一阵冷笑。“你变个畜生出来做什么?这可不地道。”
大黄抖抖浑身的毛,施了个计俩,那个木头小人便忽然出现,正一手提着断了的脑袋,站在了于掌柜面前。“于掌柜可认识这个小孩?”
于掌柜见状,凶状毕露,狠狠的蹬着两个豆子大的小眼,咬牙切齿的道。
“早该想到你们是个空子。休拿什么障眼法糊弄老子,老子杀人无数,还能栽到你们两个手里。”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不知勒死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