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伺棋轻掀纱帘步入,轻声回道:“娘娘,伺墨已将人带到外殿,是否”
“不必理会,区区商贾之子竟敢轻鄙我荣家,拒绝鸢儿。”
荣贵妃涂染凤仙汁的尖锐指甲掐断花瓶中一枝牡丹,娇媚的五官扭曲。
“仗着东方卿那贱人的势,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第76章 荣贵妃毒计()
“娘娘,听闻他是凌霄子的徒弟,又巧合的出现在锦年宫,会不会已知晓十皇子的身份?不如”伺棋凑近,靠近荣贵妃耳边耳语几句。
荣贵妃丹凤眼微眯,冷哼一声。
“若是以前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既可以推了夏侯氏的亲事,又可以揭穿慕容锦的身份,与人偷情被抓定然是身败名裂的残花败柳,但如今时机不对,北燕和亲在即,若是夏侯氏现在娶慕容锦,皇上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鸢儿推出去和亲!”
荣贵妃咬牙切齿,十九年了!皇上正眼看都没看她一眼,做出雨露均沾之态宁愿被东方贱人误会也要在世人面前做足样子,还不就是为了护着东方卿那贱货!
东方卿生的就是宝贝,她生的就是杂草!
她偏要争一争,若不是东方卿,皇后之位是她的。晔儿才是太子,是东方卿抢走了她的陛下,抢走了她应得的一切。
“不能毁了鸢儿这门亲事,不代表北燕事定后不能。夏侯良玉既然来了,本宫自然要好好招待他,若是一个无能废人,凭什么娶公主?”荣贵妃低笑,眸底掠过阴毒寒光。
“若是被人知晓夏侯良玉在娘娘宫中出事,恐怕”伺棋提醒道。
“谁说要他出事?你去将本宫寝殿梳妆台上的螺钿牡丹妆奁盒中的小瓷瓶拿来,送夏侯良玉一盏好茶招待。”
“娘娘,夏侯良玉是大夫,这东西会不会被认出来?”
“这药是大哥从南方闽毓国得来,不是谁都有本事认出。”
荣贵妃轻轻翻个身,随意挥挥手让伺棋下去。“稍后将八公主和五皇子叫来招待招待夏侯公子。”
“娘娘,八公主这段时日因十皇子的缘故与五殿下闹翻。”
伺棋想起五皇子前些日子阴沉的脸心中一凛,八公主脸上被五皇子扇了一耳光,十皇子回宫后,五皇子禁止八公主前去找麻烦,八公主恐怕对夏侯良玉恨之入骨。
“又是东方卿生的小贱人,鸢儿看着聪明,却是蠢脑子!不要让她又搅乱她哥哥的布局。”
慕容锦那个小贱人平日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整出幺蛾子,若是惹恼了她,她一口气全报复在晔儿身上!
她隐隐觉得慕容锦似乎对鸢儿极为容忍,鸢儿无论做什么,她都不见什么反击,也许可以好好利用鸢儿那愚蠢的脑子。
“事情做得利索些,不要被他察觉出异常,这药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症状。”
“是。”伺棋恭声应了,放下帷帘轻声退出去。
夏侯良玉目光投向窗外,两个时辰过去,不知小十是否已回锦年宫?
“夏侯公子,我们娘娘已睡下,不便见公子,稍后八公主与五皇子会亲自过来,你在此稍候片刻喝口茶水。”
伺棋一手托着錾红莲镂格纹银玉托盘,将托盘中白底绘石榴花的粉彩玉瓷盏递到夏侯良玉面前。“夏侯公子,请。”
“多谢。”夏侯良玉伸手接过茶盏。
茶水汤色清冽,茶香甘醇,他轻抿一口,想起小十锦年宫中色彩鲜艳,形若银针的明前西湖龙井,听闻皇帝都舍不得喝皆送去凤仪宫。
第77章 婴子汤()
小十去凤仪宫一瞧见就顺手牵羊,皇后睁只眼闭着眼由她去,每回皇上去锦年宫瞧见她牛嚼牡丹就心疼。
明前西湖龙井比雨前龙井更为珍贵,可遇不可求,看天气时节得之。
荣兴宫的茶虽也不错,却如何与他的小十相提并论,何况
夏侯良玉温润的眸光掠过一丝阴戾暗芒,一闪而逝。
“夏侯公子觉得如何?”伺棋见他毫无所觉,眸中浮现一丝轻蔑,凌霄子的弟子,不过如此。
这位夏侯神医空有一副皮囊,待他日真相一揭,就是皇上也不能强行将八公主嫁给一个废人。
夏侯良玉没有回答她,搁下茶盏,淡淡道:“贵妃娘娘若是无碍,在下告辞。”
“夏侯公子,奴婢已经告诉过你,稍后五皇子与八公主到此,你还是安心候着吧!”伺棋收起茶具,眼中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
夏侯良玉不再说话,没有确切时间,想来他暂时无法回到小十身边,宫里,当真是令人厌烦。
他何其有幸,竟用闽毓国的婴子汤来对付他?
无色无味,混入茶水中何人能辨识出来?若不是师父曾中过此毒,他大约也是不识。
婴子汤,断子绝孙的阴毒之物。男子喝了,一生无子。
荣家还真是对他恨之入骨,想让他断子绝孙?夏侯良玉眸光深邃幽暗,如万丈深渊漆黑噬人。他若是喝了,夏侯家怕要无后。
夏侯家子孙凋敝,父亲求孙心切,他已经二十有七,怕是要父亲失望。
小十小十
思及心上别扭的冰娃娃,心口钝痛。将来,她是否要属于另外一个男人?那他喝不喝婴子汤又有何干系?
“哦?他当真在母妃宫中?”
“带本宫前去会会夏侯公子。”
天色渐晚,慕容晔和慕容鸢的声音出现在殿内。
夏侯良玉神色不变,淡润细长的眸子波澜不兴。
“大胆贱民!看见本公主竟然不跪!”八公主面露尖刻,纤纤细指直指神色冷淡的夏侯良玉。
不过是商贾之子,当初竟敢拒婚,如今竟然住到锦年宫。“红秀,给本宫掌他的嘴!”
“奴奴婢领命。”红秀垂着头,一抬头看到玉颜皎润的夏侯良玉,双颊浮现薄红,公主竟然让她去掌这位夏侯公子的嘴?刚触及夏侯良玉的眸色,不敢上前。
夏侯良玉狭眸若寒潭,透出丝丝缕缕的寒气,玉颜光润,淡雅清质刹那冷若冰霜,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尊贵。
“自二十年前,夏侯氏只跪天地父母,就是当今圣上,夏侯氏子孙也不必行叩拜之礼。”夏侯良玉面色清俊,乌瞳若惊鸿凌云。
一旁故意不言的慕容晔见此,瞳光微闪。
“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今日非要你这伪君子跪下!”慕容鸢不依不饶。
“鸢儿,住口!”
慕容鸢俏颜掠过阴狠,看着夏侯良玉的神色极为癫狂,夏侯良玉心中有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八公主似乎不仅仅是因为他拒婚缘故?她对自己有一种极为莫名的敌意。
第78章 得知小十婚事()
慕容晔抓住妹妹的手,眸光阴鸷,猛地将慕容鸢甩出去,冷喝一旁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看好你们的主子!”
几名太监立刻拦住慕容鸢的扑势,若是眼前这位少了哪块,回去岂非给了东方皇后和十皇子一个借口?以十皇子的性子还不扒了他们一层皮?
“夏侯良玉,你给本宫等着!我不会让你如愿!你休想和锦唔唔!”几名太监见五皇子脸色阴沉,捂帕子掩住八公主的嘴。
“还不将公主送到娘娘那里。”
“是!是是!”几人立刻抓住神色激愤的慕容鸢,将她带出去。
慕容晔这才认真看向夏侯良玉,眼前广袖朗玉之人很难让人将他与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子联系在一起。若非地位太低对他没有大的助益,他倒是十分欣赏此人。
偏偏此人不识时务,注定不能成为自己臂膀。
“夏侯公子好能耐,竟能骗的十弟信任,更不费吹灰之力激怒八妹,看来本宫小看了阁下。”慕容晔眸中迸射杀意,阴厉凶狠。
“五皇子谬赞。”夏侯良玉指尖修长若冰玉,轻轻摩挲紫檀高几上冰凉的茶盏边沿,狭眸淡漠,没有一丝涟漪波动。举止投足间不经意间流露出上位者的仪态。
慕容晔眸子紧缩如针。“夏侯公子医术了得,想必阁下已经知晓‘十弟’的身份。”
慕容晔将“十弟”两字咬的极重,眸中射出毒蛇盯住猎物般凶狠的光芒。
“五殿下如此表情,在下还以为五殿下盼望八公主和亲北燕。”夏侯良玉语气冷淡笃定,没有半丝惊慌。
慕容晔一窒。“你果然好手段,怎么?以为十弟会看得上你?夏侯公子,本宫劝你安分点,若本宫一不小心说漏嘴,徒惹阁下与十弟生出嫌隙,岂非本宫不是?”
“五殿下尽可放心,十七日后,在下自会自行离开。”夏侯眸光明灭难辨,看不出其他情绪。
“本宫奉劝夏侯公子,人需自知自明,若是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得不偿失。”
慕容晔唇边浮现一丝冷笑,缓缓道:“不妨告知阁下一个消息,父皇已与皇后商议,将魏将军与十弟的婚事暗中定下夏侯公子觉得如何?”
夏侯良玉面色不变,唇边似有一抹嘲讽。“五皇子不必将此事特意说给在下听,在下听闻荣贵妃更中意魏将军。”
“怎么?夏侯公子不信?你若不信,不如多见见魏沅,此事父皇已暗中向他透露。”
慕容晔盯着夏侯良玉的神色,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什么,但是看了许久,不由暗自感叹,此人不是定力非凡就是当真了无此意。
“五皇子还是多多相助八公主,她对在下怨恨极深,想必定然想尽办法达成五皇子之意,嫁给魏大将军。”
慕容晔脸色铁青,他的确意在魏沅手中十万大军,但是他那个八妹心思实在诡异难测。
外人只道魏沅与十皇子关系好,他却是知晓十皇子乃是十公主,谁看不出来,魏沅属意十公主?
第79章 良玉的绝望()
凡事涉及慕容锦,八妹定会从中作梗,八妹嫁给魏沅并非没有可能,若有魏沅手中十万大军,他胜算大了五成以上。
但是被一个商贾之人说中心思,慕容晔脸色十分难看。
“阁下既然这么在意八妹是否嫁给魏将军,不若在此等候她从母妃处回来一聚。”慕容晔语气冷森,甩袖而去。
夏侯良玉安静地看着慕容晔离开,待殿内无人,他方才轻咳一声,掩袖拭去唇边咳出的血丝。
他轻轻闭上眸子,掌心被指甲刺痛,渗出鲜艳血痕。
皇帝当真将小十嫁给魏沅?皇后也同意,想来魏沅是十分喜爱小十,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世人皆云:美人配英雄,甚至连别有心思的慕容晔心底也隐隐觉得魏沅与小十登对。
他浑身冰冷,头疼欲裂,眼前逐渐失去光明,只剩一片铺天盖地的漆黑。
明明,小十答应他将来要做他的娘子,明明,小十答应他会一直陪着他,为什么最后却要属于别人?
尖锐的刺痛袭来,夏侯良玉温雅面色瞬间扭曲成可怖的癫狂,清润的眸子赤红如血。
小十是他的,谁都抢不走!谁要抢,杀了他!毁了他!
夜幕降临,荣贵妃有意以“夏侯良玉已经离开”为由关闭了会客大殿。
夏侯良玉垂首按住眉心,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戾气,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脑子快要炸裂般刺痛,没有人注意到黑暗中的夏侯良玉的不正常。
“砰!”
夏侯良玉面色青紫,从直背交椅上踉跄摔下,蜷在冰冷的石砖地面上低声嘶鸣。
“小小十小”
指背青筋暴突,他紧紧揪按眉心,试图减缓头疼保持清醒,身体中犹如住着凶暴的恶兽,催促他发狂发疯。
“不不可以”
他一旦在这里发病,定然会给小十带来麻烦,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给小十招惹麻烦?
“呲!”的一声闷响,冰冷的利刃穿透血肉,滚烫的血液流淌,夏侯良玉抽回匕首,剧痛之下神智稍稍清醒。
这几天他暗中下令夏侯家的暗卫调查北燕与赤铜镇遇袭之事,此时没有任何人知晓他在此处,如今唯有迅速离开荣兴宫。
反手拿着锋利的匕首在手臂上又划出几道伤口,疼痛使大脑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依着来时的记忆,他弯身摸索着殿内的摆设桌椅向殿门的方向移动。
“砰!”
“哐当!”
数声响动,夏侯良玉闷哼一声,脚下不知绊到什么,整个身体摔向地面。
没想到自己也有这般狼狈不堪的时候,他暗暗苦笑。
如此废人,如何去给小十幸福?他有什么资格去和魏沅比呢?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一个是低贱出生的商贾之子,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微又可笑可怜。
艰难从地上爬起,伸手扶住一旁的椅子试图站起。
经过刚刚一摔,椅子断了一只腿,夏侯良玉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衡,整个身体倒向地面,短匕刺进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