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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女王陛下,臣女擅长宫廷舞。”
湛蓝笑意越深,“今年几岁?”
任墨萱忙答,“十六岁。”
“可有婚配?”湛蓝挑眉,严苛审视着她窈窕的身段。
“尚待字闺中。”任墨轩紧张揪着袍袖,不明白她为何问得如此详尽。
湛蓝从面前的果盘里拣了一颗葡萄,细细地剥开了皮,却是递到了赫连恒唇边。“味道正合适,辅政王尝一尝吧。”
如此一语双关,让赫连恒不禁摇头一笑,他张口吃下葡萄,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不准胡闹!”
“人家肥肉送到了嘴边,这怎么是胡闹?”她嗔怒瞪他一眼,从他手中抽手,便朝着丹陛下问道,“如此曼妙绝伦的女子,十六岁却还被任爱卿留在家里,不知是任爱卿眼光挑剔,还是墨萱小姐尚未有中意的男子?!”
任兆梁老脸涨红,却不敢抬头端看女王与辅政王太过亲密的举动,他仍是保持着恭谨的态度,弯着身,抵着头,“回女王陛下,臣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实在不舍女儿早嫁。”
湛蓝漫不经心地轻嗯了一声,“你女儿除了跳舞,还会别的吗?”
任兆梁自信地说道,“琴棋书画,都略通些。”说完,他又抬眼偷觑了眼赫连恒的脸色,见他不看任墨萱,也没有什么反应,心中不禁更是忐忑。
湛蓝却欣悦笑道,“甚好,不过,今晚舞伶已经够多,而且,我亲自挑选的舞姬个个妩媚妖娆,舞技精湛,兼具西域、中原、民俗与宫廷多个类别,若是让墨萱献舞,还是跳中规中矩的宫廷舞,恐怕是无法让本女王的宾客们满意。”
“这……”任兆梁又捏了一把冷汗。
“别担心,本女王自会成全你此次献礼。”湛蓝随即召宫女拿来纸笔,又命人暂撤了桌案上的杯盘碗碟,便将宣纸平铺在桌案上,拿着刷子似地毛笔,优雅敛袖,落笔挥毫。
赫连恒从旁看着,视线随即便沿着她的皓腕,手臂,看向她沉静,威严,绝美的侧脸,愈加觉得,她这个女王,当之无愧!而普天之下,也再难寻到如此一个完颜湛蓝。
湛蓝落笔,就见众人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要一看究竟。
她示意宫人将字画悬挂殿中,“任墨萱,既然你琴棋书画都精通,本女王这一幅花鸟字画,就由你来猜,这一幅画上,一共有二十八个字,而这二十八个字,正拼成一首诗。你若是猜对了,本女王重赏,猜不对,你父亲就得自罚十碗酒,这个游戏,既好玩,又有趣,在场的使臣们也可以拿纸笔来猜,猜对之人,本女王同样也会有厚礼馈赠。”
任墨萱信誓旦旦,“猜测女王陛下亲手画成的字画,是臣女的荣幸!”
但是,当她看到那副字画时,却是半分信心都没有了。
那幅画单以黑墨勾勒,看似点线混杂,却是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了一副皇宫全景,当空的太阳却只有一半,看似有日出的朝气,却又似有夕阳的凄婉,抽象的意念,叫人猜测不透,至于这画中暗藏的字,倒也能一眼看出几个,可……若说要找出二十八个字,就难了。
殿内乐声恢复,清雅悦耳,极方便人静心思考时欣赏,不过片刻,满殿之人都人手一份纸笔,开始猜测那画中暗藏的字。
龙椅上,湛蓝则斜倚在龙椅靠背上,闭目养神,她身旁的赫连恒则也要了纸笔,试着猜写。但是,能猜写出的,却只有二十一个字,却怎么拼也拼不成一首诗。
他深吸一口气,自甘认输,“湛蓝,你这题目出得太难了。”
湛蓝凤眸轻启,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柔声问,“那女子怎么样?”
“任墨萱?”赫连恒看向丹陛之下,视线落在任墨萱身上,挑剔地一扫,“平心而论,是个美人儿,更是京城里青年俊杰们竞相追求的一大才女。”可,若是和他爱的她相比,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样子,他也对任墨萱早有了解。“本女王用这个法子,将美人儿留在辅政王的眼中,辅政王尽管欣赏美人儿便是,何必费脑子猜字?”
“湛蓝……”他侧身一挪,气结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心又隐隐作痛,“昨天,我刚说过,我们永远都不会相互厌弃,我不会让那种状况发生,湛蓝,你相信我!”
“谢谢你那样安慰我。足够了。”她反握住他的手,与他静谧相对,掩藏凤眸里所有的柔情,只余一抹感激给他。“看任墨萱身段窈窕,婀娜有致,五官端雅大方,是福相,她定能为辅政王诞育王子与郡主的。”
说完,她便松了他的手,从龙椅上起身。
赫连恒也站起身来,强硬拉住她的手肘,“湛蓝,你还是不信我。”
湛蓝指着丹陛之下的任墨萱笑道,“你看那女子,长眉细致,杏眼多情,像不像当初填写九宫格的辛玉丽?”
赫连恒顿时脸色煞白,鹰眸阴厉地燃起两簇火苗。
湛蓝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你也想起来了。那一晚,辛玉丽绞尽脑汁,并没有完成九宫格,是你帮她完成了。”
“湛蓝,那时我有不得已留下辛玉丽的苦衷,她的血,能帮我解除毒蛊。这一点,你应该也没有忘记吧?”
是,她当然没有忘。那一段时间,她在水深火热里煎熬,痛不欲生,肝肠寸断,怎么可能忘记?
“恒,我们性格都太尖锐,如果没有一个柔软的小生命磨砺我们的锐气,我们将来定会相互刺伤,就算你说爱我,恐怕也会像从前一样,用重伤我的方式来爱我。我是女王,没有必要再忍受一次那样的痛苦。同样的,你也没有必要再承受一次我的算计。”
说完,她挥开他的手,威严地冷声宣告,“本女王乏了,筵席就此结束。辅政王,一个时辰后,收起猜字人所写的答案,记得,让他们写好名字。”
赫连恒在龙椅上颓然坐下,手搁在扶手上,收在袖中的锦盒扶手内侧磕了一下,他忙取出来,这才想起,自己准备多时的礼物,还没有找到机会给她。
筵席没有散尽,奇章子就完成了画卷。
他和金晗柔相携穿过御花园,要将画轴送去伊芙宫时,正碰到湛蓝,她并没有回去歇着,反而站在御花园的湖边独自赏月。
第293章:把他们收入后宫()
此处幽静异常,夜风徐徐,倒是正能垂散衣袂上沾染的酒气。她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明晃晃的满月下,天与地,两个满月,她映在中间,更孤傲清美。
奇章子上前,双手呈上画卷。
湛蓝眸光却在他与金晗柔之间流转,“国师,爱我母后吗?”
“女王陛下……”这个问题,让他如何回答?她明知道,他所谓的爱恋,不过是被她算计得来的。
“没有回答太快,不肯定,也不否定,你的确是个慎重的男子。”湛蓝客气颔首,给他们一个请的姿势,“走吧,我送你们去毓仙宫。”
金晗柔听出她话中对奇章子的讥讽,担心地看着她,“蓝儿,你不开心吗?是和辅政王吵架了?是不是因为任墨萱?”
“不是。”湛蓝与他们并肩前行,和颜悦色,仿佛亲厚的一家人,“让母后担心,女儿罪过!辅政王温雅淡然,忠心耿耿,女儿怎么会与他吵架?”
金晗柔欲言又止,又担心她忙碌一天太疲累,半句劝言都听不进,便不想再多劝解,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就算要劝,时机也不对。
倒是有一件事,有一个人,是她不得不与她聊一聊的。“蓝儿,关于完颜袭……”
她总算是提及完颜袭了。“母后若是想杀了他,女儿是不会阻止的。”
金晗柔示意奇章子先行一步,拉住湛蓝的手,与他拉开距离。“蓝儿,我是想告诉你,我和他母亲的债早已经一笔勾销,我被赵嵘救离皇宫,担心你被她伤害,就杀了那个女人。袭儿虽然伤害过你,却也是陪伴你长大的,我所不能给予你的保护,他都给了。虽然他给你的也有伤害,但平心而论,若是没有他,也就没有今日的你。”
湛蓝摇头失笑,她的确应该感激完颜袭,他若是不害死前世的她,她这个现代人,也就不会穿越而来,借尸还魂了!
“那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
金晗柔不是没有看出,完颜袭的境况尴尬,“我希望你能原谅他,孩子还会有的,但是,真心爱你的人,却并不多。蓝儿,要惜福。”
孩子还会有吗?湛蓝沉痛地深吸一口气,还是笑了。“母后,我一定原谅他!”
从御天的寝宫返回的完颜袭,很不凑巧地,正从她们母女所经的树林内经过。
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正落在他耳中。
飞快地脚步沉重停顿,他转头看过向那个方向,就见那一对儿仿若姐妹花的母女,正缓步走远。
金晗柔又道,“袭儿是个好孩子,当初一见他,我便觉得,他与我是有母子缘的。至今,我都难以忘记小小年纪的他,那一双隐忍痛苦的眼睛。我知道,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孩子,是有担当的,所以,我把你托付给他。只是没想到,他,你,还有辅政王之间,会有这样的境况。”
她刻意提及从前,让湛蓝不禁疑惑,“母后想说什么?”
“母后是想说,袭儿是和你一起长大的,感情自是比旁人更亲厚些。赫连恒……我并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
湛蓝摇头失笑,“既然母后话说到这里,那么金风和苍龙呢?他们可是为我出生入死呢!”
金晗柔知道她是玩笑,却还是说,“你是女王,若是都喜欢,将他们收入后宫,也未尝不可。只是,得征得他们同意。”
湛蓝倒是没想到,这食古不化的异世界里,竟然也有一个敢想敢做的奇女子。“母后,我只是开玩笑的。这话听一听就好,别当真。”
“蓝儿,母后的话,却是真的!这话也是奇章子要我转告你的。”
“哦?”
“如今,你方能拢住他们的心,可是将来,你若是拢不住,天下必然又化为一盘散沙,将他们全部收入后宫,夺取他们手上的实权,会免除一切后顾之忧。”
“将他们收入后宫简单,侍寝该如何安排?他们一个个可都是醋坛子呢,而且武功高强,性情霸道自私,若是稍有不慎,便大打出手,岂不是更不好收场?”湛蓝说着,朝着奇章子的背影冷冷一笑,“母后,奇章子的心并不在我们大周皇朝,他给我出的是高招,却也是馊主意!他的话,母后不要尽信。”
金晗柔眸光清幽,也不禁看向奇章子的背影。她该怎么做,才能帮蓝儿收服他的心呢?
湛蓝亲自送他们二人到毓仙宫的院子里,便给金晗柔行跪安礼,“母后与国师长途跋涉,早点歇息。”
金晗柔目送她出了院子,才进去殿内。
毓仙宫的确没有什么变化,她四处打量着,往昔历历在目,仿佛不过离开了片刻。
桌案上那条双凤戏火珠的桌布除了颜色暗淡了些,仍是如从前一样簇新。
她忍不住走过去,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细白的手轻抚桌布,“这一条桌布差点害死我,却成就了我的女儿,我真应该感谢那个女人的歹毒与险恶。”
奇章子站在一丈外,静静看着她,并不说话。
“对于婚事,今日当着太多人的面,我不好拒绝蓝儿。明日我会对她说的。”她愧疚地看向他,却又因他那一头妖艳的银发,而无法太久直视。“我相信,蓝儿会宽容谅解。”
他上前来,与她相对而坐,静默依旧,一双眼睛风清月朗,仿佛窗外美妙静深的夜色,视线正落在她沉静绝美的脸上。
西夏的瑜贵妃,从容淡然,从不邀宠,从不争宠,平日吃斋礼佛,安静地仿佛不存在。
后宫妃嫔得西夏皇特殊诏令,都不敢轻易接近她的寝宫,她偶外出散步,身为国师的他也曾见过,却是相貌偏丑的平凡女子。
直到,那天晚上……
她凤眸静看着桌面,心里却忐忑拘谨,“这些年,我一直关注着蓝儿的一举一动,却因为完颜袭和赫连恒都派人暗中跟踪她,而不好直接保护她。当我得知御天接近蓝儿,便慌得六神无主。好在,御天是喜欢蓝儿的,我才松了一口气。当蓝儿决定夺取康辽和宜周时,我最担心的便是你会相助西夏……所以,我不得不为我女儿除掉劲敌。在蓝儿为赫连恒抵挡刀剑生还之后,我感念上苍,曾对天发誓,不杀生,不害人,所以,我只能将你迷晕,拖上床榻,毁掉你的清誉。而后我被打入冷宫,也算输了罪过。”
那一晚,她行动太过仓促,衣装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