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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出这番话，林菀十分吃惊，蒋舜华对华敏一向有防备，在华敏的面前，她从来不会如此坦诚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的。
华敏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自嘲一笑：“对啊，皇上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本宫同你们说有什么用？”
许是蒋舜华看的不真切，华敏的眼角分明滑落了一滴晶莹。
她也会哭吗？是为了华娴吗？
或许在华敏的心里，到底华娴还是她的亲姐姐，虽然两人之间最多的便是争斗，可这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什么也不能代替的。
“贵妃娘娘……”林菀有些不忍，蒋舜华一向不信这些矫情做作的事情林菀是知道的。
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些血淋淋的真相。
“娘娘是知道的，臣妾与林菀在这宫里无依无靠，就算我有皇上的宠爱，可也架不住别人的暗算，坦诚不公的说，即便是娘娘，臣妾也多留了个心眼……”姜淑华语气有些缓和。
华娴去了之后，最应该笑的人应该是华敏吧。
现在宫里的一切不也是华敏说了算吗，她不过就差一个名正言顺罢了。
与其华敏真的对华娴取而代之以后便盯着她不放，倒不如依附她，也好寻得短暂的安稳。
林菀微微低头，其实细细想想，蒋舜华说的也对，一向是人心难测，今日华敏来的也奇怪，也不怪蒋舜华会如此行事了。
“本宫怎么会不知，在这宫里，想照顾说话的人，就是那么难，舜华啊，从前你住在倚云居的时候，我们尚且能把酒言欢，现在……倒是连说句真心话也成了难事了。”华敏眼中满是无奈。
“其实这又有什么难的呢，凌悦，快去取些酒来。”林菀说着便叫来了凌悦说道。
凌悦虽然是有些奇怪这大白天的几位娘娘怎么哗然想起饮酒来了？不过到底是主子的命令她不敢违抗，也只好去做了。
华敏早有拉拢蒋舜华与林菀之心，只是聪明如她，她也是知道的，蒋舜华虽是明面上与她交好，但却也是留有戒心的，不若几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
以后蒋舜华不与她为敌，她自然也就会护着她的。
不多时凌悦便把酒拿了进来，这样寒冷的时节，喝一些酒也是能暖身子的。
蒋舜华也是明白的，在这宫里，谁都是靠不住的，很多事情都得要靠自己。
三人喝起酒来倒是忘了时辰，索性这几日晏眴也答应了蒋舜华不会去她的华阳宫，即便是自己醉酒失态，他也是不知道的。
只是，她哪里敢真真正正的醉，酒后吐真言这话她记得真切，她心里有太多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
林菀酒量一向好，蒋舜华与林菀都喝的酩酊大醉了，她倒是一点事情也没有，把华敏送回了昌德宫才要送蒋舜华回去。
然而蒋舜华根本就没有喝醉，林菀从昌德宫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她端坐在软榻上喝茶。
“你……”林菀随即也是明白了，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两个虽是性情差不多，但你总是比我要小心许多。”
“是我自己有太多不可饶过别人知道的事情了，哪里敢真的喝醉。”蒋舜华嘴角勉强扯起一丝淡笑，那笑容里，多的是无奈。
她也是害怕，当真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名字，是晏忻。
“唉，连我看着都替你累得慌，不过你说的也对，这宫里的人谁还没个私心，你这样小心谨慎也是应该的。即便是敏贵妃，在咱们面前虽然是一副心疼自己姐姐的样子，可暗里，她也是高兴的吧，毕竟……这事对她最有利。”林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蒋舜华抬起头看她：“原来你都是知道的啊。”
“只是我不明白，你明明就知道她的心思，为何还要与她结盟。”林菀好奇的问道。
“她与皇后如何争斗都与我无关，至少现在为止，敏贵妃她，还不曾加害与我。”蒋舜华淡淡的品了一口茶说道。
她与华敏结盟的原因从来都是如此。
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善恶，或许对于华娴来说，华敏是恶人，但对于蒋舜华来说，她不是……
从前在倚云居的时候她也没有难为过自己，她们两人之间是不互不干涉的，蒋舜华希望两人能一直危维持这个关系，永远都不要变。
只是，谁又能看透未来的事情啊。
蒋舜华转头看向林菀，旁的事情都可以改变，但愿要紧的人始终如一……
第188章 如此也好（）
左右这几天延续你都没有来华阳宫，蒋舜华也是乐得清闲，只一心替晏眴准备着新年礼物。
晏眴虽然嘴上说不来，可是暗里却也总是打发刘彦来给她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蒋舜华知道晏眴这是耐不住性子让刘彦来打探她到底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
然而蒋舜华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晏眴按了什么心思，每次刘彦来给她送东西的时候她都把东西藏得好好的。
原本就是一些女儿家的心思，倒是没什么新奇的，若是事先被晏眴知道了，可就更没什么意思了吗？
索性蒋舜华学东西特别快，加之她整日的在内殿里做那些事情，总算是在除夕前一天给赶制出来了。
入夜，阖宫在琼华宫团聚守岁，华娴身怀有孕便留在宫里了，不过宴散之后晏眴便会凤鸾宫陪着的她，倒也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
蒋舜华位份不高，所以便与林菀坐在稍微靠后的位置，晏眴坐在正殿之上，从方才便一直寻她，看到她之后倒也是微微一笑。
林菀看到不由得打趣说道：“皇上这几天都没见过你，许是想坏了，我也是懒得知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你开心就是了。”
蒋舜华微微低头，小声的与林菀说：“什么开心不开心的，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心，晏眴知道林菀心里没他，一直对她也是代之以礼，用晏眴自己的话说，这后宫里心里没有他的大有人在，可他的心里也未必有哪些人，互不干涉倒也是公平。
所谓公平，不正是如此吗？
这公平晏眴自不想用在他与蒋舜华身上，毕竟他对蒋舜华是用了心的，自然不管蒋舜华愿不愿意，她的身心必然都要是属于她晏眴的。
“今天是家宴，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来。”说着林菀抬眼张望着，殿中却始终都没有晏忻的影子：“王爷这个时候还没来，许是不会来了吧？”
蒋舜华低着头，林菀也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今日晏忻不会来吗？
其实这所谓的家宴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皇室之中的手足之情，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来了便有是小心谨慎的说话应承着，想想也真是累得慌。
不来也好……不来也好，蒋舜华心里暗暗说道。
“武华王素来不会在家宴上迟到，今天是怎么了？”然而正在这个时候，华玥忽然开口。
“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左不过是家宴，不必拘束他吧。”晏眴淡笑着说。
在天下人来看，他们兄弟之间是和睦的，可是谁有能看透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
晏忻说那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恐怕不止是对蒋舜华说的吧。
还有曾经属于他的一切，属于他的皇位。
也许最终两人还是避免不了针锋相对的局面吧？
可这些，又与她这个小女子有什么关系呢？她不想做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可是他们两个却偏要把她往那个路上推。
不多时门外有人通传，片刻之后晏忻也便进殿了。
晏忻身后还跟着扶桑，在座的其他王爷都带着自己的正妃，也只有晏忻，只能带着自己的侧妃来团聚守岁。
原本侧妃没有传召是不能入宫的，想来这也是格外恩准。
蒋舜华抬眼朝着扶桑看去，从一开始一直都在的故人，现在也就剩下她一个了。不管两人从前有过怎样的不愉快，现在也都各不相干了。
扶桑为了晏忻不也是与华玥彻底的决裂了吗，晏忻倒是重诺，那****请求晏忻，让他无论如何都好好护着扶桑，他做到了。
扶桑也看见了蒋舜华，对着她微微一笑，蒋舜华心里满是苦涩。
虽然是故人，但她也是知道的，扶桑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蒋舜华入宫为妃了，可晏忻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她。
扶桑的确是得到晏忻的人了，可是她却永远得不到晏忻的心。
“武华王侧妃与蒋婕妤也是故人，你们许是很久都没见面了，自是有许多话要说的。”然而这一动作却被华玥看在眼里。
华玥怎么能不恨扶桑呢？扶桑原本是华玥手中的棋子，她以为整个天下都是她的，可是扶桑却背叛了她。
“妾身失礼了，诚如太后娘娘所说，妾身与蒋婕妤好久么见了，所以……”闻听话语冷冷的质问，扶桑也有些慌张了。
但她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对宫里的礼仪也十分熟悉了，此刻也是进退有度。
“哼！这倒也是，同样的出身，自然是更合得来一些。”华玥忽然说起出身二字，倒是让一众妃嫔得意。
她们都是知道的，扶桑与蒋舜华都曾在万香楼呆过，蒋舜华虽是身子清白，但好端端的姑娘进了万香楼，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啊。
蒋舜华不敢贸然自身答话，怕会说多错多。
“的确如此，妾身与蒋婕妤都是南秦人，出身一脉，可比亲姐妹还亲。”扶桑俯身行礼接着说道。
这话是没错的，可现在已经没有所谓的南秦了，她们两个不过是苟且偷生的人，还有什么身份可言？
华玥冷笑，今日是除夕家宴，一家人团聚守岁的日子，她有多厌恶扶桑与蒋舜华也都只能大度的忍下。
“既然武华王侧妃与蒋婕妤许久不见，朕便允侧妃可与蒋婕妤一同坐，你们也好叙叙旧。”还不等华玥说话，晏眴便先说道。
扶桑俯身谢过便坐到了蒋舜华的身边，随即晏眴让晏忻坐在与他最近的位置，两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蒋舜华看向个扶桑，她已不似往日那样妖娆了，倒是多了几分沉稳，可想而知，这些日子她都是怎么过来的。
人之所以会改变，不正是如扶桑这般，争过了，闹过了，最后认输了。
这样也好，总不再痴心妄想了，也就不会有失望了。
“舜华，虽然你现在贵为婕妤娘娘了，但在我看来，你还是以前的舜华，南秦的公主。”宴席开始之后，大家都在与临近的人祝酒，恭贺来年一切顺心如意。
而扶桑却伏在蒋舜华耳边，说了这一句……
第189章 代之以礼（）
蒋舜华在抬眼看，坐在对面的各位王爷与未封爵的先帝帝子们推杯换盏，好不融洽，她只是一个小小婕妤，什么尊贵不尊贵的，不过是依附着晏眴的福气尊贵罢了。
“不知道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王爷对你好嘛？”蒋舜华转头看着扶桑。
她的确是变了不少，跟在晏忻身边的日子，不知她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
林菀端端坐在一旁，她知道扶桑与蒋舜华是故人，又同是南秦人，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
“我啊，外人看着什么都是好的，毕竟是堂堂武华王的侧妃什么都是不缺的。可是我到底好不好，也只有我自己清楚，你说是不是。”扶桑端起酒杯，径自把蒋舜华面前的酒杯也倒满了，她与蒋舜华轻轻的碰杯，相视一笑之后一饮而尽。
“委屈你了。”现在蒋舜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扶桑。
或许即便是错的，即便是累得，扶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吧，毕竟她付出一切也只是想陪在晏眴身边啊。
“不委屈，王爷对我也是极好，代之以礼，府里的人也都很尊敬我……”扶桑似乎很想满足，但是作为晏忻的妻子，她只能得到晏忻的尊重，而非爱。
蒋舜华微微低头，扶桑曾经与她争，现在，蒋舜华也未曾得到，扶桑更没有得到。
索性扶桑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只要她自己不觉得后悔也就罢了。
“你呢，皇上对你如何？”扶桑又给蒋舜华满上一杯，问道。
“皇上对我如何你会不知道吗？”两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对饮，倒是让林菀有些担心了。
“你酒量不好就少喝点吧。”林菀说着看向一旁的扶桑道：“侧妃真是好酒量，本宫也敬侧妃一杯。”
曾经林菀与蒋舜华也是针锋相对的，只可惜现在这一切都是属于扶桑的，可是现在林菀却是以晏眴的妃嫔的身份与扶桑说话，她现在连同怨恨的资格也没有了。
“多谢林婕妤娘娘，原该妾身敬娘娘一杯，妾身倒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