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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朱傮和乔雪月的魂魄,被锁在了纸人内,应该不能出来作祟。
可是这乔雪月竟能化作李五的模样,迷惑苏肆安不说。还可以设结界,吹迷药。想必,背后应该是有高人指点。
否则,就凭乔雪月这么一个小小的水鬼,是万万冲不破尤刚贴上的八方位镇魂图的。
“妖孽,你为什么要害人性命?”大黄与这两个水鬼,在空中周旋不休。
显而易见,那乔雪月的法术更高些,而那朱傮只能跟在乔雪月身后,做个无功无名的小跟班儿。
“受人之恩,忠人之事。咱们鬼,怪虽不是同属,但也算是相近。我且奉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第96章 邪病()
那乔雪月插着腰,双眉竖立。上穿一身粉色小袄。脱了一个袖子,露出了半个胸脯和赤条条的右臂。好一副风骚的样貌。
“你们这妖邪,吸人元阳,害人性命,就关我的事。”
那大黄上前挑衅道,一跺脚,登时变得有三尺高,头大如牛,尖牙似剑。与往日里幼弱的模样完全不同。
此时的大黄儿,如同一头嗜血的凶兽,目光如炬,随意的一挥爪子,都能令整个衢州府风起云涌。
那乔雪月也不甘示弱,解开了腰带,便精着身子,与那大黄赤博。
这一鬼,一怪。在半空中战的是难分难解。
但见那乔雪月一弗玉手,一阵香雾,便朝大黄脸上扑盖而去。
那大黄也不在意,一个哈气,那迷情香雾便四处飘散了。
这朱傮见主子处于下风,忙上前相助。那大黄愈变愈大,凶性也随即显露无疑。
朱傮这个倒霉的,现如今在大黄的眼里,都不如个蝼蚁大小。
只见大黄用力一吸气,那朱傮便如同被卷进了沙尘暴一般。竟然被大黄活生生的吸到了肚子里。
吃人魂魄,原来大黄也会这样的法术。
如此邪门歪道,难怪大黄修行了一千年,也化不成人形。
那乔雪月见朱傮竟被大黄生吃了,顿时心生畏惧,连忙放弃反抗,低声求饶。
可是大黄如今已经杀红了眼,身体根本不受思维的控制。
那大黄抬起利爪,猛的扑到了乔雪月的身上,那利爪上的指甲,就像是一个个烧红的铁钩子,直接贯穿了乔雪月的魂魄。
乔雪月的魂魄,顷刻间就要魂飞魄散。大黄张开血盆大口,又是猛地一吸。乔氏的魂魄也被大黄,吸进了腹中。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大黄便吸食了两条魂魄。
那苏肆安和周得意只坐在车里看着,眼见那天上,黑黄交叉的乌云。顷刻之间,全变成了黄红色。
“大黄不会有危险吧?”苏肆安不禁担心道。大黄早说过,那女鬼的法力不可小觑,苏肆安生怕大黄受伤落败。
周得意一直仰头看着天,只见天上,黄红色的烟雾弥漫,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大黄嘶吼咆哮的声音。
“大黄不会真出意外了吧?”周得意也不禁跟着担心。“咱们把它唤回来吧”!
“怎么唤?”苏肆安也同意道。
周得意思量片刻。“那葫芦,能不能管用?”
苏肆安闻言,忙摸起了葫芦,打开瓶盖,对着天空高喝。“大黄,快回来。”
大黄此时在天上已经杀红了眼,两个魂魄融入体内后,法力再上一层,戾气也更加深重了。
大黄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内心的杀戮感迸发。马上便要纵身一跃,杀意四起时,忽然听见地下有人叫它。
只见从地上的车窗里射出了一道白光,直照在大黄的身上。那大黄身上的凶性,被这道白光一照,顷刻间荡然无存。大黄随即又变回了往日里,小狗崽那般的大小。
纵身一跃,钻回了苏肆安手中的宝葫芦里。
“大黄,你没事儿吧。”苏肆安和周得意有着说不出的担心。
“没事!”大黄在葫芦里已经回复了神志,只见它在葫芦里蜷作一团,浑身不住地瑟瑟发抖。
“那童男童女纸人里的冤魂,已经被我制服了。”大黄喃喃道。“你们进去找尤刚办正事儿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苏肆安和周得意闻言,便把葫芦留在了车里,锁上车门,给大黄一个人安静的空间。
“怕是受伤了!”周得意扯了扯苏肆安的衣袖。“一会儿回去时,路过‘卞江园’时,咱给黄大仙买两只烧鸡,犒劳犒劳它。”
这苏肆安和周得意刚行至尤刚的店铺门口。那童男童女两个纸人已经变得与平常的纸人无异。风一吹,就倒在了墙角。
苏肆安和周得意进了门,那尤刚此时正在里屋给人看邪病,装神弄鬼的,跳大神呢!
来看病的是个二八大姑娘,芳名王折桂。
这王折桂年纪浅,也不懂情爱。被同村的一个平头毛小子骗了感情。
那负心人整日的与那王折桂谈情说爱,一扭脸却娶了别人。
这王折桂眼看着情郎成亲,新娘却是不是自己。顿时一阵急火攻心,大病的一场。待病痊愈后,脑子却烧坏了。
整日的惦念着那负心的人,不吃不喝的,身子也消瘦一大圈儿。也就是得了,老话里说的相思病。
这回儿,是王折桂的母亲和外祖母二人,带着那王折桂前来找尤刚的。
尤刚的婆娘,大名叫刘芹香,外号刘巧嘴。可是十里八村一个出了名的长舌妇人。
这刘巧嘴,当真是长的一条三寸不烂的舌头。能将活人说成死的,也能将死人说成活的。
却说这刘巧嘴自嫁给了尤刚后,两口子可都是搂银子的好手。
尤刚装神弄鬼的在家给人看邪道病,那刘巧嘴便在肚子里编上玄虚的故事,到外面四处去散播。
一时间,十里八村都听说了那尤刚的大名。
在内里,那刘巧嘴和尤刚里应外合,刘巧嘴如同唠家常般的套病人的话,再给那尤刚递眼色,让他推算。
这尤刚早些年间,还学过两年的中医。中医里的望闻问切,他也是懂得的。
尤刚只凭看人的脸色,便也能把那病症,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例如,脸色苍白,身体肥胖,舌苔厚腻的,就是气虚,肾虚。脸色蜡黄,浑身干瘦,口臭异常的,便是得个肝病。那脸色如重枣,嗓门洪亮,舌瘦且红的,便是肾虚,火大。肾气主水,火旺,水自然会煎干。
尤刚便凭着这个手艺,外加那刘巧嘴的配合。不止诓骗了不少钱财不说,还落得个‘赛半仙’的美名。
这苏肆安和周得意一进屋,只见那一帮人闹闹哄哄的,尤刚在里屋的一张窄塌上躺着睡觉。
那刘巧嘴在炕上盘着腿和王折桂的母亲与外祖母在那唠家常。
那王折桂便半个屁股坐在炕边,低着头,也不说话。两只脚交叉着,一荡一荡的。
“哎呦!这闺女长得真俊,长得跟你还真像嘿!”那刘巧嘴拉着折桂娘寒暄道。便开始变着法的套人的信息了!
刘巧嘴道:“都说六月受孕生的孩子漂亮。我家那小子就不行,我是九月份怀的我家小子,正是收庄稼的时候,一天的福都没享到,净遭罪了。”
折桂娘闻言,心里这么一掐算。“哎呦,我怀我丫头时是五月末低,也真快赶上六月了。”
刘巧嘴接着问:“大嫂子,您瞧你这身体,脸上有肉,走路如飞。您再瞧瞧我,生头胎时,那身子还凑合,等我接连又生了俩呀,这膝盖骨和后腰,一到阴天就疼的受不了,跟有那小虫子啃骨头似的,又痒又疼。”
折桂娘闻言,不禁一拍大腿。“妹子,咱家真是有缘分。你家也是三个娃儿呀!我这也是,除了这闺女,我还有俩小子。不过我可能就是身体好,生这几个娃都没遭罪。就生俺家老大时疼了些,等最后俺闺女这胎,我上午生完孩子,下午就沾着凉水洗衣服。”
“呦!这可不行,那刚生完孩子,怎么也得歇几天呀。”
折桂娘听了摆摆手。“俺那老婆婆,忒不是个玩意。差不离,就把俺闺女给卖了。就认小子。还好俺当家的稀罕闺女,这不这回闺女病了,俺当家的夜里偷着哭了好几次,愁的不像样!”
刘巧嘴闻言,又跟那折桂娘扯了几句闲篇。
这尤刚见听的差不多了,本还在那窄塌上躺着。忽的就从从榻上坐了起来,两眼翻白,浑身得瑟,口中还念念有词的。
“祈请上方天界神;玉皇左右是星君。
祈请下界地域灵;阎王左右地神明。
三界十方神仙众;天地人神细审评。
左道右圣中为神;儒释道家要分清。
若有挎香是护法;香号好歹不可轻。
亡人鬼魂怎得知;阴鬼烟魂左右定。
横死妖亡明暗看;香烟盘旋有冤情。
左为父来右为母;右看外鬼左族亲。”
言毕,那尤刚吐了一口白沫,复又倒下了。
这炕上的几个女人,看了吓了一大跳。
刘巧嘴才神气着安抚道:“这是请大仙儿上身呢!不是夸口,俺男人看这邪道病是真有两下子。俺十七那年,晚上给俺爹打酒,路过一片坟茔地,也是让小鬼给迷上了,回到家,就犯了病,眼看着人就不行,要断气了。俺爹俺娘把寿衣,棺材都给备好了。尤其是俺娘,眼睛差不离哭瞎了。当娘的都疼闺女!”
折桂娘闻言也点点头。
刘巧嘴接着道:“当时是俺家二伯说的,就说这里庄铺有个尤刚,外号‘赛半仙’,专会看这种邪病的,把妮儿抬过去瞧瞧,说不定能治。当时我都是用担架抬来的,整个人神志不清了,就躺在那担架上倒气,一口接一口的,给俺娘吓的呀。
后来,俺老爷们儿一看,请来的仙儿把缠着我的小鬼一收,当时就给瞧好了。”
第97章 忽悠()
折桂娘听着,也似懂非懂的,跟着连连点头。
忽的,那尤刚又在塌上直起了身。
眼睛照样还是翻着眼白。
“王折桂,女。乙亥年三月生人,山头火命,命主刑夫哇!”
折桂娘闻言,脑袋点的如拨浪鼓。“大仙儿算的真准,俺闺女的确是乙亥年三月生的。”
要问这尤刚怎么知道那王折桂的生辰,其实也简单。刘巧嘴早就打听过,王折桂年芳十六,往前一倒算,便是乙亥年生人。
并且刚才那刘巧嘴又套出,折桂娘是五月末怀的王折桂。
但看这王折桂的脸面,粉扑扑的小圆脸,肩宽屁股大。身体壮实,看着便知,不是那种不足月的。
所以按着五月末受孕,这么一推算,十月分娩,便是三月出生无疑。
那尤刚又道:“你家有横死的!”
“呃?”那折桂娘不禁一愣。
刘巧嘴忙在旁边搭腔。“大仙儿跟你说话呢!问你家里有没有横死的。”
“奥,奥。”折桂娘连忙回应,“俺家里倒是没有,俺娘家,俺三妹子她男人是喝药死的。”
其实这横死之人,也是一问一个准儿。
人除了老死,病死。什么烧死,溺死,吊死,喝药死,天灾人祸,全都算是横死。
一个人的亲戚那么多,便是直系的没有横死的,往旁系的一牵扯,九族之内,百十来号人,怎么可能人人都是长命百岁,寿终正寝的。
那尤刚闻言,便顾弄玄虚道,“就是这横死鬼,迷了你闺女的心智。待我做法,除此鬼来!”
这尤刚光着脚丫子便下了地,双眼仍是翻着白。
从墙上取下一柄桃木剑,搬了个矮凳子,让王折桂坐在凳子上。
那尤刚手持桃木剑,围着王折桂便开始挥舞起来。
“佛家三宝中柱大;右为僧家左为法。
若然中柱为如来;左右两柱是菩萨。
中柱如若是菩萨;罗汉金刚左右察。
道家三宝中柱大;左右经师不可差。
若然中柱是天尊;真人灵官左为大。
中柱天师或元君;仙子仙姑两边跨。
仙家教主通天大;右为白龙左金花。
胡黄白柳众仙家;上仙为中挎报马。”
又是一套说辞结束,尤刚放下桃木剑,拿起个瓷钵子,旁边早备好了一瓮子米酒。
那尤刚先倒了半钵子米酒,也拿那黄纸,用毛笔蘸着朱砂,在上面鬼画符一番。
少顷,画完符纸。尤刚有随身摸出一盒洋火,把这符纸点着,扔进了钵子里。
顿时,那钵子里的米酒,遇着了火星子,便燃烧了起来。
尤刚又随手操起个锅盖,往那钵子上一扣,再掀开锅盖时,火便已经灭了。
只剩下了一碗温着的,上面还飘着一层烧纸灰的米酒。
那尤刚翻着白眼儿,将米酒递到王折桂的面前。
“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