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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你当真叫本王意外，没想到一直潜伏在本王身边的卧底竟然是你，枉费本王对你的信任。”晏忻眼中并没有太多意外，其实他一早便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切实的证据，而且，他真正想要知道的，是谁在背后指使青灵。
“王爷谦虚了，其实王爷一早便知道我的身份了，只不过您选择了放长线钓大鱼。其实我还真的应该感谢含笑，她虽说打乱了我的计划，可毁了王爷您的计划不是？”青灵冷笑一声，看着晏忻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便一阵厌恶。
他用这副模样骗过了世间所有人，冷酷多疑才是他的真面目。
“你抬举本王了，本王也是在梓闻到达军营之后才开始怀疑你。梓闻一直被太后禁在深宫里，你一个江湖人士如何认得她的？不得不你在本王身边一直伪装的很好，有破绽的也仅有那一次。”晏忻面无表情的看着青灵，丝毫也没有在意一旁的尧图。
尧图素来是个简单的人，他愿意相信的人不管做了什么事，他都觉得可以理解，然而此刻的晏忻让他看不透。为什么与人相处的时候还满怀戒备。蒋舜华如是，晏忻也是如此。
只是与晏忻比起来，蒋舜华未免太善良了。她的戒备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伤害，从来都为主动伤害过任何人，而晏忻，含笑明明可以不必死的。
尧图忽然明白，蒋舜华在看到含笑尸体的时候何以会那样厌恶晏忻，在埋葬含笑之后她何以会说那样的话。原来她一早便在提醒自己小心提防晏忻。然而善良的尧图啊，忠心一个人，便从来没怀疑过他所做的事情是否都是对的。
青灵不由得苦笑一声，百密一疏啊，不过败在晏忻的手上他不觉丢人：“既然被发现了，那要如何处置就悉听尊便了。”青灵说着将手中的长剑丢到地上，他放弃反抗。在晏忻面前他跟本就没有反抗的资格，倒不如乖乖妥协。
“你知道本王想知道什么。”晏忻冷冷挑眉说道，青灵一直都没说出幕后主使是谁，这才是他最在意的。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便是个极好的例子，他一天不知道在暗处监视他的人谁，便一天不能安稳，就连最基本的戒备在那人看来都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
“晏忻，你这是在侮辱我吗？”青灵忽然冷声道，他不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即便晏忻如何折磨他，他都不会多说半句话。
“好，有骨气。不过本王也有耐心，终有一****会开口的。”晏忻冷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开，身后的将士把青灵押走，紧随其后回到军营。
一直站在营帐外的蒋舜华看见晏忻回来，即刻迎了上去：“尧图呢？”
晏忻眉头紧蹙，显然蒋舜华触动了他的怒火，然而身后的青灵却哈哈哈大笑：“晏忻，你真是可怜啊！”
是啊，晏忻何尝不是可怜的。原本垂手可得江山现在落在别人手中，即便是自己有能力取回，也必然被天下人当做反贼议论。而心爱的女人与他有血海深仇，即便是他用强硬的手段将她留在身边，她关心的人却是别人，
晏忻回头瞪了一眼青灵，蒋舜华看着原本英姿飒爽的青灵如今沦为了阶下囚，不由得心酸。每个人选择的路都是不同的，然而每个人的希望却都是一样的。只是结局往往有人欢笑，有人潦倒。
“把他带下去。”许是晏忻不想再听见青灵的嘲讽，又或是旁的。
此刻只剩下蒋舜华与晏忻两人，她看着他，眼前的人竟如此陌生。
“你老实告诉我，在你的心里，除了恨，对我便在没有旁的了吗？”晏忻有些疲惫了，他这一生都注定要为眼前的女人所累……
第57章 弄巧成拙（）
有时候人总是不能珍惜眼前人，因为一直都在身边，所以从来都不会觉得有一天会永远失去，就像曾经蒋舜华与含笑的姐妹情谊。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便因为恐惧失去而不去做，又谈何得到呢？
此刻蒋舜华应该珍惜晏忻吗？他所作的一切又是否真的可以消除她对他的仇恨呢？
“王爷为何要问？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说你想要的答案。”蒋舜华并没有回答晏忻的问题。她也不确定，在她的心里除了对晏忻的恨，另外存在的一部分是否可以称之为爱情，是因爱生恨吗？还是原本就爱恨交织。
“本王要你回答，不是要你的逃避！”晏忻见蒋舜华想要转身离去，不由得上前一步牢牢扼住她的手臂，蒋舜华吃痛的凝眉。
晏忻说的对，她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去面对过自己，身边的人，以及晏忻。她看地坚强的外表里全都是不堪一击的软弱。
“有，有别的存在的原因。”蒋舜华说话的声音极其微弱，她觉得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是件很可耻的事。
没有人会对你悲伤的过往感同身受，他们往往是当一场戏剧来看，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评头论足，他们能有什么资格？
晏忻听蒋舜华说的话，脸上不由得挂上一丝欣喜：“是什么？”
“厌恶。”蒋舜华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满脸的高傲：“或许更确切的来说，是嫉妒。”
看着晏忻眼中的欣喜期盼一点点的暗淡下去，她不由笑了：“哈哈哈……晏忻，你真应该好好看一看你刚才那副嘴脸。”
满怀希望，又一点点的被浇灭，这过程虽是短暂，可带给人的伤害却深刻且漫长。
“好！好……”晏忻虽是气愤，却也拿她一点办法没有，他与蒋舜华之间隔了厚厚的屏障，单靠他一个人，肯本就无法逾越。
蒋舜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当她回身要离开的时候，尧图叫住了她：“舜华。”
因为蒋舜华不喜欢尧图称呼她为公主，所以尧图一直称呼她为舜华，这让晏忻颇为恼火。
“你没事吧？”蒋舜华看着尧图一脸疲惫，想来也明白他今天都经历了什么。
这世上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便是人心，就像蒋舜华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就与他有婚约的晏忻为什么要举兵侵占南秦，而这些年又为什么以一副恕罪的姿态面对她。
她看不透晏忻，就像此刻的晏忻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一样。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有些事情，的确不是我们应该搀和其中的。”尧图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此刻正一脸担心的蒋舜华。
“不是我们，是你，我从一开始便已不能独善其身了。”蒋舜华能明白尧图的心情，一天之内看透了两个人，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场重创
“你也可以置身事外的不是吗？你能做得了什么，对于已经死去的人来说，活着的人能过的快乐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这是你告诉梓闻公主的，为何到了你自己身上，便行不通了。”尧图虽是气愤，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因为我身上有我要背负的责任。”蒋舜华看着尧图说道，她有着与别人不同的身份，这不是能随意丢弃的。
“没有人强迫你背负那个责任！放下吧，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好吗？”尧图近乎哀求蒋舜华。
再他看来，什么江山社稷都不是她一个女子能够承担的起的，即便是晏忻这般手握重权，依旧活得小心翼翼，每天步步为营的去算计，他真是快乐吗？
也许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像尧图这样肯为自己着想的人来，但没到最后，她还不想太早放弃：“我的事情你别管了，好好顾好自己，我与你说的话，你要记在心里，凡事都要先保全自身。青灵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太过自责。”
尧图定然以为是自己害了青灵，然而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这么个结局，是晏忻布了这个棋局，而尧图也恰好在这棋盘上。
“怎么能不自责，如果我不找他，他也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也就不会被……”尧图总算是明白了晏忻的计谋，他现在唯一可惜的就是青灵。
人各有志，他也是忠心事主罢了，更何况晏忻从一开始就有所防备，青灵根本就没有伤他分毫，而这些日子青灵为晏忻做的事，却给晏忻带来了极大的利益。
然而错了便是错了，成王败寇，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生存规则。
“不管你如何做，晏忻绝不会留青灵太久，现在青灵暴露的不多，就凭这一点，晏忻就一定会留住他，否则打草惊蛇了对晏忻更不利。”蒋舜华安慰道。
若是让尧图一下去接受这些或许有些困难，但人心险恶，总有一天他要明白这个道理。
“但愿如你所说，你既然明白晏忻是什么样的人，日后如何做，也不必我多说什么了。晏忻对你的心是真的，但我们谁都不能保证它会不会变，你不要对他过于依赖，毕竟……毕竟他可以伤害你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晏忻对蒋舜华所作的一切事情这些年尧图都是看在眼里的，然而沧海桑田，何况让人心从来都没有亘古不变过。
“我知道，纵然有一天我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也一定不会忘记初心。”蒋舜华似乎知道自己终有深陷泥潭的那一天。
从在龙都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这一生自己的命运终是要系在他的身上，尽管自己不情愿与他再有牵连，可该遇见的人，即便是百转千回也会遇到，该发生的事情，也终究会发生，
“呵呵呵……有时候我们都要正视自己心中所想，你既已经做好深陷泥潭的准备，想来这一天，也不会太遥远了。”尧图无奈长笑，说完便离开了。
唯留下蒋舜华，细细品味这其中关键。
她原本想要睡去，只是想到青灵便关押在不远处，犹豫片刻之后便移步走去。
营帐外有两个将士在把守，看是蒋舜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循例问道：“这么晚了舜华姑娘怎么还到这儿来？现在青灵将军是王爷的重犯，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姑娘还是回去吧，这万一他再伤到姑娘您属下就不好像王爷交代了。”
“不必担心，青灵将军从前也是我的故交，有些话便是王爷不过问，作为曾经的知己好友，我也是要问一问的。现在天色这么晚了，王爷早已睡下，你们只要不惊动王爷便可。”在军营的时日久了，许多人都知道蒋舜华，这个情面他们还是愿意给的。
两个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蒋舜华进去了。
看着青灵被铁链所在木桩上，蒋舜华不由得心疼。从前也算的上个英雄了，一夕之间就落魄成如此。
“你还真是有本事的，方才便听见你的声音了，只是想不到你能说服他们让你进来。”青灵看着蒋舜华不由得苦笑。
蒋舜华脸上也满是淡笑：“其实我方才所说的，也正是他们想知道的。你虽然入军营不久，但放眼军营里，敬重你的人还是十分多的，只是大家都没想到，你，竟然是别人派来监视武华王的卧底。”
“哈哈哈……”听将舜华说完，青灵不由得大笑起来：“别人没想到我青灵信了，但是你，蒋舜华，呵呵呵……你该是从一开始便知道我的身份吧！”
将舜华微微垂眸说道：“龙都的万象楼你可知道，也不知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喜欢在窑子里密谋大计，是以为那里进进出出人蛇混杂，不会有人在意你们吗？”说着蒋舜华摇头苦笑。
这些人想必是忘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岂不知看似只懂风月的女子，其实是最容易出卖他们的。
“也许这是巧合吧，我与含笑虽然不知道黄公子是谁，但却记住了你的名字，而太后所谓的慰劳三军，选中的恰巧是万香楼的女子。连天都不愿帮你，你说你落到今日这地步，应不应该。”继而蒋舜华抬头，一脸得意的看着青灵。
这一系列的巧合连蒋舜华都不愿意相信，在听到青灵名字的那一刻，她只愿意相信是同名同姓的人，然而青灵太过警惕，他太在意自己的身份是否被人发现，结果却弄巧成拙。
“不愧是蒋舜华，看到的东西总是与别人不一样。”青灵自愧不如，就像蒋舜华说的那样，他若是从一开始便对在含笑熟视无睹，便也不会有之后这一系列的麻烦，更不会这么快便被晏忻发现，当真是连天都不愿意帮他。
“我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蒋舜华理了理衣袖，淡然说道。
“若是你今天只是来挖苦我的，那么你可以走了。”青灵并不厌烦蒋舜华所说的话，相反，她的话让他越来越清醒。
“我还没有清闲到如此地步，我来，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蒋舜华走上前一步，看着青灵说道。
第58章 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