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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孟说:“吃完这一顿,就走吧。”
“再说吧。”戚晓亚转头按了下眼睛,保持着最后那份尊严,“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就能去做的。”
段孟不吭声。
没多久,之前点的汤面便上来了。
戚晓亚象征性的扒了两口便停手。
段孟也不劝,只说:“好了?”
戚晓亚被他的态度弄得一阵来气,近乎于自虐的“嗯”了一声。
段孟便直接起身去结了帐。
戚晓亚突然发现,一个人对你不在乎的时候,你不管再怎么作死,对方会做的也不过就是冷眼看着。
她又感觉可悲,又觉得委屈。
她见识过这个男人在大男孩时期的温柔,那么年轻的时候都能如此体贴,随着年长,这份入骨的柔情必然更加炙热。
她承认,她嫉妒何遇,这个男人本该是她的。
“走吧。”段孟回来叫她。
戚晓亚站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在女性群体中,戚晓亚算高挑的,身姿纤瘦,很有御姐气场,然而一旦到了段孟身侧,有个陪衬之后,就多了点小女人的味道。
两人前后往外走,走出弄堂,朝着培训班的方向。
过了一个红绿灯之后,戚晓亚看着前方头也不回的背影,陡然开口:“等一下。”
段孟转头看她。
戚晓亚低下头说:“走慢点,上次脚扭伤后一直没怎么好。”
“这么久都没好?”
她点头“嗯”了一声:“年纪大了,伤筋动骨好的慢。”
段孟皱眉看了她一会,最终放缓了脚步。
明明不远的路程,硬是多用了一倍的时间。
段孟完成任务一般将人送到培训班入口,说:“很晚了,我先走了。”
戚晓亚刚张嘴。
他便扭身快步走了,高大的身影迅速融进夜色里。
那股迫不及待的心情,隔得这么远都能感受到。
难道真的是晚了吗?
…
段孟打车回了何遇的住所,这边的小区都很老了,跟他住的那套相差无几。
没电梯,全靠腿,楼道照明灯倒是长时间亮着的。
何遇住三楼,她还没回来,段孟便在门口坐着。
他也没去消息,反正人迟早得回来,等一会也无妨。
情侣之间,谎言最要不得,这一点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只是一开始下意识选择了隐瞒自己跟戚晓亚的关系,现在又没预兆的跟她见面,说出来实在让人浮想联翩,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选择撒谎。
撒谎是个圈,只能这么圆着。
段孟烦躁的掏了根烟出来抽上,谁能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戚晓亚呢?又谁能知道还会产生些不必要的牵扯呢?
一支烟很快抽完,何遇还没回来。
段孟已经找不出东西来打发时间了,身上就剩了一只香烟壳子。
他把这壳子给拆了,又一片一片的手动在那裁,等乱七八糟落了一地的时候,何遇终于回来了。
她手上捞着钥匙,见到段孟挺惊讶的样子。
“什么时候到的?”
段孟将手里的东西一扔:“稍微有一会了。”
“我以为你回的不会这么早。”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何遇淡淡的勾了下嘴角,“噢”了一声,越过他开了门。
“进来吧。”她说。
何遇现在没去公司,她大部分时间都是留在家里,出门的时候也有,但具体做了什么段孟不是很了解。
他之前问过一次,但何遇并不是很想谈的样子,他也就识相的没多说。
何遇去倒了杯水过来,问段孟:“你要吗?”
“我自己来。”
他走到何遇边上,跟着倒了一杯。
两人用的情侣杯,何遇搬家那会去附近超市买回来的,当时在打折,两个杯子,十八块。
这么大年纪了,现在想来这十几二十来岁人玩的东西,感觉自个还是挺幼稚的。
但幼稚的东西,难免显得单纯些。
何遇看着段孟的侧脸,想到不久前看到的画面,忍不住就去思考那份单纯到底来的值不值得,脸上神色复杂了些。
段孟转头望过来,何遇连忙又低头喝了口水,很好的掩饰住了。
“你妈妈情况怎么样?”她问。
自上次去水果店大闹了一次之后,杜金娣的状态便一直不太好,用药又开始不配合起来,已经稳住的伤势又有些要发作的意思。
“老样子,”段孟摇摇头,“随便吧,走一步看一步,身体是她的,到最后吃苦的也是自己。”
何遇点头。
她其实挺想问段孟今天为什么会去跟戚晓亚碰面,又不知道该从何入口。
一起回到了客厅,这个房子里的东西更少,连组沙发都没有,只有一张小圆桌,附带两把椅子。
两人面对面坐了,何遇装作随意的开口:“我今天跟陈薇碰面了,稍微聊了会。”
段孟点头:“挺好的,有阵子没联系了吧?”
“还行,”何遇喝了口水,“晚上还陪着她去接了小孩。”
段孟愣了下:“去接陈蓝天了?”
“嗯,那边人都快没了,听说马上要关了。”
段孟:“为什么要关?”
“房东不打算出租了,临时毁了合同。”
段孟:“还有呢?”
何遇挑眉,看着他笑了笑,说:“你觉得还会有什么?”
段孟噎了下,之后仓促找了个借口:“好像突然毁租赁合同的极少,所以有点好奇。”
何遇看了他一会,点头:“我也好奇。”
都到这个地步了,段孟还是没有要交代的想法,其中原由,何遇不打算去探究,当然她对段孟的信任也不至于脆弱到现下就碎,他们还有时间,她准备再等等。
…
天气预报明明没有雨,下午却突然乌云聚集,风雨来前的征兆。
会议室内气氛有点紧张。
余一洋坐在主位上,脸色很不好看,底下两侧的人个个埋头明哲保身的窝囊样。
“现在谁来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这批结构材料又出问题了?”余一洋等了会,直接点名,“工程部。”
“我们也是在送检的时候才发现的,具体材料购入,还是得问采购。”
“张部,这锅让我们背还是有点冤的,供应商可是你点名要的,口口声声保证了材料质量,现在出了问题又推我们这?”
“我点名那也是随口一提,毕竟这个单位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我以为你们会把关好的,哪知道,你们问都不问,这能怪我?”
“张部,你做人是不是太缺德了?”
“我们就事论事,事实胜于雄辩是不是,你攻击人做什么?”
余一洋直接将文件夹狠狠往桌上一甩:“全部革职,人事部,人员调动通知马上下发。”
回到办公室后,余一洋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窗外乌云翻涌,响过一声闷雷。
内线响了,好一会余一洋才按了免提。
“余总,老余总找。”
不等余一洋回应,办公室门直接被推开了,余建中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环顾一圈,说:“环境倒是搞得挺舒服。”
“找我有事?”
余建中皱眉“啧”了声:“还会不会喊‘爸’了?”
余一洋转身坐到办公椅上开始看电脑。
秘书这时端来一杯茶,又很快退出去。
余建中一看亲儿子那欠揍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但现在是自己送上门的,加之也知道余一洋最近一堆事,便不跟他计较。
坐到沙发上,说:“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就说,你老爹多少还是能出点力的。”
“不需要。”余一洋迅速回绝。
余建中脸一拉,过后吐了口气,继续忍着:“你这些事现在闹的挺大,项目一搁置,资金链就容易出问题,没必要这时候再逞强。”
余一洋抬眼看不远处窝着的中年男人,弯着背脊,肉墩墩的身形缩着,或许真的是年纪大了,从侧脸看去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点可怜。
“没事,现在运行还正常。”余一洋终于稍稍放软了语气说。
余建中也听出来了,立马顺杆子往上爬,说:“我过来的时候听到不少版本,但每一个都没离开何遇,怎么着?你护了这么多年的人,现在直接被反咬一口了?”
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余一洋脸色更沉了。
何遇!
对这个人,他现在都搞不清到底是爱,还是恨了!
等着吧,等他把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马上就会去找她的!
余建中火上浇油的继续说:“我早告诉过你,何遇跟你不合适,她的格局太小了,眼界也有限,站在你身边的伴侣理应跟你类似出身,同等高度,才不至于出大的差错。”
“你要没别的事就走吧,我这边还忙。”余一洋直接下了逐客令。
余建中皱眉,提高音量:“我说的都是为你好,你上点心,何遇这种人满大街一大把,在这种人身上花大把时间,简直是拉低自己档次。”
余一洋将键盘往前一推,停了手边工作,冷淡的跟余建中对望,他说:“我今天把话放这,何遇,我要定了!”
人的执念没那么容易消,尤其是持续了十年的执念,这已经跟他的命一样,融入骨血,抽离不掉。
他是绝对不会放何遇走的,现在的放任,也不过是何遇这辈子唯一的自由。
等事情全部解决,等他再次找到何遇,他会把那个人直接给锁起来。
第32章 30()
余一洋那疯魔的想法; 何遇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她心里甚至还在挺美好的设想; 或许余一洋经历这遭; 脑子开了窍,就此放彼此自由也说不定; 尽管这可能性小了点。
段孟的水果店昨天给人砸了,那附近近期时常有小混混晃悠,昨天莫名其妙干架; 水果店外面放的东西不巧被波及; 尽管损失不算大; 但是影响恶劣。
这一出是无心之过; 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也不确定。
段孟让何遇别多想; 反正他已经做了最坏打算; 大不了就把这家也给关了。
晚饭后; 何遇过去了一趟; 新店她来了没几次,跟这边的员工不太熟; 不过小柯调过来了; 见了挺高兴; 很是聊了几句。
可能是受斗殴事件影响,今天的生意不太好; 就三个顾客在里面晃悠。
这边是两个红绿灯正中间,车来车往。
段孟给她削了一个芒果,何遇没让他切块; 直接捧着一大个在外面的绿化树下啃。
吃起来没什么形象,但是感觉比较爽。
吃到一半时,马路对面停下一辆私家车,车窗全降着,里面坐了一个女人。
何遇稍稍眯起眼,正要往树后躲,戚晓亚突然目光转了下,关了车窗,一个油门跑了。
“啧!晚了一步。”何遇懊恼的自语了一句。
应该是发现她了,否则不会突然走人,只是这样一跑,就更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何遇将芒果啃完,用随手拿着备用的纸巾抹嘴完,掏出手机给陈薇去电话,说是要帮她接孩子。
“行啊,我反正小孩接烦了,有人代劳,我乐意之至。”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含了一口水。
何遇说:“你在干嘛?”
“敷面膜,没办法,年纪大了,保养更要做好。”陈薇在那笑了声,含含糊糊的说,“你这是要有动作了?”
“谈不上,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陈薇说:“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反应是正常?故作不识,互不搭理,还是自然招呼?”
“不好说,”何遇想了想,“按照正常情况来看,既然没什么事情,招呼一声是正常。”
“天真,”陈薇说,“要招呼老早就招呼了,还用等到现在?他们之前又不是没碰过面,戚晓亚不是还特意跑去水果店光顾了好几次吗?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蠢。”
“行了,我挂了。”何遇说。
第二天,何遇跟段孟按时出现在了培训班,两人不是第一次一起来,然而这边的光景变化却不是一般的大。
何遇照例在前台做完登记,往里走。
人更少了,走廊上的长凳都空了出来,只几个小班还有人。
“我们在这边走走。”何遇说。
段孟朝尽头看了眼:“那边没开灯。”
“没事,刚才水喝多了,我找下卫生间。”
走廊尽头有个拐角,那边似乎是办公室,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亮着灯。
何遇要走过去,段孟一把拽住了她。
“怎么了?”何遇回头,目光往下一扫,“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