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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刚踏出包间,迎面撞上正在接听电话的莫异,一声轻飘飘的对不起入耳,敛了眸色才看清莽撞跑出去的是谁,定了定神转身退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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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多久了,再次听到别人提到那个名字,感觉好遥远,好陌生,可是心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酸楚。
她明知道今天来这里,只要有齐宣他们在的地方少不了会提到君臣,潜意识里有过逃避,可还是想要靠近,想要探听到有关他的一切消息。
单是想着,脑袋就好疼,君沫抱着头,靠在走廊一侧的墙上向下缓缓滑落,捂住太阳穴的部位,好像这样做就可以缓解疼痛一样。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过一方白色丝帕带着清冷的熟悉味道,透过指尖缝隙她恍惚间看到了黑色的皮鞋站在面前,因为哭泣颤抖的身体瞬间僵硬,心脏被沉钟击打!恍然心惊!
猛地抬头,面容撞进眼底,心却被蒙上了一层叫做失望的情绪。
不是他……
“他很快就会回来。”
君沫看着莫异,耳畔灌进一丝更像是安慰的话。
“他在哪?他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久到她等得都快高考了,都想要去美国了,都想要彻底离开他了,他还是不回来?
“他会赶你高考前回来。”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告诉了她大概的时间。
等待,是最磨人的事情,抱着漫无目的未来等待总比不过有了时间的限制,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等待那么漫长,好累,好痛。
不知原因的离开,不知去处的等待,让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近半年的漫长时光里颓然,企盼。
“再等等。”
只需要再等等,他将那边的事情料理好后,一定会尽快赶回来。
看了眼还在显示通话中的手机,莫异走到一边放在耳侧。
“她怎么样。”低沉的磁性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莫异抬眸扫过不远处还在暗暗落泪的小人儿,叹了口气。
“你再不回来,恐怕就真的有问题了,她在哭,哭的很伤心。”
电话那边窒息的安静,莫异再度开口“为什么不给她电话联系?”
离开这么久,就连他都搞不懂为什么君臣不主动联系君沫,甚至直接斩断了所有联系。
“我的通讯在别人手里。”换言之就是被监听了,甚至于他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处于被监听的状态,刚开始怕自己舍不得不愿联系,后来确实怕危险,不能联系“不方便联系。”
“那你现在不怕危险?”如此堂而皇之的提起君沫。
“呵。”君臣冷笑勾唇“做了些手脚,只有三分钟时间。”
“好了就快点回来,她恐怕撑不住了。”
因为你无法要求一个刚满十八岁,心智尚未成熟的女孩去一直不停的抱着没有承诺的未来去等待,如果不愿失去,如果在乎,那就赶紧回来。
半年,短短半年对于其他人来讲或许再平常不过了,可是对于君沫而言恐怕是这辈子心慌,痛苦的永恒记忆。
淡淡嘱咐一声挂断电话,朝君沫走去,俯视着那一小团微微勾唇“等待有时候是痛苦的,有希望总好过没有希望,不是吗?”
君沫闻声抬头,眼眸里更多的是诧异。
“君沫,其实你比我幸福,起码有爱你的人,你的等待还有结果。”
而我,已经快记不得自己等了多少年了,遥遥望着那座伫立多年的坟冢,却还盼望着心里的那个人而有朝一日能够回来。
“相信我,君臣很爱你。”很爱很爱,墨黑的眸子散着淡淡坚定地颜色“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爱一个人,可是你知道吗?这段感情需要有一个人帮他一起呵护。”看起来那样强大啊,可是感情世界却脆弱的一塌糊涂。
生长在那样的家庭,拥有那样的父亲,恐怕那些痛和隐忍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么痛苦。
“我不懂。”君沫微微摇头,满眸疑惑,真的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那样一位宛若天神的男人,甚至无所不能,他也有脆弱的地方吗?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莫异抬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发顶“有一天你会明白。”微微勾唇,笑意浅浅。
其实你跟她很像,很像多年前我不小心丢掉的那个小人儿。
敏感,柔软,单纯却倔强。
幸好君臣还有你,可我却已经失去了她“学会珍惜,你会得到更多。”
“有时候你看到的并不是外表那么光鲜亮丽,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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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办好了。”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点点讽刺。
天色已暗,沉浸在夜幕里的威尼斯还泛着淡淡水波光亮,君臣立在窗边,右手扣紧手机放在耳侧。
“哈哈哈哈。”有些苍老的笑声从那头传来“不愧是我君文商的儿子,手段果然高。”没想到短短半年几乎走遍了整个意大利,多年无法收回的零散股份也要了回来。
“我要的呢?”他没有心思也没有耐心听他说其他的,离开半年,为的只是这个真相而已,如今你我各取所需,我要的给我,你要的悉数奉上。
君文商目光暗暗,半晌,阴郁的声音响起“有时候,真相告诉你了,你未必会信,也未必能接受,君臣,你一定要知道吗?”
“现在我手边有一份文件,只要借来一支打火机。”话音一落,君臣冷笑一声“这些对于我来讲没有任何用,可对你来说是近二十年的追求。”
不过半年时光而已,签下这些文件,我可以不在意,可以不看重,可是有人看的很重。
“呵呵呵。”暗沉的轻笑传来“我又没说不告诉你,用这个威胁我?”有些混浊的眸子闪过一丝阴冷“东西我派人送过去了,今天应该可以收到。”
话音落,君臣反手挂断了电话,抬眸朝窗外望去,晴朗的天气,连夜空也变得透亮起来,群星璀璨,他却无暇欣赏。
敲门声传来,君臣敛了眸色。
“君少。”来人将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来,没有多说别的什么便离开了。
113。113小沫,别误了航班,来美国吧。()
一直以来想知道的如今统统都在这个不大的文件袋里,他却有些犹豫了,难道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他真的就没有那么想知道了吗?
可是,这件事牵扯到了君沫,他真的无法放下,弄清楚他才能摆清楚方向,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去做。
文件袋打开,泛黄的信件散落出来,从三十年前到十五年前,整整十五年的信件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在沉心阅读的那一刻起不断震颤着他的心撄。
仿佛在一瞬间,真相冲破时间的禁锢,越然眼前。
清秀的字体,因为时间久远,点点钢笔墨痕有些晕染,模糊不清,可是那么熟悉的书写方式,充斥在童年回忆里的笔体偿。
一字一句,一笔一划,此时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
信件很多,但是廖廖几封,就足以让他震惊万分,难以置信,到最后却汇聚成心痛点点滴滴,刺穿他的心脏!
有时候真相会让人难以置信,甚至可以倾刻间颠覆你对过往一切的认知!
是真的吗?
他在心里不断发问,眼前熟悉无误的笔迹已经在无声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真的是这样吗?
物是人非,人死灯灭,留给活在世间的人除却文字,除却信件,还有莫大的震惊!
左肩甲上的伤隐隐作痛,牵扯到整个左臂失去知觉,眸间含着沉沉痛楚,脚下甚至都踉跄着推开了一步,右手撑在一侧的桌子上,才稳住了身子。
逝者已矣,却留下这样的书信,将脑海里存在的画面翻阅出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个温雅贤淑的女人同这样一件事情联系起来。
夜暗了,璀璨的星空不知在何时隐进了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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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你还要去美国吗?”踏进考场前的最后一刻,姚雪随口问了这么一句话,君沫却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不想走。
莫异上周说过,君臣会在她考试结束之前赶回来,可是为什么盼了那么久,等得那么久,依旧没有见到那个人……
如果,考完试了,他还没有回来,面对父母的询问,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让她留在b市。
直到踏进考场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努力学习,制定目标,她也不过是按照君臣的期许和要求去做而已,于自己而言,其实从未在意过这些。
他若不在b市,一切恐怕也就毫无意义了吧。
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
高考的前一天,一年都未曾联系的父母打开了电话,谈话内容无非是高考过后前往美国。
熟悉的声音,满溢着家的味道,令她含着温暖落泪。
一时间竟忽略了为什么父母离开近一年都不曾给她一通电话。
考场安静的窒息,挂在考场前面的钟表轻微的走动声都清晰的过分。
高三,辛苦又美好的一年。
半年,他陪伴身侧,爱意灼热浓烈,多少次沉溺在他温柔的眼眸里,无数次依赖着,不断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错过了他,这辈子或许都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半年,他不告而别,那么突然,让她促不及防,却依旧守着他的承诺在万般沉寂的夜晚里依靠思念过活,仿佛在他离开的这半年里,曾经的那些顾忌都不再是问题。
因为,她离不开,放不掉,戒不了。
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对她好的一切的一切。
逐渐,她发现原来自己那般自私,自私到真的想将他占为己有……
“明天。”姚雪再度开口提问,君沫是这样回答她的。
如果君臣明天再不回来,她就离开了。
高考结束,他再无音讯,她就真的要离开了。
没有他在的b市,没有时间的限度,甚至在高考结束后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夹杂父母连日来的询问,她没有立场留下来,也没有人告诉她不用在意父母说了什么,如果留下不过是平添苦楚而已。
如果可以,甚至在一瞬间,她想过逃离,事实上她也在做着逃离的事情。
“小沫,是时候来美国了。”
“为什么不想离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妈妈?”
“小沫跟妈妈说实话。”
最后一科,广播里通知英语还是半个小时交卷的时候,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冲破眼眶向下极速坠落,君沫慌忙别开眼眸,重新握起手里的圆珠笔,还有最后的作文空白一片,她却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右手开始颤抖,脸上泪水越来越多,压抑的太久,当情绪在这一刻回笼爆发的时候,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半个小时,脑海就像在展放电影一样,一幕幕一面面都是那个男人!
——“哪怕我是你哥哥,我也是个男人。”
——“没有血缘又怎算表亲?”
——“若是能放开,我一开始就放了,又何苦等到现在?”
心脏被一拳一拳重重击打!为什么,当初那么执着,逼她步步沦陷,堕入地狱,同他一起疯!
现在,却突然消失那么久,杳无音讯!折磨着她的心,让她在苦海里挣扎,无人搭救?
君臣,为什么?我真的快守不住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终于,情绪到了临界点,君沫放下手里的笔,在放弃近三十分英语作文的情况下离开考场,甚至没有做任何停留,不顾一切想要逃离!
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在一个小时后离开b市飞往千里之外的地方,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有可能再次见面也只能是被冠以表兄妹关系的相逢。
眼泪模糊了她的世界,眼前景物朦胧的不真实,时隔半年再次踏进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熟悉的家具摆设就在眼前。
半年了,天知道她有多么惧怕一个人回到这个地方,以至于躲到姚雪那里,一躲就是半年……
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冷气入骨,冻得君沫微微颤抖,娇小的身影缓缓蹲下来,轻轻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埋首啜泣着,周身却依旧冰冷。
其实她还抱着期望,希望自己在最后一刻回到这里的时候可以看到那抹挺拔修长的身影,让她堂而皇之的有借口告诉自己告诉父母,不要去美国了,要在国内上大学,可是事实却让她的心骤然凉到了谷底!
没有人能够帮助她告诉父母:君沫留在国内上大学,我可以照顾好她。
面对母亲的话,她只能用沉默应对。
“别怪爸爸妈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