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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关系,来不及被人知晓,就被替换。
残忍分手的时候,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
“那么,不爱了吗?”
他问她不愿意爱了吗?她满脸泪水,嘴唇已经被咬破了,可还是开口回答他:“是。”
此后,他决然离开,一别两年。
再见面的时候,她要用练了整整两年,却似花光一辈子的力气一样的五个字去跟他道声好。
“嗯。”
低沉的嗓音晕开,这算是他的回应了吧?
顺着他手臂上那双一直紧紧挽着的白皙的手看过去,其实在得知他有未婚妻的时候,顾亦晗的脑海里就想象了无数个画面,里面都是不同的女主角,因为不知道能做他未婚妻的究竟是哪种女人。
但当顾亦晗的目光触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时,双眼徒然睁大,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女人,整个人不由自主颤抖着,那种从心底蔓延而来的冷淹没她整个人。
只见阮琳若放开顾晏铭,走到顾亦晗面前,牵起她的手,眉眼弯弯,声音甜得让人感觉发腻:“亦晗,好久不见。”
“哦,你们认识吗?”一直站在旁边的顾浩天有些惊讶。
顾亦晗还没有开口,只见顾晏铭走上前,一只手抄在裤袋里,另一只手轻轻搂住阮琳若的纤腰:“琳若,这是我的妹妹顾亦晗,这是我的父亲,爸爸,这是我的未婚妻,阮琳若。”
“叔叔好,我是琳若,也是亦晗多年的好朋友,不过我后来跟着顾晏铭出国留学了,我们两人就没有联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阮琳若还特意扭头看了顾晏铭一眼,那神情对视的目光,就像是尖针一样刺进了顾亦晗的双眼。
觉得有些疼痛,慌忙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泛红的眼眶。
“哦哦,这么巧啊,都没有听亦晗提起过,估计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吧,亦晗?”顾浩天询问。
“啊,嗯,我不知道,因为有很久没有联系了。”顾亦晗淡淡回答。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堆人站在门口,快进来吃饭,浩天,晗晗,快洗手,洗完手就可以吃饭了。”
叶欣茹在餐厅等了大半天,明明都听见声音了,怎么半天都不进来吃饭,走出来想要催一催才看见一堆人挤在那里。
第9章 真的很煎熬()
顾家的餐桌是长方形的,按照以前的坐法,主位自然由顾浩天坐着,紧接下来就是叶欣茹,顾晏铭。但今天顾浩天却让顾亦晗跟顾晏铭坐在自己的左手边,叶欣茹跟阮琳若坐在自己的右手边,这样的位置安排,让顾亦晗呆了一下,站在桌边迟迟不敢入坐。
反倒是顾晏铭,像是无所谓样子,拉开椅子就坐下。
“我说老爷,你这么安排就不对了,应该让晏铭跟琳若两个孩子坐在一起才对啊,硬生生拆散人家小两口。”叶欣茹故作不满地开口,但脸上却是堆着笑意。
“我这是让他们两兄妹好好培养感情,这亦晗回家,跟晏铭同桌吃饭的次数简直太少了。至于晏铭跟琳若,不是听说一直住在一起的吗?那也不在乎这一刻的分开吧?”
“叔叔说笑了,其实我倒是很想要跟亦晗坐在一块,因为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我们当年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
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嘴里说着可人的话,不得不说阮琳若给顾浩天跟叶欣茹的印象真的是很不错的。
他们也不是特别在乎出身这种事情,只要顾晏铭自己喜欢就够了,顾家家大业大,也不需要什么联姻。
一直沉默不语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顾晏铭跟顾亦晗。
天知道,他离自己那么近,会不会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会不会嘲笑自己,过了两年之后,依然不能够很自然。
一顿饭,吃得顾亦晗真的很煎熬。
席间他们说了些什么,在美国的经历?顾亦晗完全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埋头吃饭,后来还被顾浩天取笑是不是在学校饿着了,回家这么喜欢吃梅姨做的菜。
天知道,顾亦晗之所以一直低着头吃饭,是想着,如果眼泪掉下来的话,滴到饭碗里面,就没有人看见了。
吃完饭后,阮琳若缠着叶欣茹说是要帮她洗碗,梅姨家里面临时出了点事情,所以就在他们开饭的时候,她就先提前离开了。厨房里就挤着阮琳若跟叶欣茹两个人,站在一块洗完,时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顾亦晗跟着顾浩天和顾晏铭,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顾浩天一直在问顾晏铭的打算,譬如他这一次回国,是不是就打算这样定下来了,回来掌管顾氏,还是另有打算。
顾亦晗一直玩弄着自己的手机,没有仔细去听。
江昀初发短信来问她,家庭聚餐的感觉怎么样?顾亦晗望着这条短信怔怔发呆了半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说美妙吗?见到了久违的哥哥,换做是别的妹妹的话,应该是很兴奋的吧?缠着自己的哥哥问长问短,哪里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反正就是吊着他的胳膊撒娇。
但是,顾亦晗却恰恰相反,除了进门时候,与他双眼对视过了之后,她几乎就没有再看过他。
一眼就够了,一眼她就感受出来了,好像他比当初更加帅气了,脸部的轮廓棱角那么清晰,变得更加冷峻了。
就算是一点点变化,她只需一眼也就看出来了。
最终,顾亦晗给江昀初的回复就是——有些压抑。
那我现在到你家带你出去兜兜风?
江昀初以神速回复了这条短信,顾亦晗微笑着刚想要回复他不用了,这时候,顾浩天就开口喊她了。
“晗晗,你哥从国外回来到现在,你都没有跟他说过半句话,一直盯着手机,怎么,跟昀初聊天?”
第10章 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顾浩天的话让顾亦晗愣了一下,抬起头就撞见了顾晏铭投过来的目光,那深邃的眸子里全部都是冷意,这让顾亦晗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亦晗跟昀初是什么关系?”
顾晏铭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与记忆中的声音相互碰撞在一起,然后粉碎了当初的那种深情宠溺温柔。
“昀初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交往一年了。”
顾亦晗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发凉,但她还是尽量挤出笑颜来面对顾晏铭。心里面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她,给她力量。
是的,顾亦晗,做得好!
就是这样,自然一点,不用怕的,他是你的哥哥,不是别人。江昀初才是你的男朋友,才是你应该好好去爱的男人。你做得好了,能够自然面对他了,以后的相处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虽然这条路走起来不容易,但总下去一定会慢慢变得平坦。
“原来如此,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昀初说过。”顾晏铭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端起一杯茶,小呷一口,姿势说不出的优雅。
“你这两年一直待在国外,也不回家,怪不了别人不告诉你这件好事情!”顾浩天板着脸开口。
“这么一说倒也是,改天找个机会跟他们聚一聚。”
顾亦晗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学校了。并没有答应江昀初说去兜风,还真得去啊,又不是周末。
顾亦晗拂着裙子站起身:“爸爸,我要回学校去了,晚上还有一些功课要做,趁早回去,我周末再回来看您。”
“哦,好好好。让你哥送你一趟吧。”顾浩天提议。
顾亦晗慌忙摆摆手:“不用了,出门走几步就到地铁口了,我搭地铁就可以了。”
一直沉默的顾晏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眸色深邃,缓缓站起身:“我送你。”
他这样一说,顾亦晗再拒绝的话,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好了好了,就让你哥送你回去,他有车。”顾浩天拍了拍顾亦晗的肩膀:“在学校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晚上早点休息,不要总是熬夜,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爸爸。”顾亦晗点点头。
“你拿好东西,我出去发车。”顾晏铭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顾亦晗呆呆的,一直到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玄关处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那爸爸,我先回去了,你跟阿姨说一声,我就不跟她说了。”
顾浩天点头,她知道叶欣茹对于顾亦晗来说,还是有些间隙的,女儿也不是不懂礼貌,就是有时候,有些不想要去相处而已,这一点,顾浩天觉得没什么,时间长了,很多东西通过磨合,慢慢就会好的。
一切,就都交给时间吧。
顾亦晗走后,大门关上的声音,引起了厨房阮琳若的注意,当她洗完手跑出来的时候,客厅就只有顾浩天一个人在看报纸。
“那个,叔叔,亦晗呢?”阮琳若微笑着询问。
“哦,琳若啊,晗晗回学校了,晏铭送她回去,要不你再坐一会,陪你阿姨聊聊天,等晏铭回来再让她送你回去。”
阮琳若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回答:“哦,有点可惜啊,我还想跟亦晗聊天呢。”
眼底也的确闪过一丝怜惜,但随之一闪而过的,还有——失落。
是的,失落。
第11章 不是你,都不重要()
顾亦晗真的有些后悔答应坐顾晏铭的车了,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车厢里的空气变得很压抑,索性打开窗户,风呼呼吹进来,顾亦晗闭上眼睛觉得很是舒服,几乎都把她的紧张跟烦闷给吹散了。
“两年没见,难道你就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吗?起码问我过得好不好。”
顾晏铭低沉磁性的嗓音很平静,静的宛若湖水,一丝涟漪都没有。
顾亦晗还以为她自己产生幻听了,转过头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深邃的眸子,还未看清里面包含了怎样的情绪,顾亦晗就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她不敢跟他对视太久,那样的话,崩溃边缘的情绪就快要守不住了。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是过得不错的,不是还有未婚妻了吗?”
“你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吃醋了?”
嘲讽似的声音落入耳里,顾亦晗蓦然扭过头:“吃醋?我们是兄妹,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不用你总是提醒我!”
温度骤然降低的冷冰冰的声音,让顾亦晗吓了一跳。
“我,我只是”
顾亦晗张了张嘴巴,但嘴边的话总是说不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顾亦晗的手机响了起来,掩饰了她的慌乱,一看是江昀初来电,立马接听。
“喂,昀初。”
顾晏铭的手攥紧方向盘,骨节泛白,一丝冷冽闪过深邃的眸,薄唇紧抿。
昀初?叫得可真热情。
“没有,顾我哥开车载我回学校了,你放心吧。嗯,嗯,我知道了,好的,晚安。”
顾亦晗断断续续回答着江昀初的电话,当她脱口而出“顾”字的时候,顾晏铭的眼角跳了一下,听着她纠正过来,喊自己哥哥。
那一瞬间,痛彻心扉的感觉又回来了。
每一次,只要她喊自己哥哥,只要她提醒他,他们之间是兄妹的时候,那种挖心刻骨的感觉,就出来了,只差捂住心脏,吼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挂断电话之后,顾亦晗把手机重新放回包包里面,就在这个时候,顾晏铭无意瞥了一眼,却瞥见她包包里面那个钱包——
是自己曾经送她的生日礼物。
一想到自己送的东西她还保留着继续用,顾晏铭的心里就有一种自豪感,脸上不由自主地就浮起一丝笑容。
这个细节,顾亦晗没有注意到,她又把视线重新投向了车窗外,看着沿路的风景。明明回校这条路不远的,为什么这一次觉得像是开了很久很久一样呢。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紧了方向盘,倏然转过一个弯道,眼前就是a大了,就在车子停下的时候,一路上没有多少话的顾亦晗开口了。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跟阮琳若在一起?”
这个问题,从顾亦晗看见阮琳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想要问了。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当初见证了自己跟顾晏铭感情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间就成为了顾晏铭的未婚妻,所谓陪伴着顾晏铭出国,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在乎这个问题?”
顾晏铭的嗓音里,有顾亦晗听不出的情绪包含在里面,似乎是调侃,又不像。算了,既然他不想说,那么勉强也没用,顾亦晗拿起包包,打开车门就想要下车。
“不是你,都不重要。”
兴许是怕她听不懂话的意思,顾晏铭又重复了一遍:“只要不是你,其他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第12章 你觉得你现在幸福?()
顾亦晗放在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