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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静赏着他的俊颜,忍不住轻声一叹,这样生病的美男子,是最惹人心疼的。
“金风,你爱我吗?”
他一口饭差点喷出来,筷子夹着菜悬在半空,不明白,她为何问得如此直白。视线对上她澄澈剔透的深邃凤眸,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笨女人,难道看不出,他是服了毒药的吗?他身强体壮,有内功护体,就算在冰天雪地的赤膊站上一夜,也不会着凉,怎么可能轻易的病倒呢?她聪慧如斯,怎么反而变笨了?
“完颜湛蓝……”
湛蓝两手握住他拿着筷子的大手,柔声说道,“风,若你爱我,就来我身边吧,不要再效忠太后,太后会杀你,我虽不能把心给你,却能如对待朋友一般敬重你,保护你,让你一生平安。”
他凝眉艰涩地咽下饭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若是赫连恒知道你对我说这番话,会杀了你。”
“他不会的,我这样做,是为了让他少一个敌人,他明白我的苦心,所以,一直不曾阻止我与你来往。”她握住他的手没有松开,继续说道,“你如此睿智,心如明镜,应该知道在这场战争里谁对谁错、否则,你也不会轻易地帮我压下万花楼金库被盗一案,否者,你也不会轻易地帮我去御药房偷药救赫连恒。”
金风只想拿手上的碗砸得她脑袋开窍。金库被盗,宫墙女尸,都是太后与丞相授意,他才结案的。他并非在帮她,只是为了让她感激罢了。他帮她去偷药,不过是为了更靠近她……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他要的是龙血草,是她的心。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他便敞开天窗。
“湛蓝,我可以到你身边来,只要你告诉我,龙血草在何处,若你说不出龙血草所在,这个游戏,我们就必须玩下去。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湛蓝松开他的手,气恼地从床沿起身,她走出两步,又不甘心地转头怒瞪着他,“金风,我是在与你交心彻谈!”
金风从容地继续用餐,不再看她,“湛蓝,我也已经亮出底牌。”
“太后在催你,在逼你,若你从我这儿拿不到龙血草,你会被太后赐死。”
“我会让你说出来的。”他语速轻而慢,抬起眼,却虎视眈眈,冰冷锐利。
“难得你如此自信,又如此看得起我。”湛蓝自嘲一笑,“我怎么可能说出自己不知道的事呢?”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湛蓝听出他话中的端倪,“你是在警告我,尽快逃走吗?”
“这是为你好。”两盘菜,一碗饭,他这便已经吃完,把空碗和筷子搁在托盘上,他却并没有下床的打算,“有多远,就逃多远,你若不逃,我便只能下手。”
“你……”湛蓝摇头失笑,他可真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在出招之前,看在她是个女子,就忍让三招!“我该感激你的好心吗?”
他漫不经心地转头看过来,对她扬起唇角,笑得俊美绝伦,“你对我交心一谈,我亦是对你交心才告知你这些,湛蓝,你我皆是仁至义尽,接下来,该出招了。”
出招?湛蓝心里一慌,这便要冲去门口,眼前却白影一晃,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温暖地怀里,一声救命尚未出口,眼前便一阵黑暗。
他把晕厥的她抱在怀中,紧紧地收紧双臂,不让她坠在地上,“湛蓝,等我拿到龙血草,我会陪在你身边的,你想多久都可以。”他温柔地扬起唇角,轻轻一吻,印在她已无知觉的唇上。
就在此时,他背后的门板突然被一股巧妙的力量震开,他抱着湛蓝警觉转身……
赫连恒一袭黑锦龙袍,威严狂煞,正站在门外,而他怀中,也拥着一个女子,让金风震惊诧异的是,那女子与他怀中的湛蓝竟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她温婉倾髻上的并蒂兰花的步摇簪,也一模一样,还有淡雅的藕粉丝袍,身高身形,都甚是相仿。
第111章:皇帝夫君小气鬼()
所不同的是,那个女子按在赫连恒暗金色腰带上的手,细长柔美,指甲透明而洁净,十指仿佛羊脂玉精打细磨而成,而仔细分辨,那个女子腰身更纤细,气质更柔,更静。
谁真谁假,已经无需多言。赫连恒怀中那个,才是真正的完颜湛蓝!
金风自嘲一笑,着实没想到,湛蓝竟然会用这种诡异的伎俩与他斗。
他仔细看怀中的女子,这才发现,怀中惊艳的脸儿不过是易容面具伪造的,而易容面具的边缘,直延展到了锁骨处,所以他才没有发现。
他自以为设计精巧,竟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他恼恨看了眼湛蓝,推开怀中的女子。
赫连恒怒声命令,“杀了他!”
三个黑衣人从后窗飞入,两个封堵了金风的路,另一个将易容成湛蓝的女子抱走。
顷刻间,刀光剑影,呼啸横扫,桌椅,床,还有床上的碗筷,都变得细碎不堪,一团狼藉。
龙卷风似地打斗,不过片刻,倏然停止,以一敌百的金风不禁惊骇,自己竟也有这样一天。
刀刃架在了脖子上,他冷冷一笑,“赫连恒,要杀就痛快些!”
湛蓝收回视线,握住揽在肩头的大手,仰头看向赫连恒如玉雕琢的俊颜,柔声恳求,“恒,让他活着。”
赫连恒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在那场游戏中,这心软的女人终究无法全身而退。他无奈俯视着她,因她眉宇间比之前更沉重的忧色,不忍拒绝,“给朕一个让他活的理由。”
湛蓝不安地低下头,躲开赫连恒太过幽深的眼睛,害怕他发现她心里的痛。若是没有不同的立场,她与金风或许会成为朋友吧。她已然尽力,却还是抓不住金风的良心与情感,但她也不忍看他死。
“恒,你记得那个晚上……他帮我偷过药的。这一条,足够让他活。”她知道,这个原因已经用了太多次,但是,除了这一条,她也说不出别的。
赫连恒鹰眸怒盯着金风,狠咬牙根,宛若刀裁的腮骨隐忍动了两下,才对室内的两个黑衣人摆手,室内光影闪烁,两个黑衣人收剑,转身从后窗飞身消失。
湛蓝暗嘘一口气,迈过门槛,拿来金风的铠甲,披风和佩剑,递到他面前。
其实,他这样回去,亦是死罪,倒是不如死在她面前的好。金风迟疑了一下,不忍见她纤细地手臂这样托着铠甲,终于还是抬手接过来。他刚才分明是误会她了,那种诡计,她怎么会想得到呢?他痛苦地拧着眉,战败的颓然,濒临死亡的绝望,还有对她的不舍,百感交集,张口欲言,有很多话,怕再也没有机会说。
她却不肯给他开口的机会,“龙血草给你,你拿回去复命吧。”她从袖中拿了一个长长的锦盒出来,搁在他手上的铠甲上,“日后,你我再相见,便是仇敌,所以,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门外,那一袭金丝绣龙的黑龙袍凛冽华美的一旋,伟岸的身躯转眼不见了踪影,隐隐一股清冷的寒风回旋进门……
金风一手托住铠甲佩剑,一手拿起锦盒打开,盒子里一抹红光乍现,奇特的一株草,犹如飞龙蜿蜒,剔透莹亮,神秘莫测,仿若上好的玛瑙玉石雕琢而成,又如血液凝成。
这株草的样子,的确与传言中的,并无异样,他这是第一次见,实在难辨真伪。不过,这种境况下,她也断然不会给他假的才是。
可,她为什么不拿这株草来救赫连恒呢?赫连恒体内还有一只毒蛊呀,难道她不知这龙血草是毒蛊的解药?
他怀疑地俯视湛蓝精致的脸儿,这才惊觉她与那个易容者的迥然不同之处,她的眉眼有一股浓浓的忧郁,无论喜怒哀乐,都会有叫人心疼的魔力。
湛蓝见他疑惑看着自己,清苦地摇头笑了笑,“如果你怀疑这株草是假的,大可以拒绝。”
说着,她便要把锦盒拿回来。“我失忆已久,早已忘了皇兄为何要把这株草给我,这东西总是引来刺客,我原是想,交出去也便轻松了,既然……”
金风大手盖在锦盒上,“既然你已经给了,我便收下。”说话间,他视线缓慢描画着她美丽的五官,努力地将这张灿然生辉的脸儿刻进心底,“湛蓝,不要恨我,我只是……只是逼不得已。”
“我不会去浪费时间憎恨任何人,我会拿我得来不易的生命,去做最有意义的事。”她艰涩地对他笑了笑,郑重道别,“你多保重。”说完,她转身疾步走出门槛去追赫连恒。
金风迈出一步,伸出去的手什么都没有触到,他的心却突然被拧绞似地剧痛,“湛蓝……其实,我……”
她在走廊上的脚步声急促,小步跑着,“恒……你等等我!”她如甘泉的声音匆促,因不时踩到过长的裙裾,总是跌撞磕绊。
直到再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金风才叹了口气,走到窗口,飞身离开。
赫连恒下了楼梯,听到身后一声惊呼,担心地迅速转身伸手,将正跌下楼梯的娇躯接入怀中,“路都走不好!你何时才能让朕省心?”
她亲昵勾住他的脖子,嘟着唇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记,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粉润的脸儿愈加娇俏可人,“我是故意跌下来的。”
他气结推开她,若他刚才没有及时转身,她定然从这二十多层台阶上滚下去,凭她这样娇弱的身子,不死也会摔成重伤。
见他不理会自己,大步流星地继续往下走,她追上他,挽住他的手臂,却夸张地“啊呀……”一声,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交付在他一条手臂上。
他非常怀疑这又是她的诡计,见她颦眉咬唇,似是很痛,他却又忍不住更紧张,“怎么了?”
“都怪你不理人家,还走这么快,我扭到脚了啦!”她刚迈下一节台阶,故意又啊呀一声,低垂着头,负气推开他,转身便扶着楼梯,一瘸一拐地朝楼上走,“冬儿,去给我拿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来。”
她话刚说完,腰身一紧,裙袍飞旋,婀娜的身子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她眸光轻闪,偷觑了眼他铁青的脸,识趣地抿唇不再开口。
他抬脚踢开了二楼书房的门,里面正在用膳的赫连一雯见状,顾不得塞了满口的食物,气恼地站起身来,“皇兄,皇嫂,你们非要挑人家吃饭的时候亲热吗?真是的!”她贪婪地两手齐下,端起三盘菜,不情愿地出了门,“若这样‘勤奋’还造不出皇嗣,才奇怪哩!”
第112章:很委屈()
湛蓝顿时面红耳赤,埋首赫连恒宽大的怀中,全然忘记了刚才装痛的事,一颗心反而跳得凌乱,无法收拾。
赫连恒低头看了她一眼,抿直地唇角和绷紧的眉梢悄然放松。
他将她放在内间柔软的美人榻上,虽然脸色仍是冷的,一举一动却温柔小心,生怕会弄疼了她。
冬儿进来,把药膏给赫连恒,对面红耳赤地湛蓝眨了下眼睛,又悄悄地退出去。
赫连恒在榻边坐下来,修长的大手伸向她的绣鞋,她忙把脚缩进裙底,揽膝避开他的手,“没……没扭伤,刚才我是……我是骗你的。”
对于这一点,他倒是并无惊讶,在踢开书房的门之前,他就注意到她眸光闪烁。“朕是皇帝。”
“我……我知道呀。”她窘迫抵着头,双颊红透,头上步摇簪垂坠的珠儿也不安摇曳。
他好整以暇,坐得离她更近了些,口气却更冷酷,“所以……你这明知故犯的两次欺君,朕该怎么罚你?”
“惩罚还是免了吧,臣妾……臣妾又不是故意的。”她红着的脸儿埋入膝间,声如蚊蚋。
她冒险救金风是不对,可就算对方不是金风,换作其他人倒地晕厥,她也是同样会救的。
因此,但凭将金风安置在客房内这件事来说,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若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便只能说她没有料到金风已无耐心再演美男计。
被他严酷的眼神盯着,她浑身拘谨地不舒服,“恒,其实……我本来想和你道谢和道歉的,你一径生气,我迫不得已才装作扭了脚嘛。”
其实,她真想拎着自己的脑袋去撞墙。她怎么可以这么笨?!若是黑衣人用一盘蛋卷包饭和一盅热牛乳便能被轻易收买的话,怕是月魔地宫早就被楚太后一锅端了。
她脚趾头,手指头,加上这颗项上人头都没有想到,赫连恒会劳师动众,收了黑衣人的飞鸽传书,不但带了一个假的她回来,还连同赫连一雯,行云流水地演了一出诡诈的戏,着实让她佩服地五体投地。
和他这个皇帝相比,她那些个小伎俩,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了。
她摆出一副