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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吵吵闹闹的,一个小男孩又父母陪同着在抓金鱼。
何遇看了他们一会,说:“你可能忘了,我已经不是20岁的我了。”
第30章 28()
20岁的何遇还没有什么反抗的资本; 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 被余一洋趁虚而入; 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蠢货。
十年后的现在,若何遇还这么容易被人拿捏; 那她也真是白活了。
手上的资料都是这些年陆陆续续积攒下来的,能不能把余一洋彻底给扳倒,这不好说; 但绝对够他喝一壶的。
何遇住的房子就跟段孟隔了一条街; 两人每天一起用餐; 餐后在附近公园散个步; 先开的那家水果店已经盘出去了; 新店暂时还开着; 不过段孟也没最开始那么热衷; 不会从早到晚的呆在那了。
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何遇; 两人享受了一段相对而言还算静好的时光。
何遇时刻注意着媒体风向; 以此了解余一洋现下的状况。
公司股价持续下跌,售楼中心每天都有人围着要求退房。
何遇坐车时常从那边经过; 真是喜闻乐见。
晚上的时候; 陈薇给她来了一个电话; 把人给叫了出去。
她们约在一个附近的咖啡厅碰面,里面人还不少。
面对面落座后; 陈薇直入主题:“我们那个培训班再过不久就要关了。”
何遇眼一抬:“出什么事了?”
“戚晓亚,那个经常来买水果那位,”陈薇喝了口咖啡压压惊; “过去的事被扒出来了,好像是教学时期跟学生搞在了一块,老师当不下去,所以来这开了培训班,鬼知道现在会因为这事连培训班都开不下去。”
何遇蹙眉:“那是过去,跟现在又没什么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作风都有问题是不是?”陈薇摇头,“其实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毕竟那边那么多老师,又不是全部学生都由她看着,只是她那场地是租的,名声一差,人房主就不同意出租了。”
“他们难道没签租赁合同吗?”
“签了,人宁愿赔钱,也不愿意再出租。”
何遇说:“这对那位房主影响也大的吧,中途收房,以后谁还敢用他的房子。”
“那是他们的事情了,反正现在我们得另外找培训学校。”
何遇若有所思的拿调羹搅拌着咖啡,说:“你找我就为这事?”
“段孟水果店不是也关了嘛,两人这八卦都有点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来跟你知会一声,万一就是同一个呢。”
何遇点头:“是同一个。”
“对啊,我就……什么?!”陈薇瞬时瞪大眼,“同一个?”
何遇说:“这么惊讶做什么?”
“我这是随口一说,结果就直接给戳中了?”陈薇惊魂未定的样子,“我的天,那这两人岂不是老早就相会了。”
何遇“啧”了一声,说:“你这说的什么鬼?”
“我说错了?”陈薇说,“不过戚晓亚来买水果的时候,也没跟段孟多做交流,两人搞得来跟不认识一样。”
“避嫌。”何遇给出解释。
陈薇说:“段孟告诉你的?”
“这用告诉?”
陈薇撇嘴,总有点怪怪的,她说:“真要避嫌,那个女人也就不会多次过来了,明显还有别的心思。”
“别人怎么想不是我们能管的。”何遇低头又喝了口咖啡,“自己坚持就好,哪有闲心管那么多。”
道理是这个道理,陈薇没反驳。
她问何遇要不要甜点,何遇摇头。
之后又把话题转到了余一洋身上,陈薇问她现在怎么打算。
何遇说:“走一步看一步,现在不好说。”
她的筹码有限,余一洋又树大根深,很大可能还是得被他拿捏着,当然了,这个拿捏力度肯定与以前是没法比的。
又坐了会,聊的内容已经差不多,眼看陈薇又要往外发散思维开始胡扯,何遇明智的选择了打道回府。
但这些消息何遇多少上了点心,自己跟余一洋的茅盾,牵扯到太多无辜的人,是她所不愿看见的。
尤其是像戚晓亚这类与段孟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本应该划清界限,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结果现在却阴差阳错又有了点关联。
隔了一天的下午何遇去消息主动请缨要去接陈蓝天,陈薇一听这诉求,就大概知道何遇心里在想什么。
晚八点的时候,两人来到培训班。
对比前几次过来的景象,现在萧条了很多,不少教室已经空了出来。
陈薇说:“大部分都退了,剩下的一些这周内也要处理完,我们是交钱过来的,现在半路就要我们走人,孩子学习计划被打乱不说,那些年级高些的,说不定还会影响升学,虽然会退一半费用给我们,但是有些东西也不单单是钱的事。”
前台那边确实有两个家长在讨要说法,前台小姑娘明显已经有些招架不住。
陈薇接着补充:“这么来一出还是挺伤元气的,也亏得人钱多。”
何遇说:“钱再多,有时候也会亏不起。”
她们站在那边看了会,就接着往里走。
陈蓝天教室对出来的位置,跟以前一样坐了不少家长,一伙人有的玩手机,有的在闲聊,悉悉索索中,话音内容也无非就是培训班老板娘的风、流情史。
“今天我来的时候倒是没看到人。”
“怕了吧,每天一堆人上来问责,就她那个身板能抗什么去。”
“这人看过去漂漂亮亮的,倒是没想到以前还跟学生走一块。”
“就是因为漂亮,才能把学生骗到手。”
“倒也是。”
陈薇凑过来小声说:“看样子今天人不在。”
何遇点点头,麻烦事太多,避避风头倒也能理解。
很快下课了,陈蓝天慢吞吞走出来,见到何遇后那双小眼睛亮了下,唤了声:“阿姨。”
何遇摸摸她头,笑说:“好久不见,你这吨位似乎又涨了。”
陈蓝天没怎么听懂。
陈薇用力一戳她脑袋:“考试没几分,饭还得吃三碗。”
陈蓝天低着头不吭声,一副已然被骂习惯了的模样。
“你接着戳,多戳几次,分就越少。”何遇将小孩拉自己身边来,“她还在长身体,多吃点也正常。”
“这个年龄的小孩,哪个像她这么能吃,上周那校服都被她的肚子撑裂了一次,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经历,都能写进历史了。”
何遇低头看陈蓝天,陈蓝天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声解释:“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肚子磕到石头了。”
“活该。”
陈蓝天抿了抿嘴,一脸的委屈。
她是比同龄孩子要壮实的多,但也绝没有陈薇所说的那么夸张。
何遇说:“身上有没有伤着?”
“一点点。”
陈薇说:“皮糙肉厚能伤到什么?”
何遇皱眉,看她:“你差不多点,她才几岁,你每天跟她过不去有意思?”
陈薇被训得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何遇最近遭遇的闹心事,也就不跟她一般见识,甩甩手,直接当没听见。
她们从这边出去,今天既然来了,何遇照例带着陈蓝天去买吃的。
陈薇简直鄙夷的不行,但是看着小孩冲何遇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说不出的心酸,自然也就没阻止。
她们去了以前去过的那个弄堂,在出口的地方给陈蓝天买了她喜欢的鸡蛋饼。
陈薇说:“那我们也去找点吃的?反正也来了。”
何遇点头:“都行。”
上次来吃的是旧巷南,旁边是味千拉面,陈薇点了这家,何遇没有异议。
“等一下。”陈薇突然伸手拦下了何遇,眼睛盯着里面的角落,冷笑了声,“我没看错吧,那两人好像我们都认识啊。”
何遇顺着她的视线看进去,角落的两人座位,昏暗的光线下,段孟跟戚晓亚面对面坐着。
“烂摊子不收拾,原来是跑这幽会男人来了,”陈薇转头看何遇,“你有什么想法?”
因为距离隔的远,从这边望进去看不清二人的表情,不过氛围应该也不至于轻松。
何遇说:“单单一起吃个饭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不这么认为。”
陈薇遭遇过前夫的背叛,对男人的信任度已经相当的低。
何遇低头掏出手机,将段孟的号码调出来,打出去。
陈薇盯着里面。
段孟这时也拿出了手机,电话很快便通了。
何遇说:“你在哪呢?”
“刚从店里出来,很快就回去了。”
“是吗?还有多少时间?我要么过去接你吧。”
“不用,就回了。”
“好。”何遇挂了电话。
陈薇说:“撒谎了吧。”
何遇抬头看她。
“我就知道,男人都一个德行。”她说。
何遇把手机放进口袋:“换个地吧,那边还有不少吃的。”
陈薇说:“就这么放过他?你不拍个照留个证什么的?”
何遇摇头:“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夸张什么,这都在眼前的事情了,你非得撞了南墙才甘心?”
何遇拍拍她的肩,说:“淡定,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陈薇被噎了下,生气的说:“有你吃亏的时候。”
“知道知道,走,先去吃点东西消消火。”
她们往里走,何遇最后转头望进去一眼,挺巧的,跟正好抬起头来的戚晓亚视线碰了个正着。
两人都愣了下,戚晓亚先回过神,冲何遇勾了下嘴角。
第31章 29()
这笑意算不上是礼节性的招呼; 但你要说是炫耀; 好像也谈不上。
戚晓亚找了段孟很久; 不论是短信电话还是实地围堵都不下数次,但段孟的反应始终平平。
有几次她自己都觉得挺可悲的; 但你要说就这么放任这个男人了,好像也做不太到。
她总忍不住想去弥补些什么,或者想跟这个人有着这样或那样的交集; 她不愿就到此结束了; 哪怕某种可能性已经很小。
直到这次; 培训班即将关闭的消息; 终于让段孟对她有了点反应。
“原因是什么?”他这么问。
戚晓亚说:“见面谈吧。”
段孟答应了; 他直觉这事也是那个男人的杰作; 不管如何戚晓亚都是被牵连的。
他们就约在了培训班附近; 段孟本没想着要找地方坐着长聊; 奈何戚晓亚状态太差; 又直接言明还没用饭,段孟也就妥协了。
去了那个不算远的小弄堂; 进了味千拉面。
两人面对面坐着; 戚晓亚一时没有开口的打算。
段孟等了会; 催促说:“说说具体情况吧。”
“挺一言难尽的。”戚晓亚苦笑了下,“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果然……
段孟转了转浅绿色陶瓷水杯; 说:“称不上得罪什么人,不过最近确实总有人闹事。”
“你的水果店开不下去也是因为这个?”
“你指哪个?”段孟抬眼看她。
戚晓亚局促的勾了下头发,说:“照理说以前的事这边几乎没人知道。”
段孟点头。
“但是现在似乎不是这样。”戚晓亚说; “明显有人特意调查过,然后恶意散播着,源头是在哪呢?”
源头在哪段孟当然知道,但要他放弃何遇,想都别想。
“段孟!”戚晓亚着急的叫了他一声,然后试探着说,“是不是你那个女朋友……”
“你走吧,”段孟打断她说,“换个地方生活,别再跟我联络,生活也就不会有影响。”
“我是怕生活有影响吗?”戚晓亚被他说的有点受伤,撇了下头,“我是觉的大家都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能安稳过日子,就尽量选择安稳点。”
然而就段孟现下的选择,离安稳有点远。
他懒得解释,尤其是对着戚晓亚。
“你亏损了多少?”段孟问。
戚晓亚看着他:“怎么?”
“你的部分亏损我愿意负责,之后便再跟我无关。”
“你要跟我划清界限?”戚晓亚睁大眼,“你真这么想的?”
“戚老师。”
戚晓亚愣了下,下一秒眼眶开始微微泛红。
段孟喝了口服务员之前给倒的大麦茶,说:“有些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别去计较了,又不可能重头再来过,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原本已经浅淡的旧事,一重提就又变得浓墨重彩,这并不是什么让人觉得愉悦的事情。
段孟说:“吃完这一顿,就走吧。”
“再说吧。”戚晓亚转头按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