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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几珠兰花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
李五越看越好奇,平日里见的兰花,都是一朵一朵的,淡雅秀丽。
这孙宅里植的兰花,倒是与别处不同了。一串上,能结七八个白色的小花苞,幽雅清丽,芳香怡人。
“肆安,那张洛神像里,女子手中手持的兰花,不就是这种嘛!”
李五观察的倒是仔细,洛神像中的谷晟茵,手持一朵淡白色的兰花,幽怨且又神秘。
“你瞧,我要是也拿着一朵兰花,让人画像,比不比那洛神美。”
李五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小跑着走上前去,要去采摘那兰花。
“五儿,别碰。”苏肆安见状,慌忙破口而出。
李五听见苏肆安叫她五儿,忽的忙住了手,脸上蕴起一阵绯红。
“怎么了?”
苏肆安道。“这不是普通的兰花,这是铃兰,铃兰有巨毒的。”
“有毒?”李五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还好没摸到,不然好不容易活了这么多年的小命,可不就嘎嘣一下玩儿完了。
“这种兰花,名叫铃兰。无论是花干,花根,花枝,花叶都是有剧毒的。若是不小心服下,一定必死无疑。就连沾到了铃兰花的水,都是含毒的。倘若误饮了沾到铃兰花的水,就会呼吸困难,心跳加剧,产生幻觉……。”
“幻觉……。”苏肆安不禁一怔,难不成杀死孙家三十七口的,并不是鬼魂,而是致幻之后,产生的心魔。
“快,跟我走。”苏肆安慌忙跑了出去。
“去哪呀?”李五急忙跟住。
只见那苏肆安也不作理睬,随手蹲下在花园里捡了个石头炮子。一路跑到了孙家的厨房。
还是那个一人多高的大水缸,只见苏肆安手持石头,用尽全力,朝着那水缸底部砸了过去。
顷刻间,那大泥缸就被砸出个大窟窿。
一股子清流从那窟窿里,奔涌而出。咕咚咕咚地,向四周散去。
待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那水缸里的水,终于一点点的流尽了。
那苏肆安抻着头,往水缸里一探。果不其然,水缸的底部埋着一大捧子的铃兰。
那铃兰在水缸底泡了这么久,显得更加的滋润幽雅,郁郁葱葱。
苏肆安望着那一大捧子的铃兰,恍然间就明白了全部的案件过程。
五年前,谷晟茵为了妹妹的前程,嫁给了孙家的长子孙耀才。
却不想那孙耀才常年疾病,是个半人半鬼的禽兽。
谷晟茵五年间饱受孙家人的折磨,身心俱疲。
却不知,孙家的二少爷孙耀庭一直暗暗爱慕着自己。
谷晟茵与于孝谆通奸,被孙耀才发现,一时害怕加愤怒,失手捂死了孙耀才。
却不成想,自己所托非人。于孝谆一见出了命案,便把所有恶行,全部推给了谷晟茵一人。
于家势力颇丰,孙家人也不能奈他何,只得将全部的怨恨,发泄到谷晟茵一个人身上。
孙家买通官府,让其无休止的折磨谷晟茵。
或许是谷晟茵骑木驴游街那天,被孙耀庭看到。
又或许是,孙耀庭知道了不孕的其实是自己的哥哥。而孙家人又全部以谷晟茵肚子不争气为由,无故折磨了她那么多年。
就那么一瞬间,孙耀庭爆发了。他生而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厮守,还要每日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头的女子,被自己的家人虐待,折磨。
谷晟茵在监牢里自尽了,那一刻间,孙耀庭全部的理智,也跟随着谷晟茵的惨死而消失殆尽。
孙耀庭亲手为了谷晟茵拓下的那本《洛神赋》,又画了那副跟谷晟茵一般模样的洛神像。
在那副洛神像里,谷晟茵手持铃兰,是那样的美丽且幽怨。
而孙耀庭就要用那一株株小小的铃兰,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
十月初八那天下午,孙耀庭趁人不注意,将院中的一大捧铃兰拔下,投进了厨房门口的大水缸里。
因为他知道,孙家人每日吃的水,全部都来自于那口大缸。
紧接着,便等到了晚饭毕。孙家人吃过了晚饭,纷纷回房。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铃兰的剧毒起了作用。孙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出现了幻觉。
他们或许看到了惨死的谷晟茵,又或许看到的是,自己曾经残害过的谁。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根毒刺。铃兰的剧毒,只会让你把心里的恐惧放大。最后惨死在自己的心魔下。
就那么一夜之间,孙家三十七口人,无一例外,全部丧命。
其中,也包括亲手下毒的孙耀庭。
或许,谷晟茵死了,孙耀庭根本也就不想再活下去。
在孙耀庭的幻觉里,也许是为数不多的美好。孙耀庭看见了死去的谷晟茵在向自己招手,只要自己的脑袋,穿过吊在房梁上的那根绳子。就可以永远和谷晟茵厮守在一起。
第110章 扮鬼()
而谢延德的死,真的应该算是天道好轮回。
谢延德贪财忘义,自以为花了小钱,买到孙家的宅院而沾沾自喜。
却不曾想,害死孙家三十七口人命的那口水缸。仍然安然无恙地摆在孙家厨房的面前。
平日里,都是葛氏烹茶做饭。葛氏嫌弃那口大缸不干净,便一直从井中挑水喝。
那日,苏肆安和李五突然登门。
谢延德亲自慌而烹茶,为了方便,就是在厨房门口的水缸里取的水。
却不曾想,苏肆安和李五那日,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便起身走人了,并没有喝那茶壶中的茶水。
待苏,李二人走后,谢延德怕自己倒卖谷晟茵四合院,和将谷晟茵妹子卖进窑子的事被查出来。
便心中惊悸万分,连着喝了好几杯茶水。
也是因此,便中了铃兰的毒。
葛氏曾说过,谢延德临死前,一直吵扰着谷晟茵回来索命了。
那是因为,谢延德的心魔,就是谷晟茵。
谢延德曾经答应过谷晟茵,一定替她照顾好妹妹。
否则谷晟茵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谢延德并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他因为赌博,在外面欠了高利贷。只有把谷晟茵卖了,才能筹够钱还债。
谢延德就是因为服下了铃兰的毒,呼吸困难,心跳加快。再加上心魔作祟,活生生被自己臆想出来的谷晟茵给吓死了。
自古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谢延德机缘巧合,被自己吓死。也算是活该,遭了报应。
只是可怜了谷家姐妹二人。一对孤女漂泊世间,经历过多少痛苦与折磨。
欲洁何从洁,云空未必空。
可怜金玉质,终陷污泥中。
一切终于真相大白,苏肆安脱下衣服,包裹着那捧铃兰,回杨府交差。
……
“真是好笑,你们说杀人犯是死了的孙耀庭,把一切都推脱到死人身上。你们怎么不说,是天上一个炸雷把孙家人都给崩死的呢!”
杨仪龙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
由于肢体的浮动太过大,累的杨仪龙是气喘吁吁。
“我们跟你讲述的是事实。”李五不禁翻了个白眼儿,自从见到杨仪龙后,李五的眼皮子,翻得都快发炎了。
“这些铃兰,就是我们在孙家的水缸里发现的,证据就在这摆着,你还想要什么?”
“就他妈这么一捧子破草,你们就想当破案的证据。”
杨仪龙呵的一声,吐了一口浓痰。
“早听说过你们靠着装神弄鬼挨个镇里忽悠,现如今还想忽悠到老子头上,老子看你们是想找死。”
“你他妈才是找死!”李五也学着那杨仪龙跳脚,拍桌子。
这叫输人不输阵,那杨仪龙摆明就是耍无赖。他不是不相信孙耀庭就是整个案件的杀人犯。
他是不能相信,因为如果这孙家三十七口灭门案的凶手已经死了,那杨仪龙还能拿什么去邀功。
“嗨,你个小娘们儿。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杨仪龙自然也不是个吃素的。
“你别以为你给这小白脸儿子当姘头,老子就不敢动你。实话告诉你们,别以为你是参军的儿子就能怎么着。不就是那个苏三虎么?他蹦嗒不了几天了!”
杨仪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这才解了苏肆安和李五这几日,一种埋在心中的疑惑。
苏三虎蹦哒不了几天了。看来,这杨仪龙应该是知道什么内情,否则,像他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看见堂堂参军府的公子。还不得腆着肚子去捧臭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同我说明白些。”
苏肆安听见有关苏三虎的话,难得的发了脾气。
“什么叫蹦嗒不了几天了?你到底知道什么?是不是有人要对我爹下黑手?”
杨仪龙闻言,两眼不屑的漂着天花板。鼻子里不禁发出一声冷哼。
“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子,杨爷今天就告诉你。你倒霉的日子在后面呢!”
杨仪龙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将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不过,苏肆安可以肯定的是,苏三虎即将有危险。
那杨仪龙派兵把苏肆安和李五扔出了杨府。
苏肆安自幼便是参军府的小少爷,浑身的肉都是金贵的。当真是第一回受这样的气。
可是为了苏唤子和杜莺歌的尸身,前些日子,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这可如何是好?那杨仪龙根本不是个东西,我姐姐的尸骨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和那陈琛金合葬在一起。”
苏肆安愁的拉长了脸,眉头在脑门儿中间打个结。
“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
李五恨恨道,私心想着,该是自己重出江湖的时候了。
苏肆安闻言,似乎有些错愕,连忙打断。“那杨仪龙虽然可恶,但也错不至死吧。随意残害人性命,咱们还跟那些山匪盗寇有什么两样!”
“哪个说是要杀人了!”
李五瞪圆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苏肆安会扯到那方面去。
“我的意思是,装鬼吓他。这可是我和大黄的拿手好戏。”
……
入夜,河源镇下起了一场冬雨。再加上晚风一吹,整个夜里都显得格外的阴冷。
还未到亥时,那杨仪龙就搂着小老婆,周公梦蝶去了。
这杨仪龙身宽体胖,平日里,连走路喘气都困难。
一到夜里,便跟苏三虎一个毛病,鼾声如雷。
那杨仪龙的小老婆见杨仪龙睡得踏实,便偷偷地起身下了床。踏上那么一双红色小布鞋,掂着两只三寸金莲,抱起衣服,去客房睡了。
此时,那十尺宽的桐木大床上,只剩下了杨仪龙一个人。
孙家已故的小姐孙玥平,曾是这杨仪龙未过门的续弦夫人。
大黄和李五去义庄验尸时,倒是见到了这个孙玥平。模样不算是太过出众,小鼻子小眼儿的,不过就是身材小巧了些。
或许是因为,大黄见到那孙玥平时,孙玥平已经死了有些时日,脸色极为呆滞惨白。
在那苍白的皮肤下,一条条暗青色发紫的血管,显得尤为突兀明显。
仔细一看,真当是透露着几分恐怖。
这大黄百般法术皆都零验,就是单单的不会化作人形。
所以这装神弄鬼的事,还得李五来,她可是阴阳界里的行家。
一切商议过后,那大黄便施起了神行法,只见那大黄不知在嘴里嘟囔了个什么咒。
再对着李五一吹仙气。
那李五倾刻间,便缩小了个头,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孙玥平的模样。
李五和大黄以巴掌作为暗号,但凡是发生了危险,李五就卯足了劲儿的,扇自己一巴掌。
临近子时,小雨停了下来,李五在外面踩在苏肆安的肩膀上,翻墙入了孙府。
也不知是那大黄故意的,还是孙玥平的身上当真有这些个青筋。
李五只看着自己的胳膊一道一道的,像那江湖好汉身上的文身。又像是皮肉里,爬上了一条又一条的青绿色小虫。这一幕,让李五从脑子里便反应着恶心。
李五殊不知的是,大黄还专门给她的这幅样貌做了艺术加工。
人家孙玥平是割腕自尽,大黄楞在李五的脖子上,还加了一道长口子。
直接把那脑袋和身子分成了两半儿,中间儿就剩一层后脖颈子的肉皮给连带着。
李五也不知怎的,只觉得自己一走路脑子一晃。若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起来,脑袋里的脑浆子便就都跟着晃浑了。
那李五摇头晃脑的来到了杨仪龙的房间。
那杨仪龙此时浑身上下就穿了一条大白裤衩子,露出了那一大堆雪白柔软的大肚腩,活像一面人皮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