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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锦掀睫,淡淡扫了他一眼。“多谢。”
“我们公子救了你,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是什么态度!”一旁的青褂童子立刻跳出来,瞧不惯慕容锦的冷淡。
慕容锦眸光一冷,童子不由往后一缩,闭嘴不敢说话。
因刚刚一出,慕容锦浑身冷汗浸透,很是不适。
“你是不是身体不好?你家在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家?”沈惊鸿挨近坐下,还算有点脑子,既然是对方出现在药铺里,自然是病人。
“不必。”慕容锦眸光微闪,潋滟如雾的瞳眸深深看了沈惊鸿一眼。
第13章 五皇子慕容晔()
沈惊鸿面上浮现一丝可疑的晕红,长满粗茧的手局促地捻剑穗,剑上流苏被他拧巴成一团。
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少年,如冰玉雕刻出的精致人偶,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
他余光安静地打量闭眸休息的慕容锦,见她呼吸缓缓平静下来,不复刚才惨白如纸的神色,微微安心。
他想,她是一个性子冷淡别扭的小孩,只看装束就比他精美,一定是富贵之家的小公子不愿让人知道被男人调戏才会如此。幸好他来得早,要是被谭禄那个人渣糟践,真要遭天谴。
慕容锦回到凤来客栈已是一个时辰之后,泡了良久,换了四五桶水才从浴桶中出来。
穿好衣服,一枚细巧锋利的短匕安静地放置在嵌花条案上。
想起今日之事,眸光冰冷。
知州之子?
虽没有沈惊鸿,她未必不能脱身,但欠人情却是事实。
想起金婵所言,沈惊鸿在沈家混得不好,小妾生的儿子都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一个嫡出的正牌沈公子竟然一手做粗活留下的厚茧?
欠人情自然是要还。
五哥此次想要端了沈家,吞并沈家的财富,也要看他能不能咽得下去!
慕容锦长袖一扫,将几案上嵌刻繁复紫金流云饕餮凶兽的锋利短匕收入袖中。
南城花会人声鼎沸,金婵目瞪口呆地瞪着眼前拥挤的人群,使劲往前挤。“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煜打个呵欠,挑眉一瞧,竖起耳朵听人群中谈话声,懒懒道:“说什么沈家和夏侯家的人陪着五皇子过来看花”
等等
“五皇子?!!”
慕容煜一个激灵,好似兜头一盆冰水泼上来,立刻睡意全无。
“他怎么有这闲情逸致?”金婵伸长脖子往人群中瞧,老远隐隐约约就能瞧见一位深紫锦袍的人走过来。
他身侧两名中年人一左一右陪着他介绍两旁姹紫嫣红的春花。其中一位就是沈家的大老爷沈福晖。
“五殿下有所不知,犬子在温房专门培植的一盆正红色青龙卧墨池牡丹,最配尊贵的荣贵妃娘娘”
沈家的家主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着金褐色缂丝如意团金大翻领袍,大肚圆脸,面露富态,典型的商贾形象。
他说的犬子自然是庶长子沈傅麟。
“你的五哥来了,我们在这里会不会让他知晓公子来江南?”金婵小心翼翼道。
“暂时不知小十是怎么打算,为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赶紧溜吧!”慕容煜转身就低头往人多的地方挤。
“哎!你这没出”
“息”字还没说出口,金婵大急,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哐当”一声巨响,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
金婵面部肌肉抽搐,机械地收腿,僵硬地转头往脚下看。
一盆艳丽荼蘼的正红色大圆重瓣牡丹摔得粉碎,青花瓷盆碎裂成几瓣,褐色的泥土倾洒一地,艳绝大气的牡丹花盘此刻焉搭搭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掉落
哈?
金婵眼角乱抽。
第14章 把她给我抓起来()
余光瞥见慕容晔和夏侯家、沈家两人正阔步过来,登时黑线罩顶。
一个响雷劈死她吧。
“我的青龙卧墨池!”沈福晖干嚎一声,肥胖的身子扒开人群扑过来。
胖手颤巍巍地捻起弯折的花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凶狠瞪向金婵,恨不得一把掐死她。“你你你你!”
“呃你听我说,其实这个呃”金婵干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抓起来!”沈福晖暴跳如雷,额头青筋一根一根凸起,一甩手,一群蓝衣家仆一拥而上,反手压住金婵。
金婵忘记反抗,显然她也在发懵状态。
待被人捆住才反应过来,挣巴挣把两下发现无法动作。
“喂!肥老头,大不了我赔你一盆,你怎么能说绑人就绑人,你还有没有王法!”
“赔?你赔得起吗!”
沈福晖气得面部肥肉一抖一抖,细眯的小眼眯成一条线,刻毒狠绝,一脚踹向金婵的心窝。
这盆牡丹逆季而开,不知花费了沈家多少心力,竟然被一个贱民给摔碎了,让他如何和五皇子交代?
这是专门为荣贵妃准备的青龙卧墨池,少见的优良品种,竟然毁于一旦!坏了他的大计!
“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沈福晖一挥手,两名大汉凶狠地上前扯断金婵的青玉发冠,拉住她的满头青丝往后撕扯,拳打脚踢往她身上招呼。
金婵被五六个壮汉倒扣手腕,一时被踢得俏脸一白,气的浑身发抖,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姓沈的!你竟敢打本公子!我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世上,你——!”
“啪!”沈福晖恶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还敢嘴硬!”
此处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却没人敢出面指责,慕容煜离得远,正奇怪那犟的跟头驴似的臭丫头怎么动作怎么慢。
“五皇子在此,沈家主莫要逾矩。”夏侯家的华盛管家拧眉。
沈福晖脸色微变,恭敬上前道:“五殿下,小民为贵妃准备的牡丹被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摔碎了。”
慕容晔五官凌厉如刀刻,深瞳冰冷,视线正好与金婵投射的倔强目光接触,瞳仁微缩,唇边露出一抹讥讽。“教训区区贱民不必询问本宫。”
沈福晖脸色阴转多云,命人将金婵拖下去,几名壮汉粗鲁地扯住金婵的头发,暴戾地往后撕扯,一脚踢向她的腹部。“还不赶快滚起来!”
金婵痛得俏脸皱成一团,小脸肿得厉害。
别让这死胖子落到她手中!
“不知沈家主要将本宫的人拖去哪里?”冰寒的嗓音如同平地一声雷,沈福晖抬首望向五皇子,却见五皇子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名身着牙白缕金线暗纹苏绣长袖锦衣的少年。
少年手执一把折扇,眉宇晶莹剔透,发束光润雪白的嵌宝玉冠,青丝柔亮如墨缎几乎坠至膝盖,腰间系一枚白玉点翠镂空螭龙玉雕。
身形秀长,五官精雕细琢,艳魅的男女不辨,精美细致。
只可惜此时如同一捧冷彻骨子里的冰雪,眉间透出一股凌驾上位者的冰寒肃冷,隐有戾气。
在场观众目光泛亮,沈福晖也怔住,细眯的眼睛隐透淫邪。“你是何人?”
第15章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慕容锦眸光如利刃,凤眸半眯。
“哐当!”一声巨响,众人尚未回神,沈福晖肥硕的身子被一脚踢出,撞上一侧冰冷坚硬的假山。
“天”
“我眼睛瞎了!”
一群看花的百姓惊骇地看着眼前弱不禁风的小少年,没想到连沈家主都敢打?旁观的家丁都吓傻了。
慕容锦面无表情,掉头冷喝道:“六哥!出来!”
慕容煜匆忙挤开人群,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瞠目,经慕容锦这么一声厉喝,看到一旁歪倒的金婵脸色倏变。“金婵!”
慕容锦弯腰细心地擦拭金婵唇边的血渍,拧眉凝着她肿胀的左脸,凤眸暗酝冰霜寒雪,盯着沈福晖好似看死人,吓得原本围上来的家丁不敢动作。
六皇子瞥到负手立于众人眼前的明紫锦衣人,面上又立刻挂上三分戏谑。“五哥好兴致,凌王府的小郡主也敢让人打,荣贵妃娘娘的牡丹还真是金贵的让小弟大开眼界。”
他轻佻的话一出口,人群中有人瞪大双眼,有人骇然倒退,沈家的家丁脸色寡白如鬼,自动退出老远,好像金婵是瘟疫。
刚被人扶起的沈福晖怒气尚未发泄,六皇子兜头一句凌王府的郡主,惊得他面色涨紫,肥胖的五官扭曲惊恐,倏地调头看向慕容锦。
世上谁人不知凌王爷当作宝的小郡主爱慕十皇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跟在十皇子身后。
十皇子与九皇子貌倾天人,都说是继承了第一美人东方皇后,那旁边的牙白广袖俊秀少年岂不是
十皇子!
沈福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老爷!老爷!”
呼喝、尖叫混成一团。
慕容晔皱眉,眸子危险地眯起,盯着六皇子冷笑一声。“本宫几年前见到金婵郡主之时她不过十岁,如今怎知她会从京城跑到江南来?倒是十弟到此,为兄还以为十弟陪九弟去了椤城,真让皇兄惊喜万分。”
说到“十弟”两字,慕容晔眸光微闪,除此之外,他的语气平直,没有丝毫起伏,实在看不出哪里惊喜,恐怕只有惊没有喜。
以谨慎著称的五哥会不记得金婵?分明就是故意让她被打。
凌王府与东方世家几代至交,与五皇子母妃的娘家荣毅侯是政敌,他会忘记仇人的女儿长什么样?
“五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沈府好胆气,堂堂五皇子在场也敢公然殴打郡主,不知向谁借的胆?”慕容锦将金婵交给慕容煜,抚顺衣袍站起,凤眸凝睇慕容晔。
慕容晔眸子微眯,有不好的预感。
慕容锦指尖一挑,一枚砾石闪电般击向沈福晖。
沈福晖浑身一震,痛叫一声醒过来。
他伸手摸向胖脸,摸到一手血色,吓得嘴唇直抖。“十十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殿下饶命!饶命!”
他惊慌地膝行至慕容锦脚边,连连磕头,砰然作响。
慕容锦唇边绽出一抹妖冶笑靥,虚扶沈福晖,沈福晖一时搞不清是何意,也不敢硬跪,赶紧起身。“谢十皇子!谢十皇子!”
慕容锦轻捻艳丽花瓣,鲜艳的红色花汁碾碎在白玉般的指间,妖娆邪魅,她的音色清寒如山泉。
“沈家主有所不知,椤城瘟疫蔓延,五哥奉皇命到江南筹措捐款,造福我大玥百姓,不知沈家主欲捐助椤城多少银两?”
五皇子慕容晔面上神情一变。
第16章 孽种()
云水城,凤来客栈。
金婵的脸上药后白纱缠成木乃伊,只露出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大眸子,白色大脸尤其突出,整个肥壮三四圈。
慕容煜瞧见后使劲儿捂肚子啪啪乱拍桌子,笑得前俯后仰。“这这是哪位大夫的杰作?我我要去膜拜哈哈哈!”
“啊!公子!我要杀了他!杀了他!”金婵跳起,抄起枕头杀过去。
慕容锦安静地坐在梨花躺椅上,她已经将消息送到京都父皇手中,以凌王的性子知晓自己宝贝女儿被一个商人欺负,不会轻易放过沈家,但是沈惊鸿
不能不管。
椤城瘟疫的消息短短几日传遍云水城,沈家愿捐助八百万两白银也如潮水般席卷云水城。
沈府愁云惨淡,阴云密布。
“爹!你疯了么!我们怎么拿出八百万两白银!”沈傅麟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奈何街头巷尾流言如沸,句句摧心挖肝。
沈福晖面色阴寒,细眯的眼睛迸射怨毒的厉芒,一掌击翻灵芝浮纹香檀木茶几,几盏净瓷青花茶盏砰然落地摔的粉碎。
“慕容锦与凌王家的小贱人蛇鼠一窝,仗势欺人!若是不拿出银子,我们沈家就要家破人亡!”他当时能不答应吗?
“小贱人又没死,难道要我们填命?”沈傅麟面容扭曲,他好不容易把沈惊鸿那贱种踢出去,辛苦到手的家产岂能白白送于椤城那群该死的贱民!
“你知道什么?前任凌亲王乃当今凌王的兄长,为救东方皇后而死!凌王爷只有慕容婵一个女儿,他岂会轻易放过我们?”若有其他方法,他怎么会愿意将家产拱手让人?
“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绝不交出去!”沈傅麟凶狠的眸子危险眯起,狠戾如噬人豺狼。“爹!你不是说五皇子与十皇子是死对头,你去求五皇子!”
想起五皇子,沈福晖脸色倏地铁黑,一巴掌狠煽到沈傅麟的脸上!煽的沈傅麟一个踉跄。“不要提他!他就是负责筹集款项之人,岂会帮我们?”
“什么?”沈傅麟抚面大惊,阴柔的五官狰狞扭曲。当初他利用沈惊鸿接近五皇子,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爹!不能怪我,都是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