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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轩好奇的慢慢走近。离那女子大概只剩下了两三米的距离。
“姑娘,你需要帮忙吗?”陆文轩抻着头,尝试去看清那姑娘的脸。
那红衣姑娘闻言,微微抬了抬头,只露出了左边的一半脸。
陆文轩见了那红衣女子的左脸,忽的怔住了。
那红衣女子的脸生得极其貌美,凤眼朱唇,倾城绝代。
陆文轩以前经常在梦里见到苏唤子提着一把双荷并蒂灯。
梦里的人虽是苏唤子,脸却不是苏唤子的那张脸。
陆文轩一直以为那梦中的脸,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可是眼前这个红衣女子的脸,竟然和自己梦里的一模一样。
那红衣女子见了陆文轩,好似也并不陌生。眼神里竟隐约着,透出了一股难得的喜悦。
但陆文轩要上前问个究竟时,那红衣女子竟忽的化作一阵红风,消失不见了。
“自己不是又做梦了吧。”陆文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再定睛一看眼前的街道。白雾茫茫,了无一人。
那还有什么红衣女子的踪影。
陆文轩只当是自己太累了,在大街上做个一场白日梦。也不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径直继续往苏府去。
转眼行至苏府,陆文轩却没走那前门,直接拐到了后门处叫人。
原来是走前门太过麻烦,得先递拜帖,还需等苏三虎同意,并在大堂吃过茶才能去后院逗留片刻。
那苏府的后门直通苏家后院。看门的小厮叫叶登,年岁不大,顶多十八九岁,却颇懂得为人处世,也知道看主子脸色。
那叶登知道陆文轩是大财主的公子哥,是苏三虎的座上宾,苏家小姐的未来夫婿。便极为奉承。
陆文轩来叫门,叶登一怕不开门得罪了陆文轩,二怕开了门坏了苏府规矩,便忙把陆文轩请到班房,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陆文轩垫在屁股底下,好茶好水好点心的全都往上招呼。
“陆公子,您稍微等会。一大早的,咱们小姐怕是还没起呢。”
“无妨。”陆文轩摆摆手。
那叶登先是去了下人房,苏府有个丫鬟叫粉桃的,正是侍奉苏唤子的丫鬟。
那粉桃年岁也不大,十五六岁的模样,圆圆脸,白白净净的,额头前紧贴着那么一小搓薄薄的齐刘海,很是娇俏,可爱。
苏三虎是当兵的出身,不甚熟悉什么家务事。对手下的士兵要求甚严,这些府里的小厮下人什么的,反而宽松了许多。
苏府的那些丫鬟最小的不过十二三,最大的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年纪大了的丫鬟,一般都被家里领回去嫁人了。便是苏府自幼买进府的那些,到了一定年纪,周书文怕再让苏三虎给惦记上,便也拉出去配了小子。
粉桃今年整十六,自幼无父无母,是被自己的亲舅舅给卖到苏府的。那粉桃年岁到了,再过两年也得拉出去配人。
若是配个老实周全的,也算是能凑合着过一辈子。若是配个吃酒好赌的,岂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只可惜那苏三虎被几位姨奶奶看的紧,哪个丫鬟都近不得身。苏肆安又是个不重女色的。那些香蜂粉蝶的,就是贴上了也没用。如此一来,底下的那些丫鬟们连个通房丫鬟的名分都靠不到,只能自怨自艾,听天由命了。
那叶登素来机灵,家穷,讨不上老婆。自己又十八九了,早就晓得了人事,整日里没个女人,憋的难受,便打起了这群丫鬟的主意。
叶登仗着模样还不错,会说话,惯会哄人。便给那些丫鬟画大饼。说什么‘到了年纪,就跟二姨奶奶要了你’。或是许个山盟海誓的空话,好些个丫鬟,一时脑热,都着了他的道。
这叶登倒也不怕东窗事发,这个年代,姑娘的名节比命都重要。他不出去讲,哪有姑娘会自己出去乱说的。那怕是到了要拉出去配小子的那天。有些丫鬟见配的人不是叶登,也不敢言语,只能干吃了这哑巴亏去。
叶登这一两年间,得手不少。眼前的粉桃也早就被他上了手。
这粉桃见叶登大早上的便来寻她,还以为是又要同她暗地里欢好,便脸上添了红晕。羞道:“好人儿,夜里不见你来折腾,怎的大早上你却来了。”
那叶登见四下无人,手脚倒不老实起来,两手攀着粉桃的细腰,便上下的来回摩挲。
“可人儿,你可想死我了。”叶登说着情话也不忘正事。“咱们小姐醒了没?陆公子来了,在班房呢!可不能让他等急了。”
粉桃闻言,一把推开了叶登。“你来找我,原是为了这事儿。是不是那陆公子不来,你也不来。
叶登见粉桃脸有愠色,忙上前哄说道:“我整日的想你,你还怨我。那陆公子不过是个由子,我来不还是为了见你一面。那怕是闻闻你身上的味,我也能消停几天。”
叶登说着,当真把脑袋贴在了粉桃的胸口处,要去闻味儿。
那粉桃也不反抗,待一阵云雨后,粉桃忙理了衣服,跟那叶登道。
“你让陆公子进来吧,咱们小姐素来起得早,要念经的。你未来时,我都伺候小姐洗好面了,我这就去跟小姐通报,你让陆公子直接到小姐房门外就是。”
叶登闻言,忙赶回班房通报给陆文轩。
且说这苏唤子听闻粉桃讲陆文轩一大早便来找自己,虽然口上不能言,但心里亦是十分欢喜。
这陆文轩儒雅出众,确实是不少大家闺秀心头上的良配。
不过这陆文轩的家世,却不像人前那样平和。
第58章 装鬼()
陆文轩是家中的长房长子,在家族中声望颇高。陆老爷对陆文轩的期望也就越大。
陆老爷大名陆之祥,因为年轻时与人争斗,被打折了右胳膊,故此人送外号‘陆拽子’,
(zhuai平声)。拽子的意思就是胳膊有病,转动不灵活。
那陆拽子身高八尺半,长得又膀。幼年时磕掉了一颗门牙,
不知多少年后,还是在洋诊所,又镶上了一颗纯金的。
陆拽子走路时常常背着个手,
脚迈八字步,脑袋上扬,鼻孔朝天。嘴巴半咧,同人说话时,都是拿金牙冲着人的。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陆拽子亦是家里的长房长子,这陆氏银号由他的父亲传给他后。他却不爱经营,还好有陆文轩的娘在。
陆文轩的娘陆葛氏可是做生意的好手,陆氏票号在陆葛氏的经营下,逐渐扩大,成个享喻江南的第一票号。
这陆拽子虽然自己不理会生意,可是他也知道,这陆氏票号的重要。
陆氏票号是他家祖传了几代的买卖。不能在自己的手里断送,更不能在自己儿子的手里败光。
所以陆拽子对陆文轩的教育极为重视。
那陆拽子亦是个典型的严父。
只要陆文轩在任何方面出现一丝纰漏。
陆拽子只有一个字,就是‘打’。
常言道,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只不过这陆拽子下手实在太狠。
陆文轩六岁时,因为打算盘,算错了账。陆拽子就用左手提溜起陆文轩的一条腿,把陆文轩整个人都倒着提了起来。然后用脚一下一下的踢陆文轩的脑袋。
陆拽子本来就人膀力气大,那年陆文轩才不过几岁,又瘦又小。陆拽子打孩子也不留余地,踢得那陆文轩满脸都是血。
陆拽子的娘看见自己的儿子如此毒打自己的孙子,怎么会不心疼。忙颠着不足三寸的小脚上去拉陆拽子。
那陆拽子打红了眼,管他来的人是谁,随手那么用力一拨,只见陆拽子的娘,两脚不稳,往后捣呀捣呀的,往后一倾,摔了个大跟头
。
陆葛氏更是不敢上前,就连个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在背地里揩眼泪。
还有一次,那时大户人家但孩子不是上私塾,而是上自家开办的学堂。学堂的先生,都是族里颇有声望的老前辈,而各房的子嗣,都在学堂中一齐念书。
陆文轩在学堂里表现素来优异,可那陆拽子仍是不满足,他不要自己的儿子优异,他要自己的儿子一定是所有人中的第一才行。
一次族里的先生让众学子写一篇有关当下时局的文章。
陆文轩有一堂兄叫陆扶摇,是陆家二房的子嗣。比陆文轩大四岁,那陆扶摇出生便是在京城。对清末军阀乱证颇有见解。所做的文章,字里行间针砭时弊,颇有大家风范。
那年,陆文轩尚幼,不过十三四岁,对当下时局不甚了解。
但其文章也通古博今,宏观大气,是常人所不能及。
那先生先赞陆扶摇,再夸陆文轩。感叹自己族中,后继有人。
可那陆拽子却不是这样想,他认为自己的儿子不中用,及不上二房的陆扶摇。那陆文轩在一家之众里,都不能拔得头筹,日后还如何掌管陆氏票号。
那天,陆拽子扒光了陆文轩的衣服,让他跪在人流最多的大街上。
正午时分,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陆拽子手握一条马鞭,沾着凉水。一下一下狠狠地的抽打陆文轩,打的陆文轩身上皮开肉绽,浑身上下连一块儿好皮好肉都没有。
那大街上的人还都纷纷地围着看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陆文轩是十恶不赦的牢犯呢?
陆拽子就问陆文轩两句话。
“先生教陆扶摇跟教你的不一样吗?”
“都学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人家做出来的文章,就比你做的强?”
陆文轩不知道该怎样辩驳,他也没有话可以辩驳。只能任由全城的百姓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自己,任由那马鞭子肆意的抽打在自己的身上。
也就是因为陆拽子的原因,陆文轩从小就很自闭,任何心事都不会同别人讲。只有在梦里,才会和那个手持双荷并蒂灯的小姑娘讲。
现在好了,有苏唤子在。苏唤子不能说话,但是她却能最认真的聆听陆文轩的心声,她也不用去安慰些什么,有时不过是一个眼神都可以让陆文轩觉得足够温暖。
这次,陆文轩从杭州回来。专门给苏唤子带了好些个杭州特产。
有西湖的龙井,龙井的虾仁,冒化的鸡血石,西冷印泥,鸠坑毛尖儿,杭白菊,天目云雾茶,径山香茗,雪水云绿,建德苞茶。青溪龙砚,西湖绸伞,邵芝岩毛笔,萧山花边,富阳纸,王星记扇子。西湖天竺筷,余杭丝绵。
但凡是能买到,能带回的杭州特产,可算是一应俱全。
陆文轩又对唤子道:“我从杭州请了一个大夫。是富阳有名的神医,福云堂的掌柜,叫刘庆。听说他医术非凡,能把下了棺材的人,再给救回来。他以前也治过几个失语的,效果不错。我想请他来给你号号脉,你要是觉得可以,我这就回府召他来。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再遣他回去。”
那苏唤子闻言,微微皱了一下眉。自幼苏三虎给她请的名医大夫并不少,可是没有一个能治好她的哑症。
她亦不是不想再治,只是怕越治越失望。
陆文轩见唤子不是很高兴,便急忙解释。“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刘大夫在杭州颇有名望。以前也的确治好过同样的病症,我只是想请他来试试。不过一切都还是尊重你的意愿。”
苏唤子打心底里确实不想再治,这么多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早都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么安静的活着。可是,她又不想辜负了陆文轩的好意。
苏唤子假装挤出了一个笑脸,平静的点点头,示意陆文轩把那个刘大夫请来。
陆文轩见唤子应下了,忙回府去召那刘庆。
那个刘庆今年六十又七,打五岁起开始摸药材,如今已从医六十余年了。
这刘庆亦有个名号,人称‘黑面医’。
一是因为这刘庆长得黑。二是因为这刘庆要钱狠。三是因为这刘庆手法毒。
说起这刘庆要钱狠,一治病有个原则,穷困者分文不取,官商者诊费十金。
也就是说,那些当官儿经商的人找刘庆看病,一次的诊费至少要十两黄金。
再说这刘庆手法毒,便更是奇了。刘庆自诩神医,无论这人得了什么病,只要他上前一搭脉,就知道能救不能救。
他只要说一声,这病能治。那都不用问,最后一定是药到病除。
他如果一搭脉,摇摇头,表示这病不能治。那么这个病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都治不好了。这时,刘庆也不向人家家属询问,直接开一副毒药,弄死了事。也省的病人活着,难忍病痛,干遭罪。
不过对苏唤子刘庆可不会这样,苏唤子得的是哑病,平日里不痛不痒的,顶多是不能说话罢了,而且苏唤子才二十出头,青春正盛。刘庆才会把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