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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奶奶,这么说,这个马王爷您也知道?”李五顿时抬了头,忽然觉得自己胜出有望。
“不就是那四大怪吗!我在沧州出生,也待了那么些年头,就从来都没听说过这四大怪,想那吴桂元就是胡诌。”
三姨太太一边绣着香荷包,一边跟李五讲。“吴桂元说的那个马王爷呀,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脸长,长得像马。听说下巴还都兜兜着,有些地包天,一下雨,那雨水能顺着长脸流进嘴里去。”
“哪会有脸长的那么长的人嘛!”李五听着,不禁翻了个白眼儿!
“我当年也说过,这世上哪会有那么多奇形怪状的人,还都聚在黄骅啦!”三姨太边说着,边给那香荷包锁边。“得了,丫头,你瞧!做的怎么样!”
李五掏出手帕擦擦手和嘴,接过了那香荷包一看。虽然只有半个巴掌大,却是精致的正反刺绣,绣的是龙凤呈祥。边角锁的也好,连个线头儿都看不出来。
“真漂亮,送我得了!”李五这回倒不是说客套话,她是当真喜欢这小荷包。
“这个荷包是有主的。赶明儿我再给你做一个,做个大些的,你好当钱袋子用。”
“这个荷包是绣给谁的?也太有福气,我当真有些妒忌这人了。”
李五还以为三姨太是给苏三虎绣的,苏三虎近日里总爱往杜莺歌这儿来。
有时连晚饭都是在后院里吃的。杜莺歌近日的风头,当真是连王惠欣都盖不过了。
“这是我给银川绣的。”三姨太如实道:“你没摸见这荷包里有些许朱砂么?银川近日总爱失眠,我给她绣个荷包,里边装少许朱砂,能养心安神。让她晚上睡觉时放在枕头边,说不定能睡个好觉。”
李五听了,倒不甚言语了。她大概能猜测出来,那银川失眠,多半是因为自己和苏肆安走的太近了。
苏肆安是有妇之夫,自己整日的跟他黏糊在一起,两人闹得不清不楚的,的确是对银川颇有不公平。
只不过,自己就是忍不住想去找苏肆安。只要跟苏肆安待在一起,无论干什么,心里总是觉得踏实。
或许是自己在外边流浪久了,太过于孤独。而苏肆安总是那么温暖的陪伴在自己身边,让自己总有一种找到了家的感觉!
李五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不知羞耻。可是她却害怕自己,会在这种不知羞耻里愈陷愈深。
李五道别了三姨太,自己回了房。这大黄已经在床上等她多时了。
“今儿怎么不待葫芦里了。”李五关上房门,坐在梳妆台前,散开头发,开始梳头。
“咱们过几日去陕西走走吧!”大黄不知为什么钻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原先不是说想吃正宗的白吉馍吗!咱们出发去陕西,还能吃到羊肉泡馍呢!”
“行呀!咱们架着马车,和肆安一起去。再带上周得意。”
“我是说就咱们两个,离开衢州府。”大黄语气有些停顿,心事重重一般。
“你怎么了大黄?”五忽然觉得大黄这两日有些不对劲儿。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提出来要离开衢州府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呀?”
李五猛的转回身,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黄。
“哪有!”大黄打了个哈气,在床上肆无忌惮的抻着懒腰,眼神却不时的躲躲闪闪。
“不是你说的嘛?想要吃遍全中华,最想吃正宗的陕西白吉馍!”
“你就是不对劲儿!”李五抬起屁股,来床边儿。
“当初是你死活要留在衢州府的。说是帮肆安延寿,渡鬼。积满八方功德,你就能化成人形了!这两日又拼命的劝我离开衢州府,说,究竟是何居心!”
“我能有什么居心,就是在衢州府待够了唄!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的,有些无聊。”大黄翻了个身,背对着李五,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好不逍遥。
“你若是嫌在府里待腻了!赶明儿让肆安带着咱们去山上透透气儿,再叫上周得意。让他开着小王八壳子带着咱们!”
“一口一个肆安的,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大黄语气强硬,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算了,你想留下就留下。反正从来都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大黄怒呛了几声。顿时化作一阵黄烟,钻回到了葫芦里。
李五被大黄平白无故的训斥了一顿,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夜里,李五死死的把葫芦抱在怀里,搂着睡觉。
那大黄在葫芦里,看见外面的世界确实透明的。它夜夜都会看见李五穿个半大的小肚兜,披着长长地秀发,不施粉黛的躺在床上,留着口水睡觉的娇俏模样。
以前,李五抱着葫芦,就如同抱着自己一样,大黄天天躺在李五的怀里,二人近的可以听清彼此的心跳声!
如今,大黄只觉得,即使是真的躺在李五的怀里,也莫名的感觉离她越来越远。
一连过个几日,倒是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苏三虎当真和陆拽子见了面。这一对儿未来的亲家,也是难得的有一样共同爱好。就是喝酒。
这二人,一个是百杯不倒,一个是千杯不醉。陆文轩在卞江园摆的一桌正午酒席,散场时,都快临近次日天明了。
这苏三虎和陆拽子一夜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相谈甚欢。
陆文轩和苏唤子的亲事,就算是彻彻底底的定了下来。
苏府多少年没办喜事了,苏三虎立志一定要大加操办,一定要办的体面,办的气派而且办的热闹。
而那黑面衣刘庆,真倒是有两把刷子,苏唤子自换了药后,便觉得嗓子愈发的清凉。
听下人说,自己在做梦时。偶尔真的会发出那么一两句声音,虽然不算是能完全说话,但是那嗓子的确是能出声了。
苏府的好事儿,似乎都赶在了一起。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乐极总能生悲。
或许是苏府的运势太过顺了些。便总有那么一两个看不惯的。
第一个便是周书文。
周书文本就见不得那杜莺歌过的比自己好。如今杜莺歌的哑巴闺女还要给陆氏票号的少东家了,周书文岂能甘心。
这么多年,周书文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当年苏府几个姨太太都怀不上孩子,为什么偏偏是她杜莺歌生了个女儿。
那时,苏三虎最不常去的就是杜莺歌的房间。都是老夫人逼着,苏三虎才勉强过去住了那么一两回。
难不成那杜莺歌真的有菩萨保佑,让她一次就能种上?
那周书文自打见过史密斯后,听说那史密斯能把死人的下货制成什么标本,就对西洋医术特别的好奇。
她曾偷着问过那史密斯,怎么才能鉴定两个人之间的血缘关系。难不成只有滴血认亲?
那史密斯告诉周书文,滴血认亲是没有科学依据的,现在西方有一种先进的技术,叫做DNA鉴定。只要收集两个人的头发,去做DNA鉴定,就能检测出这两个人是否存在着血缘关系。
周书文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苏三虎和苏唤子二人的头发,交给了史密斯。
史密斯的工作室并做不了DNA鉴定,只有上海与南京那些大城市的西洋医院才能做。
周书文使了好些自己的体己钱,让史密斯替自己去南京走一趟。
一来一回,如今也过个小一个月。史密斯总算是回来了,而那周书文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苏唤子和苏三虎之间,的确,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
第83章 奸夫()
一日清晨,苏肆安正在书房晨读,李五还在床上搂着葫芦睡着懒觉。
那苏三虎一大早便去马厩喂马,顺便又骑上当年的铁骑兜了两圈。
待苏三虎回来时,刚不过卯时初刻,但见那苏三虎,腰缠一条马鞭,后面别着个盒子炮,好不威风。
那周书文在大堂已经等候多时,见三虎回来,忙让杜鹃去倒茶。
苏三虎在大堂上正襟危坐,身穿一袭豆蓝色的军装笔挺,利落。
人配衣服,马配鞍,这一身军装衬的苏三虎整个人也英武了许多。
苏三虎随手抓起了两个桌子上放着的铁核桃,在手里把玩开来。
“我今打马场回来,在东街那边,看中间铺子,原先是个杂货铺,难得的是那间铺子铺面不小,院子也宽敞,地段还好。”
苏三虎喝口茶,接着讲道。“铺子掌柜的是福建人,在衢州府做买卖有个三年整,四年头。如今打算回老家,就巴望着把铺面便宜些出手。我瞧着是不错,想定下来。你先去把银票准备好吧。”
周书文听着,心中难免打起了合计,投入呀,利润呀,经营呀,成本什么的。腹里的算盘一拨弄,好像并不是个挣钱的买卖。
“老爷,您这做官这么些年,也没想着要经商。怎么临老临老的,反而还想着折腾起来了!”
“我哪个是要经商,打小我家开羊肉铺时,我都是跟着仇叔干杀羊的活儿,从来就没算明白过账。”
苏三虎眯瞪着一双圆眼,说出自己的心思。“我看中这间铺子,是想买下来,给唤子做嫁妆。那陆家是经商的吧,咱闺女嫁过去,可不能让那老陆家小瞧了。我把这嫁妆备份足足的,在陪送几间好地段铺子。以后就是那陆文轩想欺负咱闺女,都得先在心里掂量掂量着,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周书文一听,不禁噗呲一阵嘲笑,半抿着嘴,神情得意极了。
“我说老爷呀!你要是想泽及儿孙。就把那银子都用在肆安身上才是。这肆安才是堂堂正正的苏家的种,虽然脾气秉性不大像你,可那眉眼细看起来,跟您年轻时,真是一个德行。至于那唤子嘛,都不是咱苏家的种儿,您操的那份心做什么?”
“胡说八道!”苏三虎闻言一拍桌子,厉声训斥道:“我看你那张嘴就是欠收拾,跟粪坑似的。有的没的都瞎胡咧咧。”
“哪个跟您是瞎胡乱讲的。”周书文把垫在自己屁股底下的DNA鉴定报告,往桌子上那么一拍。
“老爷,您自己看嘛!那唤子根本就不是您的种儿。这二十多年,您都让杜莺歌那个贱人给骗了,替野汉子养杂种呢!”
苏三虎闻言,顿时如同当头棒喝。手忙脚乱的,拆开了鉴定书。
“老花镜。”苏三虎怒声喝道,吓得旁边的小丫鬟,身上一个激灵。
周书文给那丫鬟递个眼色,以示让她快去取来。
不时,那小丫鬟取了老花镜来。
苏三虎已经眯缝着眼睛,把那鉴定书看了个大概。
那小丫鬟递上镜子,三虎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带上,再把这鉴定书从头到尾的一瞧。
只见那苏三虎,登时间脸色铁青,面无血色。上牙打着下牙,手里盘着的铁核桃,险些都给捏碎了。
“这份鉴定书是从哪儿来的?”苏三虎面色阴沉,双眼露出了阴鸷的目光。
“是人家史密斯先生亲自去了趟南京,求人家西洋郎中给鉴定的。”
周书文装模作样道,不禁的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我本不该多管这闲事,可一切不都还是为了老爷。我同老爷一夜夫妻百日恩,哪能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老爷,被杜莺歌那个贱人继续欺骗。早二十年前,我便该看出她不是个正经的东西。谁成想,那骚货偷了汉子,还揍出个野种来,让老爷您当个整整二十多年的活王八!”
“闭嘴!”那苏三虎闻言,气的直拍桌子。亏他还想着买铺子,给苏唤子置办嫁妆。却不曾想,老天爷跟他开了这么大个玩笑。自己一心一意疼爱,捧着的女儿,竟然是那杜莺歌偷汉子生的野种。
“把三姨太太和小姐叫来!”苏三虎冲着丫鬟大声吩咐,手中无意识的解下了腰上缠着的马鞭。
那丫鬟跑去后院传话,什么也不多说,只道是老爷在大堂发了脾气,让杜莺歌和苏唤子快些前去。
那杜莺歌本还跪在菩萨前念经。听说苏三虎传唤她,本也不以为然,临出屋时,还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待杜莺歌和苏唤子进了大堂。只见那苏三虎双眼赤色,两个眼珠子也全都布满了红血丝。
“老爷。”杜莺歌担心的走上前去。“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忽然那苏三虎,抬手就是一马鞭,只一下子,活活把杜莺歌抽了个大趔趄。只见那杜氏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苏唤子见状,忙要上去搀扶杜莺歌。
却被那苏三虎一口喝住了。
那苏三虎手持马鞭,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到杜莺歌的面前!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杜莺歌瘫坐在地上,顿时觉得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