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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出声,同时一愣。
“你先说。”
“你先说。”
慕容锦低笑。“我要和阿沅成亲了。”
夏侯良玉心口一窒,呼吸不畅。“恭喜。”
慕容锦抿唇,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想起一晚,他中药后说的话,耳根微微的红了。
“神医。”
“殿下。”
慕容锦闻言,侧头倏然靠近他精致的面容。
她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夏侯良玉心中一惊,幽冷的异香扑面而来,离他不足寸许距离,他心跳陡然加快,差点失态。
勉强当做什么都没察觉,五指却攥紧了掌心。
“你好像之前都不叫本宫殿下?神医,你好大的胆子。”慕容锦实在弄不懂他的想法。
她发现了什么?
夏侯良玉心中复杂,他当时不愿意与她生分,潜意识的唤她小十,可现在,他已经想通了,无法给她幸福,默默守候就好。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死了?
“是草民僭越了。”他眼睫垂下,如收翅的黑蝶。
慕容锦有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她都想掐死他了。
深吸一口气,慕容锦目光如炬,盯住夏侯良玉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神医,我们九年前是不是认识?”
“!!”夏侯良玉瞳孔骤缩。
“阿缘?”
“草民不知殿下说的什么。”夏侯良玉的失态仅仅在一刹那之间,唇边温和的笑容暖如春风,没有一丝的异常。
慕容锦很是挫败,若不是神医那一丝的变化,她很难看出什么。
“神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第135章 认出他()
夏侯良玉不说话,慕容锦干脆坐在他身边,开始讲故事。
“九年前,我独自溜出宫被拍花的拍走了,听闻当时不仅仅是我,还有一百多个孩子遭遇了同样的事,我们被关在一间客栈里等待着被卖出去,或者干脆死在那些人牙子的手中”
慕容锦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她苦笑一声。“那时候年纪太小,很多细节不记得了,尤其是得救后高烧了一场,脑子更记不住曾经的事情。”
“可我记得当时的绝望和痛苦,黑暗里等待死亡,耳边都是其他孩子凄厉的惨叫声,有时候到现在还能梦到”
“不怕。”夏侯良玉心绪翻涌,伸手摸索着想安慰她。
他记得,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
原来她真的不记得了,她当时病得那么厉害,他早该想到的,她年纪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可为什么要独独记住痛苦呢?
“也许是记忆都是黑暗的,所以对唯一的那一点希望记得尤其清晰。”慕容锦看向夏侯良玉,握住他伸出的手,一字一句:“我记得阿元对我说过,他会带我出去,他会带我去江南,去江南吃春天最盛名的糖梨酥和桃花糕”
“我一直在找阿元,可我又不知道他究竟叫什么,是哪个‘元’?我一直以为魏沅就是我的阿元!”慕容锦气急败坏的捉住夏侯良玉的衣襟,俯身盯着他。“神医,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愚蠢?我明知他的母亲不是江南女子,我明知他不喜欢甜点,却还要自欺欺人?”
夏侯良玉目光蒙上一层浓雾,不敢置信、惊喜、失措、诧异还有激动,让他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神医,我在江南云水城为了救沈惊鸿,曾专门去掳截你,打听过你每日卯时初,一定会去南城金玉点心坊买桃花糕,燕尾巷梨花坊买糖梨酥,我本来以为这只是巧合的云水城这两样点心一向很紧俏。”
慕容锦冷越的嗓音带了一丝哑意,颓然放开夏侯良玉,重新坐回去。
她以为是巧合,一直在心底这么麻痹自己,她总是觉得夏侯良玉很奇怪,好像不是第一次见过她。
他与自己才见几次面,却总是喜欢唤她小十,他了解她很多小习惯。
她怀疑过的,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他不叫阿缘,他是夏侯良玉,和曾经的小十没有半点干系。
可是,没想到他就是阿元!
原来当初的阿元不是阿元,是阿缘。
“咳咳咳”夏侯良玉掩唇咳嗽,咳得唇色殷红湿润,目光略有潮意,他的嗓音沙哑,玉颜淡若水墨。“这只是巧合而已。”
“巧合吗?”
“诚如殿下所言,云水城这两样糕点委实紧俏,不止草民,很多人都喜欢,至于阿缘咳咳咳”夏侯良玉捂住胸口,咳得有些难以成句。“草民相信,这世上也很多”
“你为什么又不承认了?”
“殿下,相信陛下很快就会赐婚您和魏将军,他和您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夏侯良玉手中捏着雪白的帕子,车内只听得到他剧烈的咳嗽声。
伤寒入肺,水牢中的酷刑让他病情加重,他微微佝偻着背,咳得脸色都呈现不正常的红晕。
清寒的气息突然靠近,夏侯良玉僵怔的片刻,怀里一紧。
“阿缘”慕容锦双手从他腰际环入,抱住了他清瘦的身体。
夏侯良玉喉头发甜,心脏都快无法负荷他的欢喜和辛酸。
第136章 你还喜欢小十吗()
他该推开她的。
可这一抱,他等了整整九年。
“殿下,您该回去了。”他阖上眸子,感受着她的气息,离他这么近。
“神医”慕容锦下颌抵在他的颈窝,眼底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可知道女子的名节比生命更重要,你前些日子不仅撕了我的衣裳,还强吻我,咬伤了我,打算怎么赔偿?”
夏侯良玉怔住了。
“不信?想赖账?”慕容锦秀眉微扬,握住他冰凉的手探入衣襟中。
“殿殿下”夏侯良玉触到少女软玉细腻的肌肤,他精致的容颜泛起可疑的微红。
“摸到没有?这是你咬的。”
慕容锦襟口内锁骨右下方微有凹凸,当日夏侯良玉中药后突然发疯扑过来,她受的皮外伤不轻,其中就有不少被侵犯的咬痕。
夏侯良玉指腹触到她凝脂般细滑的雪肤,被咬伤后伤口结痂,那细微的不同让他手指发抖。
心中的旖旎被痛悔湮没,他当日发病后果然是伤到了她!
太子如此痛恨他,甚至想要他的命,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他究竟对小十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她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
他对她施暴了?
夏侯良玉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既然已经决定放开,何必还要贪恋?
他会害死她的!
“殿下,您请回宫吧,草民并非您口中的阿元,而且”夏侯良玉往后退了退,拉开与慕容锦的距离。“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莫要再如此。”
慕容锦沉默的看着他,车内陡然间安静下来,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传入车厢。
她支颐靠坐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秀美栾魅的容颜在窗纱透出的日光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惊艳丽色,松散的襟口露出精致细巧的锁骨。
黑浓如墨的眼瞳剔透如宝石,也许是光线太柔和,夏侯良玉模糊的视线有那么一刹那的清明。
她的目光专注温和,是看着他么?
当眼前彻底黑了下来,夏侯良玉都无法回神。
喉头发甜,他清艳的眉宇蕴满悲苦痛色。“咳咳咳咳咳咳!”
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响起,他捂紧唇,雪白的帕子一片湿腻。
鲜红色的血染红了他苍白的唇,慕容锦刚站起身,就被夏侯良玉制止。“让殿下看笑话了,我一个废人,不过苟延残喘,不想掺和到朝堂夺嫡之争。”
魏沅背后代表的意义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小十和魏沅的婚事关系到太子之争,作为太子胞妹,唯有太子顺利继位,小十才有将来。
太子地位看似稳固实则危机重重,当今圣上不知为何不喜太子,近些年来对其人马明升暗降,以五皇子牵制东宫。
魏沅手握数十万大军,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旦小十嫁给魏沅,魏沅将自动划分太子一派。
何况,魏沅喜爱小十京城中无人不知。“魏将军是殿下的良配。”
夏侯良玉脸色苍白,看得太清,愈发觉得自己是她的拖累。
“你也这么觉得吗?”慕容锦目光看向窗外,眼尾笑意清淡。“阿缘,你还喜欢小十吗?”
第137章 不是喜欢,是深爱()
黄昏,落日如血。马车朝着地平线的远方驶去。
慕容锦一袭雪白锦袍,安静的站在旷野之中,逆风拂来,衣袂飘摇。
“阿缘你还喜欢小十吗?”
“你开口,我就死心了,以后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
“不”
她没有等他说完,拂袖离开了他的马车。
也许,真的不会再有相见之日。
喜欢一个神医,太容易。
他的不顾一切,他的妙手回春,他的细致体贴,也许不是没感觉,只是知道无法走到一起。
没有阿缘,小十已经死了。
她人生第一次表白,失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她的生活终是与他错开。
“咳咳咳咳咳咳”
“公子!”
“快!快拿药!”
夏侯良玉大口大口的呕血,苍白的五指痉挛抽搐,浑身颤抖,情绪剧烈起伏。
下人惊慌失措的喂药端水,随行的大夫无法控制夏侯良玉失控的病情,焦急如热锅山的蚂蚁。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她终于被他赶走了。
其实,只要他一句话,她那般的性子肯定要不顾一切的跟着他。
可是他现在说不出来,他快要死了,怎么能把她强留在身边?
他不甘心,明明是他的小十,他却要将她拱手让人,祝福她和另外一个人,可他没有办法,给不了她幸福,只会留给她无尽的麻烦和后患。
他不是喜欢,他爱她。
“小十”
原谅我。
成帝,永嘉年,冬。
大雪飘飞,京都御城迎来喜庆春节。
宫宴之上,魏沅当众请旨赐婚,求娶十公主。
宫殿参宴朝臣哗然!
当今圣上大笑,甚是欢悦,却令人大跌眼镜,没有当场应允。
“倾城可愿意?”帝王转头询问正独自饮宴的十公主。
帝王盛宠,婚事竟然当众询问十公主是否愿意。
“若是三个月后将军不改初衷,小十便嫁。”
当街头巷尾都在津津乐道十皇子竟是十公主时,慕容锦人已经站在城外练兵屯军的风柳营之中。
军营重地,女子本不能入内,但慕容锦情况比较特殊,没人会专门提出这一点。
至今军营中一大帮子的人都有些回不过神,十殿下和太子这对孪生兄妹,若从性格上来讲,十殿下比太子更像男子,没想到爆出个大冷门,十殿下是十公主。
大雪纷扬的季节,训练场上士兵呼喝训练的声音不断传来,呼出的气息刚刚接触冰冷的空气就化作团团白雾。
她穿着雪白的锦裘,一圈狐绒蓬松,衬着精致瓷玉般的五官剔透洁白,站在一众将领中真正的鹤立鸡群,清冷如玉树,将一群糙汉子都比了下去。
魏沅正在训练场训练士兵,闲暇之余,目光频频朝这边张望,队伍列队后,士兵们朝他挤眉弄眼。
难怪以前将军对十殿下护鸡崽似的,敢情他这是早就知道十殿下是女子,虽然十公主性子和冰似的,可架不住那容貌,估计整个大玥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何况将军和十殿下真正的青梅竹马,或者说,将军就是看着十殿下欺负他长大的。
第138章 锦儿是想去江南()
“将军,我带着他们训练就成了,你赶快过去吧。”
两名队长看他心不在焉的,很是善解人意。
魏沅一身银白轻甲,俊朗的五官带着阳刚之气,剑眉星目,严厉的眉眼在转身的时候已经消失。
“殿下,末将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跟在慕容锦身边的一群穿着甲衣的将领看到魏将军越走越快,脚步都要飞起来,立刻找理由闪人。
周遭数十丈无人,只剩下拢袖站在原地的慕容锦,她安静的站在飘扬的飞雪中,与身后雪景融为一体,宛若墨画。
“雪下大了,快进帐篷。”魏沅伸手挡在她的头顶,看到她肩头的落雪,面有焦色。
慕容锦淡笑,并未拒绝他的好意。
“我替九哥过来看看。”慕容锦进了魏沅的大帐,环顾四周,并没有坐下。“马上就要回宫了,不坐了。”
“我这里比较简陋。”魏沅随意拍了拍肩上的积雪,给慕容锦倒一杯热茶。
“挺好的,营帐内不比宫中,不用那么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